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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是不一般的情況。 古林縣這種十幾年都出不了幾個秀才的縣令,在學政大人那可沒什么面子,學政大人沒有罵她們縣令和知州就是給面子了,還想要啥面子? 就連她們江寧府在學政那都不受待見,更別說在江寧府都墊底的古林縣了。 想搞政績?想人為捧出一個十歲的“寒門天才秀才”?你也要看學政答應不答應???院試的上榜答卷都是要令衙役張貼出來的,你一個文章做的狗屁不通的縣案首,憑什么就因為縣案首必過院試的潛規則,就力壓那些真正有才學的學子? 學政大人也不可能答應。 一縣的學子,連縣案首都在院試落榜,這簡直就是在打知縣的臉,別說知縣了,出了這樣的丑聞,就連學政臉上都不好看,更別說她這個古林直隸的江寧府知府了。 古林的知縣是腦子進水了嗎? 第13章 府試 江寧知府心中冷笑,就命人告訴古林的縣令,讓那個九歲的孩子必須參加府試。 與其在整個明安省丟臉讓人看笑話,不如她直接把那個孩子在府試落榜了,反□□試沒過,縣案首也不耽擱她的童生功名,還是再歷練兩年再去參加院試的好。 這些關于她們本地的父母官中的暗潮洶涌,木析當然是不知道的,她本來也就準備參加府試。 她入考場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江寧的知府前前后后看了她好久,甚至站在她旁邊看她做題,不過木析也不是沒被被老師盯著做題過,只是知府當官多年的氣勢要比她以前的老師氣勢強的多,但木析絲毫不受影響。 知府還能比堪比文壇之首的許老氣勢更強嗎? 木析心理素質好的很。 她做題的時候就發現了,今年的府試似乎有點難。 這難度就是當院試考題都仿佛綽綽有余了。 今年的府試難,等木析幾天后考完,看到那些一出考場就癱倒在地,甚至哭天搶地的學子們就感受到了。 “今年的試題怎么這么難?最后那場策問的題目竟然是考治水?我們不是考童生嗎怎么會考水利這種時政難題?” “不說最后的策問了,今年府試的貼經墨義我都空了一大半,這考的也太偏了吧?” 木析若有所思。 今年的貼經墨義考的偏……她倒是沒有很明顯的感覺,她這世的記憶力強,只要自己認真記的都能一直記住,所以木析也不愿意浪費自己的天賦,除了正??婆e考試的主流經書之外,一些她能找到的經書她也經常翻閱過不少。 雖然沒有科舉考的經書看的多,但以她的記憶力,那些不考的她也依舊能記會背,本來是怕哪天策論和雜文的題目考的偏,她沒見過就偏題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在貼經和墨義看到它們的一天。 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年的府試這般難。 不過跟木析沒關系,難也沒難倒她,她依舊是平常的正常水平。就算難倒她了也不影響,她就是不考府試都不影響她去考院試。 只不過她想試試看能不能中小三元而已。 顧三顧連青,顧家的天之驕女就是九歲,差一步中小三元。木析感覺自己雖然可能沒有顧連青的世家底蘊強,但她也還算幸運,說不定能爭個小三元。 許老雖然教導了她一段時間,但并沒有明確收她為弟子。木析心里清楚,她年齡這般小,甚至連童生都不是,許老這樣的,連正兒八經的進士官員都要尊她為師的大佬要考察她一下再思考收不收徒很正常。 如果她能拿到小三元,是不是就能入許老的眼了? 木析很難不這樣想。 之后兩場考試,木析也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今年的府試有多難。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哪怕是院試試題,有這般難的都沒幾個。 今年的知州可能是不想她們州出秀才了吧? 不過話說今年能過府試的,去院試考也不會落榜。畢竟今年的府試,比人家往年的院試還難…… 木析在客棧待了一段時間等揭榜,木母已經回家趕農忙了,現在留在客棧陪她的是木父和木家的族人。 江寧州的客棧特別貴,特別是現在趕上府試,周圍的客棧也漲價了,一個晚上就要一兩百銅板,加上木析考試請廩生做保也花了不少銀子,很快帶來的銀子就見底了。 木父只能重cao舊業,先是趁著木析考試的時候下鄉收集山貨,然后走街串巷賣貨掙些銀子。 木家本來是不差木析讀書科舉的錢的,但趕的不巧,兩個月前的縣試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古林縣文風不盛,本縣根本就沒有廩生,去外縣找要花費的人脈跟銀子比正規給廩生的銀子都多。 兩次考試這么緊湊,一時之間木母自然手里緊張,而且明年二哥肯定要出嫁,家里的陪嫁也要準備好,這也是要錢的。 要不是族里和族長私底下湊了不少銀子,加上木析這些年偶爾也有抄書掙些銀子減少些花費,木析現在的府試都不一定有銀子考。 木析知道木父要去賣貨,換下了讀書用的干凈衣服,找跟著她一起來的木家族人借了一身干活用的衣裳,也要跟著木父賣貨。 木父哭笑不得。 士農工商,商為最末,要不是木父只是個貨郎小打小鬧談不上經商,木析能不能讀書科舉都不一定,現在他們家嬌養出來的讀書人居然要跟他一起賣山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