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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女尊古代,都是女子生的便沒有嫡庶之別,真沒有就不會有首月禮這個慣例習俗了。首月禮生的孩子,在禮法上無論男女,先天就是要比其他孩子高上一截的。 了解這些內幕的木析擔心也是真的擔心哥哥被瞧不起。畢竟她了解過大嫂的家境,大哥算是高嫁,若不是她母親不知從哪里找來門路弄來了云果,她大哥是斷斷沒辦法嫁入大嫂家的。 木父聽見木析的擔心,呆愣了一瞬間,忍不住笑開了,他第一次親昵的揉了揉木析的頭發道:“沒想到我們家析姐兒這么疼哥哥,析姐兒不必擔心這些,只要析姐兒能讀書科舉,考出功名,凌姐兒家就絕不敢輕瞧我大郎一分。我們析姐兒只要好好讀書,便是在給家中的哥哥攢底氣了?!?/br> 木析被木父這么親昵的揉頭發,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木父在家中一向沉默寡言,待子女也算不上多親近,對兒子還好,木家的兒子都是在木父身邊長大的,又是同性,關系多少親密些,對她這個在木母身邊長大的姐兒就是真的很冷淡了。 木析點頭道:“孩兒知曉了?!?/br> 第3章 徐夫子 木母在鎮上給她找了一家徐姓夫子的私塾。 鎮上有三家私塾,其實最好的不是這個徐夫子的私塾,而是另一家,可惜的是另一家一年前已經招收過一次弟子,現在私塾已經滿了,再招收弟子就跟不上其他學生的進度,那夫子又不愿意再招收一批學生。 木母比較了下剩下的兩家私塾,只好把她送進了徐夫子的私塾里。 徐夫子年輕,看起來三十多歲,是個秀才,徐夫子的文采作詩都極其不錯,只是可惜幾次科舉要么撞上主考官的忌諱和喜好,遺憾落榜,要么趕上孕期,身子不便考試,就這么三年又三年,原本二十多歲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的她愣是等到三十多歲仍然還是個秀才。不然也不會在鎮上教學。 但其實論及作學問,徐夫子不見得比一般舉人差多少。 今年六歲的木析被木母團吧團吧打扮一番,穿上了明艷的紅色裙袍,鮮艷的紅色襯托得皮膚格外白皙,小孩子年紀小,木母便沒有給她涂上胭脂水粉,而是給她扎了個現在的讀書小女郎非常流行的弟子發髻,小小的人兒看著可人極了。 木母便受不住萌,一把抱住她的小兒:“娘的幺兒這樣好顏色,我相信沒有夫子不喜歡的?!?/br>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追求好容貌,一幅姣好的面容可不僅僅只是討得男兒歡喜,便是在朝中也受人追捧,甚至女子比男子更愛好容色。 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主流是女子,主流的顏色也都是些亮麗鮮艷的色彩。至少據木析所知,現如今朝代便是以正紅色為尊,朝中官服也是顏色越鮮艷明麗的官位越高,正一品官員的官服正是正紅色,極其華美。 等到木析被帶到徐夫子的私塾后,才對這個時代對于美麗的喜愛之深有些許了解。 十來個六七歲,八九歲的小女郎個個穿著顏色鮮艷的裙子,俏生生的站在一起,別說那些大人了,便是作為小人兒的木析自己也被萌的不輕。 徐夫子走出來一瞧,也樂了。 徐夫子畢竟年過三十,沒有年輕小姑娘這樣愛紅色了,她穿著一身深藍色束腰長裙,腰間掛著一塊玉佩,手里抱著本書,笑聲清亮:“果然要看好顏色,就要來招收弟子,別的不說,便是看著都賞心悅目?!?/br> 那些小姑娘們忙給徐夫子行弟子禮,看著還沒有半人高的小女郎們穿著好看的衣服,做著大人一般的動作,徐夫子也被萌的不行,忙捂住嘴笑了起來??上粋€人也教不了這么多學生,不然真想全部帶回自己的院子里。 小姑娘們行完禮,徐夫子與一些家長們寒暄過后便退出院子,只留她們在院中考核。 徐夫子慢慢斂了笑意,面露肅容:“可學完了千字文?” 這一群十來個孩子,只有不到三四個學完了千字文。千字文雖然只是識字啟蒙讀物,但其實也并不簡單,至少要全部讀完能記會背,還要理解字的意義內涵,哪怕對于一個現代的一二年紀學生來說也并不容易。 學不完說明不了什么,因為前來私塾的學生啟蒙時間有長有短,但能學完,至少對于她們這個年齡來說絕對是勤勉聰慧了。 這幾個孩子里木析絕對是最顯眼的,不僅僅因為她在這四個學生里是年齡最小的,其他三個小女郎都有八九歲了,還因為她哪怕在所有來參加考核的學生里,容貌也算頂尖的了。 木母說她容色好看,可不僅僅是親媽濾鏡,就是放在這一群小女郎里,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好看。 徐夫子果然也注意到了小木析,她斂起肅容,露出些許笑意和親切,仿佛生怕嚇著了眼前的小孩子,“小女郎怎么稱呼?” 木析再次行禮,“弟子姓木,名析,明安省江寧府古林縣木家村人士,今天六歲?!?/br> 徐夫子見木析口齒伶俐,咬字清楚,又見她這么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兒穿著一身明艷的紅色,更加顯得唇紅齒白,亮麗奪目,內心更加喜愛了:“好,你說你讀完了千字文,那可否背給夫子聽聽?” 木析絲毫不懼,她本就是成年人的靈魂,早就接受過教育,再加上勤勉認真,通背千字文對于她來說并不難。 徐夫子一聽她背的流暢,便知她是認真學過千字文,后面也沒有再問她釋義,而是稱贊了她的學習刻苦后轉而問起了其他孩子的學習進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