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今天也最偏愛我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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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扶風院離得越來越近時,她提裙小跑起來,一雙腳早已凍得沒有知覺。 半晌,扶風院出現在衛靈兒視野中。 發現扶風院這個時候仍舊掌著燈,她腳下的步子更快。 一氣兒跑到扶風院的院門外,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去了。 …… 舒瑾沒有睡。 他按照自己往年除夕的習慣,在偏廳供起一盞長明燈,獨自守夜,借著這種方式懷念故去的母親和長姐。 庭院里忽而傳來幾聲嘶啞的“大表哥”。 這個稱呼,除去衛靈兒,倒是從未在旁人的口中聽過。 可是衛靈兒這個時辰跑來扶風院做什么? 抑或聽錯了? 舒瑾眉心微攏,依舊坐在蒲團上。 當再次聽見有人在喊“大表哥”,他起身,抬腳走出偏廳。 行至廊下,一眼望見衛靈兒。 廊下掛著幾盞燈籠,昏黃的光線落在她身上,舒瑾看清楚她的模樣。 一頭長發披散,身上衣裳單薄,甚至在這樣冷的天赤著一雙腳。 她循聲朝他的方向望過來,臉上似乎有淚,眼底卻擎滿驚慌、害怕與無措。 “大表哥……” 舒瑾聽見衛靈兒嗓音嘶啞喊他一聲,在他微怔的同時,赤腳奔過來,一下撲進他的懷里,驟然失聲大哭。 夏橘夏梔聽見動靜從屋中出來。 舒瑾垂眼,看一看手指緊攥著他身上衣袍的衛靈兒,無聲示意她們退下。 離得近,他嗅到衛靈兒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味,也注意到衛靈兒脖頸上烏發遮掩不去的淤青。 舒瑾眸光微凝,本該將她從懷中拉出來,卻最終只是手指動作很輕撥開衛靈兒頸邊散落的發,繼而發現那些淤青痕跡應是指痕,是被人掐出來的。 那個對衛靈兒做這種事情的人,手指很長,手掌寬大。 應當是一個男人。 他忽而想起白日里,衛靈兒以死相逼紀義坤放過她的事,還有往前那一次,衛靈兒被紀義坤逼得被迫避到扶風院。但他記得,紀義坤下午離開國公府回了紀家。 “大表哥,求求你,救救我……” “求求你……” 帶著哭腔的哀求的聲音響起,透出絕望之意。 舒瑾眸光沉沉,抬手動作很輕拍一拍衛靈兒的后背,輕聲說道:“別怕,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br> 掌下身體顫抖著,漸漸抖如糠篩。 他望向身前的衛靈兒,衛靈兒也正仰頭看他。 饒是如此昏暗的光線都辨得出她臉色極差,又似嘴唇發白,那一雙平日里明亮的眼眸愈發驚惶。 舒瑾又輕聲說:“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幫你?!?/br> 衛靈兒默默流著淚。 她垂下眼,一面搖頭一面啞聲道:“大表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紀少爺為什么會出現在雪梅院,出現在我的房間……他……他要對我做不好的事……我……我……”說著又是痛哭,已說不下去。 舒瑾聽言卻神色一凜。 竟當真是紀義坤。 除夕深夜,出現在一個小娘子的房間,能是想做什么? 舒瑾臉上的表情越顯嚴肅。 他手掌又輕拍一拍衛靈兒的后背,眸中一片冰冷,然口中低聲安慰著:“沒事了,別怕?!?/br> 第13章 庇護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薄?/br> 舒瑾把衛靈兒送到暖閣去,讓夏橘夏梔照顧她。 之后,他出去吩咐明言明行悄悄去一趟雪梅院查看情況,回來稟報。 衛靈兒呆坐在羅漢床上,心里緊繃的那根弦遲遲不敢松懈。 得舒瑾吩咐的夏橘和夏梔忙前忙后,先是送來熱水,之后找來干凈的鞋襪。 “表小姐,這些鞋襪都是新的,雖然不如您平日里穿得好,但也只能委屈您先將就一下?!毕臈d溫聲解釋過一句,蹲在羅漢床前,擰了熱帕子去捂衛靈兒被凍得失去知覺又紅腫的一雙腳。 衛靈兒后知后覺縮一縮腳,深吸一口氣:“夏梔,我自己來吧……” 夏梔微微而笑:“這都是奴婢該做的?!?/br> 衛靈兒垂下眼去看夏梔:“謝謝?!?/br> 夏梔仍笑,然后專心幫衛靈兒擦腳、捂腳,再幫她將鞋襪穿上。 夏橘則是去了熬姜湯。 在夏梔幫衛靈兒穿好鞋襪后,夏橘端著碗剛熬好的、熱氣騰騰的姜湯進來。 “表小姐,喝碗姜湯驅驅寒?!?/br> 夏橘一面說一面把那碗姜湯端到衛靈兒面前。 衛靈兒又與夏橘道謝。 夏梔這會兒重新送熱水進來,好讓衛靈兒凈面、凈手。 此時此刻的衛靈兒已然稍微冷靜下來了一些。 很快,舒瑾會知道真相,而那個時候,才是她真正面臨“審判”的時刻。 自她對舒瑾說出求助的話,得到舒瑾“我幫你”的回應起,她已只能耐心等待著舒瑾做出抉擇。 衛靈兒捧著那碗姜湯,小口小口喝起來。 渺渺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來暖閣的。 它喵喵叫過兩聲,靠近一些,輕車熟路跳上羅漢床,又跳到榻桌上。 衛靈兒擱下手中那一碗尚未喝完的姜湯。 渺渺便湊過去嗅了嗅,但興趣不大,轉而貓瞳望向衛靈兒。 衛靈兒也看它。 一人一貓,對視過幾息時間,渺渺仿佛對衛靈兒內心低落情緒有所感知,“喵~”一聲,湊過去,在衛靈兒的臉頰上舔了一口。 溫軟又濕漉漉的感覺傳來,衛靈兒覺出渺渺在安慰她,一顆心忽然很軟。 她鼻子一酸,眼底漫上一層淚。 但衛靈兒忍住眼淚,抿唇淡淡一笑。 伸手撫摸兩下渺渺的腦袋,她收回手,把姜湯喝完了。 …… 舒瑾留在廊下,沒有等得太久,等到查看完情況的明言和明行回來。 他靜靜聽明言和明行的稟報。 得知紀義坤已死,舒瑾內心多少有幾分驚訝。 本以為,衛靈兒或許是為自保傷了紀義坤,心中害怕,所以跑來扶風院求他,竟原來是取了紀義坤性命。 臉上、脖子、胸口都有或深或淺的傷口留下,致命傷在胸口,匕首所為,人死在一處柜子前,說明衛靈兒和紀義坤曾經過一番搏斗。雪梅院的仆從全無覺察,皆被下過迷藥,說明紀義坤蓄謀而為。 他知道衛靈兒想要讓他幫什么,他也做得到。 但舒瑾依然沉默,負手遙遙望向夜色中那一池枯敗的荷花。 明言和明行靜默而立,聽候吩咐。 半晌,舒瑾低聲問,不像問明言和明行,更像在問自己:“倘若那時jiejie能反抗,是不是便不會死了?” 明言和明行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 舒瑾復沉默片刻。 “你們去把那房間的痕跡清理干凈,不要留下蛛絲馬跡?!?/br> “北郊有一間賭坊是紀義坤經常去的,你們把人扔過去,再放上一把火將尸體燒毀,但要確保不傷及無辜?!?/br> 交待過明言和明行,舒瑾轉身邁步走向暖閣。 · “你們先下去吧?!?/br> 舒瑾屏退夏橘和夏梔的聲音響起,倚靠在羅漢床上茫然等待結果的衛靈兒坐直身子,把渺渺從自己腿上抱下去,繼而起身。 她站在羅漢床旁,看著舒瑾臉上表情平靜走過來,一顆心七上八下。 衛靈兒緊張望向舒瑾。 舒瑾走到衛靈兒面前,去看她脖頸上的淤青:“你這些日子,不能見人?!?/br> 衛靈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夏梔雖然已經幫她給那些淤青上過藥,但消下去不是一刻半刻的事。 任憑誰看見她脖頸的傷都會奇怪,這些淤青又難解釋。 衛靈兒眼睫輕顫。 她點一點頭,應下舒瑾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