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她倒是第一聽從他這里聽到。

    她抽紙巾擦了擦嘴巴，看著他半晌只能道， “渣男?！?/br>
    程聞錦失笑，“那我答應她？”

    林僑言點頭道，“那還是分手吧?！?/br>
    其實程聞錦是屬于一笑就渣的明明白白的男人，可耐不住這張臉命里犯桃花。

    “師兄情路多坎坷?！彼f，“要是過了四十沒人要，咱倆下半輩子湊合湊合得了?！?/br>
    “行?！绷謨S言看向他，“咱倆一起住養老院，你走不了了我幫你推輪椅?！?/br>
    他輕笑，看著她說，“僑，怪不得人家都說你我般配。要不我們把謠言坐實算了，你和我簡直是鬼斧神工的一對?！?/br>
    她笑罵道，“滾開?！?/br>
    “不過說真的僑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背搪勫\隨口問了一句，林僑言瞧他一眼，又聽他若有所思道，“怎么變漂亮了?！?/br>
    “滾?！?/br>
    她夾了一塊壽司塞進他嘴巴里，“吃你的?！?/br>
    程聞錦笑時是極有魅力的，即便不抬頭也不難察覺有目光落過來。

    禍水。

    和沈榷一樣。

    第27章 想我了？

    月下的山只見深色的輪廓, 融在夜幕里。站在棧道靜看，仿佛置身輪船，在水上緩緩前行, 離遠處越來越近。

    謝時初還未走近時就見到他指間一點星火。

    他不知是在看山還是看水。

    “怎么還沒睡?！?/br>
    她走到他身邊并肩站著，輕聲道, “睡不著?！?/br>
    沈榷目光落在她身上, “有話想對我說？”

    問的隨意，卻總是能看穿別人的心思。謝時初不由笑了笑, 垂眼看著銀波暗流的海面，良久才道, “沈榷,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br>
    “嗯?！?/br>
    “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想和我訂婚?！?/br>
    她第一次這么問他,

    他偏頭吐出稀薄的煙霧，吹散，開口道, “時初, 你不覺得婚姻是很復雜的一件事情么?！?/br>
    謝時初認真想了想, 有些懵懂,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看我爸媽, 好像也很簡單?！?/br>
    他們也算是兩家約定的聯姻, 在結婚之前爸爸就喜歡mama。時至今日, 依舊很相愛。所以在她看來，婚姻好像并不復雜。

    沈榷看著手上煙卷燃燒的星火笑了笑，“那是因為你很幸福?！?/br>
    有風吹過來，往她的方向。

    他攬過她的肩走到她右側，謝時初看到煙霧在他身側被風卷散。

    “沈榷”

    “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是不是喜歡我?！鄙蛉秱冗^身看著她, 他眼眸像眼前的銀碎暗海，望一眼便被淹沒。

    “喜歡?！彼裏o意識地握緊手腕上的鐲子，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認真告訴他，“我喜歡你?！?/br>
    沈榷曾經說過，女孩子在告白的時候是最漂亮的。

    當一顆心比鉆石還真摯耀眼的時候，世界都是童話的天真。

    眼神似guntang星火，灼灼其華。

    他掐斷指間燃燒的半截香煙，同樣認真地回復，“我知道?！?/br>
    低沉平靜的嗓音，如此溫柔。但她心底某處跳躍的焰火也像被他掐滅的香煙，只剩燒灰。謝時初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哭。

    “時初?！鄙蛉逗八拿?，將她將模糊的視線撫清，“婚姻該像人生一樣，自由，縱情。你只要想愿不愿意嫁給我，或者這段姻緣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br>
    “你想清楚，告訴我?！?/br>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至少現在不明白。他好像把選擇全部交給了她，可又好像只給了她一個選項。

    她轉著手腕的鐲子，垂了垂眼簾輕聲道， “沈榷?！?/br>
    “嗯?！?/br>
    “初雪好不好?！敝x時初抬眼看著他，淺瞳映著淡光，“等初雪，你也告訴我答案?！?/br>
    他垂眸笑，“好?！?/br>
    初雪，好像不遠了。

    –

    同舟新制，程總和言總聯合中層造反的謠言傳的風生水起。

    西餐廳樓下，唐聿書靠在聽路邊的車上，等到唐總下來。

    唐欽剛下樓就看到他了。

    唐聿書遠遠見到和他爸一起下樓的另一個男人，瞇眼看了半天。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他們站在門外說了幾句話，唐欽才朝這邊走過來。

    “你來干什么?！?/br>
    “爸，剛跟你吃飯的是誰？”

    唐欽抬手搭著車鏡，“跟你有什么關系?！?/br>
    “是不是第三分公司那位？”唐聿書想起來了，不過名字忘記了。

    唐欽問他，“你到底想說什么?！?/br>
    “我想問，林僑言在總部造反你管不管？”他皺眉道，“還有江左的人都快被她清干凈了，全都是唐容正唐伯以前的老臣，哪有人這么辦事的，她也真不怕落人把柄?！?/br>
    他這些天一直纏著他告林僑言，告程聞錦，總部那些事情倒是被他了解很清楚。只不過都是些浮于表面的東西。

    唐欽懶得搭理他，抬手去開車門，“行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去聽不要去管?！?/br>
    唐聿書擋在門前靠著，叛逆的很，“你為什么老把我當小孩子，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br>
    “你要是想弄清楚公司那些事情，就拜托你腦子清醒一點，好不好?！碧茪J擰眉單手拎著他的衣領丟到一邊，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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