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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陟厘也像是老鼠避貓一般,再也沒有往風煊跟前湊過。 路山成:哇喔,老天爺終于開了眼,讓主子迷途知返! 如果不是風煊陡然又在cao練上加了碼,讓他每天回帳的時候兩腿都打軟,路山成簡直想抽空去菩薩面前上炷香。 嚴鋒也在這段日子從馬場調了回來,他在馬場閑了這么閑,迎面而來就是這般嚴苛的cao練,比路山成還要撐不住。 回來后往路山成的床上一攤,嚴鋒有氣無力地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法子撮和他們兩個才成……” 但凡腿上還有半點力氣,路山成就要把他踹下床去,怒道:“撮和什么?你腦子進水了吧!” “明顯主子和謝姑娘吵架了啊,蠢貨?!眹冷h道,“主子這是把氣都撒到了我們頭上?!?/br> “那就讓主子撒,想怎么撒就怎么撒!咱們為主子死都可以,還怕這點cao練?!” 嚴鋒翻了個白眼:“你這蟲合蟲莫腦子是沒救了?!?/br> 他說著,坐起來,嘆了口氣:“你沒發現這么些天,主子都沒有笑過嗎?” 路山成不以為意:“主子本來就有威儀,哪像咱們,老是嘻嘻哈哈的?!?/br> “之前跟謝姑娘在一起的時候,主子可不是這樣的?!?/br> 路山成聞言倒是驚了一下,眼前立即閃現出風煊各種各樣的笑容。 微微勾唇的淺笑,眉眼都有笑意閃耀,偶爾還會大笑出聲——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在面對謝陟厘的時候。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看到主子明媚得近乎蕩漾的笑容就是在小帳篷外,哪怕主子當時看著的只是謝陟厘的背影。 路山成捶床:“害人不淺啊這妖女!” * 謝陟厘自從那一日逃回自己的屋子,便始終惴惴不安。 她尋思著自己犯下這等大錯,這將軍府里恐怕是住不得了,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打算搬出去。 才開始收拾,高管家便哭爹喊娘地過來阻止了,求爺爺告奶奶讓她不要走,走了恐怕連他的飯碗都要保不住。 謝陟厘不好細說緣由,只說再住下去恐惹大將軍不喜。 但高管家說,大將軍下半夜就走了,臨走時并未留下什么話,所以他萬萬不敢放人走,只道:“姑娘要走,只要主子一句話,老奴立即帶人給姑娘收拾東西?!?/br> 謝陟厘原本想,只是求一句話,有什么難的? 但到了軍營,看見那座熟悉的大帳,知道風煊定然就在帳中,她的腿就開始發軟。 著實沒臉見他。 于是事情就這么拖著,她有自知之明,盡量不在風煊面前出現,風煊自然是惱她惱得狠了,也并沒有來找她,大約已經當她不存在。 “又吵架了?”惠姐一面切藥,一面問。 “沒有?!敝x陟厘有氣無力地道,只是她單方面活該挨訓而已。 “哄誰呢?你那味藥妙得很,拿去給大將軍試一試,準保你倆好到如膠似漆?!?/br> 謝陟厘:“……” 不提那藥還好,一提那藥,謝陟厘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嚴鋒和路山成找過來了。 嚴鋒的目的很明確——“你們小兩口吵架歸吵架,差不多就得了,不要禍及蒼生??烊ズ搴逦覀冎髯?,不要逼我們跪下求你?!?/br> 路山成站在嚴鋒身邊沒開口,但目的也很明確——哼,我這就深入敵后,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樣,到時好戳穿給主子看。 “我不行,不行……”謝陟厘現在是一聽到“大將軍”三個字,往后縮還來不及,哪敢往前趕? 何況,哄大將軍?這種事情的難度和殺北狄王也差不了多少吧?她哪有這個膽子? “這有什么不行的?再說,你不行誰行?”惠姐道,“解鈴還需系鈴人,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法子?!?/br> “……”謝陟厘低下了頭,這個可萬萬沒法兒說,“這個……確、確實是我的過錯,大將軍不看見我還好,看見我只怕更要生氣?!?/br> 路山成立即向她射來兩道譴責的目光。哼,就知道你不會干什么好事。 嚴鋒則發愁,得,那這苦日子還有得熬。 惠姐摸了摸下巴:“不去見大將軍,也未必就沒有旁的法子了……” 帳篷內數道目光立刻望定了她。 第47章 我聽說,你找我? 已經到了臘月底, 再過兩天便是大年。 軍中將士大多是遠離家鄉,年節皆在軍中過。 風煊和將領們商議,在過年這幾日, 給軍士們加些酒rou, 伙房開出來菜單, 一人二升酒,二斤牛rou,五斤白米,二斤薄餅, 外加牛羊頭rou和蹄子、醬羊肝醬豬肝等。 另外開始為期三日的比武大練兵, 獲勝者皆有賞銀。 最后風煊著重審了一遍八鎮布防,越到年節, 越是人心渙散之際,越要提防敵軍偷襲。 因著議程細致, 散會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候, 大伙兒都是饑腸轆轆,直奔伙房。 嚴鋒和路山成兩人卻是不緊不慢, 一面走向帳門口拿刀,一面道:“哎, 這伙食我可真是吃膩了, 明天總算能換換口味?!?/br> “就是,謝姑娘溫溫柔柔的, 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的料子, 廚藝想必也很不壞……” “總算能吃點人吃的東西了……” “你們說什么?” 背后風煊的聲音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