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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退的同時,風煊跨上一步,一彎腰。 謝陟厘只覺得腰間一緊, 隨即天翻地覆, 整個人便被風煊攔腰扛在了肩上。 風煊扛著便朝正房去。 他的步子邁得大步流星, 謝陟厘在慌亂中只見回廊的柱子刷刷后退,試圖抓住一根,奈何手短,實在夠不著。 視野急劇晃動, 只見高管家引著紅月姑娘從另一條路上往外走, 見到這邊的情形都站住了腳,臉上難掩驚詫。 謝陟厘無比心慌, 美人都要送出去了,顯然今夜大將軍是絕望了。 她一面掙扎, 一面胡亂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大將軍,下次我一定再多找幾個人試藥——” 風煊充耳不聞, 到了房門前,一腳過去, “哐當”一聲, 喘開了房門,大步入內, 把謝陟厘扔在了床上。 高床軟枕, 又松又大, 謝陟厘還未來得及從被褥上撐起身,風煊的手已經撐在她的臉旁,高大結實的身軀覆上來。 軍中將士多是虎背熊腰之輩, 風煊在他們當中,身形俊朗疏秀,不見魁梧。這會壓上來,謝陟厘才驚覺他的肩膀竟這樣寬,胸膛竟這樣厚,人高馬大的,把她壓得嚴嚴實實。 “大、大將軍你聽我說……” 謝陟厘只怕自己一會兒要被抽筋扒皮,努力掙扎著想給自己求個情。然而風煊一只手便將她兩只手扣在了她的頭頂,謝陟厘身體的每一處都處在他的壓制之下,再也不能動彈。 他深黑的眸子里點著火焰,不知是怒火還是欲/火,咬牙一字一字道:“我這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是舉還是不舉!” “?。。。?!” 謝陟厘一時忘了掙扎——兩人抵得這樣近,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明明……為什么? 謝陟厘的腦子亂成了一鍋漿糊……所以他…… 這是個天大的問題,可惜她沒有再深思的機會,風煊低頭便吻住了她。 不是之前輕柔地親吻著發絲,這個吻又準又狠,像是要把她的唇一口咬下來。 “唔……”謝陟厘再怎么掙扎都只如蚍蜉撼樹,除了讓風煊從喉嚨深處逸出一聲長吟,全無用處。 風煊到底還是收了一點力道,并非是感覺到她的掙扎,而是因為她的唇太軟了,太嫩了,像清晨才打開的花瓣,微微一吮便要被吮破了,但再撬開一點,舌尖伸到里面去,碰到了她的一點軟舌,這力道便又控制不住了。 風煊已經忘了自己惱怒的因由,連惱怒本身也消失了。渾身只剩下沉甸甸的洶涌渴望,含著她像含著一塊杏仁豆腐,一方面想把她弄碎嚼爛每一點汁水都咽下,一方面又心懷不舍,不忍損傷她分毫。 他從未同任何一個女子這樣親近過,床在他眼里從來便只是睡覺的地方,沒想到多了一個她在上面,床便成了能溺死人的溫柔鄉。 本能與生俱來,他天然地知道該如何去享用此刻春光,就像一個孩子天然便知道如何吃掉一塊蜜糖。 他深深吻著她的唇,舌頭伸進她的嘴里,纏著那條左右閃躲的小舌不放,把它吸過來吮在嘴里,渴極了一般吮著她嘴里的津夜,只覺得那全是一股股如蜜一般的香甜,怎么吃都吃不夠。 他還想掠食得更多,忽然嘗到了一絲咸咸的滋味,抬起頭就見謝陟厘的淚水不?;?,整張臉龐都被打濕了。 風煊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整個人僵住,慢慢地松開了手。 謝陟厘被扣在頭頂的手終于重獲自由,捂住了臉,不由哭得更兇了,抽抽噎噎的。 “我……”風煊的嗓子像是給人塞了塊熱炭,才吐了一個字便覺得異常艱難,“我……” “嗚嗚嗚我錯了……”謝陟厘在床上爬起來,直接跪在床上給風煊磕了個頭,“大將軍對不起,對不起!您饒了我吧!” “……”風煊僵在原處,明明……錯的人是他,就算再怎么惱火,他也不該如此唐突她。 謝陟厘已經一面哭著賠罪,一面忙不迭下床,下了床還不停鞠躬:“我錯了,您沒有隱疾,您的身體好得很,是我錯了!” 明明人家沒事,她還給人家灌壯陽藥,現在讓人家這樣不上不下的……她這算哪門子報恩?分明是報仇吧? 謝陟厘哭得稀里嘩啦,帶著哭腔,“要不我幫您把紅月姑娘追回來吧!” “謝陟厘!”原本僵在床上的風煊驀然抬高了聲量,“你再敢提旁的女人,小心我要你的命!” 謝陟厘一個瑟縮,往墻邊靠了靠,有幾分想把自己擠進墻里的意思。 但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扛,她顫抖著道:“那、那您是要、要用我嗎?” 她握著衣襟,鼓勵自己大膽一點,為報深恩,她連命都可以不要,這一點清白……也應該可以豁得出去。 她臉上的絕決過于顯眼,看上去宛如一名決心英勇就義的壯士。 風煊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膛,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差點兒噎死自己。 “你走,”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來,“趁我沒后悔,趕快給我走!” 謝陟厘還想英勇無畏一下,但想到方才那種毫無還手之力的壓制,以及仿佛要把她魂魄吸飛的親熱,陡然間便萌生了退意。 她轉身落荒而逃。 * 路山成是第一個感覺到不對勁的。 風煊自那日休沐回來后,便沒有再去過小帳篷,吃飯時大帳中也不見謝陟厘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