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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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傅秋鋒捏著飛刀,話未說完,刀柄突然竄出一陣煙霧,他連忙將飛刀甩向院墻,扣住容璲的椅子連退數步。 到底是要麻煩老夫。林錚和傅秋鋒一樣穿著太監的制服,無奈地站出來,給了傅秋鋒和容璲一人一粒丹藥。 幸好帶著你防備用毒。容璲接下丹藥笑道。 林錚睡眠不足再加上出了家門渾身難受,不耐煩地算著時間,一個暗衛從后院直接飛過正屋落在容璲身后,對傅秋鋒和容璲拱手,然后轉向林錚,小聲道:地牢那個人情況不妙,請大夫前去看看。 嘖,你應該再帶幾個太醫來。林錚揉揉頭發,抱怨一句,從門口的轎子里拿了藥箱挎好,跟上暗衛。 廚房也被崇威衛圍住,地面密室的通道敞開著,林錚抱著藥箱下去,地牢里涼颼颼的,他隨口問道:情況怎么不妙了?關這么久,突然得到自由樂極生悲? 我們還打不開鎖鏈,只是見他昏迷了。暗衛跟在林錚身后,不知大夫能不能救醒他。 林錚順著通道走進地牢,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皺皺鼻子,看見倒在墻角的道士,那身道袍快要看不出本來顏色,頭發蓬亂,和胡子混在一起。 死不了,收拾干凈再給我治。林錚蹲下嫌棄地給他號脈,然后在衣擺上擦了擦手指。 你看他還能恢復清醒嗎?暗衛在林錚身后慢慢彎腰。 人還沒醒,怎么好說林錚不悅地回答,他忽然感覺有點別扭,仔細想了想,霜刃臺大多數暗衛都認得他,這個暗衛戴著面甲,但也能認出好像是叫張什么的霜刃臺老人了,從前一直叫他前輩,差不多所有的暗衛都會這么叫。 一剎那的疑心驟起,林錚剛一回身,涼意驟然爆發。 你林錚視線稍落,匕首的鋒刃幾乎全部刺入側腹,只剩刀柄被暗衛握在掌中,凍結血液的冰冷在身體里蔓延,林錚無聲地罵了句失算,暗衛動作不停,狠戾至極地將匕首拔了出來,頃刻間又捅他一刀。 林錚咬牙強提內息,指尖一揚將兩根銀針扎到暗衛手上,暗衛整條胳膊頓時麻痹動彈不得,林錚趁機拍出一掌,將他震飛數尺撞到墻上。 千相鬼!林錚摔倒在地,劇烈的痛楚和燒灼感慢了一拍,這時才蜂擁而至,他勉力喊道,來人! 千相鬼抹了下嘴角的血,不敢耽擱,退至地牢門口,像看將死之人一般對林錚冷笑:想不到宮里幫狗皇帝的藥師如此年輕,可惜刀上有毒,你連狗皇帝的毒都不能解,也別想救你自己,就在此英年早逝吧。 第84章 頤王府04 林錚咬牙拔出匕首,點了幾處大xue封住經脈阻止毒性蔓延,吐出一口黑紫的血,氣力和意志都隨血流如注無能抵抗地消逝殆盡。 那個暗衛離開多久了?容璲不慌不忙,成竹在胸,偏頭悄聲問傅秋鋒。 約莫一刻鐘。傅秋鋒輕聲回答。 眼前的頤王容琰被兩個崇威衛緊隨身后,看似保護,實則制約,只要頤王有何危險舉動,崇威衛和藏身暗處觀察的暗衛隨時都能出手擒住。 跪在前院的丫鬟小廝們大多被剛才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得夠嗆,呆呆地任由崇威衛和宮女搜身,傅秋鋒眼觀六路,后排一個小廝不甚明顯地動了下腳。 同樣藏在鞋底的暗器再次射向容璲,傅秋鋒掌心一翻匕首滑下,鋒刃冷冽的碎光映過眼眸,抬臂一掃擊飛暗器,匕首在指間熟練地轉了兩圈,重新收入袖中。 那小廝發出暗器的同時掙開繩索轉身就逃,但尚未跑出兩步,便被一枚暗衛甩來的透骨釘刺中后背,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四皇兄,你的王府不簡單啊。容璲悠然自在地靠在椅子上,對兩個用暗器偷襲被押到前方的小廝說,你們是何時潛入王府,想要謀害四皇兄嗎? 受了傷的小廝狠狠一咬牙,抬頭怒道:我們都是江湖人,只是想從王府搞點小錢,聽說容琰是文人,府里防衛松散,好下手,今天老子栽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站著的頤王連眨了幾下眼,嗓音有些干澀:你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王爺您自己不小心,也怪不得我們。小廝趁機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容璲給傅秋鋒使了個眼色,傅秋鋒俯身湊到容璲身前,聽他吩咐道:時間差不多了,林錚應該解決了那個冒牌貨。 臣這就去看看。傅秋鋒退后兩步,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直奔后園廚房而去。 王府占地寬闊,園中亭臺樓閣俱是精心布置,典雅幽靜,處處都有容琰親手題字,匾額楹聯掛軸巧妙融入山水,景襯出字,字中有景,單是看那些龍飛鳳舞的書法,哪怕不是王府,這間府邸對于文人雅士來說也是無價之寶,只可惜今日此地注定染血。 傅秋鋒趕路之時順便觀賞了一番,感嘆容琰放著閑散王爺不當偏偏要走上極端,最終凄慘落幕,他穿過后園,一直到了最后方的廚房,崇威衛還守在那里,似乎沒有發生什么異動。 傅公子。守門的崇威衛輕輕頷首行禮。 人還沒出來嗎?傅秋鋒往廚房里掃了一眼。 暗衛和大夫剛進去沒多久。崇威衛不認識林錚,回答道。 傅秋鋒盤算著林錚武功不弱,再加上防不勝防的毒,千相鬼在前院人群眾多的地方轉眼就能變換身份藏入人群,但地牢空無一人,就算易容偽裝再強也毫無用武之地,正是萬無一失的甕中捉鱉,千相鬼給自己準備的死牢。 時間退到昨晚,已經安排了好了所有行動的容璲和傅秋鋒照例去竹韻閣等林錚的藥。 容璲始終一副沉思的模樣,幾次欲言又止,傅秋鋒忍不住問他:陛下,難道計劃有何漏洞? 就算給崇威衛和暗衛定下暗號辨別彼此身份,但我們去王府拿人,需要的將士甚多,一旦敵人用毒煙或是煙霧彈之類的暗器,屆時視野不清,有暗號也難以鎖定誰是易容者,還很容易就被聽去。容璲總覺得不夠完善,而且我們對于王府的了解僅限于暗衛拿回的地形圖,必定不如千相鬼自己熟悉地形。 傅秋鋒也沒針對過易容術到達這種程度的敵人,思索一番:將王府周圍三條街道全部封鎖,令百姓撤離,總能讓千相鬼無處可藏。 兩人正在商討,林錚無精打采地端出一碗藥遞給容璲,藥汁泛著詭異的藍色,他催促道:趕快喝,涼了藥效大打折扣。前兩天還是正常的湯藥模樣,雖說味道怪了些,容璲也將就喝了,今天這碗實在詭異的很,容璲覷著眼審視林錚發黑的眼圈,遲疑道:你確定沒有走火入魔? 膽小就別喝。林錚哼道。 容璲咬牙一口氣喝完,舌頭像沾了某些花莖粘稠的汁液,滑溜溜的,傅秋鋒適時遞來溫水,他漱了漱口,始終覺得怪異,果不其然,不多時整條舌頭就開始發麻僵硬。 傅秋鋒見他神色不對,緊張道:林前輩,是不是哪里不妥? 這次的藥材有微量的麻毒,服藥之后舌頭腫脹麻痹是正常反應,一刻鐘自然消退。林錚在旁邊看熱鬧,說兩句話試試? 容璲惱火地堅決閉口不言,傅秋鋒不免擔心,盯著容璲紅潤的唇挪不開視線。 讓臣看看?傅秋鋒盯了一會兒,脫口而出,然后就感后悔,他要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容璲垂眸抿了下嘴,隨即慢慢張開雙唇,輕輕吐出一節染成藍色的舌尖。 傅秋鋒沒忍住,撲哧一聲扭過頭,拼命憋笑,容璲氣的朝他小腿踹了一下,傅秋鋒這才強行板起臉,伸手慢慢碰上容璲的下巴。 真的腫了嗎?傅秋鋒用食指壓住容璲唇角,觸感微涼,柔軟的令人心里發癢。 容璲不想現在說話,順著傅秋鋒手指的力道張嘴,舌尖擦了一下傅秋鋒的指腹,輕哼一聲。 傅秋鋒手一抖,有種戰栗感讓他微微抽氣,連忙松手背到身后,攥著拳蹭了蹭指尖,飄開眼神道:像喝了染料中毒,都是藍的。 容璲下意識地垂眼,只可惜沒有鏡子,他看不到,林錚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招手給他號脈,容璲突然福至心靈,看向傅秋鋒,悄悄指了指林錚。 傅秋鋒第一次完全沒有領會容璲的意思:陛下? 容璲翻了個白眼,往頤王府的方向一抬頭,又示意林錚。 傅秋鋒愣了愣,容璲沉嘆一聲,簡短地說:帶他去! 這句話還算清晰,就是音調有些怪,傅秋鋒差點又笑起來,在容璲即將暴起殺人的眼神中干咳道:臣明白了!林前輩,明日我和陛下要親自去頤王府抓人,根據調查,一位名喚千相鬼的精通易容的人正是目前的假頤王 直接切入正題,老夫懶得聽背景。林錚心思還在號脈上,不耐煩地要求跳過。 呃,總之是這樣,頤王和他的替身千相鬼屢次想給陛下下毒,根據最新截獲的密信,毒藥源于醴國國師。傅秋鋒盡量化繁為簡,而陛下幾次都未曾中毒,千相鬼必定懷疑宮中有這方面的能人,與其我們在自己人中找千相鬼,不如以靜制動,讓千相鬼主動暴露在我們面前。 醴國國師?當年老夫就該毒死他!林錚憤憤地罵道,當初放他一條狗命,現在倒是風光了。 您聽進去了嗎?傅秋鋒提醒道,明日請您和我們一起去,見機行事,讓敵人意識到您就是陛下的解毒高手,而這時我們尚未查出誰是千相鬼,他必定會借機除掉你,讓陛下的解藥只能仰賴醴國。 又出門?林錚疲憊地打著哈欠。 容璲感覺舌頭好一點了,就勸道:王府不遠,朕相信你能制服他。 診脈呢,別隨便說話。林錚皺眉動動手指,抹了下哈欠連天涌出眼眶的眼淚,走了會兒神,心說制服什么制服?哦,大概是變裝去王府吧,于是他深深嘆氣道,行,再幫你這一次。 傅秋鋒并不擔心林錚,沒準兒這會林錚已經搞定千相鬼,在給那個道士看病了,就在他想下去看看時,千相鬼突然順著密道爬了上來。 傅秋鋒微微一愣,千相鬼也是腳步一頓。 傅公子。千相鬼不動聲色地上來,走到門口,步伐不停。 地牢里的人還好嗎?傅秋鋒走到他面前笑問道。 已經清醒了,正在施針呢,不能被打擾,所以屬下先出來了。千相鬼對答如流地說。 傅秋鋒有點奇怪,心說難道林錚沒發現這位是易容?他臉上沒什么表示,直接伸出手,像攥著東西一樣探向千相鬼:陛下方才發現一卷字條,你先把它送回霜刃臺。 是。千相鬼掃了一眼傅秋鋒的手,為了不引起懷疑,只能伸手去接。 傅秋鋒張開手指,然后迅疾地扣向千相鬼的手腕,閃身向后一擰他的手臂,單手按住肩膀抬腳踹上膝彎。 千相鬼悶哼一聲被迫跪倒,不解地驚道:傅公子,您這是干什么? 別裝蒜了,千相鬼是吧,現出你的本來面目!傅秋鋒冷喝一聲,你把大夫怎樣了? 他當然是在專心救治病人我的易容從無破綻,這套衣裳和腰牌也是我仔細仿制的得意之作,你是如何看穿的?千相鬼眉頭一皺,隨即笑了起來,我扮成的這個暗衛正在搜查洗硯樓,沒有一個時辰出不來。 知道你哪里錯了嗎?傅秋鋒譏誚地打量他。 愿聞其詳。千相鬼從牙縫里擠出一聲故作平靜的不甘。 霜刃臺暗衛的腰牌都不掛在腰上。傅秋鋒輕描淡寫道。 千相鬼: 千相鬼險些當場怒斥出聲,腰牌不掛在腰上,那霜刃臺的床是不是也不能躺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啊。 他猛地向前一聳肩膀,傅秋鋒只感自己像扣住一團柔軟的面,任他揉捏卻又無處使力,千相鬼矮身從傅秋鋒手下溜出掙脫,一蹬地面直接躥向半空,試圖用最快的速度混入前院。 傅秋鋒縱身緊追其后,不敢再讓千相鬼離開視線一分,兩人閃進園林,千相鬼翻過假山跳進樹叢,傅秋鋒腳尖一踏樹梢輕盈掠過,信手扯下一蓬樹葉,真氣附著其上,竟也在風中發出銳利的錚鳴。 千相鬼就地一滾扔掉面甲,重提一口氣,過了前方的池塘和廊橋就是正殿,只要躲進其中,扮成任何一個崇威衛士卒就足以拖延時間,他一踩水波躍起數尺橫渡水面,蕩開的漣漪讓荷葉一陣輕搖,就在眼看要過了廊橋時,他忽地感到背后數不清的鋒利氣勁瞄準了他,殺意濃厚,冷入骨髓。 千相鬼飛快地回了下頭,然后瞪大了雙眼,傅秋鋒騰身而起,所到之處比他更高數丈,淺金的陽光模糊了身形輪廓,宛若足踏碧空駕云而飛,無數綠葉浮在傅秋鋒身前,柔韌的尖端此時比刀劍更利,但見傅秋鋒袍袖一翻雙掌拍出,樹葉頓時在破空聲中鋪天蓋地飛射下來,如同星流電激的疾矢。 傅秋鋒默默吐出口氣,旋身落下,足尖輕輕點在一片荷葉上,千相鬼一頭扎進池塘里,血跡正緩緩浮上水面。 兩個守在廊橋盡頭的崇威衛目瞪口呆地看清了這一幕,愣了半晌,趕緊跑上前來撈人,一邊佩服道:傅公子好沉厚的內力,年輕有為,少年天才??! 傅秋鋒笑著收下了兩人的稱贊,崇威衛把千相鬼從池塘里撈出來,他咳嗽著吐出幾口水,喘著氣被死死按在橋上。 綁好了,押到前院我親自去吧。傅秋鋒不放心千相鬼那奇特的武功,讓崇威衛把他五花大綁,親自點了xue道按著后頸手腕扭送回去。 傅公子真是謹慎。千相鬼狼狽地一甩濕漉漉的頭發,我認輸投降,輕點嘛。 傅秋鋒仔細觀察了一下千相鬼的側臉和耳后,沒有發現任何尋常易容會出現的接茬和不自然的過渡,他直接伸手摸了摸,也沒找到哪里手感不對。 嘖。千相鬼偏頭閃躲傅秋鋒的手,馬上就到你們陛下面前,別對我動手動腳,萬一讓你們陛下誤會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