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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職業病暗衛的寵妃生存指南(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75)

分卷(75)

    證據確鑿了。容璲一口斷定,他就是蓄意接近你,套你的話,利用你陷害你拿你當擋箭牌,此番若非朕洞察入微,推測你并非主謀,你的性命早就斷送在容琰層層算計當中了。

    容翊聽他自賣自夸,倒也想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問道:那他為何要這么做,他是真心想為容瑜報仇嗎?據我所知,容瑜也不怎么喜歡這個不務正業的弟弟吧。

    你別忘了,他是容瑜的親弟。容璲慢慢揭開臉上的紗布,血已經止住,一片毒傷襯著陰鷙的目光,在說起容瑜二字時分外猙獰。

    容翊突然哼笑兩聲,挑眉道:是誰說皇室的親情最為可笑?難道你還信奉親疏這套嗎?即便是同一個母后,手足相殘之事也不曾少過,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你自己的觀點也站不住腳。

    容璲冷冷地看他,強調道:倒要多謝你的提醒,陵,陽,王。

    陛下。容翊憋屈的改口,容琰現在還在頤王府中吧,無論這是他本人,還是留下擾亂視聽的替身,宣他進宮,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朕不相信皇家的親情,但朕相信執念。容璲意味不明地笑道,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所以朕還不能放你走。

    是,微臣豈敢抗旨。容翊消極的語氣里都是不情不愿,托著胳膊單膝跪下,念在太妃曾經對您不錯的份上,微臣懇求您保護好她。

    容璲愉悅地抬了抬手指:皇兄,不必這么見外,快起來,你都開口求朕了,朕怎會不答應。

    容翊在容璲飛快的變臉下磨了磨牙,起身道:那臣回偏殿了?

    不急,你府上管家到底要給你什么字條,還故意讓朕發覺,你不好奇嗎?容璲道。

    他是臣得到封地時就在府上的管家,臣想不明白,他怎會背叛。容翊沉著臉嘆息。

    容瑜的爪牙遍布各地,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容瑜安插在你府上的眼線。容璲閉上眼睛,想打個哈欠,臉頰隱隱作痛,舌尖抵著腮幫舔了一下,忍了回去,偏頭道,朕累了,退下吧。

    傅秋鋒伸手重新把水杯拿回來,放輕聲音:陛下,要喝點水潤潤嗓子嗎?

    容璲想了想,慢慢坐起來,接過水杯小口啜飲。

    臣去洗個毛巾,給您擦擦臉。傅秋鋒彎腰收拾了林錚的藥箱,合起來塞進木榻底下。

    容璲點頭,借著水杯遮掩扭頭無聲地笑,等傅秋鋒關心的視線投過來時,他趕緊又垂著腦袋裝出低落消沉來。

    傅秋鋒找了水盆去打水,在井口溢出的涼氣中總算平靜下來,想起容璲頭頂的警示從令人壓力倍增的兆變成好歹有數的萬,如果往好處想,他們找出京中逆黨清剿了叛軍窩點,將容璲的心頭之患陳峻德下獄,這是否代表著容璲的處境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危險?

    思及此處,傅秋鋒不禁一陣欣慰,他端著水盆去廚房,本想加些熱水免得容璲受涼,卻看見林錚雙手按著桌沿,眉宇罩上一層陰霾,神情不定殫精竭慮,眼底翻騰著暴躁不甘,傅秋鋒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打擾,林錚直接抬手,握拳砸在了桌面上,飯桌霎時四分五裂。

    要進就進,怕什么。林錚面罩寒霜,冷颼颼地說。

    前輩,打擾了。傅秋鋒稍感訝異,不知何事令前輩發怒?

    他信得過你,我就直說了吧。林錚抬腳踢開一個桌腿,剛才的處理只能救急,我讓小鹿去煎的藥,也只能控制毒性蔓延。

    傅秋鋒聞言放下水盆,愕然半晌,才道:所以說您還沒想到解毒的方子?

    是沒有藥材!林錚吼了一聲,這是來自醴國的毒,老夫敢肯定,和上次容璲所中的毒出自同一人,對方有一個極其擅長煉毒的幫手,而且和醴國關系匪淺,老夫已經辨別出此毒的材料,解藥自然不成問題,但其中一味藥材被醴國王室收藏,視為國寶,旁人根本無法取得。

    傅秋鋒心頭一涼:那沒有其他藥材能代替嗎?

    林錚長吁口氣,臉色一變,笑瞇瞇地道:所以,這就是你替他做出的決定?

    廚房飄搖的燈籠將這個笑容映的滿是邪氣,傅秋鋒本能地感到危險,警惕道:前輩,受傷的是陛下,我不能替他做任何決定,您應該對他說實話,而不是故作輕松粉飾太平。

    辦法也不是沒有,你可以替自己做決定。林錚越過破碎的桌子,走到傅秋鋒身前,甩袖落下一柄刀片,慢慢抵到了他心口上,不緊不慢地說,還記得我喝下的那杯浸了毒針的藥吧,此毒入喉,如吞烈焰,五內俱焚,若是常人飲下,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嘔血而死,但此時尸體的毒性開始逐漸衰弱,我最擅長以血rou為引煉毒,屆時我就能用你的心肝調制解藥救他。

    傅秋鋒瞟了眼雪亮的刀刃,冷淡道:既然如此,為何不用陛下給你的死囚?

    因為那樣很無趣啊。林錚惡劣地轉了轉刀片,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容璲實話,這樣他就不會為你悲傷愧疚,你也可以毫無負擔的走。

    傅秋鋒沉默了一會兒,林錚以為他在考慮,但傅秋鋒眉梢一挑,并指向刀片一磕,將小刀震飛,林錚手腕一擰五指如鉤扣向他的胳膊,傅秋鋒見招拆招,兩人極近距離地過了數十招,傅秋鋒雙手擋住林錚拍來一掌,腿不動,不躲不閃讓了一招,任由林錚左手雙指點在他咽喉之前。

    前輩,是我輸了,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該不會欺負一個有傷在身的晚輩吧。傅秋鋒謙虛示弱道。

    后生可畏,你的武功確實值得稱道。林錚收了手,撣了撣衣襟,退開兩步。

    前輩武藝高強,醫毒之術更在武藝之上,我在前輩眼中應該不值一提,恐怕也無法帶給前輩什么樂趣,還望前輩手下留情。傅秋鋒略微頷首禮貌地說,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霜刃臺暗衛,我的職責就是保護陛下,萬事以陛下的利益為先,我就這樣默默犧牲,是在損害陛下的利益,所以恕我不能答應。

    你不怕他毒發身亡?林錚瞇了瞇眼。

    以您魈山毒尊的驕傲,真能容忍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讓一個不知名的煉毒之人挑戰您的地位尊嚴?傅秋鋒反問。

    林錚一怔,隨即大笑起來:自從老夫搬到竹韻閣,已經三年沒聽過這個稱號了,你調查過老夫。

    霜刃臺的情報,不看白不看嘛。傅秋鋒半開玩笑道,況且就算您真的解不了毒,那就只能犧牲陛下的臉了,我又不會嫌棄陛下,相信陛下也不想用我換他的美貌。

    小子,算你伶牙俐齒。林錚沒能得逞,只好遺憾地撇撇嘴,掀開鍋蓋舀了瓢熱水倒進盆里,不耐道,趕緊回去伺候你家陛下,不要耽誤老夫想藥方。

    多謝前輩,那晚輩先告辭了。傅秋鋒端起水盆,暗中松了口氣,快步出門。

    他走出幾步,若有所感,果然回頭時看到容璲正抱著胳膊靠在墻邊。

    陛下,您怎么出來了。傅秋鋒騰不出手扶他,但幸好容璲看起來也不算太虛弱,您這個聽墻角的習慣真是每次都嚇臣一跳。

    你先回去。容璲不動聲色地抬抬下巴。

    傅秋鋒想起自己剛才那番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別的也就罷了,什么用我換美貌,嘴快這一下,現在好尷尬。

    他先回屋,容璲轉身邁進廚房,不悅地盯著林錚。

    哎呦,都聽到了?林錚側目,我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你是認真的。容璲篤定道,如果他答應,你就做得出來。

    林錚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笑道:但這個治療方法確實是開玩笑,否則他不答應,老夫隨便弄個人來灌藥不就完了,哪還會在這冥思苦想。

    林錚。容璲輕嘆一聲,眼神中分不清是警告還是請求。

    林錚戒備道:臣在?

    朕,喜歡他,朕是真心的,深思熟慮過的,朕只想要他。容璲垂了下眼,低聲說道。

    林錚:

    林錚扶著墻道:嚇死我了,瞧你這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模樣,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容璲:

    林錚搓了搓胳膊:喜歡就喜歡唄,老夫看這小子也不錯,順眼,是個人才,老夫保證治好你的臉還不行嗎。

    答應朕,別傷害他。容璲上前一步正色道。

    林錚嘖了一聲,無奈道:好好好,你是房東你說了算。

    還有不少崇威衛也中了毒針,太醫會緊急處理,等你有空,也盡量送些藥過去吧。容璲繼續說。

    唉,真是賠本生意。林錚扁嘴。

    那朕先回去了。容璲點點頭,轉身離開。

    呵,老夫是沒必要傷害他,但你呢?林錚笑了兩聲,容璲,你現在是皇帝了,皇帝,可比任何毒藥都致命。

    容璲深吸口氣,快步回了前廳。

    傅秋鋒洗好了毛巾,等到容璲回來,遞過去賠笑道:陛下,臣方才口不擇言,還望您不要見怪。

    容璲往木榻上一坐,打量著毛巾,然后沒有骨頭似的繼續躺倒,慵懶道:朕沒力氣,不想動。

    傅秋鋒捏了捏毛巾,腹誹你剛才聽墻角時氣息隱藏的多么完美,還沒力氣。

    你說的對,卿如此明白朕,朕怎么會怪你。容璲露出一個理解的笑,伸手把脖子后面硌著的發帶解開,就是十張臉,也換不來朕的愛卿啊。

    傅秋鋒道:不,您也沒有這么厚的臉。

    容璲:

    容璲撥了下散開的頭發,柔順的發絲從木榻邊緣一直垂落在地,他憂郁道:還是朕自己來吧,都是汗,臟。

    傅秋鋒趕緊干咳一聲:您不用動,臣給您擦,一點也不臟,您流汗也是香的!

    容璲嘴角一抽:也不至于奉承到這種地步。

    傅秋鋒把毛巾往容璲額前一扣,用手背敲了敲腦門,盡量冷靜摒除雜念地給容璲擦臉,擦到脖子的時候,傅秋鋒本想放下毛巾就到這里,但容璲瞇著眼扯開了一片衣領,困擾地說:你把朕的衣裳弄濕了。

    傅秋鋒眼皮一跳,那片雪白的脖頸過于抓人眼球,他慢慢挪開視線,落在容璲十分無辜的臉上,明明是一片駭人的傷口,但此時他卻覺得這是一種破碎的、脆弱的凄美。

    臣讓小圓子送套衣裳過來。傅秋鋒強裝的鎮定正在寸寸崩塌。

    容璲抓住他的手腕:那朕還濕著,你就不管了?

    傅秋鋒手一抖,扔下了毛巾,低頭閉了閉眼,在榻邊坐下,扭頭望著容璲苦笑道:您其實是故意的吧,陛下。

    故意什么?容璲眨眼反問。

    傅秋鋒張了張嘴,神色一凝,嚴肅道:因為臣動武去了霜刃臺又差點在毒針里受傷,所以您才故意捉弄臣,等臣反省認錯?

    容璲一口氣噎在喉嚨里,松開了傅秋鋒,傅秋鋒趁機起身道:臣這就去拿衣裳,您先自己脫啊。

    朕脫個!容璲一砸木榻,憤憤地忍回一句粗口。

    傅秋鋒快步沖出竹韻閣,在清風習習的夜里靠在了冰涼的宮墻上,雙手捂住腦袋,把頭發揉成一團亂麻。

    作者有話要說:  確實是薛定諤的直男!_(:з」)_

    第77章 欲拒還迎01

    夜空中半圓的月亮被橫七豎八的枝葉擋住,光從窸窣作響的樹葉縫隙里散開,薄云緩緩飄過,宮墻小路灰蒙蒙的,蟲鳴時斷時續,腳步聲在這里顯得靜謐又落寞。

    傅秋鋒走回了蘭心閣,小圓子在正廳里扶著腦袋困的直點頭,他不禁也有些困意,讓小圓子回去休息,找了套衣裳抖開對著自己比了比,然后再仔細疊好。

    容璲在蘭心閣的時候,是要告訴他什么?

    傅秋鋒抱著衣裳經過正廳時,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座椅發起了呆。

    容璲為了不打擾他,在這里坐了一夜,傅秋鋒即便再遲鈍,事到如今也意識到容璲在刻意接近他,不是曾經還玩味地叫他愛妃時的試探和戲弄,是更加小心也更加肆意的接近。

    他不覺得自己在外表上有什么值得覬覦的地方,再說容璲也不是那樣膚淺的人,傅秋鋒略感不安的嘆氣,思緒飛轉,下意識地回避起來,想要安慰自己容璲只是一時興起的趣味罷了,只要不去理會,興致早晚會消失或者干脆是自己多心了?共患難一回,難免產生點激動過后的特殊情結。

    傅秋鋒甩甩腦袋,告訴自己冷靜,帶著衣裳回到竹韻閣,在門前深深吸氣吐氣,板起臉來裝出一本正經的姿態,推門跨進屋內剛要開口,就發現容璲已經睡著了。

    他只脫了外衫蓋在身上,沒有枕頭只好枕著自己的胳膊,眉頭輕蹙,側身蜷縮在木榻里邊。

    傅秋鋒所有的斟酌和防備都在這個畫面中悄然化開,有些想笑,又覺得容璲這樣實在可憐,傷口根本無法讓他的魅力動搖分毫,只能更加顯露他的堅毅剛強,傅秋鋒甚至沖動的想把最華麗的錦衣和被褥都搬來,才能襯得上容璲在他眼中奪目的光采。

    他把衣服放下,伸手慢慢撥開容璲臉側的發絲,免得它們碰到傷處,房門又響了一聲,傅秋鋒不假思索回頭,豎起食指提醒來人小聲,別打擾容璲休息。

    來的是林錚,他將小鹿煎好的藥送來,見到容璲睡著,似乎頗為遺憾。

    可惜了。林錚把藥放到桌上,收起手中的匕首,抽出根銀針,刺破手指在碗里滴了滴血。

    傅秋鋒起身過去,小聲問道:前輩這是?

    我的血能中和藥性。林錚解釋道,嘁,本來還想表演一下舍己為人的割脈放血,看來這人情只能下次再討了。

    傅秋鋒一時無語,遲疑的問:怎樣放血也都是前輩的血,陛下信任前輩解毒,您也愿意為陛下竭盡全力,為何還要拐彎抹角索要人情?有何請求向陛下直言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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