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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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跟著容璲轉臉的方向擠到了他左側身邊坐下,嘆了口氣,雖然不忍,但還是由衷道:雖然很可惜,但您依然是最威武的陛下,臣也依然會一直看著您的。 容璲嘴角一抽:朕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威武,你拍的一手好馬屁。 傅秋鋒想了想,誠懇道:您在臣心目中的身影高大威武就是了。 容璲: 容璲哼道:是身影不是陰影啊。 陰影從何說起啊。傅秋鋒無辜不解地歪頭。 容璲單手扣住傅秋鋒的肩膀,湊近了些,瞪著傅秋鋒:等你做噩夢就知道了。 傅秋鋒輕輕靠在車廂上,暗說看來容璲真的很在意容貌了,他飛快地琢磨安慰的說辭,反手搭住容璲的胳膊,莊重地發誓:臣不是說過喜歡您的臉嗎?所以無論它變成何種模樣,只要是您,臣都喜歡。 容璲: 容璲松開了傅秋鋒,雖然明知傅秋鋒這話多少有些華而不實,但他胸腔中在這一刻也猝不及防地被填滿了鈍重的,同時又纖細溫暖的情愫。 他悄悄翹起嘴角,傅秋鋒總是這樣不分輕重地靠近他,再自說自話地拒絕他,在他權衡一個皇帝的克制無情和放縱私欲時,反復不斷的敲打他的理智。 在宮墻夾出的窄道轉彎時,容璲藏起了嘴角無奈而孤注一擲的弧度,順著軟轎的顛簸的方向晃了晃,順勢靠在了傅秋鋒身上。 傅秋鋒稍感緊張,連忙道:陛下?您哪里不適? 累了。容璲理直氣壯地說,歪著身子枕到傅秋鋒腿上,別碰著朕的傷,腿分開點。 傅秋鋒微妙地沉默片刻,按吩咐動腿。 太硬了,不舒服。容璲捶了下傅秋鋒的腿,不滿地說。 傅秋鋒: 傅秋鋒敏銳地皺起眉,試探道:陛下,您的言辭是否有些不妥。 容璲哼笑兩聲:愛卿,朕都這副模樣了,你還在腦子里想那些輕薄的東西,你才不對勁。 傅秋鋒: 容璲很快又憂郁地改了口風,拿腔作調:唉,開個玩笑罷了,朕心里有數,愛卿如斯英俊神武,若是耽誤了你,朕的良心也過不去啊, 傅秋鋒微妙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仰頭望天閉口不言。 這輛轎輦到達竹韻閣時,傅秋鋒明顯感到容璲的體溫升高了不少,他臉上的傷口從一開始不起眼的劃痕,變成占據顴骨以下大半的黑紫焦痕,萬幸容璲在毒物抗性上確實不錯,傷勢至少已經停止了繼續惡化。 林前輩!傅秋鋒扶著容璲下了車廂,讓轎夫們先離開,敲門喊了兩聲。 不多時睡眼朦朧的小鹿跑出來開門,一抬眼,頓時清醒過來:您兩位快請進!師父,別睡了! 林錚被咋咋呼呼的吵起來,不等出去就被傅秋鋒火急火燎地堵在了臥房門口,怨言在看見容璲的臉那一刻直接噎了回去,穿衣服的手都停住了,半晌才嘆道:完了,你的后宮徹底變成擺設了。 容璲: 容璲現在一說話就抻的臉疼,恨恨地忍氣吞聲瞪林錚。 把人放這,又怎么回事啊,最近三天兩頭給老夫找活干,生怕老夫活得太久。林錚掃開木榻上的雜物,小鹿,先去把解毒那套家伙拿來。 陛下遇刺,被毒針擦傷。傅秋鋒小心地從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里抽出針來,就是此物。 林錚接過銀針,放到鼻尖嗅了嗅,稍稍一怔,又輕輕舔了下捏過針的食指,神情逐漸凝重。 前輩,陛下多久能痊愈?傅秋鋒見他的神色,提心吊膽地問。 嗯林錚沉吟一聲,曲起指節回身蹭了點容璲臉上的血,捻了捻,然后仔細地切脈,少頃以后回屋找了個藥瓶,把毒針浸沒其中之后,倒在白瓷茶杯中的透明藥水在燭火下逐漸變得五彩斑斕,像覆了一層油膜般絢麗變幻,林錚用犬齒咬了下唇角,然后仰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傅秋鋒看得心驚,此時終于領略到林錚確實不是什么普通大夫。 他看向容璲,容璲搖搖頭,也沒見過林錚這么沉默的時候。 林錚捏著茶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眉頭一緊,向來都笑得輕松隨意的面容竟然露出一絲痛苦,容璲直接站了起來,林錚抬手讓他坐回去,閃身沖到院里,咳嗽著吐出幾口發黑的血。 您別激動,先坐,林前輩一定有辦法。傅秋鋒扶著容璲的肩膀讓他冷靜,自己的手也不自覺地出汗,捏緊了容璲的衣衫。 他幾乎,百毒不侵。容璲艱難地說道,看來朕要認命了。 容翊根本不知道容璲一伙人打的什么啞謎,中了毒為什么不宣太醫反而來見一個男寵,他莫名其妙地站在院里,有些忌諱,不知道該不該進公子的房間,但從院里那些藥材上看,也能猜出這個男侍應該懂醫術。 咳這是得罪了什么比老夫還邪的邪派。林錚呸了兩聲,從缸里舀了瓢水漱口,抬眼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容翊,不悅道,你干什么的?這么大個子杵在這擋風??? 容翊: 容翊心情復雜地說:公子,本王也中了毒針,但第一時間剜去傷處血rou,所以毒素沒有擴散,陛下不放心,所以命本王也隨行前來。 是個王爺?林錚打量著他,嘁了一聲,回頭喊道,小子,你怎么個不放心法兒?老樣子,神不知鬼不覺毒死他,算在刺客頭上嗎? 容翊: 容翊退后一步:恐怕不是這個意思。 容翊也喊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給個痛快話! 屋內的容璲扶額,揮了揮手,傅秋鋒哭笑不得地出門道:兩位還是入內詳談吧。 他現在說話快不了,只能痛。林錚很快恢復了精神,對容翊不懷好意的笑了兩聲,小鹿搬著個箱子進來,他邊翻邊吩咐,去拿萬靈丹,和夜哭草千巖根一起熬,看好火候時間。 前輩,您有法子了?傅秋鋒急道。 去腐生肌的法子倒有的是,如果是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但臉畢竟不能敷衍了事,毒必須清除干凈,否則即使敷了藥也得反復。林錚難得認真講了幾句,拿出藥瓶倒了粒藥丸遞給容璲,從箱中抽出柄薄如蟬翼的小刀,把紗布疊起來浸了藥酒,別亂動啊,不然我失手戳瞎你的眼睛。 容璲攥緊了拳,傅秋鋒上前一步,默默握住了容璲的手。 林錚動作穩下手狠,傅秋鋒感受到容璲手背驟然繃起的青筋,他坐在榻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雙目緊閉堅如磐石,只有跳動劇烈的脈搏和浸濕發際的冷汗昭示著他近乎自虐般的忍耐。 明明受傷的不是自己,傅秋鋒卻好像也受了千刀萬剮一樣,喉嚨干澀,不忍地咬住了下唇。 容翊靠在門邊,對幾人關系一知半解,但也不影響他現在暗中對容璲的敬佩。 不到一刻鐘林錚就處理了那些被劇毒腐蝕的皮rou,端詳了一下容璲,用紗布給他擦了擦汗,放下小刀在藥箱里扒拉:行了,睜眼吧。 就在傅秋鋒以為林錚終于開始展現醫德負責的時候,他從箱里抽出面銅鏡,橫在容璲面前,哀愁地說:怎么辦,老夫要是不能讓你恢復原樣,就給你的美貌陪葬算了。 容璲吐出一口長久屏住的氣,頭暈目眩,脫力般靠向傅秋鋒,瞇著眼瞅了瞅鏡子里的自己,黑黑紅紅的,比抹了一臉淤泥還一塌糊涂,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嘶啞不成調子的抱怨:趕緊拿走,惡不惡心。 傅秋鋒頓時又開始心疼,一把搶過銅鏡順著房門直接甩了出去,銅鏡砰地一聲插進圍墻,震掉一片墻灰碎渣,容璲斜了眼院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礙于傷口又憋了回去。 林錚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手,又看了看傅秋鋒,撇嘴委屈道: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容璲翻了個白眼,不耐道:水。 我去!傅秋鋒搶在林錚之前去倒水。 林錚攤了下手,給容璲的傷撒上藥粉,給他塊紗布讓他自己按著,建議道:這么看還行,你出門,別人問起你就說牙疼。 容璲已經沒力氣再瞪林錚,傷勢處理完畢,那就該說正事,他的視線越過林錚落在憂心忡忡的傅秋鋒身上,傅秋鋒仔細兌了溫水,確定溫度正好才端過來。 容璲有點想笑,但一看傅秋鋒難過的樣子,又有了些主意,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故作柔弱地倒向傅秋鋒,靠在了他肩上,小聲道:你的推測,現在說吧。 您不喝了嗎?傅秋鋒攬著容璲的背,那臣去倒點涼水? 容璲虛弱地搖頭,將呻吟壓成低啞的氣聲,緩緩抬眸:疼。 傅秋鋒接下杯子的手一緊,差點把水杯捏出裂紋,他感覺心臟被戳中一箭,不是受傷的那種,而是直擊心靈的震撼,這種悸動順著脊椎沖上腦海,讓他眼前炸開無聲的呼嘯。 容璲繼續裝可憐:你也有傷,別管朕了,這點疼,朕早就習慣,沒事的。 林錚費解道:還疼?剛才那藥里有我特制的止 咳咳!容璲連咳兩聲,阻止了林錚拆他的臺。 林錚眼神一瞄,再次恍然大悟:止血藥!這光止血沒用啊,怪不得還疼呢,年輕人,要點骨氣,想想關公風采,起來!別老賴在人家身上占便宜。 傅秋鋒: 容璲不禁有點分不清林錚是敵是友,他剛想坐起來,傅秋鋒就主動把他按了回去,往后挪了挪,道:陛下,還是躺下吧,您接著枕,臣不累。 說正事吧。容璲稍感別扭,在上門的好處里慢慢躺下,枕著傅秋鋒的腿說道。 到你了,胳膊伸開。林錚拎著刀讓容翊伸手。 看容璲在堅強柔弱間無縫切換已經看呆的容翊恍惚回神,越發感覺他不是走眼,他是根本不懂容璲。 傅秋鋒定了定神,正色道:還記得您假裝中毒時,頤王也曾來看望過您嗎?當時您讓他脫下一件外衫,而那件外衫和唐邈帶回的衣袖紋樣布料都相同,還有臣墻上所留的鄢字,乃是左手所寫,很可能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右手的字跡容易被人認出,所以臣推測,公子瑜就是頤王。 容璲還未說什么,容翊先難以置信,他今天不愿相信的東西已經太多了。 容翊皺眉道:假裝中毒? 容翊回憶起來:讓容琰脫衣服干什么? 容翊察覺不對:你好深的城府,韋淵是你的親信,勢必對你的決策了如指掌,所以那時他才不慌不忙 容翊第一次感覺自己頭腦不夠用:所以,如果容琰是逆黨首領,那就是他刻意引導我去狩獵,讓我在公子瑜這個身份和你們對上時,不在京城?你假裝中毒是為了試探我們的反應?怪不得我覺得容瑤吵著要見你這事蹊蹺,果然是府中有內鬼但為何是容琰,他根本不會武功,不可能啊。 哼,你也不笨嘛,就不要自欺欺人了,皇室的兄弟情最是可笑,你只看清有實力才配說話,難道沒看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就算用實力也換不來?容璲一撐傅秋鋒的膝蓋坐起來,冷笑一聲,你之前發現傅公子會武功了嗎? 容翊頓時語塞。 容翊安靜半晌,道:氣勢洶洶侃侃而談,你不疼了? 容璲用眼角瞟了下傅秋鋒,又躺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容璲使出了【澀誘】【你不要再管我】,添加buff【病美人】【西子捧臉】【帝王的脆弱】,對傅秋鋒造成10000000點暴擊 第76章 欲擒故縱03 傅秋鋒用紗布輕輕拭去容璲發際的汗,手指下方的觸感冰涼光滑,像在觸摸上好的綢緞,他有些晃神,容璲枕著他的腿,纖長的睫毛從這個角度看去,隨著變幻多端的眼神細細顫動,撩的人心癢。 容璲調整了下位置躺好,踩著木榻邊沿從容張揚地翹起一條腿,舔了下唇,舌尖卷走之前咬破的傷處滲出的血絲,在蒼白的唇色上暈開一片淺紅。 他瞟了容翊幾眼,自認在這場辯論中占了上風,譏誚地嗤笑:容琰若真是個醉心書畫的文士,和你這種粗人有什么好聊的?頻繁登門對牛彈琴? 他練字,我識字,為何不能聊?容翊不服。 容璲道:那你隨便說一個行書大師和他的筆法特點。 容翊憋了半天,沒想出來,聲音弱了幾分:他來我府上,也不是非要講課。 是啊,他還能和你在背后議論別人衣著好壞,真是君子作為。容璲記仇道,王府是菜市場嗎?你若喜歡這種無聊的話題,不如讓府上的丫鬟婆子帶你一個。 容翊氣歸氣,但容璲一嘲,他才發覺他和容琰的交情似乎真的缺乏實感。 容琰會送他匾額,送他字帖,還有朋友們的見聞,或者王府和宮里的事,他在文質彬彬的氣氛里很難接上話,至于宮里,他對當今太后毫無感情,也不在乎太后是死是活。 他們從小也幾乎沒有交集,還是三年前容璲召他回京之后,容琰才動輒上門送禮閑聊,他礙于禮貌也要回贈,一來二去就算熟悉。 事后諸葛。容翊低聲咕噥道。 嗯?容璲一皺眉。 沒什么。容翊斜眼否認,那您為何不早懷疑容琰別有用心,拉攏我造反? 呵,你若期盼朕再多些疑心,還不如早日自我了斷,免得牽連無辜。容璲冷笑,晉王之亂時,你想折返回來找韋淵,必定不會驚動他人,連朕這些年都沒聽說過,公子瑜是怎么知道的? 容翊喉結動了動,靠著門框慢慢坐下,讓林錚給他包扎傷口,良久才頹然道:我和容琰說起過,他那天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回憶往事,說他不善交往,孤僻沉悶,兄弟們都不喜歡他,先帝帶人撤離時,他差點被仆人丟下,我看他郁郁寡歡,就也說了幾句,不過第二天醒來,他說頭疼,什么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