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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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差一刻越長溪才到,當她走到萬秀峰峰頂時,其余五個女孩已經站定。她們每人之間隔著一尺的距離,仿佛經過精準測算,唯獨小藍和小綠中間有很大間隙,越長溪恍惚間還能看見那里有一道青色身影,她驀地攥緊拳頭,面上則揚起笑容站在隊伍末尾。 當她站定之后,神出鬼沒的五先生從樹上跳下來,手中還拿著越長溪這幾日都快看吐的東西——一只鳥蛋。 他很快發布了今天考試的內容,“一個時辰后我們在這里集合,手中持有這種鳥蛋人數最少的考核失敗,鳥蛋必須是完整的,不可以有裂痕或者缺口?!?/br> 他將手中的白色小圓球扔給宮茗顏,她看完后又傳給下一個人,等最后一個越長溪觀察完畢后,想要還給五先生時,他突然開口道,“考核正式開始?!?/br> 一時,所有目光都轉向隊伍末尾。 咔嚓—— 頂著幾道強烈殺氣,越長溪右手微微用力,白色鳥蛋在手中碎成無數片。透明的蛋清從指縫流過,她一松手,蛋黃也順著掌邊滑下。 “各位,我先走了?!?/br> 說完這句話,越長溪便提氣離開,飛到無人處,她才叉著腰笑起來,剛才五先生目瞪口呆的表情,可太有意思了。 摘下幾片樹葉將手中粘膩的蛋液擦凈,越長溪仔細思考起這場考核的目的。 首先這不是單純的比武,一個時辰內找到足夠的鳥蛋,這個題目看似簡單,里面卻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比如要不要去尋找,是否可以選擇保存體力,在終點等著搶奪別人的鳥蛋;又或者迅速找到足夠多的鳥蛋,再尋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是心理博弈?;蛘呦駝偛盼逑壬龅?,引發一場爭端。 作為六個女孩中內力數一數二之人,越長溪并不擔心這場比賽,她更擔心其他問題。 第一個,就是為什么偏偏搜尋這種鳥蛋,說完這句話,越長溪便提氣離開,飛到無人處,她才叉著腰笑起來,要知道這種鳥雖然很大,但它實際非常怕人,所以筑巢大多在僻靜之地,越長溪過去幾年嘴上說打牙祭,將山里所有鳥巢翻個遍,實則是暗中調查夢閣周圍環境以及護衛輪換時間。 同理,夢閣之人是不是也想到這點?所以這場比賽她要贏,但是不能拿第一。 第二個擔心的問題,則是督主半月前送她的東西,究竟是有心還是巧合? 想起男人時常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和好奇的眼神,越長溪就忍不住發愁。她拿的劇本可是摧毀黑惡勢力、追求女性獨立,而不是什么囚禁帶球跑之類的古早虐戀,她都想回去燒香拜佛求雕塑精放過自己。 越長溪:無論因為什么對我產生興趣,我都改,立馬改好不好? 然而老天偏偏與她開玩笑,令她退避三舍的男人此時站在五先生旁邊面無表情地發問,“是我說的任務么?” 五先生撓撓頭,臉上露出幾分茫然,“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只是您為何要這么多鳥蛋?” 這幾年的考核大多由三位先生出題,六先生和九先生還好,他們一個教六藝、一個教謀略,可以出題的地方很多,唯獨教內功招式的五先生很難,他根本不知道還能考核什么,所以每次考試比學生都要發愁。 半月前他正為這次淘汰抓狂,督主恰好出現,告訴了他找鳥蛋的題目,五先生簡直欣喜若狂,他唯有一事不懂,就是為何督主要求把學生找到的鳥蛋都送給他。莫非他喜歡? 督主想起小姑娘的燦爛笑容,搖頭道,“你不必管,事后送到我住處就好?!?/br> 五先生恭敬地點頭,閣主只有督主這一個兒子,雖然他們并不以父子相稱,但他也是少主無疑,他道,“是?!?/br> 做完這一切督主便想離開,這次估計會帶回來很多鳥蛋,他的金縷鳥巢還沒纏完,要抓緊時間做,才能在今晚前送給小姑娘。結果他都要轉身了,又聽對方道,“只是可惜您想的方法沒奏效?!?/br> 想著鳥巢的事,督主有一搭沒一搭應付,“什么方法?” “就是讓她們爭奪我手里的鳥蛋,結果被越長溪捏碎了?!?/br> 聽到熟悉的名字,督主已經轉向門口的身子又轉回來,“你說誰?” “越長溪,閣主挑出來的七個女孩中最后一位?!?/br> 越長溪頓了頓,似乎下定決定,緩慢卻堅定抽出手指。 被包裹住的指尖突然接觸冰冷的空氣,仿佛從盛夏一瞬間邁進冬季,冷得她發顫,越長溪盯著指尖,像盯著某個無法跨越的鴻溝。許久過去,她恍恍惚惚抬頭,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瞳孔。 衛良醒了。 第34章 . 33焦和 落入一個冰涼如雪的懷抱…… 落荒而逃。 這四個字精準形容出越長溪的表現。她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慌慌張張的,嗖一下跳起來,裙擺像花朵一樣旋落在地, 她匆匆留下一句“我去喊人”, 然后就跑了。 做完整套動作后,感受到手面傳來的似有似無的溫度,衛良終于松口氣,心滿意足地繼續坐著發呆,思考這場夢何時能結束,他又如何從雪崩里逃脫。 對方剛一動作時,越長溪便止住了哭。她內心十分期待,想知道經歷過一場生死后,衛良會對她說什么,會不會和她一樣,有止不住的愛意想要訴說。 可她等了兩分鐘,只等到一個“紳士手”,對方似乎還很滿意的樣子。 越長溪:我紳你個頭,有本事以后成親,你還繼續“紳士睡”??! 這么好的告白機會,衛良這個傻子竟然只擁抱了半下,越長溪又氣又笑,終于沒忍住,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衛良似乎是一愣,很快就跟著放松身體,畢竟練武之人肌rou緊實,很可能對方這一口下去,他沒什么事,對方的牙卻掉了。 當牙齒陷入肌rou,碰撞到骨頭,嘴里嘗到不一樣的腥甜時,越長溪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她心里似乎有無數話想要說,無數情緒要發泄,最終吐出來的卻只是一句, “衛良,你疼不疼?” 當你聽見我成親的消息時,你疼不疼?當你從康陽趕到永昌,獨自伏在門口時,你疼不疼?當雪山崩塌,整個身體被掩埋時,你疼不疼? 血水混合著眼淚不停往下淌,浸沒了半個衣衫,明明很冷,衛良卻覺得心都跟著沸騰。他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夢。因為在他荒蕪蕭條的想象中,女孩永遠都不會這般鮮活。 環在對方腰間的手慢慢落下,他一下下輕撫女孩的頭發,“不疼?!?/br> 在找到衛良之前,越長溪內心還算穩定,畢竟她當時一心想著救他;找到他之后,各種情緒反而涌上心頭,強烈的愛意伴隨著沉沉的悔恨,如浪花一樣不停在她心中激蕩,似乎要將她撕碎。 但最終,所有復雜的、火山噴涌般的情感都在對方的輕撫下逐漸平緩,就像奔騰的瀑布化為涓涓細流。越長溪松開口,重新吻上對方的傷口——她留下的傷口,“怎么會不疼呢?我都疼了?!?/br> 衛良對這個世界沒有直接的感受,他所有情感都只因越長溪一人而起。所以雪山崩塌時,他沒有感覺到驚恐或懼怕,唯獨因再也見不到對方而稍稍遺憾,但那一點痛苦也隨著見到越長溪而徹底消散。 但此刻,他聽見對方說疼時,遲來的擔憂終于涌上來,他慌張地上下檢查對方的身體,“哪里受傷了?” 越長溪輕笑了下,抓住對方驚慌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這里?!?/br> 心疼。 隔著一層布料,衛良感受到掌心一片柔軟,還會隨著呼吸上下浮動。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那里瘋狂跳動的心臟,因他而跳動的心臟。 淺淺的熱意涌到臉上,衛良臉紅了。 越長溪:??? 越長溪:“你瞎想什么呢?” 手掌突然被重重拍下去,衛良茫然地抬起眼,怎么,按疼了? 看著對方又恢復往常的迷茫之色,越長溪終于徹底放下心。她先從袖口翻出幾瓶大補丸,看著對方服下后,又揭開他的衣服,開始上金瘡藥。 畢竟有內功護體,衛良身上沒有太多傷。除了她剛剛咬的那一下,只剩背后一道傷口,還是因為撞在了巨石尖銳處造成的。經歷一次雪崩,身體各個部分都保留下來已經是奇跡,更別提只受這一點傷,越長溪一邊將布條纏在對方身上,一邊忍不住想祈禱。 在她上藥期間,衛良安安靜靜坐著。讓抬手就抬手,讓低頭就低頭,其余時間都保持一動不動,比專業的人體模特還要配合,不得不讓越長溪再次想到雕塑精的稱號,實在是太貼切了。 對待越長溪的一切事,衛良都格外敏感,因此很快感受到她的心情不再緊張,他偏頭看向女孩的發頂,看她如同山間小鳥一般,輕盈地、歡快地四處跳動,終于,心中升起某種不一樣的感受。 是和她在一起時,非常類似、但又更強烈的感受。 衛良慢慢地,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微笑。 越長溪恰好抬頭,撞見了他如暮色般溫柔的笑臉,以及眼底深處,星火暗燃般璀璨的光。她捧起他的臉頰,落下虔誠一吻。 “太好了,”她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br> // 習武之人類似于太陽能電器,只要有內力,就能恢復一切功能,甚至還包括自我修復。 若是普通人,在短時間內耗盡全部內力,肯定需要修養半年以上,還會留下各種后遺癥。但是越長溪不一樣,她是有外掛的女人,因此幾瓶藥.嗑完,衛良不僅恢復如初,甚至還有隱隱突破的趨勢。 打坐半個時辰,衛良身體完全無恙,他猛地起身,內力激蕩,雙眼迸發出暗芒。等片刻后低頭,看見張著嘴、被嚇到的女孩時,又變成往日溫柔沉寂的狀態。 越長溪原本在發呆,畢竟在不到兩平米的雪洞里,她也做不了其他事,結果身邊的人突然起身,讓她誤以為第二次雪崩了呢。 越長溪不滿地瞪了對方一眼,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拍了下身邊的地面,“坐下,我們談談?!?/br> 衛良先是聽話地坐下,然后才發出質疑,“這里危險,我們為何不出去再談?” “你不懂,我絕對不能再立下一個出去再談的flag,”畢竟她剛說完等你回來,衛良就遇見雪崩,若是定下出去再談,很有可能直接被閣主抓走。 一想到這個可能,越長溪忽然覺得,在危險的雪山里談話也可以忍受,所以,她很直接地問道,“你需要做一個選擇?!?/br> 衛良:“我選擇你?!?/br> “……” 越長溪有些感動、有些想笑,但她還是嚴肅地解釋,“別亂說,你要好好思考!我想問的是……” 衛良:“經過思考,我選擇你?!?/br> 努力營造的嚴肅氛圍終是被打破,越長溪噗嗤一笑,目光也跟著柔和下來,她主動牽起對方的手,打破了兩人無形的距離,“你需要在閣主和我之間做一個選擇,我知道你視閣主為親生父親,然而他……” 衛良第三次打斷了她,“我選擇你?!?/br> 越長溪沉默了一會,有些不懂現在是什么情況,她問道,“你真的考慮過么?選擇我,就意味著要背叛閣主,甚至殺了他,你明白么?” 衛良唯一不懂的,就是為何對方要反復詢問同一個問題。然而那個人是越長溪,所以他永遠不會厭煩,他再次點頭,“明白?!?/br> 三次毫無猶豫的“我選擇你”,讓越長溪說不出什么感受,有些觸動,但更多的,是一種蔓延到心尖的酸澀。 她究竟做了什么,能遇到這樣一個人,自始至終都能堅定不移地選擇她……身后是近在咫尺的轟鳴與雪浪,強力的氣流不斷沖擊著兩人后背,如海浪般激起的雪花幾乎要把兩人淹沒,可越長溪握著衛良的手,狂奔的同時。 越長溪不敢再想,只是啞著嗓子問,“閣主把你養大,你不后悔?” 衛良:“他給我食物,教我武功,我替他做事,很公平。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便不做了?!?/br> 如果說越長溪心中有一把尺,那么衛良心中就有一桿秤。在遇見對方之前,他一直依靠這桿秤活著,別人給他什么,他還給別人什么。 只是遇見越長溪后,那桿秤就只向她傾斜。 “我不太懂,你難道不在乎閣主?”越長溪倒吸一口氣,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問什么傻話,衛良哪里懂什么是在乎,但是……但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替閣主做的事情已經夠多,養育之恩早就還清,為什么不離開夢閣?” “閣主不允許我離開,”衛良頓了頓,“而且你在那里?!?/br> 越長溪完全來不及感動,她吃驚地問,“你不被允許離開夢閣?” 衛良:“對,除了做任務,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br> 意識到他話里的深意,越長溪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你不是夢閣的少主?你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是沈昭元培養的臣!等等,那你為什么要叫督主?” 指了指被她踩在腳下的琴,衛良道,“這是逢幽七弦琴,天下排名第一的古琴,擁有它的人都被尊稱為督主?!?/br> 越長溪掐著對方的手說不出話來,原來她一直都想錯了。只因為衛良叫做督主,又是她們的先生,所以她一直誤以為對方是邪惡組織的接班人。然而實際上,他只是受閣主脅迫,換句話說,他根本不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