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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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從臉蛋到小腹都緊緊貼著alpha,手心底下的溫度涼了,他自覺地換了個地方,握著alpha的腰側。 想起早上蔣云書讓他穿的秋褲和毛襪,omega頓時有些心虛道:我這條褲子里面有絨 蔣云書想脫了白糖的鞋子,把整個omega都塞進自己的大衣里,那長襪呢? omega凍僵的身子漸漸暖了起來,他支支吾吾:就、不想穿。 蔣云書的手指上已經有了繭子,白糖感覺到alpha的手從腳踝順著用力撫到了小腿彎,他徒勞地蹬了蹬腿,打了個顫,聽見低沉的聲音響在頭頂。 為什么不想穿? 白糖扁了扁嘴,義憤填膺道:因為不好看! 蔣云書一愣:什么? 喊出來后白糖就理直氣壯了,就是太丑,太丑了!褐色的!上面還有菱形圖案!哪有omega穿這樣的襪子的? 蔣云書說:那種最厚,你買的白襪就薄薄一層。 毛衣底下白糖的手又換了個位置,伸到后邊抱著alpha的背,嘀咕道:那也不要穿 omega身上散發的煉乳味讓蔣云書的精神稍微放松了點,他說:那你自己買,買厚的。 白糖嗯了一聲應下來。 兩人抱了一會,蔣云書說:剛剛我語氣不太好,對不起,明明是我睡著在先。 不是,白糖搖搖頭,我們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快點把工作完成,早點睡好不好?他已經自知暫時沒法一下子幫蔣云書把身上的枷鎖扔掉,還不如能早一點是一點。 蔣云書一頓,親了下omega的額頭,抱歉,我待會還有事情,所以要出去一趟,我先把你送回 話音被白糖打斷,他說: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 蔣云書沉默兩秒,如實答道:不是。 omega直起身來,壓抑了一個多星期的情緒爆發,他生氣地抿著唇,那你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一個多星期了,我看著你早出晚歸,忙得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我卻什么忙都幫不上,我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你換位思考下,如果是你,你會開心嗎? 蔣云書把omega氣得要扯開大衣拉鏈的手握進手心里,我想把蔣勁生送進精神病院,最近都在忙這件事。待會出去是要去見蔣海勻,我想讓他站在我這邊,先把蔣勁生送進去再去收拾他。 見白糖撇過去頭,蔣云書道:不想告訴你的原因,第一是不想讓你接觸這些糟心事,第二是,我怕你覺得我狠心送進精神病院后我會讓他在里面呆一輩子,我不會簽字讓他出來,我怕你覺得我做得太絕。 畢竟他在白糖的眼里,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是救他出來的天使,是沉穩成熟的伴侶,他除了易感期,還沒有在omega面前暴露過他的陰暗面。 他有點怕白糖知道后的態度。 白糖所有的氣都在alpha坦白后消了個無影無蹤,他又生起了另一種氣,蔣云書怎么會這樣想??!自己怎么可能會覺得他狠心、認為他做得太絕??! 明明他在自己這里就是最好的! 一點都不絕,白糖眼里閃過一絲憎惡,那種人,最好在里面受一遍阿姨所遭遇過的痛苦,關到死都不要再出來。 蔣云書難以察覺地松了一口氣,接著又聽到omega說道:之前不是有醫學生刺了一個壞人很多刀才判輕傷的新聞嗎?我恨不得找一個醫學生去讓蔣勁生也感受下。 alpha平靜地說:我想過,但我一想到要被關五天就放棄了,我進去了你怎么辦? 白糖臉色詫異:你還真想過啊然后他重新趴在alpha身上,小聲說,你想想就好了可不能真的自己去做啊,聽說拘留所環境很不好的,里面的人也很壞很兇你受委屈了怎么辦。 高高大大的、武力值ax的alpha受委屈,蔣云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閉著眼睛靠在白糖身上,不想動了,更不想去見那個該死的蔣海勻。 殊不知omega卻連連推著自己,蔣醫生動起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讓我幫忙做的?快交出來!然后你趕緊去弄好其他事,早點回來早點睡! 蔣云書當作沒聽見,沉沉地壓在omega身上猛吸好幾口香香的味道,手也狠狠地揉著omega的腰,都揉紅了。 白糖抓著alpha的手腕,也沒真的阻止,只哼哼叫著:唔別、嗯!別揉了 越揉煉乳的味道就越濃,蔣云書吸omega就吸得越開心。 等再次出門的時候,他剛在omega身上充的電量就用完了,疲勞重新壓上來,臉上的憔悴盡顯,這段時間,他足足瘦了10斤不止。 睡眠不足、過度勞累、情緒積壓等問題,蔣云書一直都很清楚,他也很想早睡,非常想。 他想抱著白糖,親吻著自己的omega,兩人依偎著一起入眠。 可他戴著父母給他的那些枷鎖,就這么背著走了30年,其中最重的,便是這個要在閉眼之前做完所有計劃。 他想著,既然在12點前做不完,那就布置少一點內容吧,可是不行。試驗的第一天他真的得了空,在11:30做完了當天的全部計劃,但,緊接著心底就出來了一個聲音:怎么這么廢物?一天24小時,你就做了這么一點事情? 是他父親的聲音,卻是他個人的想法。 蔣云書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重新坐到書桌面前,翻過一頁本子,第二天的前兩條計劃原本是該寫在第一天的最后的。 那一天,他把那兩條計劃做完了才去睡。 這些枷鎖已經刺進了骨頭,和他的骨頭融為一體再不停地生長,他太難扔掉,太難剔除掉了。 之前在原來世界,他孑然一身,沒有顧慮,也抱著僥幸心理,最終意外猝死。 可現在,他有白糖了。 所以他試過強制性地放下未做完的計劃,強迫自己睡在白糖旁邊,但明明非常疲憊的大腦卻一直不讓他入睡,腦細胞在叫囂著尖叫著:你沒做完計劃,你沒做完計劃。 他開始心理上有些難受,坐立難安、焦慮、暴躁,到過了一個多小時后,生理上原本就痛的大腦開始越發地痛,甚至有些反胃。 直到三個小時過去,他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再也忍受不住似的,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凌晨4:42,他開始做他沒做完的計劃。 早上6:07,終于完成了,他反而奇異地有些神清氣爽,他怕吵醒omega,便趴在桌子上睡了20分鐘。 早上6:30,鬧鐘響起,他那點心理上的神清氣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勞累與痛苦。 那一整天,他死死撐著,不讓自己在醫院倒下。 無法逆轉的死循環。 他也記得,就前幾天,omega為了讓他早睡,賭氣地坐在床上,說著:你不睡我也不睡了!我比你年輕那么多!看看我們誰能熬! 那時蔣云書正被公安部門里邊需要弄的手續搞得煩躁,他轉過身來,說:白糖,乖,去睡覺吧。 你和我一起睡!白糖說。 蔣云書皺著眉,雖然已經盡量克制,但語氣還是很生硬:白糖,別鬧,現在就睡覺。 omega被他看著,眼眶漸漸紅了,淚珠子一顆又一顆地打在床被上,哭著說:你扔不掉骨子里父母的要求,那你把我的要求替換掉他們的,好不好?我現在讓你早點睡,行不行? 他心下一個咯噔,后悔莫及,連忙道歉去哄。 白糖死死地咬住嘴唇,一把推開蔣云書,拿起枕頭就往外走,看起來是想久違地跑回自己房間睡??勺叩揭话?,omega又不舍得了,本來alpha就那么累,他還在這鬧脾氣,他走了,也就沒有信息素再安撫alpha了。 白糖滿心委屈快要盛不下,眼淚源源不斷地往下掉,他一邊走回床上一邊哽咽著說:你別說了,我沒事你快去工作吧,與其花時間來哄我,不如快點做完,然后睡覺 蔣云書沉默地抹掉omega的眼淚。 白糖扭開皺起的小臉,已經盡力壓制酸意,可還是哭得抽噎,我、真的沒事你快去做事情吧,我眼睛就是淺,它就是愛掉 蔣云書親了一下omega全是淚水、滑溜溜的側臉,他想,等我做完這件事,我一定慢慢改。 可好像有些來不及。 蔣云書照例在門外深呼吸了幾次,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現在已經是晚上11:27,客廳燈光亮堂,白糖用一根小皮筋綁著劉海,坐在門口斜對面的沙發上認真看著平板上的內容,見alpha回來了,幾乎是瞬間抬起臉,蹦了起來,跑過去幫忙拿走alpha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怎么樣了?蔣海勻怎么說? 蔣云書從后面抱著omega,湊到腺體處重重地吸了一口,同意了,但他要錢。他和蔣云蘇小時候也被打得很慘?,F在我代替江阮嘉跟蔣勁生提出離婚,蔣勁生沒地方發火,把氣都泄在了蔣海勻身上,他來見我的時候臉上的青紫還未消。 白糖身上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被蹭得歪歪扭扭,他被alpha噴灑在腺體處的呼吸弄的一顫,又覺得自己后頸上的傷疤很丑,他伸手捂住,強行扭了個身。 兩人面對面抱著。 白糖上下用力撫著alpha的后背,想起蔣家父子來校門口堵自己的時候,蔣海勻的臉上的確被紗布貼著,他說:但是蔣海勻33歲了,也是alpha,他為什么不反抗??? 很難,蔣云書說,對蔣勁生的恐懼已經從小刻在骨子里了,很難變。 白糖點了點頭,又讓alpha抱了一會,說:你給我的那些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發到你的郵箱啦,還有我做了杏仁汁桃膠露安神助睡眠的,你洗完澡出來喝。 蔣云書不想動,嗯了一聲。 那再抱一分鐘吧因為alpha的繁忙,最近兩人真的很少談戀愛了,白糖眷戀地用鼻尖蹭了蹭alpha的胸口,還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我都可以弄你做完要睡覺呀。 沒什么了,蔣云書親了好幾下omega香噴噴的發絲,到最后一步了,明天就是司法鑒定的日子。 晚上,他坐在書桌上,一邊喝著omega做的甜品,一邊提交程序,想著:快結束了。 凌晨3:57,他躺在白糖身邊,沾床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6:30,蔣云書醒來,太陽xue突突地跳著,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喉嚨有點發炎,精神狀態懨懨的,有一種對生活失去了興趣的情緒。 他擔憂了一瞬,還是沒放在心上。他知道,這是過度疲勞的癥狀,他最近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現在在這個世界熬的還沒有原來世界的一半重。等今天過去了,休息一陣子就好。 7:00,他彎下腰,把omega親醒。 意外就是發生在這一刻。 蔣云書直起身來時,大腦突然一陣鈍痛,緊接著,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閃白光、變黑,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后腦勺磕到地板,意識消失的最后一秒,他看到白糖驚恐到了極致的臉。 第78章 他得陪著蔣云書。 噠噠 外界的聲音遙遠又模糊地傳進蔣云書的耳朵,像隔著一層厚重的膜。 他費力地動了動眼皮,意識逐漸回歸,所有的感覺器官重新開始運作,刺鼻的消毒水味,晃眼的led白光,還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他沒死。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腸子就已經悔青了。 白糖呢?白糖在哪里他的omega該嚇壞了 床邊沒有人,蔣云書臉上的表情迷茫了好久,張了張嘴,用盡力氣卻沒發出聲音:白糖,白糖 忽然,門被推開,來人看到他,一個激動:cao!醒了,醒了! 蔣云書的目光在林白晝的臉上掃過,沒有多做停留,只緊緊盯著后者身后的門,可下一秒進來的也不是白糖,是秦終南。 門關上了。 他低聲呢喃:白糖呢? 林白晝聞言面上一頓,好半天才說:白糖沒事。 蔣云書猜測醫生給他開了安眠藥,所以他特別困也沒有力氣,自然沒注意到林白晝臉上的細節,只聽見了白糖沒事。 他再次昏睡過去,可快睡著之際,卻隱隱約約聽見了林白晝嘆息的聲音:唉怎么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啊。 第二次清醒過來,蔣云書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久違地睡了很長時間,他睜開眼,將自己撐起來。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左邊的沙發上坐著正在看雜志的秦終南,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蔣云書搖搖頭,滿心都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此時此刻他只想見到白糖,好好道歉,好好安撫自己的omega。 他根本不敢想白糖是抱著什么心情眼睜睜看著自己倒下的,他語氣急迫,問道:白糖呢?他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嘭的一大聲,把秦終南都嚇了一跳。 蔣云書只覺得眼前一晃,緊接著,他的領子就被人大力地拎了起來,耳邊一陣急劇的風聲。 鄭如云眼睛通紅,看起來像是哭過了的模樣,他左手狠狠地勒住蔣云書的領口,右手握成拳堪堪停在了距離太陽xue兩厘米的地方,手背青筋暴起,劇烈抖動著。 鄭如云!身后林白晝喘著粗氣追過來,攬著鄭如云的腰往后退,你冷靜點! 鄭如云牙關緊咬,好一會,左手才猛地一用力后松了手,只是他眼睛更紅了,指著蔣云書:你他媽我、我當時真的瘋了才會放心把白糖交給你,你明知道你出事了白糖會! 他哽咽了下,徹底說不下去了,他甩開林白晝,喘了好幾下,拳頭都快捏碎了,媽的算了。 病房一時之間只傳來鄭如云重重的呼吸聲。 半晌。 怎么了?蔣云書輕聲開口,臉上一片空白,艱難道,白糖怎么了? 沒有人說話。 這個氣氛醫生最熟悉了。 為什么沒有人說話? 死一般的寂靜讓蔣云書的心猛地沉進了冰川,他渾身都是失重感,正往深淵快速下墜,水卷入他的口鼻,喉嚨涌上鐵銹味,他呼吸不上來,像是要一點一點溺死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