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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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朝雨道,走吧。 三人來到帝都醫院的心理科,推開心理咨詢1室,看到秦終南穿著白大褂在里面喝熱茶,他見到三人,感嘆道:我和我老婆的約會周末就這樣 話沒說完,被周朝雨用腳背踢了下小腿,聲音戛然而止。 白糖不好意思極了,愧疚道:對不起,秦醫生。 沒事,別管他,周朝雨道,他就是那嘴不說兩句心里不舒服,明明昨天還問我你恢復得怎么樣了。 被戳穿的秦終南面不改色地扶了下眼鏡,不要說出來,我害羞。 周朝雨一陣無語,他推開里間的門,白糖進來這里,蔣先生你在外面和秦醫生坐著就好了。 里面是一個讓人感到非常舒適的房間,白色柔軟的床,暖黃的燈光,床邊的花架上擺了幾盆常青藤,常春藤葉自然地垂下來,像一簾綠色的瀑布。 周朝雨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說:白糖,我想你先做個心理準備,想象脫敏訓練對你來說,可能會很困難,但一有什么不對勁,我會叫停,所以別怕。 白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動搖,學長別嚇我。 周朝雨讓白糖脫掉鞋子和外套,舒服地躺在床上,沒嚇你,但也說不準,總之你信我,別害怕,要去想象。 黑發鋪散在枕頭上,白糖有些緊張地望著昏暗燈光下周朝雨的臉。 周朝雨放輕放沉聲音,語速緩慢:好,白糖,先閉上眼睛,跟著我的指令,深呼吸,1、2、3放松你的身體,再來一次,深呼吸 見白糖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他開始今天的訓練內容:白糖,你想象,蔣云書現在站在距離你一個身位前 在門外候著的兩個alpha此時此刻也正在交談,蔣云書道:秦醫生,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 秦終南有些震驚: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原來那個家暴男。 那看來白糖并沒有和周朝雨說,蔣云書便將大致的來龍去脈和秦終南說了一遍,然后道:我來自的那個世界,不敢說絕對人人平等,但起碼在法律上是做到了,秦醫生有想過,為這個世界的omega爭取權益嗎? 秦終南臉上的表情終于嚴肅起來了,你說。 我想讓集中生育所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蔣云書認真地說,但這個目標,起碼在幾年、甚至幾十年內是不可能做到的,我 啊 突然,里邊的房間傳來的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緊接著,便是斷斷續續的哭喊與嗚咽。 蔣云書立刻地站起來看向白糖的方向,怎么回事?! 秦終南攔住他,說:冷靜,這是進行想象脫敏訓練的恐怖癥患者的正常反應,朝雨在里面,沒事的。 但白糖的哭叫久久沒有停止,或許是那破碎的聲音讓人聽著實在揪心與難受,門外的兩個alpha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白糖,睜開眼睛,周朝雨用力撫著白糖冷汗涔涔的臉,看著我,沒事了。 白糖的瞳孔微微渙散,竭力地喘息著。 想象力是一件很神奇且不可控的東西,因此周朝雨才會說這對白糖會比較困難,因為去想象蔣云書,就不可避免地會想到蔣云蘇。 但周朝雨并沒有因此結束今天的訓練,等白糖差不多冷靜下來后,便讓他重復想象同一個畫面。 白糖的衣服已經完全濕掉了,他的眉頭緊皺,呼吸紊亂,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蔣云書與蔣云蘇的形象在他眼前不停地切換,重合,直至融為一體。 蔣云蘇陰冷地盯著他,嘴邊帶著暴虐的笑,手里的鐵棍毫不留情地敲下來,一次又一次,血飛濺到墻壁上,往下淌。 白糖再次尖叫起來。 第49章 再接再厲。 結束后,房間里的信息素濃度嚴重超標,周朝雨換了套衣服才輕輕打開門出去,可身上仍舊殘留了點煉乳甜甜的味道。 蔣云書皺著眉問:怎么樣了? 沒事,周朝雨說,第一次訓練結束了,白糖在里面休息。 秦終南不爽了,沒有一個alpha能夠忍受自己的omega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哪怕那是一個omega留下的,他脫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蓋到周朝雨身上,alpha的氣味直接強勢地把白糖的信息素壓了下去。 蔣云書也生理性地不舒服了,沒有哪個alpha能夠忍受自己omega的味道被另一個alpha的氣味掩蓋,他忍了忍,決定去里邊的房間看看白糖。 蔣先生,周朝雨穿上秦終南的白大褂,喊住他,你可能要等十分鐘再進去,白糖現在見到你會害怕。 蔣云書只好壓下心里的一點焦躁重新坐下來,等了十多分鐘,在征得周朝雨同意后,才放輕力度敲了敲門:白糖,是我,我進來了。 房間內燈光如晝,煉乳的甜味已經快消散了,桌子上擺著剩一點水的紙杯,床上隆起一個小坡,白糖蜷在里面,發梢汗濕,只露出兩只眼睛警惕地望著門口的方向,看到蔣云書出現時整個人都瑟縮了下,往后擠得更厲害了。 蔣云書道:是我,別怕。 哭喊了大半個小時,白糖的嗓子有點啞了,他聲音小得像蚊子:蔣醫生? 見白糖認出他來了,蔣云書才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嗯。 自從得知換人的事實后,白糖就知道,這個殼子底下的靈魂是一個能讓他感到無比安心的存在,是一個將他拯救出泥濘的天使。 此時此刻的他仿佛是受了委屈見到家長的小孩子,鼻子的酸意止都止不住,他主動抖著指尖將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像是想握住什么,天使蔣天使我、我有點害怕。 蔣云書沉默地握住白糖的手,包進手心里,那么細的一截手臂,薄薄一層皮膚下偏藍紫色的血管明顯得嚇人,嗯。 眼淚在那一瞬決堤,白糖側過頭去把臉埋進枕頭里,不讓alpha看到他哭。 蔣云書看著白糖被憋紅的脖頸,開口:要是實在害怕就算了,沒有影響的,以后還有那么久,我們慢慢來。 白糖無聲地流著眼淚,他搖了搖頭,頭發蹭過枕頭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樣子蔣云書會很辛苦,兩人相處在同一屋檐下,無法避免地會有交集,例如遞個東西、無意識地觸碰,alpha都要首先給自己打預防針,做什么都要先說一聲白糖,我要什么什么了,這得多累啊。 家是一個讓人感到放松愜意的地方,他的外婆曾經這么和他說,日復一日的繁瑣,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他怕蔣云書對他失望。 他也很怕蔣云書會變,就像蔣云蘇一樣。 白糖哽咽道:不行,我得努力才行 怎么樣?周朝雨說,還好嗎? 蔣云書合上門,頓了頓,說:效果很不錯。 嗯? 蔣云書說:之前牽手牽五分鐘就不讓牽了,剛剛牽了十幾分鐘。 周朝雨和秦終南一陣無語。 白糖的頭發濕濕得粘成一撮一撮,臉上哭得浮腫,眼睛嘴唇也都紅紅的,像溺水了剛被救上來一樣。 他把濕透了的衣服換下來疊好放進書包里,躊躇了好一會才有些尷尬地悄悄打開門,探出個小腦袋來,也不知道他剛剛叫得那么厲害外邊的人是不是都聽到了。 周朝雨抽了幾張紙巾給白糖,后者接過來開始粗魯地擦著頭發,讓水分被吸干。 蔣云書順手把沾在白糖頭發上的一張小紙屑捻下來,轉頭問,周教授,秦醫生,要一起吃晚飯嗎? 不了,秦終南攬過周朝雨,接下來就是私人約會時間了,不過蔣先生,對于你剛剛說的,我很感興趣,我們找個空閑的時間好好談一談吧。 蔣云書放下心來,看來對方有聽進去,并不是認為他在天馬行空。 白糖站在身后,望著蔣云書寬闊的背影,他想問alpha你對秦醫生說了什么,我能知道嗎?但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沒有什么資格過問對方的私事,不懂分寸只會惹人嫌惡,他垂下眼瞼,閉上了嘴。 剛剛說了什么?周朝雨問。 白糖驀地看過去。 秦終南和周朝雨對視,瞳孔倒映出對方的身影,全是笑意,我們一直在努力做的事。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蔣云書好幾天穿得都是短袖,現在已經晚上12:37了,他走出房門,卻發現白糖書房的燈仍舊亮著。 又沒睡?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這樣了,第二天還有課就凌晨12點從書房出來洗漱睡覺,第二天是周末就干脆熬夜? 他敲了敲門:白糖。 房間內傳來一聲筆掉在地板的清脆聲,兩三秒后,白糖才打開了門,頭頂扎著個小啾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清晰的眉眼,蔣醫生,還沒睡??? 這還是蔣云書第一次看到白糖這樣的打扮,有點可愛,他默了默,頭發太長了? 嗯,白糖苦惱地說,扎眼睛一直忘了去剪,怎么啦? 蔣云書看到里面書桌上擺滿了攤開的試卷和輔導書,他收回目光,還不睡?凌晨了。 白糖皺了臉,昨天老師講的課我沒聽懂,我 蔣云書突然伸手碰了下白糖的手臂。 白糖猛地抖了下,縮起了肩膀,反應過來頓時委屈道:你又來! 蔣云書忍不住笑了下:抱歉。 這個星期他們一直在進行簡單的現實訓練,一開始蔣云書的突然觸碰能讓白糖下意識地叫出聲,汗毛豎起,像個小刺猬一樣拱起身體,肌rou緊繃,兩三秒過后才會重新放松下來。 現在就好多了。 蔣云書說,我能進去嗎? 白糖連忙讓開,當然可以 蔣云書走到桌子旁,問:哪里沒聽懂? 白糖愣了愣,后知后覺蔣云書是給自己講題來了,他瞬間坐得端端正正的,指了指一道立體幾何題,局促道:這里今天上課講了道差不多的,當時我就沒太聽懂然后老師留了道相同題型的題當作業。 蔣云書拿過卷子,凝神看起來,不一會兒,他把卷子放回到白糖面前,你有思考過嗎? 白糖宛如一個被老師提問的小雞仔:有、有的 別緊張,蔣云書道,說一說你的思路。 白糖頓時更緊張了,磕磕絆絆地說了一通。 大體思路是對的,那你有沒有發現,單單用題目的已知條件是推不出來的,你到這里就卡殼了對不對?蔣云書彎下腰,左手撐住桌子,拿起鉛筆把題目中的關鍵條件畫出來,將白糖說的理了一遍,我們要想證得結論,首先是不是要證明兩個面。 白糖求助般地看向蔣云書。 蔣云書在立體幾何上咔咔兩下畫了兩條輔助線,雖然都不太直,現在是不是有兩個面了? 白糖醍醐灌頂,嗯! 蔣云書單獨把兩個平面拎出來,畫在一邊,那這兩個面垂直了,還差什么條件能證明p垂直pb? 白糖想啃手指,白糖想抖腿,白糖不知道。 蔣云書提示般地描了一下兩個面的重合部分。 ??!白糖喊起來,激動地扭過頭去,直直對上了近在咫尺的蔣云書的眼睛,他咽了下口水,聲音又立刻小了,三、三等分點 很好,蔣云書重新低下頭,畫了第三條輔助線,出來了。 白糖卻有點聽不進去了,他的目光落在兩人手臂之間的桌面上,因為書寫的緣故,蔣云書的手臂會左右移動。 7厘米,3厘米10厘米眼睛一眨不眨。 白糖的心情隨著這個距離起起伏伏,心一下子提起來又落下去。 白糖。 喊了三遍了,蔣云書無奈地用右手臂碰了下白糖的左手臂:白糖,回神。 貼、貼上了!白糖眼睛微微睜大。 突然觸碰也沒反應了?蔣云書心想,第一階段的現實訓練成功了?他伸出左手捏了下白糖的手指。 這下倒是嗖地一聲縮了回去,白糖被嚇到了,反射性地往后退,差點摔下椅子,嗯、嗯? 回魂,蔣云書攔了下,他望進白糖的眼睛里,我還能再講幾遍,但上課可不能走神。 暖黃的燈光下,兩人靠得很近,一個低頭,一個仰頭。 心砰砰跳起來,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著胸腔,白糖不敢再看,倉皇地扭過頭來盯著卷子,腦袋暈乎乎的,他心想:最低級別的現實脫敏訓練果然還是沒成,要再、再接再厲 第50章 付出型人格。 cao場那頭的挖掘機仍舊毫不停歇地發出噪音,鄭如云還沒散會,白糖坐在辦公室,面前放著兩個飯盒,雙手托著臉,臉蛋rourou被擠得變形,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思亂想。 那天晚上蔣云書教完題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看白糖寫解題過程,途中還指了下:條件都能抄錯,bc抄成bd了。 白糖一聽慌得要命,手忙腳亂地就要去劃掉,結果劃掉了bd上邊一行的ad。 一時間兩人都可疑地靜止了。 隨即白糖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極小的失笑聲。 他整個人瞬間從腳尖紅到了頭頂,就差沒冒煙了。 行了,蔣云書眼角還帶著未退的笑意,不看你了,做完這道題趕緊去睡覺,以后有不會的題可以來找我,除了政治。 我思政成績很好的白糖小聲說。他突然意識到,alpha是為了讓他早點睡,所以才進來教他做題的。 他顧不得此時此刻自己紅得像桃子一樣的臉,鼓起勇氣說道:蔣醫生,你、你也要早點睡!有好幾次我兩點多出房門喝水還能看到你房間的燈亮著聲音越說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