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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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非常不合蔣云書的口味,太太太太太甜了,感覺像是直接在啃糖。 不健康,很不健康。 蔣云書有些艱難地咽下去,他其實也喜歡吃這些點心甜品,但前提是不要太甜,他誠實地說:太甜了,我之前喜歡吃這么甜的? 白糖聽他說太甜,心里頓時七上八下了起來,他忐忑地點了點頭,那、那先生您和我說,要放多少克糖?我會改的。 你先吃吃。 蔣云書突然想到了什么,說,不會連蛋糕都不能吃吧? 白糖快速地搖了搖頭,雙手捧著咬了一小口,可以吃一點 蔣云書放松地靠在料理臺上,觀察著白糖的表情,你會覺得太甜嗎?說實話,不然我會生氣的。 白糖神情有些猶豫和不安,遲疑了片刻,試探地說: 甜了一點? 你這些放了多少克糖? 150 克。 蔣云書牙齒有些疼,這 12 個小蛋糕放 150 克糖?明明放 70 克左右就差不多了。 蔣云書:放少 30 克吧。 好、好的! 白糖說,連忙抄過一旁的料理書,把 150 克劃掉,寫上 120 克。 第27章 永久失憶。 永久 永久失憶了? 白糖臉上是止不住的愕然,正一眨不眨地望著林白晝。 今天是白糖復查腺體的日子,ct 室不允許陪同人進入,白糖從 ct 機下來的時候,聽到林白晝狀似隨意地這么說了一句。 剛觸碰到地面的腳尖驀地停住了,白糖愣愣的,好似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兒才反應極大地小跑過來,雙手撐住桌子,身體前傾,眼睛瞪得圓圓的,著急地問:真的嗎?是真的嗎? omega 漂亮的臉蛋在眼前忽然放大,林白晝這個單身alpha心神一震,身體首先比大腦反應過來,猛地往后倒了下,差點摔下椅子。 對、對不起! 白糖怔了下,連忙后退,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林白晝把椅子挪回來,用他拙劣的演技表示一丁點驚訝,你不知道嗎? 如果白糖不是處在極度震驚的狀態,他一定會發現林白晝做作的表情,但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被這一重磅消息給砸暈了,有些發麻,永久失憶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以前的事永遠都不會想起來,確定不會想起來,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 現在的白糖看起來和第一次見面時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不同,林白晝從來沒聽過他這么快的語速,確定不會再想起來了。 白糖退了幾步,腳后跟抵上了椅子,背挺得很直。 ct 室一陣安靜的空白,白糖強迫自己超負荷的大腦冷靜下來,說道:醫生,你能為你說過的話負責嗎? 可以, 林白晝頓了頓,說,一般失憶的判定是由心理醫生負責,你的alpha昨天出的結果。 白糖已經冷靜下來了,長期如履薄冰的生活讓他變得敏感,也變得敏銳,他覺得有些奇怪,問:醫生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 林白晝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被問住了,啊嗯那個 因為他曾經是轟動醫學界的病人啊,我對他很感興趣,恰好負責他的那個心理醫生是我的朋友,就告訴我了 你是他的 omega,我以為你知道就順口提起了一嘴而已。 醫生應該不會說謊吧?邏輯也通,白糖抿了抿嘴,看起來似乎已經被說服了, 嗯,謝謝醫生。 林白晝在病歷單上寫寫畫畫,聞言松了一口氣。 你知道他是被判定腦死亡的吧?每個醫院判定腦死亡是非常嚴格的,要有兩個以上的資深教授意見相同,還要經過層層步驟,突然痊愈 尾調被拉長,林白晝裝作若無其事地暗示道,我覺得已經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應該是發生了什么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白糖不了解醫院流程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判定腦死亡的過程竟然如此嚴謹,他也想不通了:那 那為什么突然就好了呢? 不知道啊, 林白晝說得理直氣壯,無法用科學解釋,白糖患者,你是距離他最近的人,或許可以觀察下和失憶前有什么不同。 白糖喃喃:有什么不同 嗎? 很多不同,明面看,口味變得很淡,不愛吃甜了,囂張等惡心人的表情沒再出現過,說話的語調也是從未聽過的平緩。 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細節,是哪怕蔣云蘇和他在熱戀期時,蔣云蘇也絕對不會做的。 養狗。 同居的第一天,白糖就窩在蔣云蘇的懷里,說他想象的以后的美好愿景:我們可以養只寵物誒!狗狗貓貓都可以,早上可以帶著它一起去散步!我們一起好不好?小動物超級可 話還沒說完,蔣云蘇就笑著打斷他了:抱歉寶貝,我不喜歡有毛的動物。 誒? 白糖rou眼可見地耷拉下來,不喜歡嗎?那我養只小倉鼠吧!我之前也有看過金絲熊!純銀的好可愛! 寶貝, 蔣云蘇說,哪怕呆在小籠子里也很討厭,既然在一起生活不就是要互相包容嗎? 唔 白糖鼓了鼓腮幫子,有些失望,但alpha不喜歡就不養了,alpha 比較重要,好吧。 還有給鳳棲學院捐款。 蔣云蘇由始至終都將alpha的驕傲與尊嚴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對鳳棲嗤之以鼻,一邊認為omega不自量力,一邊又無法容忍弱小反抗的一絲可能性。 剛領結婚證沒多久,蔣云蘇還未暴露出本性前,白糖是可以自由使用電子產品的,有次他打開電腦,點進第 2 星最大的社交網頁,發現蔣云蘇上次用完后并沒有退出賬號。 白糖是蔣云蘇的好友,他平時能看到alpha發一些風景和心情的分享,可往下劃拉沒多久,他突然看到了一條僅他不可見的投票。 你支持取締鳳棲omega學院嗎? 支持人數 21789,不支持人數 326。 蔣云蘇選了支持,日期顯示 4 月 6 日,那時候白糖還沒有畢業。 今天的車有點多,紅綠燈不知怎的感覺比平常等得要久,蔣云書透過車內后視鏡,時不時瞥向一邊安靜得不同尋常的白糖,心里有些郁悶。 運氣也不好,怎么全是紅燈,在連續第 5 個紅燈時,蔣云書摩挲了下方向盤,開口:咳,怎么了? 白糖正神游天外,突然一聲嚇得小小一只的omega瞬間回魂。 抱歉, 蔣云書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前行,在醫院里發生了什么嗎? 白糖微微掀起眼簾,視線從鞋子移到了寬闊的路面,他緊了緊拳頭,問 alpha:先生,你,是永久失憶了嗎? 車子是一個非常小的密閉空間,駕駛座和副駕駛之間的距離小到讓人沒有安全感,特別是當和一個你極度恐懼的人在一起時。 因此兩個多月來,寥寥可數的幾次在車里,白糖總是縮到最邊,全身繃緊以至于能隨時做出能保護自己的姿勢,頭頸也是從未抬起過,更別說正面瞧他了。 稱呼由您變成了你,這是白糖的一個試探,但alpha看起來毫不在意,他鼓足勇氣側過頭,去望alpha的側臉,是真的嗎? 又一個紅燈,蔣云書也轉過頭,兩人對視,他看到了白糖劇烈顫抖著的瞳孔,omega 是在害怕,是真的,我去心理醫生那做了測試,結果證明在家里,回去給你看。 白糖再也受不住地垂下脖頸,宛如溺水之人重獲呼吸地喘了幾口氣,背在身后的手心被他掐得深紅,半個身子已經麻掉了,僅僅和alpha對視的這幾秒,腦子就發出炸裂般的警告聲,幾乎恐懼得讓他想不管不顧地尖叫逃離。 原來他 已經害怕蔣云蘇害怕到這種程度了嗎? 蔣云書注意到白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收回目光,默默地將溫度調高了一度。 第28章 蔣云書身心愉悅。 被獨自留在家里的黑糖無聊狠了,蔫蔫地趴在地上,突然毛茸茸的一只耳朵豎了起來,黑糖的小短腿飛速交替,跑到在門口處哼哼唧唧地轉來轉去。 沒一會,門開了,黑糖立刻扒拉到了來人的褲腳上,磨爪子似地抓來抓去,蔣云書無奈,覺得自己的褲子肯定開了線。 好在白糖及時進了門,小德牧轉頭就拋棄了硬邦邦的 alpha,跑到又香又軟的omega那貼貼去了。 黑糖長大了不少,毛也蓬了,看起來圓滾滾的大了兩圈,特別是最近開始立耳了,但只顫顫巍巍地立了一只耳朵,另一只還毫無生氣地耷拉著,滑稽得要命。 白糖一見到狗狗,心情就好了些,他蹲下來把黑糖抱進懷里,揉了揉。 蔣云書從書房拿出結果證明,給白糖遞過去,他并沒有原主的記憶,因此心理測試毫不費力地通過了。 醫生的字果然很難看懂,但永久失憶這四個字還是能辨認出來,底下還有帝都醫院的院章,白糖懸了兩個多月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腳也終于結結實實地踩到了地上。 雖然不知道alpha為什么會做出這么多 ooc 的事情來,也不知道alpha什么時候會再變壞,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了,他只需要趁著這段時間,在保證自己和黑糖安全的基礎上,盡量為自己爭取利益。 家暴就是故意傷害,那樣是錯誤的、非常惡劣的,真的很抱歉, 蔣云書站得挺直,認真說道,我不會再傷害你,以后都不會了,你可以放松隨意一些,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糖沉默半晌,忽然說:那我想繼續讀書。 蔣云書一愣,隨即快速答道:可以,什么時候?重新高考嗎?在家備考還是去學校? 白糖一直緊咬著的牙關猛地一松,掐住手心的指甲也漸漸松開,但他很快就陷入了迷茫,答應了?就這么答應了? 明明蔣云蘇未暴露本性前,兩人因為讀書這個問題對峙了那么久,協商、吵架、冷戰,這些都沒能讓蔣云蘇退讓一步。 alpha 失憶后真的變得很奇怪 白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習慣性地思索alpha到底是否在撒謊。 別看此時此刻的蔣云書依舊面無表情,殊不知,其實心情非常激動,宛如終于盼到不思進取的兒子愿意主動學習的老父親,差點就要熱淚盈眶了。 白糖決定再次試探,我想去鳳棲重讀一年 鳳棲? 蔣云書答應下來,思考道,好,明天要一起去鳳棲的教務處問問看嗎? 白糖再次愣住了,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 蔣云書說,他轉身在冰箱里翻找起來,那么現在能吃rou了嗎? 白糖心底滿是猜疑與困惑,面對這樣陌生的 alpha,他實在手足無措,腦子混亂得不行,好一會了才猶豫地點頭, 能。 蔣云書也點點頭表示了解,挑了幾袋食材放到廚房去。 白糖沒有出聲,就這么一直站在遠處默默地觀察alpha動作,從淘米到切rou,對廚房用具的使用,腌rou時放調味料的順序,都非常熟練,他不禁開始回憶,蔣云蘇之前這么會做飯的嗎?好像 也沒有吧?有嗎? 他記不得了,距離上一次alpha做飯,已經過去太久。 白糖又站了一會,突然一聲不吭地拿出手機,盤腿坐在沙發上玩了起來,在無人看到的背后,手卻緊張地揪著外套下擺。 蔣云書偶然一回頭,就看到了這么一幕,但他沒有像其他家長一樣開始斥責自家孩子玩手機,而是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他從心底為白糖玩手機這個舉動而感到一陣輕松。 熬出頭了。 果然利用林白晝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做出的最正確一步。 外套下擺被攥得皺巴巴的,白糖很確定alpha看到了,可是竟然什么都不說嗎?是的,他壓根就沒把心思放在手機上,十幾分鐘了頁面沒變過,從頭到尾都在注意那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蔣云蘇到底在想什么,白糖猜不透也看不懂了,怎么感覺alpha失個憶,像換了個人似的。 來吃飯吧。 蔣云書把飯菜端出去,雖然白糖終于肯吃rou了,但許久未吸收消化過葷菜的腸胃可能一下子無法接受,所以他做把rou都剁碎了,做了冬菇蒸rou餅、瘦rou湯、上湯豆苗和清炒菜椒。 白糖壓抑著不安與忐忑,故意不答話,也不去幫忙,就這么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地劃拉著屏幕。 蔣云書愉悅地一個人做完了所有。 這樣還不說嗎?白糖完全傻眼了,alpha 腦子是壞掉了嗎? 過來吃飯吧,不然涼了。 蔣云書甚至把白糖的碗筷都擺好了,好聲好氣道。 白糖被迫回神,站起來才發現,他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小腿也有些發軟,手心更是深紅的幾個指甲印,他深吸一口氣,不知什么心情,又害怕又懷疑,最后錯綜復雜地在蔣云書對面坐了下來。 你嘗嘗看, 蔣云書說,會太淡或著太咸嗎? 坐得這么近,白糖不敢再試探alpha的底線,印在身體和心理上的滅頂恐懼他還沒有忘記,他瞧著蔣云書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口rou餅,然后立刻縮了回來。 手有些哆嗦,白糖用盡力氣穩住,艱難地說道:我 吃了? 嗯, 蔣云書說,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白糖遲疑地把rou放進嘴里,嚼了嚼,好、好好吃!三年了,他都快忘記rou是什么味道了。 蔣云書看著白糖的表情,終于放下心來,多吃點,你太瘦了,要好好養回來。 吃完飯后,蔣云書按照往常一樣回書房做卷子,做完一套真題已經兩個半小時過去了,他站起來走出房門,扭了下酸軟的脖子,打算去二層陽臺逛逛。 沒走幾步,卻見白糖捂著嘴,突然從房間里沖出來,正好和他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