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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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他半蹲著身體系衣帶時,目光無意間瞧見內里雪白的中衣,手指便顫了下,猛然抬眸看向殷承玉:“這中衣……” “……是臣的?!毖λ⊥萄室幌?,方才完整說完。 殷承玉勾起唇,手指劃過他眉峰,落在他的十分濃密的眼睫上,指尖反復撥弄,語氣也是輕飄飄的:“是你的怎么了?先前你咬壞了孤一件中衣,難道不該賠孤一件?” 許是在溫泉池子里泡得久了,連聲音也仿佛沾了水,變得潮濕起來。 薛恕攥緊了衣帶,半晌才道:“……是當賠?!?/br> 殷承玉乜他一眼,耐心地等他系好衣帶,方才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 薛恕深吸一口氣,捧來一雙云紋鹿皮靴,單膝跪在地上,讓他一足踩在自己膝上。又捧起他另一只足小心穿上鞋襪。 殷承玉懶洋洋靠在塌上,忽而注意到腳背上一點紅痕。 他皺了眉,抬起腿踩在薛恕的肩上,虛指著那紅痕道:“這可是被蟲咬了?” 薛恕側臉去看,瞧見那紅痕時眼神便閃了閃。 那應該是他先前不慎留下的。殷承玉皮膚太白,極容易留下印記。 他隱晦地打量著殷承玉的神色,也瞧不出他是看出來還是沒看出來。如今的殿下早不似上一世那般好揣摩拿捏。 于是他也不回答,只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那點紅痕,啞聲道:“臣替殿下上點藥?!?/br> 話音未落,唇已落在了那點紅痕上。 殷承玉下意識想要收回腳,卻被他強硬握住了腳腕。 溫熱的觸感自腳背傳來,垂在身側的手指縮緊,殷承玉呼吸微重,眼底亦染了幾許顏色。 “可要臣伺候殿下?”薛恕注意到他的變化,抬起頭來,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舔了舔唇,眼底滿是捕獵前的興奮。 二人對視數息,目光勾纏。 最后殷承玉收回腿,俯過身來捏住他的下頜,拇指用力按過他的唇,啞聲道:“你想怎么伺候,用這里么?” 薛恕目光暗了暗,咬住他的指尖,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隨殿下喜歡?!?/br> …… 二人又耽擱了兩刻,方才離開。 殷承玉長發披散,眼尾嫣紅,等薛恕為他將狐裘披上系好,便抱著暖手爐,緩緩往自己院子行去。 薛恕跟在他身后,目光暗沉,并未滿足。 還遠遠不夠。 * 次日,冬狩開始。 丹犀冬狩為期十日,第一日乃是宴飲歌舞,皇室勛貴,文武官員,以及瓦剌和韃靼的使者都會參宴。 既是圍獵開始前的放松,也是探明敵情的最好時機。 隆豐帝這兩日在行宮里過得十分快活,此時坐在主位上,朝兩部使者舉杯之時,頗有些意氣風發。 “諸位滿飲此杯!” 先前因為殷承璋之死,文貴妃哭鬧不休,連帶著后宮也不得安寧。隆豐帝很是頭疼了一陣。他一開始也是心疼文貴妃和二兒子的,還茹素齋戒了幾日,為死去的二兒子祈福。 可男人的悲傷有時候就只有那么片刻,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雖然疼愛的二兒子死了,可他還有三兒一女。更別說后宮里還有這么多年輕漂亮的妃嬪,以后他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于是殷承璋下葬之后,隆豐帝那點子傷懷便徹底淡了。 連帶著對整日怏怏的文貴妃也有些避著,雖賞賜依舊不斷,但自己卻不再往景仁宮去。 文貴妃亦發現了隆豐帝的變化,她尚未為兒子報仇,自然不肯失了帝王寵愛,于是壓下了悲痛,也一同來了丹犀行宮。 在行宮這幾日,她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嬌媚萬千的貴妃,將隆豐帝哄得身心舒暢。 眼下文貴妃坐在隆豐帝身側,手中端著酒杯,目光悠悠轉過席上眾人,最后定在了瓦剌使者木巴爾身上。 這一次丹犀冬狩,瓦剌派來的使者乃是最為年輕的小王子木巴爾,而韃靼使者則是太師阿哈魯。 自北部蒙古國分裂之后,東蒙古為韃靼所占,西蒙古則為瓦剌所占,部落離散,互相攻伐。 而在長城以南的大燕,則是瓦剌與韃靼共同覬覦的肥rou。 三方之間關系微妙而脆弱。 瓦剌與韃靼既向大燕朝貢,又會在實力強盛之時,毫不猶豫地出兵sao擾,想要從實力雄厚的鄰居身上咬下一塊rou來。而瓦剌與韃靼為了爭奪漠北的話語權,更是連年交戰不斷,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 而大燕自太祖往后數,幾任有雄心的帝王,都曾數度出兵征討,只是并未如收服平北方諸部。 到了孝宗皇帝時期,更是切斷了同瓦剌和韃靼的一切來往。直到隆豐帝繼位后,才再度恢復了往來。只是彼時國力空虛,隆豐帝更沒有雄心壯志,因此這些年來的對外之策,便是扶持弱小,維持平衡。 瓦剌與韃靼之間,無論誰落了下風,大燕都會出手相助,以保北方諸部內亂不斷,無法完全抽出身來對付大燕。 就在今春,韃靼突襲瓦剌,瓦剌王受了重傷,傷勢不明,瓦剌內部很是動亂了一陣。聽說這位被派來參與丹犀冬狩的小王子木巴爾,是瓦剌王最為寵愛的兒子,瓦剌王一直有意將王位傳于他。 這次之所以讓木巴爾作為使者參與冬狩,一則是為了向大燕求助,二則是瓦剌王有意讓木巴爾與大燕聯姻,以借助大燕的實力幫木巴爾坐穩王位。 這些消息都是文貴妃聽隆豐帝所說。 隆豐帝剛抵達行宮之時,瓦剌使臣便已暗中拜訪過,隱晦表達了聯姻的想法。 只不過隆豐帝顧著面子,并未立即答應——不論韃靼還是瓦剌,皆是大燕的下屬國,需仰仗大燕的支持。這兩百余年來,只有瓦剌與韃靼向大燕朝貢的份兒,從未有過公主和親。 文貴妃抿了一口酒,目光掃過下手的殷承玉與殷慈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又很快按捺下去。 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舞娘們穿著輕薄的紗衣,赤足踩在地毯上旋轉。 阿哈魯起身舉起酒杯,用流利的官話朗聲道:“大燕陛下,烈酒當配美人。此次丹犀冬狩,我不僅帶來了北方的烈馬,還帶來了草原上的明珠?!彼聪蛑醒胛枳巳崦牡奈枘?,眼中劃過輕蔑:“請讓我們的草原明珠為陛下獻舞,只有草原女兒的英武,才配得上這等好酒!” 他言辭間帶著隱約的貶低,有敏感的官員,已經皺起了眉。 但隆豐帝懵然不覺,他放下酒杯,叫了一聲“好”。 “將你們的草原明珠帶上來?!?/br> 阿哈魯拍了拍手,朝身后看了一眼,便有個穿著黑衣的女子走上前來,站到了中央, 她穿著寬松的黑袍,面孔藏在兜帽下看不分明。但勒緊的腰帶,仍然能窺見幾分姣好的身形。 原先在中央曼舞的舞娘們緩緩旋開,為她讓出位置。 那女子抬起頭來,一雙妙目依次掃過主位上的隆豐帝、文貴妃,最后定在了殷承玉身上。 她掀開兜帽,露出明艷的面孔,朝殷承玉的方向盈盈一笑。接著不等眾人驚艷,便見她腳尖騰躍,信手拉開腰間的系帶,那黑袍便散開滑落在地,露出內里精致的舞衣。 舞衣之下,纖秾有度。 她將雙手舉過頭頂,五指張開,手掌抖動,腕間金玲齊響。而后又手腕翻轉,自腰間抽出一根精致的細鞭。猛然躍起的同時,細鞭抽過地面,清脆的鳴鞭聲甚至蓋過了靡靡樂聲。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你就是這么給人上藥的? 大狗勾:土方子,見效快。 第72章 樂聲漸弱,鞭聲漸強。 女子腰肢扭轉如水蛇,柔美卻并不柔弱。裸露的手臂線條健美,每揮出一鞭,都挾著獵獵風聲。在場的習武之人都能看出來,她這一手鞭子,絕不只是好看的花把式,而是實打實的功夫。 挾著風聲的細鞭合著妖嬈靈動的舞步,讓她看起來嫵媚動人,卻又帶著致命的危險性。 這是個美麗又難以馴服的女子。 一曲舞罷,女子裙擺飛散,被金紅色抹胸包裹的胸脯飽滿,微微起伏著,更添幾分艷色。 她將細鞭纏在臂上,腰肢款擺,步伐輕盈地走到殷承玉面前,行了一個韃靼特有的禮儀后,將那細鞭的鞭柄遞到殷承玉面前:“我們草原上有句話叫‘女人如烈馬,越美麗的女人性子越烈,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能馴服’,聽說太子并未成婚,不知太子殿下可愿做烏珠的勇士?” 少女清脆的聲音清晰地落在每一個人耳里,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勛貴子弟多是艷羨,這么一個美人主動示好,試問哪個男人舍得拒絕? 而文武官員們則是從兩國交好方面考量,能被阿哈魯帶在身邊、又特意在今日獻舞的女子,身份必定不同尋常。她的態度,足以說明了韃靼的態度。 ——韃靼想與大燕聯姻。 異族女子自然不可能做太子的正妻,但若只是給個側妃位置,只要韃靼誠意足夠,也不是不可以談。 唯有文貴妃與三皇子面色閃過絲異樣,只是都聰明地未出聲。 反倒是阿哈魯對烏珠的坦誠非常自豪,他笑著朝殷承玉舉杯道:“這是汗王最為寵愛的小女兒烏珠公主。烏珠公主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曾有無數勇士相繼前來求娶,卻都未能摘取這顆明珠。如今烏珠公主相中了太子殿下,草原兒女真性情,不懂燕國的禮儀,還望殿下不要見怪?!?/br> 殷承玉含笑舉杯回敬:“烏珠公主年紀小不懂事,孤自不會計較?!庇謧饶槍ι磉吽藕虻膶m女吩咐道:“冬日天冷,去取一件披風給公主,莫讓貴客受了寒?!?/br> 他簡單幾句話,便將烏珠公主的示愛推到了“年紀小不懂事”上,并未當真。 之后也再未看那烏珠公主一眼。 烏珠公主漲紅了臉,恰逢宮女送了披風來,她便裹著披風回了席上,眼里染著怒意與不甘。 從來都是她拒絕別人,這還是她第一次遭人拒絕。 她不甘朝斜對面優雅輕啜的殷承玉投去目光,卻不防與薛恕的目光對上。 薛恕半瞇著眼看向她,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獨狼,緩緩朝她露出個陰鷙的笑容來。 他眼底殺意太濃烈,烏珠公主本能地繃緊了身體,手也按在了腰間的鞭柄上。 旁邊的阿哈魯叫了她兩聲,見她恍若未聞,皺眉在她案前敲了敲,加重了聲音,用韃靼話快速道:“素聞大燕太子文治武功出類拔萃,如今看來,大燕太子勝其父太多。公主還需多用些手段?!彼[晦地瞧了對面的瓦剌使團一眼,陰沉沉道:“今春交戰,瓦剌元氣大傷,若是沒有大燕支持,明年汗王必能吞下瓦剌?!?/br> 烏珠公主收回目光,略略放松了身體,才頷首道:“太師放心,烏珠必不辱使命?!?/br> 她說完,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觀察斜對面。 卻再度與薛恕的目光對上。 薛恕的目光太利,看人時仿佛裹著刀刃,一層層割過皮膚,殺意如有實質,叫人坐立難安。 烏珠瞪了他一眼,飛快收回目光,在心里罵了一句。 一個太監而已,怎么看著竟比草原上的猛獸還要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