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皇帝懷孕了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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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句的時候,貼著他脖子的刀刃更近了一分,宋明成語速加快了一些:“但及時叫他母親給攔住了!夫人道,她當年千辛萬苦就生下這一兒一女,若是我敢打斷兒子的腿,她就不和我過了,是我多年做的不對,欠了兒子的債,罪臣想著,我同夫人多年,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實在是狠不下心……” 說到這里的時候,宋明成還看了眼凌夷:“那時我知道了這件事,本是打算同凌司長說此事,如果凌司長記得的話,可以為我作證,那日我還在審刑司的登記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接待我的是一位頭發花白,淮南口音,姓童,當時我同他打聽了不肖子宋訾的情況?!?/br> 如果早就知道,那他根本不需要從別人口中知道宋訾的詳情,他頭一回慶幸自己為了給宋菁相看去了趟審刑司。 凌夷同宋明成沒仇,自然不會撒謊:“不錯,那日左相的確來過審刑司,但并非是為了宋小七的事,而是提及京中天子流言,這流言說起來同左相愛女還有些關系?!?/br> 想到那日耿奇對他擠眉弄眼的暗示,凌夷的表情還有些微妙,他壓下自己心中對宋訾易容混進來的不悅,用克制冷靜的口吻道:“當時宋大人還打探了罪臣的情況,似乎有意替臣做媒?!?/br> 他道:“臣亦有罪,沒審查清宋訾的情況,放他混入宮中?!?/br> 宋明成聽到這里忍不住大聲了:“我兒就算不易容,一樣可以進入宮中?!?/br> 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他降低聲音:“他娘不是明安郡主嘛,小女宋菁和吾兒宋訾兩三歲的時候也入宮陪過太妃,只是從未和陛下打過照面。只是宋訾,就是小七他八歲那年受了驚,落了水,醒來之后膽子就變得很小,阿菁要陪著她弟弟,自那以后就沒再陪她們娘親一起入宮過,所以小七他不知陛下的身份和模樣?!?/br> 都不知道身份,何談蓄意接近,冷宮里一個小小琴師,有什么值得左相和郡主之子如此勞心勞力,掏心掏肺。 凌夷實在聽不下去了:“若是說貴公子膽小,這世上怕是沒有膽大之人?!?/br> 宋訾多大本事,混進他審刑司不說,還做了天子的入幕之賓,不僅如此,還離譜地搞大了當今天子的肚子,距離他得知消息的那一日一晃過去一月有余,但凌夷這輩子都無法忘記自己當時如遭雷劈的心情。 “此事說來話長,他生病之后,靈氣不復先前,是我對他太過嚴格,期許太高,總是拿他同他阿姊做比較,說他不如他阿姊?!?/br> 宋明成苦笑道:“說句不怕人取笑的話,這孩子在十歲,十三歲那年,被我逼著參加了兩年的科舉考試,可他都因為過于緊張,直接倒在考場上,讓人抬了回來,當時臣捂了消息,不讓犬子怯弱不堪的名聲傳遍整個京都,但陛下要查,定然可以查的到??ぶ魉奶酆⒆?,便沒叫孩子入考場一步,臣想,興許是臣的多番斥責,才讓這孩子生出只靠自己做出一番事業的念頭,想著日后光明正大和臣一起站朝堂上,打一打臣的臉?!?/br> 宋明成道:“臣多年來,只一兒一女。若說臣沒有過送小女入宮爭一爭鳳位的念頭,自是天大的謊言,可臣只想著兒子能繼承衣缽,延續宋家香火,頭一回聽到他非要同男子一起過,差點沒氣暈過去?!?/br> 他再看凌夷,冷哼一聲:“這孽障當時非逼著我給他阿姊找個入贅的姑爺,還道關愛他的凌夷司長生得貌美,無父無母,年少有為,同阿姊很是相配?!?/br> 看上去蒼老不少的左相頂著一言難盡的臉道:“當時右相刻意推波助瀾,正好小女符合選秀的年紀,臣妻心疼女兒,但臣不能抗旨不尊,犬子說什么凌司長對陛下忠心耿耿,若是能給他阿姊做個夫婿,陛下慈愛,定不會做出奪臣子之妻的事情來?!?/br> 宋訾說的什么造反之類的預知夢,他自是萬萬不能吐露一個字的,從他自爆身份到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可以得到佐證的大實話,但句句都頗有技巧的在為自己和宋訾開脫。 天子終于開了口:“你看到那個春帶紫的鐲子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朕的身份?!?/br> “臣比那日更早知道一些?!彼蚊鞒稍诳吹教熳雍敛华q豫的割破手給自己的兒子喂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低估了天子對宋訾的情誼,事已至此,他決定再大膽一些,“當時犬子回家,說了些心上人有孕的胡話,臣只當他開玩笑,追著他要執家法,他為了取信于臣,繪制了陛下畫像,那像叫微臣撕了粉碎,勒令他不要胡說八道。那日起,臣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不知該如何是好。后來見到我……見到陛下手上的鐲子,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陛下和犬子之間的關系?!?/br> 聽聽,正常人都很難接受自己的兒子跟皇帝搞在一起,他宋明成踏踏實實做事,一步步的往上爬,做不出什么賣子求榮的事情來,一切都是巧合,是誤會,只是他知道了這個誤會之后,誠惶誠恐,又愛子心切,一時間沒敢和皇帝說,雖也是欺君,可情有可原。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這個做了皇帝公爹的也不敢抖起來,只盼著天子看在往日的情誼上輕拿輕放,但放到什么程度,宋明成心里也沒有底。 一滴汗水順著宋明成的額頭滑落,打濕了他的眼睫,一滴滴落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司馬彥看了已經昏睡不醒的宋訾一眼,終于出聲打破了這格外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宋愛卿辛苦了,為他解綁,來人賜座?!?/br> 皇帝不僅賜了座,還賞了一杯茶給宋明成解渴。后者舒展了一下發紅的手腕,拿帕子擦了擦驚出來的滿臉冷汗,才喝了一口茶,就聽天子道:“朕記得,明安郡主生的是對龍鳳胎?!?/br> 宋明成趕忙點頭:“對,小女和犬子只差了不到半個時辰出生,是龍鳳胎姐弟?!?/br> 皇帝沒說話,只用失了血色的蒼白手指細細描繪著情郎的輪廓。 宋明成撇開茶蓋,又喝了口茶水壓壓驚,然后茶水就直接從口中和鼻腔里噴了出來,因為天子道:“宋愛卿的確罪孽深重,欺君犯上,本該是誅九族的死罪?!?/br> 宋明成腦子高速運轉,恨不得張嘴大喊:晉國國律可沒寫欺君要誅九族??!而且他好歹是一品大員,犯下的罪過也不至于如此深重。但天子向來說一不二,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還實打實的發生了叛亂,只要皇帝想,甚至可以給他扣一個勾結反賊、參與叛亂的大帽子。到時候他不僅死罪難逃,還要遺臭萬年。 “朕有一法子,可叫宋家免了這欺君犯上的大罪?!彼抉R彥轉過臉來,是宋明成從未見過的和顏悅色,“只要宋家出一位皇后,宋愛卿便成了本朝國公,朕成了宋家的九族之一,此罪可免,愛卿覺得這法子如何呢?” 宋明成:……他有拒絕的權利嗎? 第54章 宋訾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恍惚間聽見有人說:“宋訾,醒醒,時間不早該起來吃飯了?!?/br> 他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揉了揉眼睛,掙扎著起來,看到熟悉的窗簾,呼呼吹著冷氣的中央空調,他還老半天沒有醒過來。 穿上深藍色的涼拖,打開門,正在二樓他就看到了在開放式廚房盛湯的他爸,還有戴著一副金絲平光眼鏡的他媽。這不是他穿著古裝的大美人郡主娘,也不是總是板著臉,一副威嚴模樣的丞相爹,而是他當教授的爸和企業家的媽。 “還站在那里干什么,先去洗個手過來吃飯,今天燉了冬瓜瘦rou湯,還做了你喜歡的油燜大蝦?!?/br> 他爸這樣說著,用筷子夾了幾只油光發亮的大蝦到自己身邊的盤子里,然后戴著手套剝蝦,把粉紅色的完整蝦rou放到他媽碗里。 宋訾他媽是當地有名的女強人,把從外祖父外祖母那邊繼承的一個小超市做大做強,做成了全國性質的連鎖超市,長得漂亮又能干。 他爸則是名牌大學生,長得比較斯文瘦弱,是個正兒八經的知識分子,除了有點潔癖和強迫癥之外,沒有別的缺點。畢竟他爸靠腦子吃飯,當年博士畢業之后就直接留校出任副教授,做了幾年就成了很受學生歡迎的宋教授。 他媽打拼事業比較忙,平時基本上就沒做過家務,偌大的房子有請保姆和保鏢,但是他爸還是很注重家庭的儀式感,從小培養宋訾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只要有條件,經常會為家人下廚,準確來說是為他的老婆下廚烹飪愛心餐,宋訾這個當兒子的只是順帶的。 憑良心說話,宋訾其實寧愿吃家里請的廚子做的飯,他爸廚藝修煉多年,還是很一般。而且他一個單身狗,這么多年了,吃頓飯還得看爸媽秀恩愛。 宋訾坐了下來,動手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他習慣吃飯先喝湯,只是喝了一口,宋訾沒忍住吐出來:“爸,你這買的什么冬瓜?怎么這么苦,這么腥?!倍疫€一股奇奇怪怪的藥材味。 “哪里腥了?!彼诌€不服氣,用勺子撈了撈湯底,“我煮了這么久,都煮熟了?!?/br> 宋訾一看,簡簡單單的冬瓜瘦rou湯,里面加了什么當歸、枸杞,而且還加了豬血!簡直非常離譜:“這是對冬瓜的玷污!” “怎么和你爹說話呢?!”穿著家居服和藹可親的老爸突然就變了一張臉,然后斯文儒雅的臉逐漸拉長,輪廓更加分明,光潔的下巴上有了胡須,過渡成了宋明成的模樣。這是喜歡擺著威嚴架子,但是拿他郡主娘沒辦法的丞相爹。 他爹脖子上一道縫合的傷口,雙目流下血淚,整個屋子變得很陰間,冷風陣陣:“不肖子,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呀,你爹我可被你害死了!” 宋訾隱隱約約又聽到什么招魂之類的詞,一下子就被嚇醒了,他睜開眼睛,原本模糊的世界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他爹宋明成有些憔悴的臉,宋訾下意識看向他爹的脖子,還好,非常光潔,沒有被縫合留下來的傷口也沒有什么丑陋的紅痕。 他有些悵然,原來自己沒穿回去,只是做了個關于上輩子的夢,夢醒了,他還是要面對眼前的一切。宋訾有些釋懷,這輩子的父母同樣重要,而且他還在這個世界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如果就這么穿回去了,他要惦記的就是阿言了。 “阿言呢?”宋訾脫口而出,然后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說話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口中有濃烈的殘留的藥味,難怪會做之前那種稀奇古怪的夢。 宋訾習慣性地動了動手腕,然后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還插著一排看起來細如牛毛的金針。 “醒了,我……這位宋小兄弟醒了,太醫,太醫!”他爹看上去喜極而泣,可顧忌場合,都不敢捅開兩人的身份。 看上去十分和藹的太醫進來了,宋訾習慣性打量了一番,很標準的身材,不胖也不瘦,看上去大概四十歲左右,頭發非常濃密。 “夏太醫,勞煩您再給他看看?!?/br> 當著夏太醫的面,宋明成緊緊握住了宋訾的手,聲情并茂道:“小兄弟,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今日的恩情,我宋明成沒齒難忘,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都為你做到。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能再這樣舍己救人了?!?/br> 宋訾想翻白眼,他怎么不知道他爹如此戲精。雖然平日里,他有時候是不太待見親爹,但也做不出來眼睜睜看著親爹去死的事。 “渴?!彪y得能使喚他爹一下,宋訾也不客氣,而且他現在是真的覺得很渴,想要用水沖淡口中奇怪的味道,除了藥味之外,他還感覺自己口中隱隱約約有血腥氣。 “夏太醫,他現在能喝水嗎?”宋訾感覺他爹好像是被嚇到了,變得特別小心謹慎。 被稱作夏太醫的人給宋訾把了脈,把那些金針拔了下來,然后同宋明成道:“宋小郎君體內余毒已清,并無大礙,只是藥力尚未完全化開,而且之前同人廝殺也有些脫力,這段時間最好還是臥床休養一番?!?/br> 宋明成給宋訾喂了水,表情特別的慈愛,動作也非常溫柔:“慢點喝,別嗆著?!彼析ぷ⒁獾阶约涸谟H爹瞳孔里的倒影還是易容前的樣子,看來馬甲沒掉,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說到天子遇刺,宋訾總算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他動了動嘴唇,用無聲的唇語道:“爹,阿言呢?” 他帶了阿言出來,卻不見阿言,宋訾很擔心心上人的安危。 他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放心,他好得很。你睡了足足兩天兩夜,陛下已經處理了叛軍,如無意外,今日就要啟程回京?!睆埧陂]口就是阿言,真是氣死他了。 宋明成抬起手來,看上去重重的巴掌落下,只是在兒子的肩頭輕輕的拍了那么一下,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最后什么都沒說:“你受罪了,好好休息?!?/br> 可能是因為中毒受傷的緣故,雖然宋訾覺得自己恢復了不少,回去的時候還是給他安排了一輛比較大的馬車,說來也是唏噓,他們本來沒有那么多車輛,但是因為死了好幾千人,所以不少馬車又空了出來。 他回去的時候坐的這輛,比來的時候寬敞許多,可以直接躺下,里面還做了減震裝置。 所以說宋訾最討厭戰爭和流血,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不能祈禱別人發善心,想要活得好,還是得自己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他閉了閉眼睛,讓自己不再想這種沉重的話題,也不知道審刑司的人在哪,凌夷肯定沒事,希望耿奇也不要有事。 宋訾躺了一會兒,又給自己翻了個身,其實傷的只是手,而且只有一道口子,看起來疤痕有點嚇人,但他是那種不留疤的體質,等過幾天脫落了,手背肯定又是干干凈凈的。 但是藥力沒有散去的后遺癥就是身體有點麻麻的,四肢不如之前靈活,就在宋訾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動了,寬大的馬車里鉆進另外一個人來,那是一張宋訾熟悉萬分的臉,他立馬驚喜的起身,握住了阿言冰冰涼涼的手:“阿言?!?/br> 后者卻用力抽開,美眸冷冰冰的看著他:“你說要保護我和孩子,結果就是這樣保護的,我明明就在你的身邊,你卻為了別人以身犯險?!還差點被毒死,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該怎么辦?” 就算是情有可原,但是一想到情郎生死未卜。而且還有這么多事情欺瞞自己,司馬彥決心讓他吃個教訓。 “是我不對,但是情有可原,阿言你聽我解釋!”宋訾重新抓住了阿言的手,然后把人拉到自己懷中,像小孩子耍賴似的,“我不放開,我死也……” 他的嘴被人捂住,看起來還是很生氣的阿言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道:“不許在我面前說那個字?!?/br> “好?!彼析べN著阿言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因為他是我爹,我親爹,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在我面前?!?/br> “這事情說來話長,我的情況有些復雜,本來早就想和你說的,但是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拖了這么久,是我不好?!彼析ひ姲⒀岳淙舯哪樖婢徬聛?,他那顆晃晃悠悠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宋訾本來是抓住阿言的手,用自己用手掌包住對方的手,見對方神色放緩,他便把手松開,輕輕地掰開阿言因為憤怒握緊的拳頭,插進對方修長手指間的縫隙中,同心上人十指交握:“當時有刺客,我真的很擔心阿言你會出事,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一定后悔一輩子?!?/br> 他其實也擔心孩子,但是怕阿言聽了不高興,到底是沒敢在這個時候提。 宋訾同比自己更加年長的情人撒著嬌:“你醒來的時候不在我身邊,我好難過?!?/br> 阿言卻更惱:“你昏睡不醒我守著你的兩日,我更難過,守了你那么久不見你醒,你爹守著你就醒了?!?/br> “我錯了?!彼析す郧烧J錯,“下次不干了,咱們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br> 馬車顛簸,他抱住心上人,湊上去親了親阿言抿得發白的唇,一個又一個纏綿入骨吻,傳遞著他心中澎湃又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情緒,把那張唇色淡淡薄唇染上水潤紅艷的亮色。 現在是哄老婆比較重要的,爹什么的,先拋一邊去吧。 第55章 前不久蠱毒風波未平,避暑山莊行宮遇刺事件又起,而且這是實打實死了不少人,當中還有幾個年輕的官員,京城內一時間風聲鶴唳。 為天子犧牲的將士,戶部全部按照比他們原本的規格高一級的撫恤金下放,而所有牽扯到反叛的人員,不管之前官拜幾品,全部連同家眷壓入審刑司大牢,之前好不容易空了的牢房,再次擠得滿滿當當,幾個空著的水牢里也關了人。 因為人手不夠,宋訾也就是修養了兩天,又跟著到地牢審案,有些是培養出來的死士,被活捉的當天就想辦法自盡,但是還有幾個當場就被卸了下巴,捉了活口。 上次青樓抓人的那一回,抓回來的大都是些養尊處優吃不了苦的人,都不用花費太大力氣,嚇一嚇,那些人就自己屁股尿流的交代了。這些刺客卻不一樣,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不至于每個都是難啃的硬骨頭。但是想要從他們嘴里撬出來真話,肯定要比前者難許多? 這是宋訾第一次看到審刑司人審案的真正手段,那些簡簡單單的文字,換成極富有沖擊力的血腥畫面的時候,就算是他有心理準備,最后也沒忍住出去吐了一回。 平日里大家都是笑呵呵的,但是這段時間,整個審刑司氣氛都非常沉重,一向臉上帶著笑的宋訾也不受控制的嚴肅著面孔,夜里做夢的時候,都是血淋淋的場面和慘叫。每次從地牢里出來,他就會生出世界格外美好的感覺來。 但是跟著審了幾天,宋訾察覺到有什么不對,他感覺,凌夷好像對自己有意見,雖然對方沒說什么??伤軌驈膶Ψ降谋砬?、舉動還有言語的差異察覺出這種區別對待。 差不多審了四五天,審刑司大牢里的血腥氣淡了些,還不等宋訾來問,凌夷主動約見了他,然后朝著宋訾伸出手:“審刑司的令牌,給我?!?/br> 宋訾下意識掏隨身攜帶的銀制令牌,準備遞過去的時候,動作止住了:“老大,你要令牌做什么?” “不要叫我老大?!绷枰睦湫Φ?,“我們審刑司不過是一尊小廟,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宋訾手中的令牌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老大不是,你聽我解釋!”怎么回事,他的身份暴露了,什么時候的事? “你想解釋什么,我長得貌美如花,無父無母,適合入贅宋家?”凌夷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譏誚。 聽到這里,宋訾知道是誰壞的好事了,肯定是他爹干的,真是親爹誤我! 他盡量用真誠的眼神看著凌夷,弱弱爭辯:“我說的也是大實話嘛,我阿姊非常好,才貌雙全,年齡同你也相配,而且我看司長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不過是想給你找一個溫暖的家?!?/br> “放肆!你還敢狡辯,你可知道自己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