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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大結局里的反派尊主在線閱讀 - 分卷(10)

分卷(10)

    兩人落腳的地方,旁邊就是一條小河,江舒白直接過去從河中抓了兩條新鮮的河魚,當然,這種小事自然不需要他親自下水,隨意施個訣就輕易的將魚都震出了水面。

    傅宴在一旁十分羨慕的看著江舒白,順便再次感慨自己的可憐,明明好不容易穿一回書,還是個修仙世界,周圍是個人都能御劍飛行,隨心所欲。

    唯有傅宴不但成了人人喊打的反派大魔尊,還是個修為盡失的倒霉蛋,不但被男主抓了不說,還命不久矣,越想傅宴越心生悲涼,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慘的人,沒有之一。

    當然,傅宴面上依舊裝的風輕云淡,與世無爭,一身白衣的他即便只是坐在石頭上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仙者模樣。

    誰知下一刻江舒白便直接帶著兩條活蹦亂跳的魚打破了這個幻境,他走到傅宴面前,聲音平淡的問:你還想吃什么東西?

    傅宴從荷包中拿出一塊紅豆酥,慢悠悠的開口道:我想喝湯。

    江舒白聽后有些遲疑,熬湯是個頗費時間的事情,他怕自己還沒做好傅宴就餓得不行,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好,熬湯可能需要些功夫,先給你烤條魚可以嗎?

    也行。傅宴想了想沒有拒絕,反正只要是吃的就行,他現在也不怕耽誤那一點時間。

    江舒白開始取出東西給傅宴做飯,而此時手腳不便的傅宴不能幫忙,則自己一個人優哉游哉的坐在石頭上吃著美味的糕點無聊的四處張望,宛若出門旅游一般消閑。

    傅宴好久都沒有見如此清新的風景了,魔界的天色成日昏昏沉沉,天都是蒙蒙亮,夜晚更是黑的一塌糊涂,周遭所有的東西都帶著腐敗的氣息,讓傅宴恨不得成天都宅在客棧中享受自己的頹廢生活。

    當然,更重要的是傅宴過于嗜睡,每天睡醒就到了吃飯時間,吃完飯后沒一會兒又要午睡,午睡醒了又到晚飯時間,吃完飯什么事情都沒做又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

    如此循環往復,導致現在的傅宴沒曬一會兒太陽就昏昏沉沉,再加又吃了點東西緩解了饑餓,所以他現在整個人瞌睡的不得了。

    可能是因為風景太好的緣故,溫暖的陽光,潺潺的溪流,悅耳的鳥鳴,一切的一切都構成了一曲旋律動人的催眠曲,所以毫無疑問的傅宴又睡著了。

    好在傅宴身下坐的石頭夠大,他躺在上面完全沒問題,加上石頭天然的坡度,傅宴睡的很香,香到他睜眼時已經是太陽落山的時間了,他睜開眼時以為自己眼花了,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傅宴重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入目依舊是緋紅一片,遠處的夕陽照耀在天邊竟然帶著淡淡的紫紅色,云彩也被染上了絢麗的色彩,著實讓人驚艷異常,但現在可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

    傅宴著急的想要趕緊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么拉著,他轉頭一瞧,怪不得他覺得起不來,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左手被江舒白抓到了手中。

    剛睡醒的傅宴口氣不怎好的下令江舒白放手,放開!

    你江舒白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安安靜靜的放開了抓著傅宴的手。

    明知是自己的問題,可傅宴還是有些生氣的將問題都歸咎在一旁安靜的盯著他的江舒白身上,怎么都不知道叫我一聲,都睡到天黑了,晚上我們還怎么趕路。

    因為天色的緣故,傅宴并沒有注意到他醒時江舒白瞬間發亮的眸子,慘白得不像話的面色,以及江舒白由于擔心手上爆裂的青筋。

    然而江舒白卻低著頭,什么也沒有解釋,只是低聲的道歉道:抱歉,是我不對。

    這么一折騰傅宴的肚子直接咕咕叫了起來,在空曠的山林中顯得分外清晰,傅宴尷尬的將頭轉到一邊,他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要丟盡了,什么事還沒干肚子就急不可耐的先叫起來了。

    沒想到江舒白聽到傅宴肚子叫時不但沒有嘲笑他,反倒激動的問:餓了嗎?魚湯燉在鍋里,現在還熱著,我去給你端一碗過來。

    江舒白匆忙起身,往火堆旁走時差點將自己絆倒,傅宴只以為他是因為夜色的緣故看不清路才如此,卻不知江舒白已經是什么的修為的人了,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慌慌張張摔了自己?

    走到鍋邊的江舒白,淚水不由得的從眼眶中滑落,他真的嚇著了,就在剛剛他怎么叫都叫不醒傅宴,他為傅宴體內輸修為,傅宴的身體卻宛若一個無盡的黑洞,無論多少修為進去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傅宴之前雖然嗜睡,但是都是有規律的,所以江舒白每次都能在最恰當的時間準備好要給傅宴殊的飯菜,然而今天他做好了飯之后卻怎么叫都沒有叫醒傅宴殊。

    若不是傅宴微微起伏的胸腔,江舒白恐怕都以為他已經,他試了很多方法,然而修仙者的那一套方法對于傅宴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傅宴仍舊是昏睡不醒。

    江舒白從未如此慌張無措,那一刻他害怕極了,他真的不知道死亡會離傅宴殊如此近,可江舒白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傅宴的身體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而現在江舒白唯一的希望在幾個月后那朵盛開的蘼蕪,可他不知道傅宴殊能不能撐過這短短的幾個月。

    江舒白從未如此害怕,他嚇得不知所措,在用盡了可以用的辦法之后他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可是連這么小的事情他都辦不到,清心咒一點用都沒有。

    孤寂的山林中,江舒白守著昏睡的傅宴殊,看著天色漸漸暗沉,所有的聲音歸于安靜,天地間靜的聽不到一絲的響動。

    江舒白跪在傅宴殊身旁,他慌張的想要用語言刺激昏迷不醒的傅宴殊,傅宴殊,你醒醒你不是要殺宋懷嗎?你不是恨他背叛了你嗎?

    你醒醒,只要你醒了,我現在就去為你殺了宋懷,你不是一直想要正道尊主的位置嗎?只要你醒來,我幫你

    江舒白早就神情恍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可能是現在那些東西對他而言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江舒白大師兄,大師兄,我錯了,你不是想殺了我嗎?我可以乖乖的讓你殺,你醒來??!只要你醒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你,師兄,我好害怕??!小白好害怕

    江舒白緊緊的拉著傅宴的左手,他將傅宴冰冷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不斷的為傅宴焐熱,但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此刻的江舒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想帶傅宴殊就這么離開,但是卻不知道天地悠悠,他們能去哪里,江舒白更害怕若是大幅度的移動傅宴殊會發生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就這么跪在傅宴的身旁一動不動,直到冷風吹散了他最后一絲希望,他神情呆滯,麻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傅宴,就那么看著,最后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未曾想,天色漸暗,太陽快要落下時,昏睡的傅宴突然動了動左手,江舒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江舒白以為自己會十分開心,然而那一瞬間他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因為他已經預料到這種事情絕不會只發生這一次,傅宴殊身體不可逆轉,即便有了蘼蕪也只能為他續命,事情依舊改變不了多少。

    江舒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可他又不敢讓傅宴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只能安靜的將一切都歸咎在自己身上,他的心才能稍稍好過一些,他才能暫時忘記這些痛苦的事情。

    先喝點湯吧!烤好的魚已經冷了,我重新抓條給你烤。江舒白將魚湯遞到傅宴手中,聲音低沉的說道。

    好吧!自知理虧的傅宴也不再任性妄為,畢竟現在他才算是那個寄人籬下的,不好太過趾高氣昂。

    傅宴剛把碗放到嘴邊便聽到江舒白溫柔的說:夜深了,這邊有些涼,喝完湯坐到火堆旁吧!

    傅宴想了想確實如此,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自己身上蓋了件厚重的狐皮披風,怪不得他在這么孤寂的深山中不覺得冷呢!

    一碗溫熱的魚湯讓傅宴的心中暖和了不少,味道不咸不淡,正是傅宴最喜歡的,他喝完湯后,將披風披在身上,向著火堆走了過去。

    這按理來說是傅宴印象中第一次在外露宿,怎么說呢,還是挺有意思的,他什么心都不用cao,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當個米蟲就好。

    若不是礙于兩人的身份以及他岌岌可危的性命,傅宴還是挺享受這種野營生活的。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火堆旁,江舒白一言不發的為傅宴烤著魚,而傅宴則無聊的找些干樹枝往火堆中添進去。

    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瞧去,還以為這是脈脈溫情的情境,然而卻不知其間涌動的暗流有多洶涌。

    第16章 陰差陽錯成逆轉(8)

    江舒白的手藝著實不錯,魚烤的焦香酥脆,魚皮緊致,魚rou鮮美,傅宴一個沒忍住就多吃了一條,最終害得他整個人撐得肚子難受的不行。

    傅宴吃撐了,他哼哼唧唧的又將責任都歸咎在了江舒白身上,站在江舒白身旁數落他,都賴你,做什么做的那么好吃,也不知道管著我些,害得我現在肚子撐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江舒白初聽這話時愣了一下,正在收拾柴火的他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傅宴,似乎有些不太認識眼前的人。

    夜幕降臨,傅宴的面龐被火光照耀的柔和了許多,他本就長得仙風道骨,再在火光的加持下更顯得氣質翩翩,江舒白愣愣的看著傅宴,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被傅宴迷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過也好在江舒白選擇了什么都沒說,不然這種場景再給傅宴搭腔該讓傅宴有多么尷尬??!

    因為傅宴說完話后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暗道最近自己的腦子簡直是讓江舒白給養傻了,這說的是什么話??!想起來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太惡心了。

    傅宴自然不會將原因歸在自己身上,他想一定是江舒白最近太奇怪,害得自己都不刻意再注意這些細節了,好在江舒白沒有反諷過來,不然傅宴可能最近都不愿意再吃江舒白做的飯了。

    但眼前最重要的問題在于須臾之境不久之后就要開啟,以他們現在這么磨嘰的速度可能等到他們到了瀾楓山之后早就錯過了須臾之境的開啟時間,那傅宴折騰這么久的時間不都白費了?

    抱歉,今天是我耽擱了時間,江舒白,有沒有快一點的方式能趕過去?話出口后傅宴覺得自己目的過于明顯,他腦子飛快運轉,瞬間變換表情,皺著眉頭又十分戲精的加了句: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話說完之后傅宴感覺江舒白的身體明顯一僵,傅宴心中不由得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找的理由真是完美,成功的將江舒白糊弄過去了。

    但他轉念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這話不是在咒自己嗎?傅宴在心中狠狠的吐了三下,暗道剛才的話不能算數。

    江舒白完全沒想到傅宴會這么說,他以為傅宴已經察覺到自己最近的不適,這件事本就像一根針一般扎在江舒白心上,沒想到卻被傅宴如此風輕云淡的說了出來,更讓江舒白心如刀絞。

    江舒白內心十分掙扎,因為傅宴口中的方法他其實有,那就是瞬移符,見過這種符咒的人并不多,因為此符不是一般人能畫出來的,世人大多只是聽過,但無人見過此符,很多內容也多是古書中流傳。

    多年前因緣巧合之下,江舒白從一個世外散仙那里得到的這東西,它本是江舒白用來危急時刻保命用的,因為此符可瞬間將人移到萬里之外。

    這些年,即便到了危急關頭,江舒白也從未想過使用此符,若不是傅宴的提醒,他恐怕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東西。

    可是此符雖然能將人瞬移,但一張符紙一次只能供一人使用,用完即廢,而江舒白只有一張。

    也就說若是江舒白使用此符則只能將傅宴一人送到瀾楓山,而他使用御劍飛行的方式過去,但是這兩者之間的時間差在五日左右,江舒白沒有信心放任傅宴一個人消失在自己眼前五日。

    雖然現在的傅宴連個凡人都不如,但江舒白早就被傅宴殊騙怕了,那是一種習慣性的惶恐與不信任,曾經有一段時間江舒白對于傅宴殊說的所有話都不敢相信,甚至是標點符號。

    之前對于傅宴命不久矣的事情,江舒白一度認為那又是傅宴殊又一個謊言,不過是他為了活命而編出的謊話。

    然而無論醫者是一個還是十個,仙醫還是魔醫,他們的答案都只有一個,傅宴殊體內臟器受損嚴重,命不久矣。

    傅宴有能力讓一個人說謊,他卻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演戲,江舒白終于相信了傅宴危在旦夕的事實,然而他寧愿相信這是傅宴殊又一個謊言。

    那一刻江舒白才真正的明白,原來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其實就是想騙自己傅宴殊沒有事,他的身體和之前一樣,他不過是說謊了,又一個謊言罷了。

    然而很多時候,這個世界總喜歡和人對著干,明明之前江舒白極其厭惡被傅宴殊一次又一次欺騙,一次又一次背叛,這次他反倒是希望傅宴殊可以繼續像之前一樣騙自己,然而事與愿違。

    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現在傅宴手腳不便,江舒白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生活,他很擔心傅宴有沒有能力可以照顧好自己。

    五天時間,江舒白擔心傅宴殊會不會餓著自己,畢竟他現在早就不能辟谷了,江舒白擔心腿腳不便的傅宴殊被人欺負,擔心傅宴殊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睡不醒。

    江舒白畏懼的太多,太多,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將照顧傅宴殊當成了自己的事情,他真的很害怕傅宴殊會像今天一樣一睡不醒,自己再也看不到他,聽不到他說話,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江舒白不知道該不該開這個口,甚至他有些生氣為何傅宴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懷身上,其實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不滿,是羨慕,是妒忌。

    江舒白不想也不愿意看到傅宴殊將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都花在一個宋懷身上,明明明明他就可以幫助傅宴殊殺了宋懷,為什么傅宴殊不找自己幫忙?為什么傅宴殊要親自動手?

    此刻的傅宴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得盡快趕到瀾楓山,不惜一切代價,因為除了今天須臾之境的開啟時間只剩下九天了,傅宴要確保有足夠的時間給自己準備。

    他不可能一到瀾楓山就遇到須臾之境開啟,怎么將江舒白騙過去?若是宋懷真的出現該怎么辦?怎么讓兩人乖乖的進入須臾之境?怎么讓自己能夠順利脫險?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準備。

    御劍飛行確實可行,但是傅宴的身體根本撐不住,若是像這樣飛半天休息半天,哪還有時間準備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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