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61節
真一冷笑:“血脈親情,你配和我談這個問題嗎?說吧,你到底來做什么的,如果只是想跟我說廢話,或是指責我一通好讓你自己心里舒坦,那我家不歡迎你?!?/br> 祈瑞軍仿佛被氣到了,胸膛起伏不定,怒聲問道:“你知道了,對不對?” 真一挑眉:“知道什么?” “祁珍?!逼砣疖娨а?,雙眼鎖定在真一臉上,想要透過她的表情看清她真實的想法。 真一點頭:“知道,我還知道祁珍快完了。你看,你們非得認她做祈家人不就是為了攀凌家那門親嗎,可惜了,祁珍手里犯了人命,她馬上就要死了呢。你這會兒找我鬧些有的沒的,不妨趁她死之前多撈點好處,反正,你們本來就是為了利益枉顧親情,不是嗎?” 人、命? 她每說一句,祈瑞軍臉色就黑一分。 祁珍怎么可能倒臺,她手里不是還有個神秘莫測的寶貝在幫她嗎? “不可能?!逼砣疖姄u頭:“你騙我,祁珍不可能死?!?/br> 祈瑞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扯出笑容:“姐,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說話嗎?一定要像刺猬一樣刺傷人才高興嗎?既然你知道祁珍,那就應該知道家里這樣做都是身不由己,你為什么要埋怨大家呢?” 真一掀唇,面露譏諷:“別高看自己,我不恨你們,我只希望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回祈家,你們也別來打擾我,祈瑞軍,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定打得你半身不遂信不信?” “你??!” 祈瑞軍見她軟硬不吃,抬頭看了看盛景玚,他指著真一問道:“你知道她是什么東西嗎你就敢收留她?” 盛景玚原本不打算插手。 他知道真一寧愿自己處理祈家那一團亂麻,但祈瑞軍的話讓他憤怒至極。 “她是什么都跟你沒關系,我媳婦兒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姊妹,只有一個表哥,你現在就給我出去?!?/br> 祈瑞軍看看他,又看看一臉平靜的祈真一。 怒極反笑:“好,很好!爸媽如果知道他們在你嘴你成了死人,一定很驚喜!” 真一:“滾!” 祈瑞軍臉色難堪,不敢相信一向護著他的祈真一會吼他滾。 “好,我走!但是我奉勸你一句話,這幾年家里受了祁珍不少照顧,你如果為爸媽著想,就不該抓著她不放。你不要把路子走絕了?!?/br> “再不滾,我就扔你出去?!?/br> 真一冷笑。 什么狗屁話,還為爸媽著想,哈哈,她憑什么為他們著想?他們這么多人有為她想過嗎? 說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怕祁珍垮了家里占不到便宜嗎?好笑,他們一家人的榮華富貴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真一覺得祈瑞軍腦子不太正常,忍不住奚落道:“我的路子絕不絕不知道,但你們的路子肯定走絕了,還有祁珍,不用我對付她她就把自己玩沒了,也別指望凌家撈她,哪個男人受得了頭頂帶綠呢?你們呀,好自為之?!?/br> 過了幾年好日子也夠了。 祈瑞軍臉色變了變,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祈真一一眼。 祈真一撇嘴,大大方方任他看。 **** 祈瑞軍不相信祈真一的話,從巷子出去就立刻跑到縣委大院。 到了家里一問,凌母反倒疑惑地看著他:“她不是回娘家了嗎?怎么你又跑到縣里來找她?” 這話猶如五雷轟頂。 真犯事了? 難道祈真一說的都是真的嗎? 祈瑞軍張張嘴,勉強笑了笑,迅速編了個借口:“嗐,看我這記性,我媽好像是說過二姐回家的事,我這左耳進右耳出聽完就把這事給忘了,阿姨,那我先回去了?!?/br> “誒?!?/br> 凌母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不禁嘀咕了兩聲:“咋咋乎乎,不穩重啊?!?/br> 祈瑞軍從縣委大院出來立刻到凌天奇單位尋他,一路上他還是想不通祁珍到底出了什么事,能鬧得凌家撒手不管主動給她的消失找理由。 見了凌天奇,他詫異得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印象中的姐夫器宇軒昂,意氣風發,眼前這個氣質頹喪,有氣無力,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 “姐、姐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凌天奇睇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問你姐的事,我不清楚?!?/br> 祈瑞軍急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剛才到你家去了一趟,阿姨說我姐回娘家了,但我媽沒提過,姐夫,你老實跟我說,我姐到底怎么了?” 凌天奇眉心微皺,眼底迅速閃過一絲迷茫,隨后又是幾許厭煩。 聲音突地拔高幾度。 “我說了,我不清楚。她的事你不要來問我,我也在等派出所的調查結果?!?/br> “派出所?”祈瑞軍瞪大眼:“怎么會鬧到派出所,你不能先把她弄出來嗎?派出所環境那樣差,她在里面怎么受得了,姐夫,你不是最愛我姐的嗎?你得幫她啊?!?/br> 凌天奇眉頭擰得更緊了。 很奇怪,他心里明明很愛祁珍,但現在聽到她的名字卻開始厭煩了。 “這是我們凌家的事,不用你管?!?/br> 說罷,凌天奇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只留下祈瑞軍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很不理解他為什么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自從凌天奇娶了祁珍后,他對祈家所有人愛屋及烏,說話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很少像今天這樣不客氣。 難道他們的感情變淡了? 祁珍如果真的做了對不起凌天奇的事,那凌叔上次說的給他轉到會計崗的事還作數嗎? 祈瑞軍越想,面色越凝重。 不行,他得趕緊回家跟媽商量對策。 如果這一切都是祈真一在背后cao縱,能制止她的就只有爸媽了。 真一自是不知祈瑞軍的心態。 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已經把話說得那樣沒有余地了,祈瑞軍竟還以為父母兄弟能挾制她,逼她妥協讓步。 她這會兒正跟盛景玚一道寫請柬呢。 寫了一張就嚷嚷著放棄了。 “不寫了,不寫了,我的字太丑了,還是你來吧?!闭嬉话衙P往桌上一扔,臥倒在炕上,生無可戀地滾來滾去耍賴。 盛景玚走進屋,拿起桌上的請柬看了看。 看之前還在想,哪怕再難看他閉著眼睛夸就是了,結果打眼一瞧,不行了,徹底繃不住了。 “噗——” “好歹也念完了小學,你這字丑得真是鬼斧神工啊?!?/br> 筆畫一會兒粗一會兒細,歪歪扭扭地跟狗刨出來的差不多,這字難看得簡直顛覆了盛景玚的想象。 長得這么細致的人兒,寫出來的字跟她的形象背道而馳。 真一拿過枕頭捂著臉,嘟囔道:“……我家窮,沒錢買本子買筆,練字都是用樹枝在地上練的,能好看才怪了?!?/br> 鄉里小學的期末考試也是可考可不考的。 尤其是對她這種住在紅頂寨的學生,冬日幾乎處于停學階段,沒有暖和的衣服鞋子,一入冬就只能躲在被窩里的,下山都沒辦法,又怎么參加考試呢? 也就比文盲多認幾個字罷了。 “想學嗎?” 盛景玚收斂起笑容,神情溫柔。 真一慢慢從枕頭下露出小腦袋,臉頰壓在炕上想了一會兒,說:“不知道,可能現在不想?!?/br> 她很喜歡學習。 但又不太執著于形勢,她想學的是書本上的道理,能夠在生活里用得上的,而不是字好不好看,作文寫得夠不夠美,或者說得更淺顯直白些,她還不到講究字體的程度。 “等你想練了,我教你?!?/br> “好的呀?!?/br> 最終的請柬當然是由盛景玚寫的,他的字很漂亮,跟他的人很像,鐵畫銀鉤,鋒利無比。 舉辦席面的時間定在七月十七。 一大早盛景玚就起床了。 一個人在院子里把今天要用的柴火都劈好了,又將該腌制的排骨和魚都處理掉,菜也洗得差不多了,才去叫真一起床。 自從能感知到疲倦后,真一每天都會留幾個小時睡覺。 許是喜歡這種做人的感覺,她竟開始睡懶覺了,第二天一定要在床上磨蹭許久才爬起來。 盛景玚又慣著她,這才幾天就養成了“懶惰”的壞習慣。 “起床了,媳婦兒?!?/br> “唔,再讓我瞇一會兒~~”真一身上裹著薄薄的一層棉被,把自己裹成蛹,往靠墻的方向翻了一圈,長腿露出來搭在被子上:“能睡著的感覺就是好?!?/br> 盛景玚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像抱著一個大寶寶。 “可以啊,不怕熊叔他們笑話你的話,你就繼續睡,反正我不介意媳婦兒懶一點?!?/br> 真一掙扎著掀起眼皮,幽怨地看著盛景玚:“你故意的?!?/br> 盛景玚眉眼上揚的,湊過來要親她,真一趕緊捂著嘴:“不許親,沒刷牙?!?/br> “你這木偶身體衣服不換也不顯得臟,牙刷或者不刷有區別嗎?” 真一左躲右閃,抬起下巴就是不給親:“有區別,區別大啦,反正不許亂來?!?/br> 邊嚷嚷,真一邊掀開身上的被子,機靈地跳下床,蹬蹬蹬往外跑。 一邊跑,一邊編排盛景玚:“你這叫怪癖,摟著木頭也親得這么開心,嚇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