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12節
“滴滴滴——” “警告,警告,有外來力量攻擊,有外來力量攻擊!系統s02請求支援,請求a02建立連接……” 冰冷機械的電子音突兀地響起,真一騰地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水潤潤的杏眸睜得大大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這是什么東西? 系統……是什么? 真一眼前迅速閃過那日拼命往萬虎軀殼里鉆的魂魄,福至心靈驚呼:“原來如此!” 旁邊的蔡師傅正在打盹兒,被她驚醒了。 有些不耐煩:“咋咋呼呼啥呢?出去出去,影響我干活兒?!?/br> “哦,蔡叔,那我出去了,忙不過來你再叫我?!?/br> 說完,真一麻溜地出去了,只留下蔡叔怒目直視著她的背影,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真一走出火化室后,便摸到了熊炳云和邵兵共用的辦公室。 熊炳云并非天天都來火葬場,偶爾還得開會出差。他們這種單位出差呢,就是到各個鄉鎮公社宣傳火葬的好處,讓大家盡可能選擇火葬而不是土葬。 就像今天,熊炳云就搞宣傳去了。 而邵兵呢…… 真一還沒見過這人是圓是扁。 聽熊叔說,他回來把她的職工檔案辦妥后又離開了,只有戶口本和檔案證明他確實來過。 她不需要鑰匙,到了門口她直接從殼子里飄了出來,再將木化的身體縮小從窗戶里塞進去。隨后她的魂魄從窗縫里擠進去回到軀殼。 真一蹲在無人能瞧見的角落,拎著脖子上的木珠在墻上敲了幾下。 “老頭兒,你在嗎?” “我有急事找你?!?/br> “老頭兒,爺爺,快吱一聲???” 那頭老柳樹用力咳了兩聲,故作嫌棄:“說吧,你這個小嘮叨鬼又遇到什么麻煩了?” 真一努了努嘴,想頂撞幾句又想到正事要緊,急忙問道:“爺爺你見過前兩日我引進輪回境的那個魂魄嗎?她有沒有交代清楚自己為何能死而復生、奪舍別人?” 老柳樹聞言,倒是沒打算瞞真一:“她是墜樓而亡,臨死前便有一個叫系統的物件找上她,要與她綁定。她答應后,那個系統就能助她奪舍別人的身體……如何選擇奪舍對象她也不清楚。但是她提到過一點,奪舍重生的代價是要完成系統交代的任務,任務具體是什么系統還沒來得及公布,只是隱約說過它是子系統,要給母系統做輔助,而她還沒成功,就被你撞上了?!?/br> “……系統?你確定她說的是系統?” 老柳樹:“對,閻君認為,這個叫系統的東西應當是其他世界的產物?!?/br> 隨后,老柳樹反問:“小嘮叨鬼,你這么激動是有什么發現嗎?” 真一頓了頓,有些猶豫。 她打心底里信任老柳樹,但她卻不信任閻君。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對閻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她離開并不感激。 閻君若是真的覺得她無辜,真想幫她的話他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但他不愿意放下身段解決祁珍,而是讓她自己補地府的漏洞。哪怕他給了黃泉之力讓她白日不受限制,那也是他應該做的。 閻君如此行事,真一只會覺得他另有圖謀。 可惜她人微力薄,閻君是大象,她則是可以一腳被碾死的螞蟻,實在是敢怒不敢言。 老柳樹猜到她的顧慮,沒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叮囑道:“無妄閻君近日閉關,系統一事由你自行處理。小嘮叨鬼你記住了,那系統就跟人一樣,有思維能算計。要想知道它的母系統是不是奪舍你的祁珍所有,那你就要先找到子系統,逼它開口?!?/br> 真一聞言,眼眶稍有不適。 她是鬼,自然沒淚可落,但心里那萬千思緒卻像線團擰來擰去。 說話時帶了幾分哽咽和撒嬌:“爺爺……” 老柳樹:“行了,哭什么,趕緊辦正事去。早點變回人早點過完一輩子回來陪老頭子嘮嗑,沒你在耳朵邊嘮叨啊,我還真不習慣?!?/br> 真一破涕為笑:“知道啦,以后我一定煩死你?!?/br> **** 祈真一在這邊搗鼓s02,而另一邊的祁珍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a02短暫蘇醒過,只留下一句話再次陷入深眠。 “奪……運……否則?!U……” 而它深眠后,系統界面上便多了一個類似游戲血條的運勢條。 滿氣運為100,負氣運無下限。 而排在最前面的,便是“原身”曾經的對象——盛景玚。 盛景玚氣運九十一。 第二個則是秦瞎子的兒子,秦霍,七十六。 越往下,數值越來越低…… 祁珍看著突然罷工的系統,不免心慌意亂。 自從系統開始深眠,沒有幸運丹加持后,她便一天比一天倒霉。 喝水被嗆,平地摔跤,丟錢丟鑰匙……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事,但小事件堆積到一起讓她心情愈發暴躁,對待丈夫和孩子很難像從前那樣溫柔。 丈夫對她最近的表現頗有微詞。 兒子和女兒放學后不再像從前那樣撲到她懷里撒嬌,而是害怕地躲在爺爺奶奶后面。 向來拿她當女兒看待的婆婆也問她是不是上班遇到了不開心的事,話里話外讓她改改脾氣。 祁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什么,她也想控制自己的脾氣。 但她沒辦法,她控制不了。 她迫切想要系統回來,她想繼續自己的完美人生。 祁珍視線落在“盛景玚”三個字上,眸底閃過畏懼、貪婪、掙扎…… 半晌后,手指在虛空中劃向秦霍。 是時候回紅頂寨一趟了。 第10章 祈興國這幾天心里始終不踏實。 當日把真一趕走后,他在堂屋里抽了大半夜的煙。 睡前想跟老伴談談如何安置閨女。 心想,不管是人是鬼,真一終究是他們的閨女。哪怕祁珍這幾年對家里的貢獻確實不小,但那畢竟不是他的女兒。 祈興國看重血緣,因此對祁珍始終淡淡的。 “如果真的害怕她進屋的話,花點錢找秦瞎子求個來生,讓她投個好胎吧?!?/br> 下輩子能過得好一點。 陳紅梅翻了個身背對他,許久沒說話。 “你二哥等著抓咱們把柄,你信不信我前腳找了秦瞎子,她們后腳就到大隊長那兒告狀?” 祈興國沉默。 他哪里聽不出來這是妻子的托詞。 紅頂寨信奉大巫的歷史近千年。 過去大巫也確實對紅頂寨起到了保護作用,讓寨子里的人免受戰爭流離之苦。 雖說秦瞎子是半罐水,沒學精祖上的神仙手段,但村里人對秦家還是心存感激和信任。 以及敬畏。 誰家有事都喜歡到他那兒尋個安心。 侄子娶媳婦時,二哥還特地找秦瞎子算了吉日,怎么可能因為他們給真一超度祈福就去村長那兒告狀? 再說,村長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怎會照搬外面的政策來對待寨里的人? 說來說去,妻子就是不想面對可憐的閨女。 祈興國:“呵,你真的還記得誰是咱們的女兒嗎?” 陳紅梅知道他心里有氣,態度軟下來:“你這話真是往我心窩子扎,真一是我的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不比你心疼她嗎?家里有多少錢你是知道的,這兩年孫輩還小花不了什么錢。但過幾年呢,學費,嫁娶……哪一樣少得了?咱們現在靠著閨女” 祈興國眼神倏地變銳利。 陳紅梅心跳停了一拍。 趕忙改口:“咱們靠著祁珍的門路,每個月攢點小錢。如果她知道真一還魂的事生氣了,停掉這份進項,老六拿什么買房,拿什么娶媳婦?還有……” 她頓了頓,聲音仿佛從喉嚨里摳出來:“你就不怕祁珍把真一打得魂飛魄散?” 幾十年的夫妻,陳紅梅很了解祈興國。 他這人就是不干不脆,有時候很強勢,有時候又優柔寡斷,但確實很疼兩個女兒。 可她都明白的理由他不知道嗎? 不,他很清楚。 陳紅梅覺得他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太作! 不過哄還是得哄。 “……老頭子,你咋不想想那人萬一不是咱們閨女,而是有人惡作劇呢?或者珍珍故意找人假扮來試探咱們的態度?春妮兒說了,那姑娘臉倒是和真一差不離,看著挺像,但她比真一高了半個頭,我還沒聽過誰做鬼后還能長個子的事?!?/br> “再說,如果她真的是真一的魂魄,這兩天咋沒動靜了?連個夢也不托回來,你想想,我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祈興國沒有把親眼見到真一身體變化那一幕說給陳紅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