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11節
這姑娘真好看啊,他剛才怎么就把人看成鬼了呢。 一定是月亮不夠圓,不夠大,不夠亮! 熊輝臉頰泛紅,眼神躲閃,不敢直視真一的眼睛。 祈真一看著眼前打打鬧鬧的兄妹,突然想起自家的幾個兄弟,但她很快就從懷念中脫離出來。 大方笑道:“方才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們是小偷呢,就想看看你們在干嗎?!?/br> 熊輝:“沒關系,是我和熊小朵不打招呼跑過來,沒嚇到你吧?” 熊炳云一聽兒子語氣里的蕩漾,就知道這小子思春了,頓時腦殼疼。 趕緊呵斥道:“小祁這會兒就要回去休息了,你咋廢話那么多?趕緊帶小朵回家?!?/br> 是人是鬼都分不清,這就開始喜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的女主不能只有男主。 她要有新朋友~ 第9章 熊炳云警告地瞪了兒子幾眼,又不動聲色地觀察祈真一。 邵兵說,能滯留在陽間的魂魄執念一定頗深,并且會逐漸忘記身為“人”的一切。 起初他們能模模糊糊記得臨死前的最后一個愿望,但隨著在塵世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的記憶會越來越模糊,到最后徹底失去所有的記憶,只留下吸食陽氣的本能。 而吸食陽氣不會致人死亡,只會讓他們的身體變得羸弱多病。 照邵兵的說法,這世上或許存在游魂,但絕對不存在厲鬼! 因為,鬼魂的陰煞之氣一旦超過某個數值,到了對人造成性命威脅的地步,便會自動被引入地府。具體如何cao作的管理局也不清楚,那是地府的幾個閻君設計出來的機制。 邵兵往常辦事從來不交代這些,這次破例向他展現管理局和地府的關系也是想讓他安心。 祈真一是得到特批的陰間關系戶。 不會像一般的鬼那樣傷人,只要在她離開前把她當成普通的員工即可。 這會兒見她確實對“人”不感興趣,熊炳云心里總算安定了。 熊家兄妹撒潑耍賴也要跟著一塊去,祈真一沒什么意見。 聽著他們的吵吵鬧鬧,她有些羨慕。 她和家里的兄弟姊妹也曾有過這樣親密無間的時光,誰欺負她,大哥就欺負回來替她出氣;二姐會給她編好看的頭繩,三哥四哥調皮搗蛋,但摘到野果子不會獨吞,會帶回來給大家一塊兒吃;還有小弟,雖然老惹她生氣,但很聽爹娘的話。 那時候爺奶還在,特別不喜歡他們這一房,每次分吃的總是給他們少分。 明明他們干的活兒最多,但餓肚子的永遠是他們。 直到大哥說親,爹娘才下定決心分家。 爺奶多狠的心啊,他們八口人就分了一棟要倒不倒的茅草屋,五十斤紅薯,一個鍋碗瓢盆都沒給…… 當時的她覺得日子太苦了,做夢都想一家子過好日子,還天真地偷偷找菩薩許愿,如果家里能吃飽飯穿暖衣,她做什么都行。 有時候真一會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她許了愿,才會被祁珍奪舍。 可暗戳戳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還有人找大巫要福氣呢,為什么菩薩只對她另眼相看了? 這般一想,她就覺得菩薩沒這么可惡,肯定是有人搞鬼,故意害她。 而現在,她覺得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日子雖苦但心里卻是甜的。不像眼下這般,她都不知道該拿什么心情面對他們了。 又想念又忍不住埋怨,終究不甘心啊。 **** 熊炳云的老房子在江邊,木制騎樓。 房屋背朝江水,后面有一條木板搭建的走廊,前面是不大不小的院子,因為沒人打理,院子里長滿了雜草,人踏進院子半截身子都被淹沒了。 熊炳云見狀,瞪了兒子一眼。 怪道房子租不出去,就這亂七八糟、雜草叢生的品貌,誰看誰不嫌? 熊輝不自在地別過臉,干咳一聲掩飾心虛:“爸,我真打算抽空打掃來著,就是一忙活給忘了?!?/br> “這樣吧,明天我和小朵負責拾掇拾掇院子?!?/br> 也不用弄得太勤快,每天拔一點,他就可以跟小祈同志天天見面了。 哎喲喂,自己可真是聰明絕頂??! 熊炳云一瞅他臉上的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當即沒好氣地瞪了蠢兒子一眼:“不用你摻和,人家小祁自己能搞定?!?/br> 真一順勢點頭:“嗯,熊叔說得沒錯?!?/br> “這么大一片,不如還是我和小朵……” 真一微笑著打斷他:“不用了,我能行?!?/br> 夜空下她的雙眸深邃又透亮,仿佛蓄了一彎明月在里頭,讓人下意識盯著她的雙眼,不知不覺沉溺其中。 熊輝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的,嘴巴不受控:“……嗯,也成?!?/br> 明明心里想的是找別的借口接近小祁同志,但話到了嘴邊就變了樣兒。 祈真一眼波流轉,不再理會熊輝,接過熊叔的鑰匙晃了晃:“熊叔,那我先進去了,明天見?!?/br> 熊炳云點點頭。 帶著神游天際的熊輝和犯困的閨女回家了。 待他們走遠,祈真一看了眼滿院子的雜草,嘆了口氣:“哎,我這鬼當得真不容易,半夜還得干活兒?!?/br> 她雙腳離地一米,徑自從院子門口飛到騎樓屋檐臺階上,將鑰匙插進鎖孔。 “咔嚓”一聲,鎖開了。 真一推開門走進去,烏漆嘛黑的夜晚并沒有影響到她的視線,在她眼里此刻猶如白晝。屋子里很空,只有一張八仙桌,幾條長凳。堂屋左右兩側都是臥房,堂屋后面有一道門,后面是上二樓的樓梯。 她將幾個房間都尋了一遍,終于找到了一柄鐮刀。 …… 第二天一大早,熊輝撇開meimei,先到西大街買了麻圓豆漿,再蹬著腳踏車到老房子這邊獻殷勤。 走近后,他傻眼了。 一時恍惚,車龍頭沒把穩,差點連人帶車摔溝里。 眼前的景象太神奇了,院子里的雜草不翼而飛,灰撲撲的小木樓外墻被清理得特別干凈,這讓他有種一覺睡了十天半個月的錯覺。 熊輝看得目瞪口呆,下車時還趔趄了幾步。 突然有些露怯,竟不敢踏進院子了。 他站在院子外頭喊了幾聲:“小祁同志,小祁同志你起來了嗎?” 無人回應。 他以為自己聲音太小,便扯開嗓門又喊了幾遍,沒喊來祈真一,倒是把隔壁洪嬸子家的狗驚動了。 頓時“汪汪汪”地吠個不停。 “啊呀,是熊輝啊,你咋回來了?” 洪嬸子從二樓臥室走出來,目光先是落在熊輝身上,隨后轉移到熊家的院子:“回來弄院子啊,你這個娃娃總算勤快一回了。你看看,嬸子沒跟你說瞎話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那房子得侍弄侍弄,之前那賣相那么差,誰肯花冤枉錢租呢?!?/br> 說完,她也有點迷糊。 “不過,你啥時候來弄的?這活兒干得挺細致,不像你哦?!?/br> 熊炳云跟洪嬸子是同齡人,一個村長大的。 熊輝和熊小朵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最了解這兄妹倆有多能偷懶了。 地里的活兒那是能拖就拖,反正他們老子能養得起。除了地里的活計不行,這倆學習都還不錯,平時也很體貼熊炳云,家里的活兒兄妹倆從來不推,他爸回到家就有熱水熱飯。 所以也沒人說兄妹倆的閑話,只當人有所短,他們不會干那些,而不是不想。 熊輝撓了撓頭,咧嘴笑了笑,問道:“嬸,你見到我家住的那個女同志出門了嗎?” “你家住了人?”洪嬸子一愣,隨后說道:“我沒聽到你屋里有動靜啊,誰住在這邊啊,是找著租客了?” 熊輝:“嗯,我爸同事的表妹,昨晚住進來的?!?/br> 洪嬸子搖搖頭。 昨夜她睡得沉,什么也沒聽見。 熊輝覺得更奇怪了,他指著干干凈凈的院子,不可置信道:“嬸子你真沒聽到???她可能干了一晚上的活兒,這院子昨晚還不是這樣的呢?!?/br> 這回輪到洪嬸子目瞪口呆了。 啥? 這院子是昨夜清理干凈的? 如果真有人走來走去拔草,她不可能聽不到啊,她不會睡得那么死吧。 熊輝猜測小祁同志已經上班去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道回府,走之前又跟洪嬸子說了不少好聽話,希望洪嬸子平時能搭把手,幫幫女同志啾恃洸。 洪嬸子取笑他曉得想姑娘了,倒是滿口應了。 真一自是沒想到朦朧夜色下的一面,短短幾句寒暄就引得小伙子春心萌動,她這會兒正蹲在焚尸爐旁研究太玄鏡里多出來的透明墻。 說墻也不是墻,就是一小塊類似結界的東西,上面標注著她看不懂的圖案。 其中兩個是彩色的,別的圖款都是灰色,上面還打著“?”。 她遲疑著,伸出手指在透明墻上隨便戳了戳,就聽見急促的滴滴聲。 “滴——”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