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90節
可傘下兩人,明顯都沒怎么放在心上。 吳惟安忙著哄夫人:“快了快了,就在前邊的巷子里?!?/br> 紀云汐皺著眉,冷聲道:“你一炷香前也是這么說的?!?/br> 吳惟安:“這回沒騙你,是真的快到了?!?/br> 紀云汐:“所以你先頭都在騙我?” 吳惟安:“唔,你看那河水,是不是清得很?” 紀云汐瞥了他一眼,呵呵:“你看兩邊的樹,是不是很綠?” 吳惟安認真看了眼:“嗯,是挺綠?!?/br> 紀云汐:“……”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往左拐了條街,剛好撞上了從脂粉鋪出來的一幫人馬…… 前頭明顯是位小姐,穿著男裝,后頭跟著兩個丫鬟和十幾名侍從。 那位小姐正在交代下人,聲音脆生生的。 吳惟安耳朵輕輕動了動,將傘面壓了壓,帶著紀云汐往旁邊避讓了一下,就欲低調地朝前邊走去。 紀云汐不動聲色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問道:“你認識?” 吳惟安搖頭:“不曾?!?/br> 紀云汐勾了下唇:“是么?” 他們今日上午才到的渝州,在客棧休息了個把時辰,用了午膳后,吳惟安便帶紀云汐去找渝州的首領。 此次之所以先從渝州開始交接,便是因為渝州的首領剛來一封信,說是有件生死攸關的事求公子相幫。 紀云汐的意思,自然是馬車出行。 這么熱的天,誰要走路啊。 但吳惟安說,很近,走走便到了。 而且盡量還是不用馬車,太招搖。 近個頭啊。 紀云汐冷笑了下,忽而伸手,一把搶過吳惟安的傘。 沒了傘,吳惟安失去了掩蓋之物,那張臉暴露在四周的視線之中。 聽到這邊的動靜,那女扮男裝的小姐下意識看了過來,而后視線便頓住了。 紀云汐見此便知吳惟安和這女扮男裝的小姐一定先前發生過什么,她沒打算摻和進去,拿了傘就欲先走幾步,混入人群中旁觀。 可哪想吳惟安動作也很快,一把緊緊抓住紀云汐的手腕,輕聲道:“夫人,你的心,真的挺黑的?!?/br> 紀云汐:“松手?!?/br> 吳惟安:“絕無可能,你休想獨善其身?!?/br> 兩人爭辯的功夫,那小姐帶著十幾名仆從跑了過來。 “世延??!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于從歡指著吳惟安,目光極為復雜,有愛,有驚喜,又有深深的疑慮。 紀云汐靜靜打量著,輕輕動了動眉眼。 于從歡深深吸了口氣,視線順著吳惟安的手,看向紀云汐,忽而怒道:“你又是誰?!” 紀云汐努力抽了抽,也沒抽動,吳惟安說什么都不肯松手。 她面無表情地答曰:“無關緊要之人?!?/br> 于從歡:“那世延為何牽著你?!” 紀云汐輕挑了下眉,看了眼從容不迫的吳惟安:“你問他?!?/br> 于從歡看向吳惟安,咬了下唇:“她是誰?你為何牽著她?你可知你的身份?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三年前你為何突然間就不見了?” 吳惟安翩翩有禮答道:“我主子。主子自然要牽著。主子的仆從。有了新主子。有人出更高的價?!?/br> 一旁靜靜聽著的紀云汐:“?” 什么叫‘有人出更高的價’? 于從歡聽著一愣一愣的:“可是,可是你的贖身錢是我出的,你怎么能,怎么能還有新的主子?” 吳惟安淺淺一笑,他白色的裙擺隨風搖擺,無可挑剔的臉龐風華絕代:“于小姐,我們這一行,向來價高者得,抱歉了?!?/br> 于從歡看得眼睛都直了,三年前從春風館看見世延后,她便一見傾心,從此之后再也沒有男子能入她眼:“可是我出了五千兩!沒人能比我出得更高!” 三年前,是她用了五千兩最高的價格,將世延從小倌館里買下的啊。 聞言,吳惟安看向一旁的紀云汐,他彎下腰,柔聲道:“主子,煩請您告訴這位小姐,您出了多少?” 紀云汐:“……” 于從歡看向紀云汐,眼里冒著怒火:“你說說,你出了多少?我花兩倍價格向你買!” 紀云汐看向這女扮男裝的女子,淡淡道:“五萬兩黃金罷?!?/br> 于從歡:“……” 第98章 在他肩上 酷暑的節氣,很少有人在午后出門逛街,街上的人本就不多。 烈日之下,行人攤販們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平常熱鬧的街道,也顯得有幾分寂靜。 可忽而,仿佛一滴水濺到油鍋之中,整條街突然間沸騰起來。 于從歡聽完紀云汐的報價后,沉默了片刻。 五萬兩黃金,騙鬼呢吧? 世延這張臉確實讓于從歡這些年念念不忘,可五萬兩黃金? 于從歡一點都不信這女子真用五萬兩黃金將世延買下了。 世延跑了之后,有不少人都在找他。于從歡才知道,有不少人受騙,價錢在幾百兩到幾千兩不等。 可于從歡剛剛還是心存僥幸,想著世延他也許有苦衷呢。 但看著他與那女子舉止如此親昵,于從歡一口牙差點咬碎。 這可是她花五千兩買的人!但她連手都沒牽過,就聽對方給她彈了首曲子,念了幾首詩??! 于從歡手一揮,當機立斷道:“來人,將這兩人給本小姐拿下!” 紀云汐不太擔心,橫豎有吳惟安在。 可哪想,吳惟安手一用力,便拖著她往前瘋狂跑去。 紀云汐頓了片刻:“你不用武?” 吳惟安一邊拉著她在街上狂奔,一邊道:“能不用就不用?!?/br> 紀云汐跑了幾步就覺得有些累:“那你松開我?!?/br> 吳惟安不肯:“松開你,你怎么辦?我不是賣主求榮的人?!?/br> 紀云汐冷靜道:“她追的是你,拿錢跑路的也是你,和我有什么關系?” 吳惟安:“你不了解于從歡這個人,只要我牽了你,她就一定會和你過不去?!?/br> 紀云汐煩了:“你松開,我自有辦法?!?/br> 吳惟安的手穩如磐石,一直拉著她向前,臉色端重:“不行,為夫不能棄你而去??炝丝炝?,夫人你再堅持堅持?!?/br> 紀云汐:“……” 后頭于從歡的人還跟著,吳惟安朝后瞥了眼,經過一條小巷口時,拉著紀云汐一拐,便沒入渝州紛雜繁復宛如迷宮的巷道中。 他伸手攬過紀云汐的腰,微微一提,環著她在巷道中游走,靈活得像一條魚。 而后在一間略舊的木門前,他屈指有節奏地輕敲了幾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停頓了一會兒,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婆舉著一根蠟燭出現在門之后。 吳惟安帶著紀云汐閃了進去,木門瞬間被關上。 過了一會兒,于從歡的人跑了過來,而吳惟安和紀云汐的人影,早已消失無蹤。 木門里頭,厚重的黑色窗簾緊閉著,遮住了外頭的陽光。 房內點了燭火,前邊供了佛像,佛像上燒著三炷香,香已燒了大半,落了周遭一片香灰。 桌上放著黃紙香燭白米開水,單眼老太婆將手里的蠟燭放在桌上,看著吳惟安,微微激動道:“屬下見過公子!” 吳惟安擺擺手:“王婆婆無須多禮?!?/br> 王婆婆是渝州城街坊中有名的神婆,她看向一邊的紀云汐:“公子,這位是?” 紀云汐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已經很久沒這么跑過了。 上回這般跑,好像還是學校體育課八百米體側之時。 吳惟安伸手,拍著紀云汐的背,給她順氣,一邊順一邊道:“這是我們的主子?!?/br> “主子?”王婆婆震驚道,“公子,您上頭還有人???” 這些年,一直是公子和她聯絡的,她以為,公子就是地位最高的頭了,不曾想,上邊居然還有人! 吳惟安:“嗯,先前主子身份不便?!?/br> 王婆婆忙恭敬地給紀云汐行了一禮:“屬下見過主子!” 緩過氣來的紀云汐嘴角抽了抽:“……” 她視線緩緩掃過這處神秘兮兮的小天地,再看著那大概已年過八旬的單眼老婆婆,看著她一臉鄭重加恭敬地給自己行禮,再回想剛剛吳惟安一臉認真地和對方對話,卻仿佛騙小孩的模樣,有種格外荒誕的感覺。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