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的科舉之路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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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一日, 沈元徹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逃跑。 顧準早就知道他開始打退堂鼓,只是從未搭理。 他這一去興許又要一個月,家中幼弟幼妹自然也是被李夫人接了過去。 顧長安兄妹倆知道哥哥此番前去是為了考舉人的,提前好幾天都在給他鼓氣,吉利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顧準可沒把這些話當真,在離開的時候反反復復叮囑地只有一句話:“你們在這兒要好生聽師娘的話,不可胡鬧?!?/br> 這話李夫人聽的都煩了,不由得打斷:“你也忒多心了, 長安長樂這么乖怎么可能會胡鬧?你啊,還是別cao這份心了,他們倆在這自有我照看著,你就安心考科舉就是了?!?/br> 李況也微微頷首:“孩子放在這兒,你大可不必有后顧之憂,安心考試就成?!?/br> 他也沒說拔得頭籌,畢竟這種事情除了看實力也得看運氣。 不過,李況覺得自家弟子在運氣這方面好像還沒輸過別人,說不定這回真的能給他一個驚喜。該教的李況都已經教了,雖然時日尚短,不過李況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子領悟得還挺不錯的,悟性高得嚇人,一塊聽課的時候,就連蘇墨言也沒有顧準的腦子轉的快。 只盼著這回鄉試他也能如之前府試一般,旗開得勝。 多余的話李況也不說了,那邊沈元徹跟蘇墨言都在等著,李況拍了兩下顧準的肩膀,道: “快些啟程吧,時間不早了?!?/br> 顧準最后看了雙胞胎一眼,便帶著韓斯年上了馬車。 上回府試李況叫了一個車夫給顧準,這回去臨安府,則由韓斯年頂了車夫的職。沈元徹那個不要臉的,明明自己有一輛馬車,卻非得擠到顧準的馬車上面。他擠進來的時候便是愁眉苦臉,沒多久就開始倒起了苦水: “我早說不能參加這次鄉試了,你們一個兩個偏不聽我的,到時候我要考個倒數第一,回京之后就死定了?!?/br> 顧準翻著書,聽到這話眼睛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道:“都還沒有考呢,何必說這些晦氣話?” “就我這水平能考得過誰?” 這話顧準可就不愛聽了。 平常一塊上課的時候,他跟蘇墨言可沒少指點沈元徹。遠的不說,單說這一個月,他跟蘇墨言都已經押了多少的題了?說的不好聽一些,便是豬腦子也該開竅了。 他無奈地看了看沈元徹,想要說話,最后卻又閉上了嘴。 ……對上這么一個人,顧準無話可說。 沈元徹卻覺得自己更有理了:“看看吧,我說什么來著,就連你也不信我能考得過鄉試!這還怎么考啊?!?/br> 顧準又是一嘆。 罷了,看書看書,跟著傻子計較些什么呢? 沈元徹繼續碎碎念:“反正這次若是不過的話,以后我再也不考科舉了,這玩意兒就不是人能考的,被鎖在里頭幾天幾夜,多來那么幾次我人都要被逼瘋了。都怨我父王,科舉若那么好考的話,他為何自己不去考?自己都還是個白身王爺呢,憑什么要求我啊……” 顧準左耳進右耳出,一句沒聽進去。 他被沈元徹煩了一路,后來等到了沈元徹在臨安府買的宅子后,顧準收了書,一腳就把他給踹下去了,干脆利落。 “這些日子好生把題做完,沒事不要來找我?!眮G下這么一句話,顧準便放下車簾。 題都已經給他出好了,雖然多了一些,但只要花費些心思也算是有所準備了。他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若是這家伙還不中用,那他們也沒有別的招了。 顧準對韓斯年道:“走吧,廉大將軍應該還在等著我們?!?/br> “你這人……”沈元徹驚訝于他的冷酷無情,想要追上去理論,結果卻被馬車帶的吃了一嘴的灰。 呸,晦氣死了。 他怎么就交了這么一個朋友呢?想不通。 沈元徹的住處離廉府并不遠,馬車行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顧準這次登門完全就是輕車熟路,就連門外看大門的小廝也是立馬認出了他,馬車停穩之后,便自覺上前搬行李。 行李都還沒卸下來,德叔就從里面出來了,親昵地領著顧準進去,口中道:“早知道公子要過來,廚房那邊準備好了,只等您一來便開席?!?/br> 顧準客氣道:“勞煩德叔費心了?!?/br> “不麻煩不麻煩,公子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咱們老爺也高興,提前好些天念叨著您的名字,恨不得您能提前一個月過來呢?!?/br> 瞥見旁邊一言不發的韓斯年,德叔又多嘴了一句:“老爺也惦記著韓將軍?!?/br> 韓斯年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回,畢竟他可沒有惦記過對方。 顧準適時地接過了話:“將軍近來身體如何,胃口可好?” 德叔笑著道:“好,好著呢,每日早上還要練一個時辰的劍呢?!?/br> 那倒真硬朗,顧準又想起他們家韓大將軍,每天早上也跟廉將軍一般起得極早,不是打拳就是舞刀。雖然他們家韓將軍口口聲聲稱自己不想再替朝廷賣力,但顧準見他這般勤勉,總還是免不了道一句可惜。若韓將軍遇上的是一個不偏袒不護短的君主,興許早就封侯拜相了。只是這時間總有些遺憾,韓將軍性子太直了,而過剛則折。 不多時,顧準便進了正院。 廉老將軍早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直接從屋子里趕了出來,腳下虎虎生風:“怎么來得這么遲?再晚些飯菜都玩涼了?!?/br> 說完人忽然愣了一下,盯著韓斯年:“喲,你這家伙怎么也來了?” 韓斯年悶聲說了一句:“照顧我們家公子?!?/br> 廉老將軍的嫌棄之意溢于言表:“你這么一個大老粗哪里照顧得了他?頂多當個車夫差不多?!?/br> 韓斯年臉色有些黑,他這一路確實是當了車夫來著。 廉老將軍一下子就來勁兒了:“該不會真當了車夫吧,哈哈哈……韓斯年,你這個老小子也有今天?!?/br> 讓你當初別那么倔你不聽,憑著一口氣辭了官,要不然今兒也不會混的這么慘了,廉老將軍幸災樂禍。 韓斯年冷著臉:“我就樂意趕車?!?/br> 這兩人再說下去就要吵起來,顧準連忙打斷,從行禮里頭拿出了一壺酒。 這是去年冬日自己釀的梅花酒,之前亮了那么多,全被他師父喝光了,只剩下這么一壺。 酒一拿出來,廉老將軍聞到味兒,果然不再說話了。 有酒有rou,與其再浪費時間刺激韓斯年入仕,還不如好生享受一下美酒美食呢。 韓斯年見對方不再說,便也安心地坐下吃飯了。 飯桌上并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顧準也時不時地提一下他師父近來的情況,偶爾也提兩句蘇墨言跟沈元徹。廉老將軍聽著也是津津有味,喝著小酒,感覺日子都變得有滋味兒了起來。 不管鄉試過后如何,起碼鄉試這段時間,他這府里是不缺熱鬧的。 顧準與韓斯年的到來,再次給廉府帶來了些許生機,廉老將軍常年閉門謝客,府里伺候的也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他們性子穩重也不愛往外跑,但是這種日子過久了總歸有些平淡。顧準的到來,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樁新鮮事兒。廉府上下對顧準的觀感都不錯,鑒于他此次是為了考鄉試,所以不少人還暗暗下注,賭他能考第幾名,能不能拿到解元。 不止廉府,顧準聽系統說這外頭的賭坊似乎也下了賭盤,他因去年僥幸中了小三元,所以也成了搶手的一個。除了他,蘇墨言也名列其中,還有一個先前遭了難、家中米鋪被迫倒閉,跟顧準命里犯沖的李周。 李周也算是個倒霉蛋了,不過他也罪有應得。鹽官縣的那些富戶抵制新稅法,拿李家當靶子,事敗之后,李家自然免不了被清算了。李家如今已經徹底落魄下去了,連個空殼子都不剩。不過李周的功名還在,李周這一年痛定思痛,一改往日囂張的氣焰,接連拜了好幾個師父給自己造勢,不管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反正這神童的名號是越發響亮了。所以此次還有不少人賭他能拿到頭名。 顧準本不想參與賭博的,可是他很快便發現了,自家的韓將軍竟然也去下注了。 被發現的韓斯年面色發窘,很不好意思,但還是解釋了一句:“我看公子這邊的押注不多,所以去充充場面?!?/br> 顧準無語。 既然是充場面,那這下的注應該不少了。顧準本來對透明沒有那么執著,可看到他們在韓將軍下了這么大的血本,忽然認真了許多。 臨安府這邊開了賭注,顧準卻不知,遠在金城那邊的賭坊也開了賭注。 只是他們賭的卻不是顧準,而且沈元徹。不少人等著看笑話呢。所以特意開了一個賭注,賭他能不能考中舉人。 沈元徹對此也是一無所有,仍然每天恐懼并痛苦著。 好在這樣的折磨沒有持續多久。來府城之后日子過得也快,顧準他們本來想著早點過來,興許會碰到什么文會,結果待了幾日也不見有動靜。沒多久,鄉試也正式開考了。 開考一日,天兒還沒亮,顧準便與眾位學子一道入了貢院。 第101章 鄉試(上) 令人頭禿的時務策 這回入場時, 還起了一些小變故。 站在顧準前面的那個讀書人被搜出了不該有的東西。發現自己暴露之后,那人還在極力爭取,說自己并不知道這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身上,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他。 只是兩邊的官差并沒有聽他辯解, 仍然要拉他出去。那讀書人急了, 又改口賣慘, 說自己家中母親病重, 好不容易湊過了盤纏過來參加鄉試,若就這么被趕出去的話,只怕一家人都沒有活路的。 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只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動容。 一來這些官差也只是奉命行事,二來科舉舞弊可不是一件小事, 但凡摻合進去,少說也得有幾年牢獄之災。再者說來,讀書人家中當真有那么困難的話,就更不應該使這些手段。老老實實考試豈不是更好?他既然存了那些旁門左道的心思,會有如今這樣的下場也不可惜了。 沈元徹站在顧準身后,一臉鄙夷:“真是活該?!?/br> 蘇墨言也覺得可惜, 寒窗苦讀這么多年也不容易, 如今這么白白葬送了自己秀才的功名,說不定往后都無法參加科舉了,何苦來哉? 似乎是被這人嚇到,在這之后邊沒有人敢使什么小手段了,搜身的時候也沒搜到什么可疑之物。 顧準一行進了考場,各自去了各自的號房。 三人都還算走運,分到的號房雖然不算是頂頂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沈元徹, 有了前面幾次痛不欲生的體驗,如今拿到這個平平無奇的號房他都已經感激的恨不得對天拜一拜了。 一定是他這段時間燒香拜佛感動了老天,竟然沒給他分到臭號,真是走運! 然而沈元徹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試題就出來了,考場瞬間安靜下來,靜得只能聽到來回巡檢官的腳步聲。 沈元徹抖了一下筆,也不敢胡思亂想了,連忙沉下心做題。 顧準看到這些題之后,心里就有數了,類似的題他已經在系統那兒不知碰到多少次了,如今遇上,顧準甚至連緊張都緊張不起來。 再說沈元徹這邊,他自拿到題之后便開始愁眉苦臉了,但是再怎么著也得硬著頭皮上。 這都已經入了考場了,倘若屆時交了白卷,他父王定得要把他的皮給扒下來。 想想那個場面,沈元徹就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他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趕緊一門心思寫題目。起初寫得還算順手,后來題目就漸漸難了不少。不過這題目他好像背過呀,有點相似卻又不是很相似,直接按照原來的答案寫也不是可以不可? 沈元徹糾結來糾結去,等他糾結了一天?;剡^頭再看自己的答卷之后,卻發現自己已經寫滿了。 會的竟然都寫上了,今天那些不會的,他也寫的滿滿當當。沈元徹之前聽他母妃說起過,在考場上就算不會也不能露怯,一定要把它都寫完,說不定主考官一高興,還會多給他幾分呢。 望著墨汁已經干了的考卷,沈元徹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對不對,但是管他呢,寫完了就行。就這程度已經廢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了,萬萬不能寫得更好了。況且就算能寫得更好他也不愿意再謄抄一遍。就這樣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沈元徹安慰自己。 頭一日就這樣毫無波瀾地過去了。 本朝科考不結束不放人,期間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沈元徹這一批考生須得在里面等到所有的考試都考完之后才能離開。不過跟他們比起來,考官們跟那些士兵顯然要更辛苦些。 畢竟他們考完就能離開了,考官跟士兵卻得一直留下,知道名次與分數定好之后。 頭一次考完之后,府城那邊的賭盤還在繼續。 越來越多的人前去下注,韓斯年沒事的時候也過去湊了湊熱鬧。他倒是很想再押一押顧準,只是他已經把能用的錢都給用光了,便是想要支持也沒有家底。 不過想到顧準的支持者竟然是幾個人里面最少,韓斯年心里難免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