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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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臨近夜晚時十分困頓雙眼迷蒙的樣子讓人心癢癢,郁桓也只是克制地輕輕吻了吻他,沒敢做下一步的動作。 阮秋平洗漱完回到臥室準備睡覺,一轉頭,卻看見郁桓站在另一個臥室的門前看著他,嘴唇緊緊地抿著,漆黑的瞳孔卻沒了往日的明亮,沾滿了不甘和不舍。 阮秋平明明能看見這人后面的狼尾巴,卻忽然在這一刻,覺得這人身后的狼尾巴都輕輕地垂了下來,毛茸茸的,帶了那么一點兒委屈。 阮秋平: 阮秋平快速走進門,啪地一下把門趕緊關上了。 他怕再晚一會兒,他就會腦子一熱,請狼入室。 阮秋平拍拍自己的胸口。 很好,很好,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至少他這回冷血無情,從容鎮定地控制住了局面。 . 阮秋平是被人吻醒的。 當然,并不像是童話故事里那樣被人輕輕地,浪漫地吻醒的。 而是被人吻了手指,又吻了臉頰,吻了臉頰,又吻了眼睛 就這樣,被一個接著一個的親吻煩醒的。 阮秋平默默地睜開眼睛。 郁桓在他枕邊彎著眼睛笑。 阮秋平緩過來之后,立刻就警覺了起來: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要一個人在另一個屋里睡嗎?你晚上偷偷過來了嗎?你怎么一點兒都沒契約精神???! 郁桓眨了眨眼:阮阮誤會我了,我是看著天亮了才來的。 天是什么時候亮的? 四點多的時候天就微微明了。 說完,他又湊過去仍忍不住地親吻阮秋平。 阮秋平: 阮秋平扭頭看了眼表,現在是7點。 這哪里是狼??? 這他媽是狼狗吧。 . 今天去哪里玩???阮秋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 去哪里都好。郁桓輕輕咬著他的耳垂,在家里再待一天也好。 阮秋平: 不可以,今天是打死也不能在家里待了,會出事的。 于是,阮秋平帶著郁桓特去室外的公共場所玩耍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精疲力盡地回到家里。 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他們都玩得這么累,稍微洗漱一下,休息一會兒,凌晨3:40他就要回去了。 簡直完美! 阮秋平心里的算盤打得挺響,可躺在床上沒睡一會兒,就被郁桓弄醒了。 郁桓垂下眼,輕聲說:阮阮,你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走了。 是啊。阮秋平把他拽回床上,哈欠連天,都凌晨兩點多了,趕緊睡吧。 可是,我下次再見阮阮就是一年后了。 他似乎努力地想要朝著阮秋平笑,卻沒有笑出來,阮阮,怎么辦,我好像變了,我忽然覺得等待好難。 他緊緊地摟著阮秋平,語氣有種空蕩蕩的落寞: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因為覺得離阮阮更近了一步,便恨不得天天如此,如今如今離阮阮離開只剩下一個小時,這種貪心的感覺反而更強烈了,仿佛做什么都不夠,我要怎么辦啊阮阮。 郁桓看著他,眼睛在黑夜里如同映著光的玻璃片,晶瑩剔透,脆弱易碎。 熟悉的感覺漫了上來,阮秋平心中一緊,不斷的告誡自己說:醒醒啊阮秋平!看見他的狼尾巴了嗎?還在那晃著呢??!這只都是他的偽裝,他真面目特兇殘??! 阮秋平確實看出來這是只大尾巴狼了,可他看著這只大尾巴狼是這么地垂頭喪氣,便忍不住想去摸摸他,想去抱抱他。 想拼盡全力讓他開心起來。 阮秋平: 阮秋平長嘆一口氣。 他閉上眼睛,躺在床上,自暴自棄地說:快點,你只有一個小時。 . 事情進展了一半的時候,阮秋平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符符呢? 郁桓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阮阮,難道那張符非要不可嗎? 阮秋平推開郁桓,輕喘著氣說:沒有符不可以必須要有符。 郁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床頭柜里將那張符拿了出來。 阮秋平這才松了一口氣。 郁桓將那張符放在阮秋平手上,并與他十指相扣。 那張金黃色的符面被緊緊夾在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心間,在昏暗的夜色里,顯得格外奪目刺眼。 郁桓手指漸漸扣緊,身子也一寸一寸覆了上去。 最后一刻,他俯身湊到阮秋平耳畔,語氣幾乎充斥著一種報復性質的惡劣: 阮阮,你覺得天上那位吉神,知道他給你的符,是用到了這個地方嗎? 可阮秋平并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只覺得一陣疼痛與刺激齊齊襲來,炸得他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第35章 景陽看了眼阮秋平,表情有些奇怪:阮秋平,你外套穿反了。 阮秋平: 阮秋平至少在心里把郁桓罵了一百零八遍,才緩緩開口說:我故意的,現在外套反穿是流行。 等手上的手環被取下來后,阮秋平就慌忙往一旁的樹后走。 你去哪里???景陽竟然也跟了上來。 就在阮秋平想著該怎么把景陽打發走的時候,辰海忽然過來把景陽纏上了。 阮秋平松了一口氣,躲到樹后面用法術將郁桓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清理好了,并順便把衣服也給換了過來。 阮秋平從樹后面走出來的時候,雖然內里仍虛耗不堪,但至少表面已經神清氣爽了起來。 他低頭整理衣袖的那一刻,忽然又看見了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阮秋平輕輕轉動了一下這枚戒指,猶豫了一下,但并沒有把它摘下來。 . 秋平,你今天氣色怎么這么不好???阮盛豐皺了皺眉,拿出一個靈力果丟給他,趕緊吃個靈力果,補充一下體力。 阮秋平接過靈力果,笑道:好,謝謝爸。 夏芙水正坐在一旁給阮咚咚織毛衣,瞥了一眼阮秋平,手上的動作卻頓住了:你手上怎么帶了個戒指? 阮秋平看了眼手中的戒指,說:沒什么,就是帶著玩的。 夏芙水垂下頭繼續織毛衣,語氣淡淡的:你現在是有婚約的人了,戒指不能亂戴,摘下來吧。 阮秋平心想,他何止亂戴了個戒指,他還亂結了個婚。 可想歸想,他還是垂下頭乖乖說了一個好,把戒指摘了下來,放進了乾坤袋。 爸,媽,我去練功了,今天可能會晚點兒回來,你們不用等我。 好好好好!快去快去,好好練功,照我兒子現在這進度,也離封神不遠啦!阮盛豐樂呵呵地說。 阮秋平眼睛都笑地彎了起來:承您吉言。 . 阮秋平走出院子,一眼就看見阮咚咚正蹲在門口那棵大樹下撿落葉。 阮秋平笑著喊道:咚咚! 阮咚咚猛地轉過身子,看見阮秋平,她立刻就開心地笑了起來,抱著懷里那堆落葉,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阮咚咚跑到他面前,低下頭認真地從懷里挑選出一片最漂亮的紅葉子,遞給阮秋平,奶生奶氣地說:哥哥!送給你! 阮秋平心都快化了,開心地將那片紅葉子接了過來,然后把剛剛阮盛豐給他的那個靈力果遞給阮咚咚:咚咚,吃果子。 阮咚咚伸手就要過來抓,阮秋平心中一緊,又后退了幾步,使用法術將靈力果遞給了阮咚咚。 看著阮咚咚開心地啃著靈力果的樣子,阮秋平心中一陣后怕。 他抿緊嘴唇,有些懊惱地握緊了拳頭。 他和郁桓相處得多了,接觸得多了,與人交流時都變得大意了些許甚至差一點都忘了,他是萬萬不能接觸到別人的。 剛剛接那片葉子的時候也是,他竟然沒有使用法術,徑直接了過來,若是遞接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咚咚后果不堪設想。 哥哥去哪里呀?阮咚咚歪著頭問他。 哥哥去后山練功。 . 練功是不可能練功的,甚至他都沒去后山,而是跑到了日落潭。 憶情湯的原料一共有十種,但其中有七種都是比較常見,甚至是可以直接在交易林里買到的東西,剩下三種比較罕見的則需要親自去找。 這三種分別是茫翊雪山的千年蓮,日落潭底的思苦珠和斷擎山的情人果。 千年蓮一旦被摘下來之后,只能存活一天一夜,所以阮秋平準備先去找思苦珠和情人果。 日落潭離阮秋平家很近,但是要在更西邊一點。 日落潭日落潭,日落時出潭。 日落潭潭面上常年漂浮著一種叫藍纏藤的植物,這種植物浮在水面上的時候,會將整個日落潭緊緊困住,若人進去了便出不來,若人在外面則進不去。 但這個難纏的藍纏藤會在每天下午太陽西沉的時候緩緩散去,等太陽完全落下了,它們又會重新纏繞過來。 阮秋平今天過來得正好,太陽偏西,藍纏藤已散開大半,阮秋平脫了外套便直接扎入了水里。 其實在水里,最好用的法術是避水咒,但這個咒語尤其費靈力,阮秋平用得不好,便用屏息咒先湊活著了。 使用屏息咒雖然不會讓人覺得呼吸困難,可冰涼的潭水卻是實打實地壓在了身上。 阮秋平今天本就被郁桓折騰得體虛,在水里找了一個小時,便有些疲累了。 眼見著湖面上的藍纏藤已經要重新開始聚集,阮秋平思苦蚌的碎片都沒找到一個。 他嘆了口氣,不得不先從湖里出來了。 落日潭每天能進出的時間也就短短的一個多小時,時間著實是有些緊迫。 雖然阮秋平本來就沒指望著自己一下子就能找到思苦珠,可他下水一個多小時卻毫無收獲,也難免有些沮喪。 阮秋平從潭里爬出來,用法術抖落身上的水,重新穿上外套,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振作起來,決定趁著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趕緊去斷擎山上摘情人果。 一天結束,阮秋平從斷擎山上摔下來兩次,一無所獲。 阮秋平有些沮喪地回到家里,一下子就撲倒在床上。 把他剛躺下沒多久,就聞到一股被燒焦的氣息,順著這氣息看上去,才發現是他腿上的血不小心蹭在床上,把床單燒得一片焦黑。 阮秋平看著被燒焦的床單,連連嘆氣。 他想用法術治療一下腿上的傷,可今天實在是耗費了太多的法力,治療效果也不太如意,堪堪止住了血。 阮秋平又累又困,本想直接躺倒睡,可作業還沒寫完。 自從他重新上實踐課之后,他們小組的記錄任務基本上就又落在了他頭上。 阮秋平寫完作業,又開始寫今日的好事記錄。 寫著寫著,他又從乾坤袋里拿出來了那枚戒指,戴到了手上。 一想到凡間的郁桓手中帶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對戒,他就覺得這枚戒指竟然悄悄泛出一股暖意來。 不知不覺,今天的好事記錄也寫到了翻頁。 除了最后一條是meimei送了他漂亮的落葉,其余的全與郁桓有關。 阮秋平合上好事記錄本,猶豫了一下,又翻開了。 他在最后一行又添了一條。 第九個好事:今天去了日落潭和斷擎山,雖然思苦珠有些難尋,但感覺馬上就要找到情人果了! . 事實證明,霉神的預感總是不準的。 比如說現在,在他找思苦珠和情人果找了連續八天之后,斷擎山上的情人果他連樹葉子都沒見著,可日落潭的思苦蚌卻亮得要閃瞎他的眼。 他看著水底一個一個忽然冒出來的思苦蚌,震驚地揉了揉眼。 阮秋平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原本只是估摸著時間,覺得該走了,就浮上去準備離開,只是剛碰到水面,就不小心碰到了藍纏藤,手指立刻被藍纏藤上的尖刺刺破了。 他原本對這件小傷一點兒都不在意,可隨即,湖底就散發出了一陣白光。 他下意識地看向光源,頓時便發現他原來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到的思苦蚌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地破土而出,瑩瑩潤潤地發著光。 阮秋平立刻就激動地重新游了下去,伸手便準備去掰蚌取珠,可這思苦蚌緊緊地合著,無論怎么用力也掰不開。 阮秋平抬頭看了眼湖面,藍纏藤聚集的速度越來越快,眼見著最后的出口就要堵住了,阮秋平心中一緊,慌忙就要抱著這思苦蚌往湖面游,可這思苦蚌太過龐大,直徑有半米多長,抱起來更是重如石塊,阮秋平連試了兩次才堪堪把這個蚌抱起來,可抱起來之后,這蚌竟然像是長腿的活物一般,沉甸甸地帶著阮秋平要往水下跑,等阮秋平終于抱著這蚌浮上去的時候,湖里已經變得一片漆黑藍纏藤徹底封閉了水面。 阮秋平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阮秋平試著用法術去擊破這些藍纏藤,可隨著一遍又一遍的嘗試,除了他的法術一點一點流失之外,這些藍纏藤毫發無損,絲毫不動。 剛剛使用的法術耗費了阮秋平過多的精力,讓他現在使用起屏息咒來都有些吃力了,阮秋平抱著懷里的思苦蚌緩緩沉落在水底,感覺渾身都散了力氣。 阮秋平落在潭底的淤泥中,懷里的思苦蚌卻悄悄張開了一個狹窄的縫,柔軟的蚌rou觸碰到了阮秋平的指尖。 阮秋平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朦朧,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從遠處傳來,然后一寸寸接近。 那是女人的吶喊,兒童的啼哭,男人的怒吼,動物的悲鳴。 這些聲音嘈雜的擠入他的耳朵,入侵他的腦海,讓他的神色愈發渙散了下來。 緊接著,眼前的景色也一寸寸暗下來,在漆黑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里,一聲聲辱罵傳來,一聲聲嘆息傳來。 他看見他伸出雙手,想讓母親抱他,母親卻哭著轉過了頭。 他看見父親笑著拿玩具逗他,笑著笑著,卻又嘆了口氣,換上一片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