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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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幾乎覺得郁桓的睫毛要掃到他的臉頰上,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身子往后仰了一些,說:我我沒有,我對這個免疫。 為什么?郁桓皺了一下眉,表情似乎有些受傷,阮阮不喜歡我嗎? 阮秋平: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但不是這種喜歡小郁桓,你冷靜一點,你、你現在有點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勁?郁桓又離他更近了些。 哪里都不對勁,這樣不對!阮秋平想要伸手去推郁桓,卻沒推動,甚至一不小心,胳膊肘打了滑,整個人都仰躺在沙發上。 郁桓欺身而上,把他壓在身下,說:是阮阮說要更喜歡我的,阮阮現在是說話不算數了嗎? 我哪里說話不算數了?阮秋平小聲反駁道。 既然阮阮說了要更喜歡我,那阮阮就把對我的情誼轉換成男女之情就好了,為何現在又這么抗拒? 阮秋平睜圓了眼睛:你、你胡說什么,這這怎么可以隨意轉換,而且你說那是男女之情,我們卻明明是兩個男的 可是阮阮,你明明知道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郁桓眼眸中的水波蕩了蕩,似乎漸漸沉了下去,變得濃郁深沉,阮阮和我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都可以做。 郁桓低下頭,微涼的鼻尖在阮秋平的臉龐上蹭了蹭,神色顯得曖昧不清:阮阮要和我做做看嗎? 阮秋平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隨著郁桓的一寸寸靠近,溫熱的呼吸灑落在阮秋平的肌膚上,他大腦如同被冰凍住了一樣的空白,可胸口卻如巖漿般火燙,他心臟不受控制地瘋跳起來,幾乎要沖破喉嚨。 最后一刻,他不知所措地緊緊閉上了眼睛 一。 二。 三。 阮秋平只覺得身上一沉,郁桓的頭砸了下來。 阮秋平: 阮秋平困惑地睜開眼睛,只見郁桓閉著眼昏睡在自己身上,而在不遠處,祈月正黑著臉站在一旁。 阮秋平: 不知為何,阮秋平覺得臉龐突然燥熱了起來,他猛地把郁桓推起來靠在沙發上,然后自己站起來,慌里慌張地整了整衣服。 咳咳祈月學長,你怎么來了? 手環監測到你使用了法器,是什么? 阮秋平:月老的紅線,今天我偶遇月老,他非塞給我的,而且這次是不小心誤用了。 就區區一根紅線,你們就躺在這里準備行不軌之事了?祈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而且把不軌之事這四個字說得格外用力。 阮秋平: 阮秋平皺了皺眉,解釋道:那只是意外,而且郁桓他被紅線控制了,我推不開他 你推不開他?祈月譏諷道,阮秋平你一個神仙,你跟我說你推不開一個凡人?! 阮秋平:我當時來不及反應。 你來不及反應所以就閉上了眼睛?!阮秋平,你記清楚了,這里是司命學院的實踐課程,不是你用來談情說愛的地方! 阮秋平感覺整張臉都火燒火燎地燙了起來,他看著面前咄咄逼人的祈月,紅著臉喊道:我哪里談情說愛了,你看見我跟誰在談情說愛了,你不要在這血口噴人,我和你說了這就是一場事故,你哪兒那么多話啊你!有本事你上報老師啊,不就是寫檢討嘛,誰怕誰!我寫了就是!用得著你在這兒喋喋不休地批評我嗎? 反正經過這幾天的實踐課程,他總算是看出來了,整個天堂所有的課程中,就司命這門課最水,不管犯了什么錯誤,就是寫檢討,寫檢討和寫檢討,有什么好怕的?! 祈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阮秋平,涼涼地說:阮秋平,有件事情我覺得你需要知道。 阮秋平撇了他一眼,表情相當不屑:什么事情? 這門課程的記錄作業,你看起來是整個班里完成得最認真的,可你的成績卻將會是最差的。 阮秋平愣了一下:為什么? 祈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郁桓,輕扯了一下唇角,言語中有些諷刺:因為與事實不符。 與事實不符?怎么會與事實不符? 阮秋平心中忽然就有些不安。 還有一件事情。祈月右手一揮,原本在阮秋平和郁桓手腕上消失不見的紅線就又顯露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到了祈月的手心。 又是什么事情? 月老的紅線只對凡人有用,對仙人無用,對下凡歷劫的仙人亦無用。 算了。 祈月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阮秋平,他食指一捏,將那根紅線捻作灰燼,然后給阮秋平留下了一句你好自為之,便轉身走了。 阮秋平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莫名其妙。 阮秋平看著沙發上正在昏睡的郁桓,心中的不安愈發嚴重了。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然后翻箱倒柜地想找些冰水喝。 可他打開冰箱,卻發現郁桓的冰箱并沒有通電,里面也并沒有放什么食物,而是放滿了雜物。 也是,郁桓是學生,雖然晚上在這個公寓里休息,可吃飯全是在學校食堂吃的,自然不需要冰箱。 阮秋平隨便撥動了一下那些雜物,卻發現在冰箱的最內格有一個骰盅,看起來外緣都被磨得有些發亮。 莫非郁桓平日里閑來無事,便會搖骰子來玩? 阮秋平是真的不太理解,按照小郁桓的運氣,他一定是回回搖出來的都是六,有什么好玩的? 阮秋平覺得自己有些不太了解郁桓的腦回路,他把骰盅放回原處,見這里找不到冰水,便穿上外套,下樓自己去買水喝了。 阮秋平買完冰水后,當場便喝完了大半瓶。 冰水太涼,一瞬間冰得他腦袋都有些發疼。 他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依舊是覺得心中的煩躁難以撫平。 突然,阮秋平好像聽到郁桓在喊他。 阮秋平睜開眼,又聽見一聲呼喊。 原來他沒有聽錯。 阮秋平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郁桓腳上穿著拖鞋,身上穿著單衣,臉色慘白地跑了出來。 看見阮秋平,郁桓松了一口氣,他慌張的跑了過來。郁桓臉色蒼白得要命,眼睛卻紅了一圈。 郁桓似乎想抱他,卻不知道在顧忌什么,并沒有動手,只是滿臉不安地問道:阮阮你去哪兒了? 阮秋平舉起手中的水:我出來買瓶冰水,怎么了? 我以為我以為你離開了。 阮秋平看著郁桓凍得嘴唇都有些發青,便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穿上:想什么呢?我怎么會突然離開。 我以為你討厭我了。郁桓如釋重負地笑了。他分明是笑著的,可是眼淚卻忽然就掉了下來,他啞著嗓子說:我以為因為我對你做了那些事情所以你討厭我了 阮秋平一見郁桓掉眼淚就心里軟得不行,從小就是如此。 他慌忙伸手去擦郁桓的眼淚:我不會討厭你的,永遠都不會,而且你剛剛是被開了光的紅線影響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紅線已經被解開了。 紅線已經被解開了? 阮秋平點了點頭。 郁桓眼睛閃爍了一下,說:阮阮如果如果我不是被紅線影響了,是我自己主動對你做了那些事情你是不是就會討厭我了? 怎么會?阮秋平說,你對我做什么了?你什么都沒有對我做。 可是我差點差點 差點親上我嗎?阮秋平笑了笑。 他忽然伸出手,捧住郁桓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容溫暖得不像話:這有什么。 郁桓伸手捂上自己的臉頰,朝著阮秋平笑了起來。 突然,一片白色的雪花落在阮秋平頭上,郁桓伸出手仰頭看著天空,笑容比雪花還要純凈:阮阮,看,下雪了。 阮秋平看著郁桓臉上干凈明亮的笑,心中的不安一寸一寸擴大,幾乎要將他吞噬。 天庭的晚上大多是晴朗的,阮秋平坐在書桌前,翻起那本厚厚的記錄本。 阮秋平這才發現,前面十幾天的記錄里,司命每次批改都只會寫一個已閱,從沒有為他打分,也從沒有寫過任何一個評語。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阮秋平第二天下凡的時候,凡間正值盛夏,而且正好是郁桓高考日的前一天傍晚。 郁桓成績向來穩居全市第一,考上全國最好的A大沒有一點兒問題。 可即便如此,當郁桓提議要和阮秋平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阮秋平還是拒絕了。 阮秋平敲了一下郁桓的腦袋:想什么呢,高考生?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還玩什么玩? 可我等了一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來了。郁桓似乎是有些郁悶。 但我年年都會來,高考卻只有一次。 不還能復讀嗎?郁桓小聲反駁道。 你還想復讀?阮秋平瞇起眼睛。 郁桓:不是,我只是覺得一天不學習也沒什么,不會影響我考試的。 越是到考試越不能松懈。阮秋平在書桌上敲了幾下,說,開始學習吧,我就在這看著你,我想看看學習好的人是怎么學習的。 阮阮學習不好嗎?郁桓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 學習不好就算了,只是有時候別人說我做錯了,我卻死活發現不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是數學題嗎? 不是,是其他的東西。阮秋平看著郁桓書桌上A大的照片,問道,你為什么喜歡A大? 郁桓抬頭看了一眼照片,笑著說:因為他是全國最好的學校。 只是因為這個嗎? 這是最重要的原因,畢竟我也想要向一些人證明我自己。郁桓頓了一下,看向阮秋平,而且聽說A大的學校里有一家很好吃的面包店,阮阮,你明年來的時候,我帶你去吃。 好。阮秋平有點兒期待。 郁桓坐在書桌前開始學習,阮秋平也拿了一本書坐在他旁邊看。 時間靜靜地流淌。 窗外有蟬在鳴叫。 屋里很安靜,只能聽到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 阮秋平覺得一切都很好。 明明昨天天氣還很晴朗,高考這天早上卻忽然下起暴雨來。 阮秋平叫了一輛出租車去送郁桓進考場,沒想到出租車卻壞在了半路上。 不過還好,郁桓的考場離這里并不算遠,而且時間很充足,不用擔心遲到。 阮秋平和郁桓從出租車上下來,共撐著一把傘往考點走。 郁桓突然湊到阮秋平耳邊說:阮阮,我下個月就要滿18歲了。 阮秋平眼睛亮了亮:那我下次來,你就成年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喝酒了!我還沒喝過這里的酒呢! 除了喝酒,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郁桓眼睛閃閃發亮。 什么事情???阮秋平很是好奇。 明年你就知道了。 郁桓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像是灑滿了星光。 暴雨又猛烈了些,夾雜著狂風傾盆而下,碩大的雨傘被風吹的七歪八扭,幾乎要完全遮擋住兩人前方的視線。 雨點打在雨傘上,噼里啪啦,很是嘈雜。 郁桓,你被淋濕了嗎?要不我們再找一輛出租車吧! 阮秋平抬頭看向郁桓,卻發現郁桓的臉色頃刻間變得一片慘白,瞳孔也在瞬間緊縮,隨著一聲刺耳的急剎,郁桓突然伸出手,猛地把阮秋平推了出去 暴雨聲,剎車聲,尖叫聲。 鮮血被水流沖散,變成一條紅色的河。 哎,聽說是高考生,怎么這么倒霉,剛好在這一天發生了事故。 那么寬的一條路,百米內就這倆人在路邊走著,怎么就能剛好撞到呢,真可憐啊 手術室旁有兩個護士在竊竊私語,看見阮秋平走了過來,慌忙止住了聲音。 阮秋平渾身都濕透了,雨水順著鮮血滴在地上。在醫院的白瓷磚上留下一灘粉色的水漬。 他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右手的手臂顫地更為明顯,手環已經被石塊砸地扁了下去,手腕上也留有一道長長的劃傷,鮮血將手環腐蝕得焦黑,緊緊貼在他的皮rou上。 他當時想用法術治療郁桓,可他微弱的法術對郁桓的傷勢無濟于事。 他想砸開手環,用全部的力量去救郁桓,可卻砸不開手環。 他割破手腕想用自己的鮮血腐蝕手環,可是也失敗了。 阮秋平是第一次如此明確地知道,他自己是一個多么的無能的廢物。 手術室門被打開,醫生走出來告知情況。 阮秋平慌忙趕了過去:醫醫生怎么樣? 病人的情況很不好,腿部有感染和組織壞死,必須進行截肢。 阮秋平呆在原地,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顫顫巍巍地說:不對,不對,你再看看這樣不對他他不是一般的人,他一直運氣很好的,他不可能遭受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