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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喝了酒格外主動,渾身上下是微醺的誘人香氣,即使到最后已經沒了力氣,纖長四肢還要緊緊纏著他。 淚滴一次次劃過她光潔的面龐,讓江凜莫名想到懷芷初識的那一夜,她也是哭個不停。 結束之后抱她去洗澡,江凜抬手擦去懷芷淚痕,看著她光滑肌理上斑駁的紅痕,低聲問: “還疼?” 懷芷將頭靠在浴池邊上,熱水將骨頭泡的酥軟,耷著眼皮悶悶嗯了一聲。 “知道疼以后就乖一點,”江凜意有所指,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臉上輕拍兩下,沉聲道, “否則就不要你了?!?/br> ......果然是要結束了嗎? 懷芷指尖動了動,抬眸定定看著江凜,片刻后直起酸軟的腰,雙手環住江凜脖子,身體前傾主動迎了上去。 她確實很會討好賣乖的方式,江凜沉聲低笑:“不累?” “明天就要進組了,”她乖順回答,“要很久見不到阿凜的......了?!?/br> 閉著眼,懷芷依次親過他飽滿的前額、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雙唇,她吻的并不用力,像是對待不可褻瀆的神明一般,小心翼翼地淺嘗輒止。 停在他下唇,懷芷緩緩睜眼,微微失神的雙眸清明,不沾染一點□□。 柔若無骨的手劃過他側臉,江凜很早就發現懷芷最喜歡用指尖勾勒他輪廓,深情是那樣認真,像是要將他的臉完全烙印在腦海中。 就這么喜歡嗎。 澡算是白洗了,江凜將人從水里抱起來用浴巾裹,再度將人丟回床上。 接近凌晨時分,江凜終于停下,突然想到些什么,咬著她耳垂在懷芷耳邊低聲警告:“離姓洛的遠點?!?/br> “......知道了?!?/br> 半夜懷芷被渴醒,正要起身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身體剛一動,身邊就傳來不滿的悶哼聲,沙啞低沉,帶著些許鼻音。 手臂搭在她腰側,因為剛才起身的動作從被子里面露出來,堅實有力的小臂上還有不少她新抓出來的痕跡。 懷芷靜靜看著江凜,良久后她披上江凜的襯衫起身,順手拿起男人丟在桌上的香煙和火機,赤著腳來到陽臺。 晚風輕拂,寒意順著皮膚蜿蜒而上,懷芷窩進吊椅里,背靠軟枕。 月光下她神情微涼,指尖把玩著打火機,“啪”地一聲火焰劃破暗夜,懷芷低頭將煙點燃,一縷白煙裊裊升起。 她其實極少抽煙,若不是角色需要,香煙和酒精是她一輩子都不想觸碰的東西。 身邊的人總在說香煙能麻/痹神經,懷芷放在唇邊吸了一口,淡白色的煙霧繚繞,她皺眉又將煙放下,碾滅后丟在一邊。 窩在吊椅里安靜坐了一會,起身回房前,懷芷拿出手機給助理發消息: 【懷芷:明天來的時候換個大點的車,再帶幾個紙箱過來】 【懷芷:還有,以后不用再來別墅這邊了】 - 開機后生活變得異常忙碌,有時為了完成當天的拍攝任務,日夜顛倒的拍戲也是常有的事。 懷芷雖是女二,但她的故事線貫穿故事始終,每個重要節點都有她推波助瀾,戲份和女主白琪有的一拼。 她飾演的南迎是在愛情里求而不得的落敗者,小時候被男主救過性命,心中暗生情愫,暗戀多年后終于告白成功。 卻發現只是被人當作替身,蒙騙于股掌之上。 被心愛之人欺騙玩弄讓她由愛生恨,再也不相信人性和愛情,于是她親自設局,以人命作為要挾,邀男主和他曾經的白月光愛人入局。 南迎的存在是惡,所以她要將這世間血淋淋的丑惡統統擺在兩人面前,要以她自己的方式告訴所有人: 人性與愛情,是這世間最不牢靠的維系。 懷芷前期的戲份基本是在回憶她和男主顧馳的過往,那時的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藏在暗處窺視顧馳。 于是南迎的愛恨嗔癡、她的掙扎墮落,都要靠懷芷自行想象和腦補,再通過表演反饋給觀眾。 “這里重點要演出層次,”文導在一旁耐心講戲, “簡單來說,就是你和他的回憶足夠美好,但每當你覺得他是愛你的時候,你卻很清楚的知道,這只是你的錯覺?!?/br> 懷芷低頭看著劇本,眼神有一瞬失神,喃喃重復道:“只是......我的錯覺嗎?!?/br> “就像初戀時喜歡一個人,我們總會拼命找對方也喜歡自己的證據,可在對方眼里,就只是最普通的人情交往而已?!?/br> 總編劇推了下眼睛,朝懷芷笑笑:“不過懷芷這么漂亮,應該只有被人告白的份兒吧,怎么會被人拒絕?!?/br> “有啊?!?/br> 懷芷答應的聲音又軟又輕,瞬間就消散在風中;手指捏著劇本,指尖用力到泛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秘密在心里藏太久了,總歸會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 在導演和編劇詫異的眼神中,她眉眼微彎,很自然地轉移話題:“我大概能理解南迎的感受?!?/br> “她以為自己抓住了屬于她的光,卻從沒想過那束光,并不是照向她的?!?/br> 連連點頭,文導贊同地直拍大腿:“沒錯!就是這樣!” 一切就緒,工作人員在旁邊干癟地念男主臺詞:“......南迎,你并不喜歡我,你對我只是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