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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黃月英的這句問話,老先生微微地搖搖頭,道:“我并沒聽聞過有這樣的病癥?;蛟S如今豫州所發生的奇特之病,在我們的世界之中,一直到我所死亡的那個時間為止,都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疾病?!?/br> “而且,”隨后孫思邈又補充道:“有關于從外面傳回來的 消息中所描述的病情的反應,只依照這般的反應來看,也并不能夠妄自推斷是什么樣的病癥,能夠產生這樣反應的實在是誘因實在是太多了。未曾親眼所見,我無法妄加判斷?!?/br> “或許,我應當去一趟青州才是?!睂O思邈道。 “聽聞如今青州牧正在遍尋醫者,凡是醫者愿意一試能否診治此癥的,接當歡迎?!?/br> “不行!”聽到他這句話,剛剛在問他問題的黃月英頓時就反射性的說了兩個字。 隨后她又搖了搖頭道:“這太危險了?!?/br> 緊接著她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這真的實在是太危險了?!?/br> 不單單說是孫思邈去青州看診病人,這件事情本身就潛藏了諸多危險性,現在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這奇怪的病癥究竟是如何起來,只知曉此病癥蔓延速度極快,而且在當下是無藥可救,幾乎一旦患病,那么則是必死無疑。 黃月英不是想懷疑孫思邈的醫術,即便是沒有系統那邊的強調認證他的醫術是何等高明,平日中大家對孫思邈的醫術如何也都是有目共睹。 她懷疑給予孫思邈一定的時間,他能夠救治這一病癥嗎?毫無疑問,是不懷疑的。 但是如今這奇怪之癥,擴散蔓延速度如此之快,她難免忍不住擔心,萬一孫思邈在去了那邊沒有多久,便也被同樣感染上了這不治之癥呢?而一旦染病,那么孫思邈則就沒有了時間。 這奇怪的病死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而且再退一步來講,便是上天憐惜,不給人在出現這樣的怪病之后,徹底絕了后路讓孫思邈得性不會染上這怪病,有著時間去鉆研救治之法。 但是去青州……這也太以身犯險了。 黃月英當初雖然沒有跟著一起出去參與勤王活動,但是在嬴月回來以后卻是聽說過那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各州州牧之中,嬴月所得罪的最狠的那個便是青州牧了。而黃月英對于外面那幾個州牧的人品可毫無信心,難免不能確保對方不會在一切結束之后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 自然,假使孫思邈真的結束了這怪病,那么青州牧肯定是不能殺人的,首先到時候那些被他救了的百姓兵會反撲。 但是不能殺人,還不能搞點其他的手段來惡心一下嬴月嗎?反正黃月英對于此事是并不贊同。 只不過話雖是如此,但她覺得自己的反對好像并沒有什么用處,畢竟孫思邈都已經有此想法,她肯定是攔不住的。 老先生醫者仁心,醫德極高,有著“人命至重,有貴千金[2]”的觀念,認為醫者的職責便是救治病人解救他們的痛苦,所以他若是不知道這般的事情也都罷了,一旦知道自然是不可能夠坐視不理的。 成與不成,都會先去進行實驗一番再論。 想至此,黃月英不禁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而看著黝黑膚色的姑娘倏地長嘆了口氣,大概有一點看出他的想法的老先生倒是慈祥笑了一下,“你這女娃,想到哪里去了?我又沒有說要去青州?!?/br> “???”剛才才聽到孫思邈提起青州那邊的事情,再乍一聽到孫思邈這一句,黃月英不僅有些愕然。 而看著被剛才自己提了一句青州就把思路給帶偏的姑娘,孫思邈則是道:“我的意思是,去豫州。那里才是這奇怪的怪病開始的地方?!?/br> “病情也自然是會要比青州更加嚴重,更需要我?!倍酥膺€有另一點很重要的事情是,“從北地郡出發,豫州之地,要遠近于青州?!?/br> 期間節省下來的時間,已經可以供他研究幾日這怪病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豫州那邊是否各類藥材都足夠?!?/br> 所謂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孫思邈心中有些擔心,如果他去豫州那邊,是否已經混亂了有段時間的豫州那幾個城池之中藥材已經被搶購一空。 不管有用的沒用的,百姓們都先搶了再說,能夠搶到什么就搶什么。 而若是要他自己從北地郡帶藥材到豫州之地的話,一則是行路不便,運輸很麻煩。二則是若有行囊的話,他定然無法孤身上路,要有他人陪伴。 孫思邈并沒有打算讓哪些個兵士隨同自己一道去,兼行保護自己人身安全之責。 若是在平日里他要出門的話,是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他知道這是大家對于他的好心。 但是如今則不然。 豫州沾染怪病的那些個地區,如今就仿佛是一盤死局,縱然他醫術高超,但是在見到那邊的真實情況之前,也斷然沒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說出自己有把握一定能夠治療這一疾病。 只能夠說是盡力而為。 所以在這樣的局面之下,如果他要其他人跟隨著自己一并去,那么這是可能會導致其他人喪命的。他是醫者,心中自然是不忍有人因自己的決定而失去生命。 而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上,孫思邈也不覺得行路之上有人會難為一個要赴往豫州患病之地的醫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