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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能夠說得清,她們就一定有人能夠有醫治這并出現都不知是如何出現,連個下手方向都沒有的怪病的法子呢?而沒有治這病的法子,那么早就是延伸出了另外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誰又想死呢? 是以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那些青州之下各郡縣的醫者們對于青州牧好不容易傳出來的調令全部都呈現一種抗拒態度。 甚至更有甚者,害怕自己當地的官府為了完成青州牧下達的命令,所以派出衙役來抓人強行把他們給綁去東萊郡那邊,有人直接就試圖離開青州以避免自己被硬性“逮捕”到東萊郡給城中患病百姓看病,“逃”到了臨近的徐州地區。 而當時那名醫者所跑到的徐州位置剛好是林清芫正處于的縣城,剛好是在城門口,和這慌慌張張的大夫撞了個正著。 因為他這做賊心虛般的面容,所以這名醫者當時就被林清芫給注意到,特意讓人仔細盤查了一遍。 原本在囑咐官差進行此事的時候,她都已經打算好讓人隨時將這鬼鬼祟祟,賊眉鼠眼的醫者給扔進大牢——她一開始是以為這大夫是因為在青州犯了事兒,所以才逃到徐州的。 只是在后來的一番盤問之后,才驚覺青州竟然發生這么大的事情。 于是趕忙派人去調查青州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之后又讓人給揚州的嬴月傳了個消息,讓她也稍微注意著一點。 而在徐州和揚州這邊對青州發生何事開始進行調查之際,青州牧則是處于對這怪病的束手無策,而那些外面的醫者又因為怕死而不愿意配合過來研究病情的焦頭爛額之中。 在一片各種混亂的讓人無比頭痛的消息之中,對于青州牧而言,更大的噩耗再一次出現——他的獨子也忽然間罹患這怪病。 而在隔著門詢問兒子他最近這幾天是做了什么都去了哪里,得到兒子的回答以后,青州牧終于想起來什么事情, ——青州這陡然間出現的大巨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為那名將前方青州軍得此怪病的消息傳回來的線人回到青州以后發生的。 于是思及此,這一段時間都處于劇烈的焦頭爛額之中,猛的想起這一件重要之事的青州牧頓時就派人去找這名線人,然而在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尸體都已經有些開始發爛了。 不過這線人倒是留下了一名絕筆信,心中他承認了是他將那怪病給帶了回來,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為了報復青州牧,因為他和青州牧之間有著仇,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他和青州牧與青州牧的兒子之間有著仇——他的meimei是死在這對父子手上的。因為生的美貌所以被青州牧的公子給看上,想要將其納為小妾,可他的meimei并不愿,他也不愿meimei做妾,回絕了這無理的要求。 可青州牧的公子偏偏又看上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所以便強搶了民女,而他的meimei是個烈性子,所以直接在洞房夜要殺青州牧公子和他同歸于盡,只不過在“爭執動手”間因為男女力量差距懸殊,所以未猛得手,最后只有她一個人死去,青州牧家的公子只是受了些傷。 但是這件事卻沒有就這么的結束,疼愛兒子的青州牧對這件事感到很是惱火,于是在看著從小到大沒有吃過一點苦頭的兒子身上的傷痕之下當年還算年輕的青州牧在沖動之下做了一件糊涂事——派人去在夜間放火燒了那姑娘家,送她的哥哥也一起去死。 只是青年當晚剛好起夜逃過了這一死劫,之后懷揣著懟青州牧的怨恨,找尋了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獨來獨往沒什么親朋的男人殺死頂了對方的身份,之后去投了軍,伺機等待著給meimei,也是給自己報仇的機會。 而直到不久之前的青州軍之中,突然之間出現的那奇怪的怪病,讓他意識到自己終于有了報仇的機會,只要他也得到這怪病,然后火速的趕回青州,就有機會將這病魔傳給害得他們一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也不知道是想讓青州牧死個明白,還是要滿足自己的報復心理,讓青州牧也知道痛,線人這封信的內容寫的很全,只是言語間包含著深深的惡意,看的青州牧不住的手抖。 這件事情距離如今發生要有多久了呢?好像是有近乎十年了吧?他記得那還是兒子年僅十四歲,正值紈绔惡劣習氣最重的時候的事情,而在那之后,他終于決心拿出家法來,好好的教育了一次兒子——他平時再怎么不學武術他這個當爹的也都認了,但是類似于這種事情,今后絕對萬不得再次發生。 可木已成舟的事情確實無法改變,他的確是因為自己的私欲做下一件大錯事。 被這封信件給勾起塵封的那段自己最不想起的回憶,青州牧不僅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他當年種下的因,如今結出了極大的惡果。 可是這個人……又為什么要禍及整個東萊郡?那些被無辜牽連的人又何至此??? 為官接近三十載,青州牧從來都不自詡自己是一個什么為官清廉,愛惜百姓的好官,恰恰相反,他向來都是將平民百姓給當韭菜,能壓迫就可勁兒壓迫,為自己換取利益,貪污腐敗這些東西他一樣都沒少干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當官就是想讓自己過更好的生活,這有什么錯呢? ——而且這些不都是每一個當官的人都會做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