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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嬴月一直以來都是對賈詡有著特殊的感情,那么當初她將賈詡和霍去病一起派來到他的梁州其實就有了一個新的解讀方式——嬴月并非是不重視賈詡,而正是因為太過重視,所以才要讓賈詡和她的表弟一起來。 梁川猜測,可能當時嬴月的用意原本是想讓身為她表弟的霍去病“替”她與賈詡“培養感情”,只不過沒想到驕矜的小將軍真的就只將賈詡當保姆來看待。 而在那時賈詡也是并不知道嬴月的感情,所以偶爾的時候身上還會透露出些許嬴月不愿意重用他的落寞。 而在本次各州州牧一同進京勤王的時候,賈詡則是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和嬴月之間才會產生矛盾,并且日益加深。 而嬴月對賈詡存有不該有的感情這一點,同樣也能夠解釋不久之前他們各周州牧每天開會進行討論時,第一天被她帶過來的,顯現出來的專業素養很高的賈詡為什么身上會透露出一些隱隱約約的不是很想給嬴月干活的感覺——他其實不是不想給嬴月干活,只不過是不想被嬴月帶在身邊。 而在那天回去之后,他們應該是又發生了新的爭執,所以第二天開始營業貸的人則是一直變成了荀攸。 再往后,時間跳轉到嬴月前兩天摔東西的時候,她對賈詡所說的那句話也是完全的符合了愛而不得的情況。 ——梁川是知道賈詡是有一位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奈何對方早逝,終成賈詡心中遺憾的妻子的。 當初在他試圖想給賈詡介紹他們梁州的女子以圖拉攏他的時候,便是被賈詡義正辭嚴的拒絕,表示過此生絕不再娶。 心中順理了一下事情發展的全經過,梁川大致對于嬴月和賈詡之間的“矛盾”大抵算是弄清了。 ……要算起來的話,賈詡這個墻角能夠挖得動,還是因為嬴月一手的把人給推了出來,所以他還得感謝一下嬴月才是。 當然,可能嬴月并不想要他的這種感謝就是了。 隨后,梁川看著賈詡,又道:“待到京城這邊的一切事情全部事畢以后,文和同某……一并回梁州吧?” 梁川有些不確定的對賈詡如是試探問道。 畢竟雖然現在嬴月那邊賈詡肯定是沒法回了,而之前他和嬴月說話的時候也的確是態度很“囂張”,但是看賈詡之前的心存死志的模樣,他其實對于賈詡會不會和自己走去梁州這件事情,心中還真的沒什么底兒。 不過好在賈詡的回答并沒有讓他失望。 在他的這句話音落下之后,梁川只見靠在床上的文士先是闔了闔眼,而后像是下定什么決心般重新睜開那雙目光總是平和一片的眸子,道了一聲:“好?!?/br> - 雍州駐地。 “怎么樣怎么樣?”嬴月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看著和自己一起出去到梁州牧那里演戲的霍去病和秦良玉,眸光晶亮的問道:“我之前夠刁蠻蠻橫了嗎?” 聽此,秦良玉則是有兩分無奈的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 其實刁蠻不刁蠻,蠻橫不蠻橫的,小姑娘問他們這種事本身就是問錯人了。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嬴月怎樣都是可愛的。 于她而言,小姑娘方才在梁川面前那種故作的囂張強硬,充其量也就算是奶兇——奶兇的事,能叫兇嗎? 而至于被演戲的梁川是怎樣看待的,這種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也無法猜測了。 而就在秦良玉摸著小姑娘的頭的時候,緊接著便聽進入京城以后才重新和他們會合的孫策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那什么——這段時間我都不在,誰能給我講講文和這次到底是搞的哪一出???” 天知道他一回來的時候就聽霍去病說他要“投河自盡”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咳,雖然他平時也不是很聰明吧。 而在自己這句話音落下之后,孫策則是頓時看向只在乎自己的那張臉的塑料情誼小伙伴。 被注視之后,霍去病頓時反射性搖頭,連忙表示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br> 他就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只負責干活的工具人武將而已,賈詡這個大心臟搞的究竟是什么他其實完全不知道。 思及此,霍小少年頓時也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一個方向——是本次京城勤王之行的另一個大心臟,荀攸。 而看著對此摸不著頭腦的孫策霍去病,嬴月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br> 在本次勤王之行到達冀州和其他各州州牧會晤的這一段時間,賈詡之前就已經做了許多可以降低梁州牧警惕,取信對方“嬴月和賈詡關系崩裂”這一事實,而在到了京城以后,則是進行了最后的一劑猛藥。 在梁州牧的認知之中,嬴月對于賈詡有著救命之恩,他這條命就是嬴月給救回來的,所以賈詡才會一直跟著嬴月,哪怕是被他她給“慢待”也不曾想過另投新主這件事。 而之前梁川幾次試探賈詡有沒有意愿換個工作環境,炒了現在的嬴老板來到他的梁州的時候,賈詡每次也都是義正詞嚴的說嬴月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不會離開雍州。 所以賈詡想要去給梁州牧干活并且讓對方覺得他對于梁老板是死心踏地,就先要破了“救命之恩”這個“魔咒”,最好還是能夠讓梁川有機會救賈詡一命。 只不過這一點有些難辦,畢竟屬于雍州的賈詡即便是因為和主公之間關系徹底無法挽回,心生痛苦,意圖輕生搞自殺這種事情再怎么折騰也沒法在死前舞到身為梁州牧的梁川面前——真的搞過去了,那也是太過刻意,完全沒有真實感,反而容易引起梁川的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