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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嬴月那相較于常人來說還要弱上一些的眼視力終歸是沒法和劉秀這樣武將出身,視力絕佳的人相比,循著劉秀手指所指去的方向,近景倒是的確看得清晰,可往遠了看就是完全無法真切起來,嬴月只見到一個有些模模糊糊的剪影般的東西。 只不過聽著劉秀所說瞧著很是恢弘壯闊的樓臺這個描述,她就想起了當初老皇帝在國師的蠱惑之下,大興土木命人打造的那座登仙臺。 而且想想他們如今所處的地域位置,恰好就是京城周遭的郡縣,想來劉秀所看到的,應當十有八九就是那座登仙臺了。 一聽到登仙臺這個名字,大致的對于小姑娘世界當下局況有所了解的劉秀頓時間就能意會到這大概是個什么樣性質,又是出于什么樣意義建造的樓臺,不由得搖搖頭,道:“可惜了?!?/br> 建筑雖雄偉,可建造的初衷卻是如此荒謬,同時在他的背后也是蘊含了無數百姓血淚。 這樣一看,它所含的瑕疵便太多了。 說話間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在方才小姑娘那聲“皇帝”落下之后,青衫文士的目光微微的朝著美貌的少女身上側目了一下。 ——嬴月當初,是叫老皇帝“皇上”這樣偏側帶尊敬的稱呼的。 而白起雖然注意到了賈詡這一眼,但卻并未對此有所在意。 畢竟,賈詡本來也就會時不時的看一下自家主公。 隨后嬴月道:“看來伯符他們還沒到,我們先找地方安置一下吧,等到伯符他們來了之后再去進行匯合?!?/br> 聽到小姑娘的這一句,白起頓時轉身去找城中還進行營業的客棧。 而在白起去找尋住所的時候,劉秀忽然之間想起來什么,對嬴月問了句,“說起來,此次各州州牧聯合進京勤王,彼此多攜帶了多少兵力?” 聽到這一問題,嬴月道:“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雍州這邊我是帶了四萬精兵,五千騎兵出來?!?/br> 聽著小姑娘這一回答,劉秀面帶思索之色,“若是以照雍州兵力為參照范本的話,算上其他州會有所上下浮動的情況,進京勤王的七州聯軍總兵力約莫是有三十萬上下,打一個京城及其周邊,倒是也足夠了?!?/br> 而至于說為什么是七州聯軍,那則是因為九州之中,豫州在南平王冒犯京城之前就已經是歸屬于他的地盤了,而身為王畿之地的冀州本身則是并不存在州牧,畢竟王畿是天子所落腳的地方,天子腳下自然是皇帝最大,怎么可能還會單獨弄出來一個“土皇帝”存在般的州牧,那這樣的話我這個皇帝成什么了? 而冀州雖然沒有州牧,但是卻設有刺史,代王巡駕,行使其他各州的州牧的對于下方官員督查職責。而為了防止刺史結黨營私,在冀州、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就搞自己的小團體,所以比起其他各州的一旦被選上就幾乎很是穩定的州牧而言,刺史是每年一換,職權上,手中的權力也是要遠小于各州州牧。不過也還是擁有這一部分調動軍隊的權力。 而若是說起為什么擁有一部分軍權能力的刺史,在發生南平王這樣的事情之后,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忙動用其手中的一切權限維護帝王尊嚴。那則是因為,在今年的新任刺史上任之前,就發生了南平王他進京謀逆的事情。所以冀州如今是沒有最高行政長官,既可以說他現在掌握在南平王的手中,可若是要它是無主之地其實也不能夠算錯。 ——冀州身為九州之內最大的那個州,其面積要比排行在第二的雍州大上許多。 而有關于他們這些七州聯軍行動緩慢,故意拖延著時間給南平王制造著機會,讓他干掉老皇帝這件事是不是會給南平王喘息時間,讓他將冀州之地收攏,牢牢掌握在手中,增大他的力量,導致七州聯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這自然也是不必擔心的,因為冀州面積大,幅員遼闊,所跨地域甚遠,以南平王帶入京城之中的兵力,想憑借這個期間,將冀州取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冀州雖然不設州牧,但是冀州之下各郡可是有著郡守的啊。南平王現在身份尷尬,是板上釘釘的逆賊,哪個郡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開門迎南平王入主,自然表面上都是得做抵抗,表現出他們絕對不能夠接受南平王的了。 所以他們的聯軍這邊,倒是可以拖一拖,盡可能的讓老皇帝死在南平王手中。 ——如今南平王能夠做出這種事情,就說明他當年對于錯失皇位,必然是對老皇帝心生記恨。 而可不要忘記現下的老皇帝,可是已經已經癱了,事事要人照料,無法自理。但是對老皇帝心生怨恨的南平王會讓人好好的照顧老皇帝嗎?答案無需多想,自然不會。 所以他們這邊只要拖得久一點,或許老皇帝的身體自己就撐不住了。 但是話雖如此,也不能夠拖得太過分。最晚也就是等到七周聯軍全部集結在冀州,大家會面過后,也就要準備對京城進兵。 要不然的話,人都齊了還不動手去救皇帝,他們這心思可真的就太昭然若揭,任是隨便來一個路人都能看得出來打的什么主意了。 嬴月估計著,他們雍州這邊應當是聯軍之中最晚的一個了。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來講,雍州并非是距離冀州最遠的州,但是她收到的請柬卻好像是最晚的——當時已經是步入了五月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