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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孫策這句,荀攸開口道:“方才我觀這南平王派來的兩人說起剛才那一番話時,語氣非常熟稔,就好似已經說過許多遍一樣。依攸心中之猜測,興許這兩人是已經做慣了替南平王‘求娶’女子之事,而他們向來的作風也都是以權壓人,所以態度才這般倨傲,如若施恩?!?/br> “而面對主公還要擺出如此硬氣的態度的原因,大抵應當就是南平王那邊查到了主公的過往,主公的出身并不高,而他們也便因此都將重點集中在了主公的出身這一點上,潛意識的覺得在主公面前依然可以像以往那樣高高在上。但是卻忘記了最為至關重要的一點,即便主公是商戶之女這樣低微的出身,可如今主公的的確確是掌權雍州的雍州牧?!?/br> “雖然公達你這么說,”霍小少年抬手摸了摸下巴,眉頭微皺,似是在思索著什么,“但我還是覺得有哪里邏輯有些理不清?!?/br> 只不過如今他的心中又無法抓住令他覺得有哪里不太對的點。 但緊接著秦良玉的話就將這一邏輯捋得更加通順,她向來都溫聲細語很是溫柔的聲音中難得的穿上了一份冷意,“因為他們就覺得,身為女人,是不該,也不會有野心這種東西的?!?/br> 女人就該乖順,柔婉,謹遵三從四德,沒有自己的思想,招之即來揮之即,是一件附屬品。 ——這就是普天之下絕大多數男人心中的想法。 隨后她繼續道:“何況主公自幼習的是女四書。夫為天,男人尊貴,二女子草芥不如,天生就低人一等的女四書?!?/br> “所以他們會覺得主公的性格好拿捏,有機會侍奉身為王孫貴族的南平王是對主公莫大的恩賜。而女四書又講求對待夫君當恭謹柔順,要做一個賢妻良母,理所當然無條件的為夫君付出一切,” 說到這里,秦良玉倏地冷笑了下,而后繼續道:“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是提前將雍州看作是囊中之物,又還會將‘沒有了雍州’的主公當作是雍州牧來看待呢,而‘失去’雍州牧地位,主公還剩下的就的確只是一個讓他們所看不起的商戶之女的身份?!?/br> 隨后她抬了抬眸,忽然間想起來什么似的,仿佛是隨口間一吐槽道:“說來也是很奇怪,好似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再是蠢笨的男人,在算計女人的時候都會變得聰明伶俐起來呢?!?/br> 孫策:“……” 荀攸:“……” 霍去?。骸啊?/br> 而看著不約而同沉默了下的三人,秦良玉則是微笑著打了個補丁道:“我可沒有說你們,畢竟你們又不是蠢貨?!?/br> ……雖然好像被夸了,但是心情卻莫名的比被罵還要微妙呢。 隨后在荀攸,孫策,霍去病三人復雜的目光之下,秦良玉笑笑,準備離場。 不過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間似是想到什么,重新走回來,對著感覺好像被她罵到了,又好像沒被她罵到的三人道了句:“之前密探帶回來的如今其他幾州州牧的事情,我覺得你們可以看一看徐州的,徐州牧的事跡還挺……” 這個雖然是武將,但文采也博學多才的姑娘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找尋什么適合的形容詞,片刻后才落下最后幾個話音,“非同凡響的?!?/br> 隨后一句話心落下,秦良玉便轉身離去,徒留原地三個男人三臉懵逼。 但若是說到資料這種事情,兩個武將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在場的唯一一個文化人,“公達,徐州牧怎么了?” 只可惜,事情注定要讓他們兩個小失望了。 在孫策和霍去病看向自己詢問之后,荀攸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攸還未曾看到徐州牧那里?!?/br> 秦良玉所說的這一份情報剛好是昨天才剛傳到他手上的,他才只來得及看完相對而言離雍州比較近的幾個州的州牧之事,東方的那幾個原本是打算今天看結果今天就出了這么一個糟心的破事。 至于說荀攸還沒來得及看的東西秦良玉是怎么知道的?那自然是因為那份情報是經由她手,最后由她傳給荀攸的。 而要是說關于荀攸和秦良玉兩人的閱覽速度怎么會差這么多?那則是因為她只是在途間粗粗的翻閱了幾眼掃看了一個大概。 ……畢竟,身為武將的她和荀攸不同,無需看的那么細致。 而聽到荀攸這么說,霍去病則是道:“那公達你回頭看完記得告訴我一下玉姐說的是什么東西??!” 孫策也趕忙道:“還有我還有我,公達別忘了我!” 荀攸則是好脾氣的一個個應著,“好?!?/br> - 而此時遠在另一邊,對于雍州大軍這邊行路上發生的事情幡然不知的嬴月則是已經和白起,賈詡,劉秀三人一同踏入了冀州地帶。 “這就是王畿所在的冀州啊,”望著周遭環境四下的建筑物,劉秀不由得發出一句感嘆,“看上去的確是和此前我見過的青州與兗州有所不同?!?/br> 雖然街道上同樣也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但是從一些建筑物上來看卻是rou眼可見的堂皇富麗了些許,在前方遠處還有一所高聳天際,如插云端的樓臺,看上去很有氣勢,只不過這樓臺卻好像是……并未竣工? “那好像就是……此前皇帝加重徭役修建的登仙臺?” 聽到劉秀說起前方有一座巨大的樓臺,美貌的少女不禁抬眼努力的眺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