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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凝雪一聽他說,自己長的不好看,一拳捶過去,“誰長的不好看了,我可是我們那兒最漂亮的了?!?/br> 被她打了一下,李高翰非但沒有生氣,忽然懷念起那個時候,他的肩上沒有那么重的擔子。 這一下,倒打散了他心上郁積許久的怨氣。 似帶玩笑,似是真心的說了句。 “若我先認識的你,定要把你搶走,藏在深院,誰也不讓見?!?/br> 韓凝雪心頭一跳,耳根一紅,眼睛轉向別處。 她按了按胸口,望著荷塘,“你今天要不要在這吃飯?我去做荷葉雞,還有……” “雪兒,” 低沉的呢喃從身后響起,韓凝雪一震,這…… 她昏睡的那些日子,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在喚自己,原來,真的是他。 “你應該猜到了吧,”他自嘲一笑,“就連我,也從未想到,愛一個人,竟會卑微至此。不過,你大可放心,縱使我如何心狠手辣,如何想要將你搶走,我也從未曾動過你。你仍舊清清白白?!?/br> 至于是否真的清白,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只是怕了,怕她真的有一天想不開,疑心過重,做出剛剛那樣的事。 真到那時,他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韓凝雪心里有些亂,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可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誠懇,他馬上就是九五之尊,又何必拿這樣的事騙自己呢。 更何況,他不說,自己也無從知道,也沒有辦法。 漸漸的,她信了。 “你是皇室子孫,自然不會做出那樣不好的事來?!?/br> 李高翰耳朵有些紅,只一瞬間便消散了。 他仍舊微笑著,同她一起往韓文耀那里走。 韓凝雪和江丞相在外面等著,趁著人少,江丞相問她剛剛做什么要跳進池塘里。 她剛一解釋,江丞相立即招來了人。 “快,去把池塘中間的荷花挖出來,裝好了,再采一些荷葉,殺一只雞,做荷葉雞,還有,吩咐廚房,今天可著荷塘里的東西做,越多越好?!?/br> 他這樣的速度,讓韓凝雪都有些吃驚。 以前的江丞相,可沒有這樣巴巴的討好哪個人過。 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改朝換代了。 送走李高翰后,韓凝雪悄悄潛進韓文耀的屋里。 “文耀哥,他今天來做什么的?” 見她來了,韓文耀勉強扯了扯嘴角。 “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你想先聽哪個?” 韓凝雪不服氣的一哼,“你也學壞了?!?/br> “那,先說好事吧,紅香幾人,已經被抓了,發配到了軍營,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br> 軍,軍營?軍妓? 前世,她也是這樣建議李煜祈的,讓他把自己送到軍營,讓自己做最下賤的奴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沒什么值得可憐的。 不過,她有武功,又精明,還心狠手辣,她不會受辱,倒是會自盡的吧? 這一點,他們早就想到了,派人日日夜夜的盯著,那樣的蛇蝎心腸,他們怎么能讓她輕易死去呢。 “現在來談談另一件事吧,三皇子想見你?!?/br> 韓凝雪吃了一驚,隨即想到他干的那些事,有些嫌棄,“我,好像有些不舒服,就不見了吧?!?/br> 她正要走,韓文耀笑道:“我已經答應他了,就連太子也答應了?!?/br> 手帕不斷的絞著,她躊躇不前,有些不能理解。 “見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替他求情,就算求情了,你們也不會答應啊。更何況,我根本不想替他求情?!?/br>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在他床邊坐下。 握住他的手,嬌滴滴道:“好哥哥,我不見他好不好,你跟太子說說,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韓文耀心中直嘆,這樣的,別說他了,誰都受不住。 他還是硬了硬心腸,“雪兒,他說,只要見你一面,他可以交出兵符,才肯……” 才肯什么,韓凝雪有點了解,“那,好吧?!?/br> 綢緞般的青絲纏在指間,韓文耀閉了閉眼,摩挲著。 如今,他已經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而她,就在他的手中,在他的羽翼之下。 “放心,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他不敢對你怎么樣的?!?/br> “嗯?!?/br> * 天牢內。 李煜祈正在吃飯,這飯菜與他平時吃的,差了不知多少,可是,為了那個人,他愿意忍一忍。 畢竟,以后就再也不必忍了。 忽然,夾菜的手頓在那里。 他覺得心跳的有些快,似是有種什么預兆似的,連忙丟下筷子。 連滾帶爬的跑向角落里放著的水盆。 仔細看了看水中的人,雖然面色有些慘白,發絲微亂,他連忙抹了抹,梳至腦后,錦衣華服,亦不曾脫去。 可那上面的褶皺卻這樣明顯。 他撩了些水,拍了拍有褶皺的地方,可是褶皺這么多,就這么一會兒,又怎么整理得好。 更何況,這樣的事,他從來沒有做過。 一旁的獄卒看到后,嘴向下一撇,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又似在感慨,更像是在唏噓。 他旁邊的人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一回頭,神色立馬嚴肅起來。 “見過韓大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