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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航很是不解,轉頭一看眾位鏢頭都是輕輕松松,一點緊張感也沒有,已有五六個鏢頭手持兵器沖了上去,便問道:“總鏢頭,您不下場了?” 歐陽鏢頭那是得意洋洋,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一幫新出道的雛兒……” 白云航再朝那邊匪眾仔細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只是那匪首說話有些結巴,這時候才念完“留下買路錢”,只能搖搖頭說道:“看不出來……” 副總鏢頭指點道:“但凡在江湖上混黑道的,那是講狠勁講毒辣的,象他們這般呼喊半天,人家都是有備而戰了……可江湖上的老手,那自然是一言不發就突然沖上來殺個干干凈凈……” 還沒說完,那邊幾十號匪眾已經一轟而散,被六七個鏢頭追得滿山跑,兵器也扔了一地,白云航這才看仔細了,原本除了最前面的幾個持了把短刀之外,其余都是拿著鋤頭之類的農具,這幫鏢頭們都精于痛打落水狗,把這幾十匪眾追得到處亂跑。 歐陽欣在馬上得意洋洋地說道:“這等強人,估計是傳奇看多了,又想不勞而獲,學這書里面的行徑來做買賣……哼!咱們鏢局好手眾多,這等強人就是來個千兒八百,也是無妨!” 果不其然,不多時六個鏢頭已押了八個匪眾回來,略一恐嚇尚未動刑,這幾個匪眾跪在地上把前因后果都給供了出來。 原來這些匪眾是附近的無賴后生,個個好吃懶做,卻沒有什么來錢的路數,這匪首常年在附近小酒館聽白書,那故事里的強人只要呼喊一聲“此路是我開”,人家自然把錢物送上,大是心動,而且這些故事里劫鏢是次次必成,鏢頭全是些飯桶,也沒有什么趁手兵器,于是費了好大心思拉齊了人馬,湊齊了六把短刀,想做筆大買賣。 只是今日剛剛開張,就遇上這趟鏢隊,一見人家拿著雪亮雪亮的快刀,立時嚇得膽戰心寒作了鳥獸散,被逮來的這些匪人個個是哭天喊地,爭相指證對方。 特別是那個匪首,開頭還十分嘴硬,大聲叫道:“你們不講道義,鏢頭怎么能拿著兵器?” 可稍一恐嚇,他連忙搬出自己的后臺:“熊耳山眾位義士是我白斯文結義兄弟啊……不要打了,我是少林弟子……我與華山派有點淵源啊……” 副總鏢頭不吃這一套,兩個鏢頭剛想動手,白斯文已經連哭帶跪,頭象搗蒜一般,嘴上恭維道:“幾位大俠大仁大義,武功天下第一……白斯文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馬屁拍個不絕,人人臉上都有得色,白斯文剛覺得脫逃有望,卻不料歐陽欣猛得一翻臉,在馬上耍了個刀法,嚇得白斯文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然后喝道:“全帶到開封府去……一路上如有不聽話的,一刀斬掉了事!” 白斯文這幫人一聽,自然是顯得規規矩矩,沒有副總鏢頭點頭,絕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白云航卻是不解,暗地拉著歐陽欣問道:“總鏢頭,這些人一路上要吃要喝,可是要不少銀子啊……” 歐陽欣兩條眼睛已經咪成了一條線,輕聲答道:“我有個好兄弟,在登封縣開了個采砂場,眼下正需人手……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白云航自是會意,約莫又走了兩三里路,正巧前面一陣喧嘩之聲,還有人痛呼不止,副總鏢頭一聲令下,派兩個鏢頭前去探路,不多時這兩鏢頭都帶著笑臉回來了。 鏢隊繼續前行,只見白斯文的那幫兄弟被一幫人圍在中間,衣衫已有些破爛,時不時傳出一聲痛呼,白斯文剛想招呼舊友,耳邊卻聽到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呼,心里一寒,轉過臉去,目不斜視邁步向前。 那群人可強橫得很,白斯文的兄弟們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連連討饒,這幫人大聲連連喝道: “哪里來的嫩小子?生意開張也不知會我們一聲?” “開山頭是要上貢的……你給我們老大上貢了多少?” “老規矩,象你們這樣的山頭一個月上貢三百兩!先給我們交出來!” “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我們老大說了算!” “哼……敢說沒錢,還能怎么樣,到登封縣去挖三個月砂子好了……” 白云航朝那邊瞄了一眼,突見這群人的外邊不知道何時站了個身材高挑的絕色女子,一身白衣,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壓低了聲音,貼著副總鏢頭的耳朵問道:“那女子……” 還沒問完話,歐陽欣也發現這女子,趕緊跳下馬,呼吸顯得十分急促,就是方才遇到大批匪寇都沒有如此緊張,白云航剛想說話,已經帶了兩個精干的鏢頭,大老遠就趕了過去,白云航不禁想著:“沒想到歐陽這家伙也這么急色……” 接下的戲卻頗為有趣,歐陽欣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在美人面前如同一條哈巴狗一般,比方才的白斯文還要殷勤幾分,嘴里柔聲說道:“天南鏢局歐陽欣見過六姑娘……” 那女子并無反應,歐陽欣臉一下白了,也不管這女子比自己小了許多,就連忙跪在地上:“久仰六姑娘急公好義,今日您大慈大悲,解了本局之圍,我代表本局上下……” 白斯文聽著這一連串的恭維之詞,心里暗自想道:“難怪人家能當上總鏢頭,不僅武功比我好,就是這馬屁功夫也比我不知強上多少……” 那喚作六姑娘的女子冷冷冰地說了句:“我都是死了老公的人,還叫什么姑娘……“ 說著,這姑娘跳上馬去自行離去,他的這幫手下也趕緊押著白斯文那些弟兄上路,稍走得慢些,就是一陣痛打。 等走得遠了,副總鏢頭這才站起身來,又顯得威風八面,重新帶著鏢隊上路。白云航這些年雖在 甘陜一帶打拼,但他再怎么孤陋寡聞,也隱隱猜出了這女子的來歷,輕聲問了句:“這姑娘好大的氣派啊……可是洛河七寡婦中的人物?” 歐陽欣答道:“白兄弟好眼力啊,這七寡婦可是cao控著咱這河南河北一帶六七成的綠林買賣,就拿河南來說吧,除了熊耳山那幫不要命的強盜,誰敢得罪他們……” 稍緩了緩,副總鏢頭又說道:“咱們做鏢局的,就怕得罪道上的朋友……若是道上朋友前赴后繼地來光顧,咱這買賣就沒法做了,光這湯藥費就要蝕了老本……也不怕白兄弟笑話,咱們這鏢隊還沒到河南境內,我們總鏢頭已經派人遞了貼子,又向李大姐交納了些過路錢……” 話說到這里,也只能點到為止,白云航自然明白,那邊白斯文心里也總算明白自己這幫兄弟是犯了什么大忌諱,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又想著腳底抹油的主意,但看到前面那幫兄弟隱隱約約的慘呼聲,腳又已經軟了幾分。 雖然有這稍稍耽擱,但接下去卻是一路順風,到開封府還著實只走了兩日行程。 開封府本是千年古城,河南省的首府,只是十余年前黃河決堤,全城盡成澤國被淹成一片廢墟,官民十不存一,經過這十余年好不容易才回復了六七成元氣,不過白云航久居甘陜,這開封城還是首度前來,剛一入城便覺得確實是名不虛傳。 少林寺既在開封轄下,當地尚武之風極盛,白云航一入開封就深有所感,兩旁的招牌加上吆喝,讓他深深感受到武林之鄉的魅力。 “少林真傳易筋經,由少林大悲主持親自傳授……三十兩銀子包吃包住,學不會下期再學!” “大理段氏六脈神劍,劍氣直沖云霄,半月速成,包學包會包分配,學費五十兩……” “你想成功嗎?只要付出一點點犧牲和代價而已,故老相傳辟邪劍法天下無敵……只要十六兩現銀和三天時間!保送大內護衛!” “十兩銀子代表什么?昔有太極張三豐,今朝兩儀震宇內……武當絕學兩儀劍陣,首度對外傳授……朋友,請把握住機會!” 還好白云航不是初出江湖的少年弟子,硬是按捺住砸館的沖動,至于一路小攤賣的藥物那更是琳瑯滿目,半錢銀子的少林大還丹,三錢銀子的功力丹可以暴長十年功夫,半兩銀子的九死九滅絕情散,還有男人的最愛-夜御千女軒轅秘傳容成大道金槍不倒丸只要一兩銀子。 更絕的是一個老頭,頭發全白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倒象是山上的野人,不過也符合江湖入門里世外高人的形象,身前壓著一張紙,白云航瞄過去一看,原來那上面寫著:“數十年苦修,武功大成,劍挑羅浮,刀劈寒山,揚威星宿海,海內號稱絕頂……” 好功夫!好功夫!可惜為什么不是劍挑昆侖,刀劈華山,揚威洞庭湖? 羅浮派人丁淍零,又不出什么好手,門下弟子在江湖上行走都自稱是少林弟子,寒山派已經三十年沒在江湖上走動了,至于星宿海,早有六十年前就被魔門殺個干凈,連根毛也沒留下,這充分說明在江湖上立威也是一門大學問,別說是揚威少林,就是你說一句揚威嵩山,立即有幾十號少林弟子沖上來。 至于這老頭的用意,白云航也很快明白了。原來這老頭是個大好人,不知道從哪弄了一門嫁衣神功,結果習練之后武功盡廢,所以想把這近百年的功力傳輸到有緣弟子的身上,當然你只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 只可惜現如今的江湖少年無不是心比天高,在大路上撿到絕世秘笈,在小山洞撞上成箱的靈丹巧藥,躺在床上就有絕世美女送上門,三五天就能成為天下第一這些才是正道,兩百兩銀子外加一個月好吃好喝實在是歪門邪道,至于象白云航這等江湖老手,又覺得價格太低,風險太大了些。 一路行來,白云航算是大開了眼界,腳步自然慢了許多,太陽下山之前才趕到了開封分局,歐陽鏢頭不愿繼續承擔白斯文這幫人的食宿,于是開始大聲恐嚇:“你們這幫強盜竟敢打劫鏢車,那是形同謀反的大罪啊……明日送到開封府,保證砍掉了腦袋,而且你們的名籍都落在我的手里,就是能逃得出去也只能亡命天涯……” 嚇得白斯文帶著一幫人跪在地上直討饒,白云航在一邊幫襯道:“念他們還是初犯,總鏢頭就饒過他們吧……” 副總鏢頭扮起了黑臉:“這萬萬不可……今日若放了這些盜匪,他日若做出什么惡行,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白云航仍是扮白臉:“總鏢頭,不過是年輕人一時沖動而已,只要他們自食其力,日后必有用處……” 他說話和氣,顯得文質斌斌,白斯文那是撈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爬過去跪在白云航身下哭個不停,這時候副總鏢頭口風稍稍松了些:“這等無賴,怎能自食自生……” “我等一定痛改前非,請總鏢頭和白先生放心……” 白云航的白臉扮得十分出彩,他說道:“他們個個身強力壯,想必返鄉之后只要謀個差使,維持生計自然不是問題……” “這個……”副總鏢頭沉吟許久:“也不能輕易放了他們……” “有了……我有個同門師兄,在登封縣有個工場,不如讓他們過去做幾天工……若是勤勞肯干,那自然放他們返鄉?!?/br> 說著,副總鏢頭又把那把雪亮的快刀抽了出來,大聲斥道:“若還是這般游手好閑,那就削掉你們腦袋……” 白斯文聽說有生還機會,自然是喜上眉頭,個個點頭道:“我等愿去……我等愿去……”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為了活命,白斯文也不管 是什么憑據,直接按上指印便是,后面的幾個人更是爭先恐后,生怕副總鏢頭反悔。 了結這段風波之后,白云航洗了個澡,就在鏢局內睡下。他既已打定主意金盆洗手,這一趟就算是最后一次在江湖上行走了,因此第二天起來,穿上在京城漢陽新置辦的衣物,又把幾件不便帶在身上的貴重物事交由歐陽欣保管,就準備出門了。 副總鏢頭拿過白云航遞來的幾件紅貨,笑道:“還好你托付給我了……否則一回來,說不定這幾件物事就沒了……” 白云航一驚,問道:“這不是鏢局嗎?” 歐陽欣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難道沒聽說過江湖有句話盜而優則從鏢嗎?咱這二十多號趟子手里,倒有一小半是黑道上出身的……” 看著白云航驚得口瞪目呆,副總鏢頭那是得意洋洋地說道:“白兄弟,既然你已經決心金盆洗手,哥哥我就把底都給你漏出來……干黑道這生意,除非混到洛河七寡婦那般能耐,也只是看起來風光而已,沒什么實在油水?!?/br> “你想想,整日混跡山河風餐露宿,這生意還不一定能成,搶來的物事大半要上貢給道上的大頭目,而且劫掠時如果遇到要錢不要命的會家子……搶到了貴重的物事還不方便脫手,如果遇到苦主上門追殺那就更慘了……” 白云航在一邊連聲說道:“對……對極了……” “何況這盜匪生意,兄弟太少,實在沒甚油水,兄弟多了,官府又容不下你……說句實在話,為什么那么多強盜轉行干咱走鏢這一行?” “第一,咱們走鏢這一行旱澇保收,一個月幾十銀子是跑不了……不象黑道上不開張就沒飯吃,萬一遇上官軍清剿,那只能幾個月喝西北風去……第二,咱們風險小,沒什么人敢在鏢隊上動腦筋,你想想咱們這些趟子手都是強盜祖宗,誰敢惹得起啊……就拿咱們天南鏢局來說,這么大的買賣,幾百名鏢師,一年也就是遇六七次劫鏢,能成也就是一兩次……白兄弟,你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道上的買賣是多少兇險……” 白云航一聽這話也是深有同感,連忙在一旁附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