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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稍等我查一下……周二……周二沒有您的訂單啊……”客服遲疑地說。 “哦……是么,那我記錯了……” 不是周二么?還是文樂并沒有用這家公司? 盧景航有點失望。正在他盤算著要把北京這些搬家公司的電話挨個打一遍的時候,只聽客服的聲音又傳到了耳朵里。 “啊,找到了,您是周三搬的?!?/br> 查到了! 盧景航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這家公司的電腦里有文樂的去向,他們知道文樂在哪兒! 我可以找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41、終于 盡管心里火燒火燎地急,但方田的事還是得先辦。 到了方田,盧景航直接去了采購部,啞著嗓子和人聊了半天。 對方表示過一陣就會簽下這個訂單,聊的過程中看著也沒有什么異常。 盧景航滿心惦記著去找文樂,沒太多心思琢磨方田這幾根老油條。 他這回沒提要請人吃飯喝酒,本該再去車間轉轉,他也沒有去轉,和采購聊完了訂單的事,就直奔六城搬家公司去了。 雖然在電話里詐出了文樂確實是用這家公司搬的家,但具體到地址,就沒法再詐了。 畢竟客戶本人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搬去哪兒了呢。 “我確實是很著急找他,他電話打不通,我怕他會出點兒什么事?!?/br> 搬家公司的辦公室里,盧景航對負責人半真半假地軟磨硬泡。 “真的不行,您試試其他途徑吧,客戶信息我們真的不能隨便透露?!?/br> 負責人一臉為難,這樣的事估計他也是頭一次遇到。 “這樣吧?!北R景航掏出錢包,把身份證抽出來推到負責人面前,“我把身份證給您押這兒,如果我是什么不法分子,要了這個地址去違法犯罪,您就拿著身份證讓警察去抓我,身份證要是不夠我回去給您取戶口本,駕照,護照,醫???,房產證,您說吧,押什么都行?!?/br> “不是押什么的問題?!必撠熑吮凰频枚伎炜蘖?,“我們沒權力扣著您證件,也不能告訴您地址,您就別難為我了?!?/br> 盧景航實在沒轍,腦子一轉心一橫,又編出個瞎話嚇唬負責人。 “您也別難為我了,實話跟您說了吧,他有抑郁癥,重度的,搞不好就自殺了,我要不趕緊過去看著他,他回頭跳樓了您負責得了嗎?人命關天,您就別再計較那點規矩了!” 記下好不容易騙來的地址,盧景航一刻也等不了,跳上車就朝著文樂的新住處飛馳而去。 文樂看起來是真的不愿見他了,搬去的地方在緊南邊,和順興隔了足有一整個北京城。 盧景航急著見文樂,無奈卻正趕上晚高峰時間,全城都在擁堵,盧景航剛飛馳了不到一條街,就被夾在擁擠的車流里動彈不得。 心里像有一萬只螞蟻在啃,盧景航煩躁地敲著方向盤,只恨自己不能飛,不能瞬移,不能靈魂出竅,瞬間飄到文樂身邊,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魂都捧出來給他看。 不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 看見我去,一定會很驚訝吧。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要是還不想理我,沒關系,我等著。 一直等到你原諒我,等到你愿意再回頭看看我。 多久都行。 就像你一直等著我一樣。 文樂沒干什么特別的,除了換了個房子住,他的生活還跟以前差不多。 吃飯,睡覺,工作。 唯一一點不一樣的,就是他的生活里徹徹底底地,只剩下了他自己。 不再有人觍著臉來求投喂,不再有人有事沒事就要睡他家的沙發,不再有人成天給他發些沒多大意義的微信。 不再有人需要他等。 他的播放列表里,也再沒有了那首《搬心》。 天已經黑了,文樂伸伸懶腰,在電腦上點了保存。 喝點什么吧。不知道蘇打水還有沒有冰的。 文樂起身,準備打開冰箱看看,忽然聽見好像有人敲門。 快遞? 這么晚了,會有快遞來么。 或者是物業? 門又被敲了幾聲,文樂沒再多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樓道里黑乎乎的,房中的燈光隨著開門的動作傾瀉出去,照亮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是快遞,也不是物業。 文樂登時愣在當場,手扶著半開的門,不知該作何反應。門外的人也不等他反應,直接邁進屋來,回手把門關上,一把將一臉懵然的文樂抱進懷里。 “樂?!?/br> 盧景航把臉深深埋進文樂的頸窩。 “我們在一起吧?!?/br> 文樂就這么被盧景航抱著,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分不清看到的人,聽到的話,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景航……”過了好半天,文樂才試探著叫了一聲。 “我在?!?/br> “你……嗓子怎么了?” “沒事?!北R景航在他的頸間輕輕蹭了蹭。 文樂的體溫就像冬夜里蓄滿浴缸的溫水,將他的身體一分一分地浸沒其中。 凍僵的神經慢慢復蘇,四肢百骸,筋骨血rou,都漸漸酥軟在這氤氤氳氳的溫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