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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了景航?!蔽臉芳泵Π醋∷氖謾C,“你mama病著呢,我來探個病還把你拐跑了,太不合適了?!?/br> 盧景航垂下眼皮,揚起嘴角,把文樂壓在手機上的手又重新握進手心里揉了揉。 “你不是已經把我拐跑了么?!?/br> 他聲音放得很低,帶著點沙沙的尾音。 “咱們不去遠地兒,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我想給你過生日?!?/br> 離醫院幾百米的地方正好有家咖啡廳,挺小的,有點小情調。 兩個人進去找了個安靜的卡座,盧景航點了兩杯喝的,又給文樂點了一個圓形的草莓小蛋糕。 咖啡廳里有一些裝飾用的小燭臺,盧景航特意找服務員要了個新的蠟燭,給文樂點上。 “28了?” “嗯,28了?!?/br> “來,許個愿吧?!北R景航把小蠟燭往文樂面前推了推。 “哎……不許了。許的愿從來都沒有靈驗過,太打擊人了?!蔽臉沸χf。 曾經希望做好自己喜歡的事業,希望和方子陽一生一世,希望能夠得到父母的諒解。 可現在想想,這些愿望還不如不許。 不去希望,也就不會那么失望了。 “許吧?!笨杀R景航卻很是殷切,“今年我跟你一起許,我這人運氣很好的,有我這個福星照照你,今年你的愿望一定能實現?!?/br> 文樂忍不住笑:“你這福星要怎么照我?你也不知道我要許什么愿?!?/br> “那好說,我就許愿不管你有什么愿望都能實現,不就好了?!?/br> 文樂抿起笑容,定定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里映著蠟燭的火光,又暖又亮,好似小小的太陽。 就像這個人一樣。 “好?!蔽臉伏c點頭。 盡管公共場合,兩個大男人對著一個草莓小蛋糕許愿,這畫面著實有點羞恥,但文樂還是閉上眼,握緊雙手,抵上下巴。 希望我和這個人能好好地在一起,希望這一次的希望,不會變成失望。 35、遺言 晚上,盧景航回到父母家,仰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摸摸索索,從衣兜里摸出一個小盒子。 他打開盒子,端詳了一會兒,又把盒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枚戒指,干干凈凈的鉑金素圈,里面刻了一行小字: My Happiness。 我的幸福,我的快樂。 我的樂…… 這是他給文樂準備的生日禮物。 本來他計劃就在今天,好好地跟文樂表白自己的心意,將文樂的生日作為紀念日,給他們一個有儀式感的開始。 但最終,他并沒有把這枚戒指送出去。 就在三天前,他還認為一切都有時間,他可以慢慢地讓爸媽接受自己的取向,接受自己的愛人。 可現在看來,時間大概已經快沒了。 盧景航把戒指攥在手心里,又把手背貼在眼睛上。 心里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至少,不能在這樣混亂的時候對文樂做出承諾。 醫生的判斷很準確,盧mama的病確實很不樂觀。一個月間,已經算是消瘦的盧mama又rou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本來只有晚上才發作的疼痛,如今已經日日夜夜地在折磨著她,整個人早已沒有了當初文樂來看她時那說說笑笑的精氣神。 盧景航和合伙人打了招呼,年后也一直都沒有出差工作。他每天跟盧爸爸一起,醫院和家里兩點一線,除了一開始回去拿了趟換洗衣服,這一個月間也沒有再回過順興,沒有和文樂見過面。 “嗯?怎么了?” 晚上,文樂正在視頻里跟盧景航閑聊,說自己又在給出版社畫書籍封面,說著說著,發現盧景航似乎并沒有在聽,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沒怎么?!?/br> 盧景航答著,用指腹蹭了蹭屏幕上文樂的臉。 “樂,我想見你?!?/br> 文樂彎起眼睛笑了笑:“不是正在見呢么?!?/br> “這樣見不行?!北R景航大腦有點空,看著文樂的臉,話就脫口而出,“想當面見你,你就在跟前的那樣見,能碰著你的那樣見?!?/br> 文樂被他帶著點任性的語氣戳得心里軟軟的,臉上的笑容也軟軟的。 “累了吧?”他問。 “嗯?!北R景航搓了搓臉,眼中滿是疲憊和消沉,“我媽現在沒多少能清醒的時間了,不疼的時候就昏睡著,醒著的時候就是疼。醫生說……說……” 盧景航有點說不下去,索性不說了。 文樂在視頻那頭靜靜陪著,許久才又開口。 “景航,你等會兒我?!?/br> “嗯?什么?”盧景航還沒反應過來,文樂那邊的視頻已經掛斷了。 盧景航愣了幾秒鐘,才明白文樂是想要干嘛。他連忙給文樂發微信,打電話,可文樂卻不接不回,沒有半點反應。 他只得攥著手機,在房間里坐立不安地等,直到時間過去半個多小時,才接到了文樂的電話。 “我到西三環了,你家在哪兒?” “爸,我出去一趟!”盧景航掛了電話,跟爸爸打了個招呼,還沒等盧爸爸問出你上哪去,抄起外套就出了門。 電梯好慢,跑得也好慢,等他氣喘吁吁地跑到小區門口,才想起來文樂不過是剛到西三環,離到他家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