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情人節都已經過了嗎……文樂恍惚了一下，重點有點跑偏。

    看來自己還真是單身很久了……

    不過他沒讓自己走神太久，隔了一會兒，又把問題問了回來。

    “是因為這個要分手？”

    “分手的話，原因就是昨天那樣的事的N次方吧?！北R景航說，“分了也好，我是真的達不到她的要求，沒時間，也沒精力，趁早也別耽誤她了，放她去找個更適合的吧?！?/br>
    “嗯，也是?！蔽臉伏c點頭，沒再多問，眼睛看著桌上的小菜發呆，不知在想什么。

    半碗粥下去，盧景航覺得舒服了不少。他拿起筷子，又咬了一口煎蛋。

    蛋黃還嫩，澆了點生抽，挺鮮的，只是盧景航目前的胃似乎不容固體，咽了一口就開始覺得發堵。

    “你交過幾個女朋友？”盧景航放下煎蛋，也閑問道。

    文樂沉默了片刻。

    “我沒交過女朋友?！彼f。

    “沒有？”

    盧景航有些意外。

    他記得很清楚，那年學生會組織的慶功宴上，有個學姐借著酒勁兒，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跟文樂表白。

    文樂大大方方站起來，道謝又道歉，感謝學姐抬愛，又抱歉自己身邊已經有了人，仰仰頭就自罰了三杯。

    那時候說著自己有人的文樂，眼角眉梢都是笑。

    “我記得你上大學那會兒說過，你是有主的??？”盧景航說。

    “記性真好，這還記得?！?/br>
    文樂淡淡一笑，垂下眼，掩起眼瞳深處些微波動的心緒。

    “有是有，不過那個……是男朋友?！?/br>
    盧景航一愣，一方面是沒想到，另一方面又感覺自己好像不地道地追問了別人的隱私。

    他小心地看了看文樂，看他似乎并沒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這才又接上了話。

    “怪不得，你上學那會兒那么受女生歡迎，也沒見你和哪個女生關系近過?！?/br>
    “那現在……分了？”

    “分了?！?/br>
    “哦?！北R景航點頭。

    雖然他的胃在拒絕固體食物，但咬了一口的蛋總要吃完。他努力把煎蛋吃掉，又一邊喝粥，一邊跟文樂閑聊著。

    “我有一個發小，也是喜歡男的，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沒一個長久的?！北R景航嘆了一聲，“談個戀愛，都挺難?！?/br>
    文樂附和了一下，不自覺地，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盧景航的問題可以有很多種回答，并不一定非要將真實情況說出來，但他還是選擇說了。

    雖然現在的社會對他們這樣的人已經算是包容了，但是恐同的和抱有偏見的，仍然大有人在。

    如果他要嫌棄，那就趁現在讓他嫌棄。

    等關系近了再被嫌棄，挺難受的。

    不過看起來盧景航好像并不介意。挺好的……

    盧景航在文樂家蹭了早飯道了謝，就回家補覺去了。他狀態確實很差，前天晚上和客戶喝了頓大酒，喝完了胃就開始難受，昨天一天也沒怎么吃東西。

    夜里頭才下飛機回家，又和女朋友鬧成那樣。晚上把床讓給女朋友，大高個子在沙發上窩了一夜，幾乎沒怎么睡著。

    盧景航回去之后上了床倒頭就睡，等到再睜眼，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他趕緊起床洗了個澡，把胡茬刮了干凈，草草拽了身衣服穿上。

    今天他是要回父母家的，每周六都回。一般都是上午回去，只不過今天上午這模樣，一張臉寫滿了「快來cao心我」幾個大字，實在是不好回家讓爸媽看見。

    他把自己收拾停當，對著鏡子照了照。

    湊合吧，好歹睡了一覺，總算是顯著沒那么讓人cao心了。

    他看了下時間，抓起鑰匙換好鞋，匆匆出了門。

    父母家在城西邊，盧景航開了一小時的車才到。

    “回來啦?！北R爸爸給盧景航開了門，“吃飯了沒有？”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問中午飯吃沒吃一般來說是晚了點兒，但是自己兒子什么德行，盧爸爸自然最知道。

    “沒吃呢?！北R景航答了一句。盧爸爸聽了，掛上一副「果然」的表情。

    “航航回來啦?！北Rmama也從屋里迎了出來，“蒸鍋里你爸給你溫著包子，你去洗手，我給你拿去?！?/br>
    “沒事兒，不餓?！北R景航換了拖鞋，脫了羽絨服掛在門口的架子上，“媽你別忙了，歇會兒?！?/br>
    “老歇著人都歇皺巴了，我得活動活動?！北Rmama說著，轉身去了廚房。

    過了會兒，五個大包子上桌，還配了一碗蛋花湯。

    “我哪兒吃得了這么多?！北R景航眼睛一瞪。別說他現在胃口實在不佳，就算胃口好，三點半干掉五個包子，晚飯還吃不吃了。

    “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北Rmama擦擦手，坐在盧景航對面。

    盡管兒子一回來，盧mama和尋常mama一樣精精神神，前前后后地忙，但蠟黃的面色是掩不住的，這張消瘦的臉一看就是久病不愈的模樣。

    “這兩天感覺怎么樣？”盧景航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問盧mama道。

    “還那樣。前天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不好不壞，藥還先那么吃著?！?/br>
    盧mama說完，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盧景航。

    “倒是你，眼睛都沒神，出差累著了吧？又喝大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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