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暗疑知縣通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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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六人約莫是廢太子黨來打頭陣探路的,被執金吾當場殺死了一個,其余五人見人數和勢頭上都落了下風,縣衙地牢外頭又牢牢守著一眾衙役和執金吾,早早就退了。 言照清心里早就知道,若真是來劫囚的,斷不能只來六人。連南理城的小孩兒都知道縣衙里頭沒別的,就是衙役多。言照清初到城中的時候,也被衙役數量較其他縣城多了不止五倍而驚奇。 南理城的衙役,實在是不同尋常。 言照清吩咐人請大夫,“別叫這丫頭死在牢里頭,他們肯花心思來救她,若不是因為太子令牌,就是因為她是個極重要的人?!?/br> 他自昨夜擒獲她,消息早就走遍了整個南理城及附近州縣,按常理來講,外頭人再笨也能推斷出她身上的太子令牌被他搜走了,他們看重的若是她身上的太子令牌,就應該沖著被他搜走的太子令牌才對。 他自昨夜到今日午時,都獨自在驛館待著,不設防的同時還有意將已經從逆賊身上搜到了重要物證的消息放了出去,就是為了要引廢太子黨來搶令牌,他好來個甕中捉鱉。 但他等了一夜一早上,卻不見有人出現,倒是聽說縣衙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地張望,意圖十分明顯。 許之還肯舍身為她擋刀,一副萬死不辭的模樣。今日六人來想救她,死了一個。 言照清猜想她的身份于廢太子黨該是十分的重要。 言照清邁出牢房之前,回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稻草堆里的人。她實在是又瘦又平,稻草堆連個凹陷都沒有,像上頭放著一張紙,輕飄飄的沒個重量。 她會是誰,又會是什么人? 心頭有疑慮,言照清邁的步子都比往時沉了些,走到外頭瞧見院中躺著的尸首,是被執金吾一刀扎在肩上的,傷不致死,這人是死在自己咬斷的舌頭。 言照清蹲下身,捏著那人的下巴瞧他嘴角滲出的血,冷眸半瞇了瞇,想起京都府地牢那一個咬舌自盡的雀州男子。 這些人都是瘋子不成? 怎的甘心情愿為了一個廢太子遺孤,瘋狂到連命都不要了?! 秦知縣約莫是見的死人少,戰戰兢兢走近,在言照清身后踮著腳看地上的人。 “這是……這是哪兒來的人?怎么進來的?” 有衙役道:“是翻墻進來的?!?/br> 秦知縣便咋舌去看縣衙的高墻,“這么高,翻進來的?” 為防有朝一日蠻國兵打到縣衙之中,縣衙的墻修得特別高又厚,足以媲美南理城的城墻,有南理城墻的三分之一高,上頭還有瞭望樓,可供衙役或是士兵在上頭走動。 一個縣衙,著實也夸張了些,這秦知縣到底是多怕蠻國的人攻打過來? “秦知縣,你可認得他?” 言照清甩去心頭總隱隱浮上來的詭異感,問秦知縣。 秦知縣大著膽子仔細瞧了死人的臉面,搖搖頭,“不認得?!?/br> 言照清回身,似笑非笑看他,“這南理城中的人,你當真是各個都見過?” 秦知縣面上懵懵懂懂的,“言參將這是什么話?我在這兒做了十六年的父母官,南理城也不過區區萬余人,都集中在縣城居住,我自然都是見過的。哪怕是沒多見過幾面的,也都有個印象?!?/br> 言照清道:“昨日才擒得劫法場的逆賊,今日便有人來救,秦知縣難道不覺得,這些人就是在南理城中藏著的?這小逆賊在京城劫囚得手,立即返回南理城來,秦知縣難道不認為她原本就住在南理城中,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藏著么?” 秦知縣瞪大了眼,低聲驚叫起來,“言參將!言小郎君!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難道要往上羅織一個秦某任由廢太子黨在城中藏匿,秦某管教地方無力的罪名不成?!” 言照清道:“若不是在城中,怎的來得如此快?附近的州縣,就算是急行快趕,也要走上一日半日的吧?消息傳出去一日,人來一日,那可不得明天才到?” 秦知縣氣急敗壞,“那也說不得是早就從別的州縣來,昨日是在此地等著這丫頭接頭的??!秦某在此十六年,悉心教化,依律管教,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城中絕對沒有叛賊逆子!言小郎君若是打定了主意往上虛報,那……秦某確實也不能奈你何。但公道自在人心,若此地有廢太子黨,怎可能一片太平,百姓盡享安定?!” 秦知縣的聲音提得十分高,高得被請進牢房給那小狐貍看診,匆匆出來要匯報病情的大夫腳下都頓了一頓。瞧見二人暗暗隱含的劍拔弩張的氣勢,一時也不敢貿然近前打斷。 言照清眼風掃見那個踟躕的大夫,撇開同秦知縣對視的銳利視線,問那大夫:“如何?” 那大夫覷了秦知縣一眼,向言照清有禮作揖:“中了毒,失了血,性命堪憂?!?/br> 真是言簡意賅。 她也果然是中了毒。 言照清問:“是中的什么毒?可能解?” 那大夫又小心覷了秦知縣一眼,似乎是得了秦知縣的眼神示意,才道:“蛇毒,能解,但需要些時日,得叫她臥床休息,不可勞心勞力?!?/br> 蛇毒?那就不是紅紗衣上頭的毒針刺出來的毒了。 言照清冷笑一聲,“這可難辦,她一個劫犯,我雖然不想叫她死了,但也沒道理好好伺候她?!?/br> 還不可勞心勞力,他還計劃著要叫她從嘴里吐出廢太子黨的信息呢,她不勞心想一想,勞力說一說,他要怎么撬開她的嘴巴? 那大夫便猶豫,“那……就這么叫她死了?” 言照清垂眸想一想。 這小狐貍不吝是一塊好魚餌,這不,昨夜才掛起來的,今日就有小蝦米上鉤了,若是用得好,說不得能將后頭的大魚釣出來。 “毒先解著,傷先治著,吊著她一條命,我還得帶她回京城復命,她劫走了死囚,該當死罪,還得推上朝門問斬的?!?/br> 那大夫一愣,還想再說些什么,被秦知縣揮手打斷。 被言照清疑心廢太子黨藏匿在他眼皮底下,秦知縣沒個好氣,此刻更是不耐煩,將氣全撒到這大夫身上,“你別管別的,先將人治好了就是了,她若是死在我的牢里頭,我把你腦袋砍下來當球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