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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霍虬,還有你!龍揚劍,你兩個當斥候是怎么搞的,楚兵都到我們門口,也沒有一聲警報!” 現在程展這一軍終于是整理好部隊了,但是楚軍的攻勢很鋒利,他們幾乎要達成突破了,幾次突入營中,但是又被趕了出去。 這時候趙雨羅提了兩個俘虜趕了過來,給程展跪下了:“將主!我方才在營外遇敵,抓了兩個楚兵回來!” 他的部眾替他請功:“將主,如果不是我們隊副,楚兵都在摸到我們大營了!” 程展往外瞅了一眼,圍攻自己這一軍的楚兵力量很大,至少有兩個軍的實力,戰場上廝殺聲響成一片,他們大聲吼叫著,如同號子一般,幾乎就要沖入軍營里來。 他很想了解楚兵的內情,當即提著環柄刀問道:“你們是什么部隊?從什么地方來的!都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否則就送你們上路!” 這兩個俘虜一個很老實,另一個卻說了些實情,他們是屬于解思索從揚州帶來的部隊,戰斗力蠻強,這一次似乎是動用了五六個軍來圍攻程展和常右思、張雄貓這三個軍。 那個俘虜說他們是乘船來夜襲的,所以程展派出的探子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是他們在下船的時候相當混亂。如果程展在那時候來一次夜襲,就能把他們打跨,不過他們現在已經基本組織起 五六個軍的猛擊?程展大聲叫道:“不要怕,我們三個軍互相依托,互相支援……” — 只是他向戰場上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這話說錯了。 按照常右思的如意算盤,三個軍地軍營是一個品字形,互為角之勢,但是現在變成了個個挨打的陣形。 楚兵也投入了相當的兵力進攻常右思和張雄貓,但是很明顯。楚兵把主力投入到了程展這邊過來。 楚國成功地割裂地三個軍聯系,讓他們相互不能支援。然后集中兵力來解決程展這一軍,而常右思和張雄貓現在卻只能死守軍營。等到程展全軍盡沒的時候,楚兵可以轉用兵力到他們身上。 這不就是個個擊破嗎?程展只能揮了揮手中這把雪亮的環柄刀問道:“你們的作戰計劃是什么?” 那個不肯交代的賊兵抬起頭,斥責那個軟骨頭一句:“不許說!” 一聲摻呼,他的腦袋已經搬家了。陸子云在馬上瞄了一眼那個軟骨頭,那個軟骨頭當即交代了:“我們將主說了,你們有三個軍,根據情況,常軍是襄陽六軍的老骨干,最難啃。張雄貓也有一幢人是老底子。只有你們程幢完全是新部隊。而且兵力只有三幢……” 原來是找軟的來捏啊,陸子云當即氣憤起來:“將主。我帶馬隊出去沖殺一陣,讓他們嘗嘗我地厲害!” 程展很鎮定地說了一句:“龍揚劍,你們支援下步隊,不要戀戰,子云,你給我老實呆著!” 只是楚國的情報有些失誤,程展這一軍雖然只有三幢兵,卻多茅安和鄭勇鋒這兩幢兵,因此他們地進攻雖然很勇猛,卻不怎么順利。 鄭勇鋒知道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那是親自帶著一隊親兵沖殺出去,那有若猛虎下山一般,楚軍根本抵敵不住,誰叫鄭勇鋒一身橫練武功,一個人就砍翻了十幾個楚兵。 茅方也是老桿子出身地人物,別看他是一個大胖子,幾個楚兵就吃了這個虧,近了身才發現這個胖子是扎點人物,帶著六七個親兵把一整隊的楚兵都給砍翻,渾身都沾滿了血。 戰況似乎陷入了膠著之中,陸子云越發請戰心切,程展心中著急,張雄貓和常右思的軍營外到處是火把,雙方拼殺地蠻為摻烈,但是他們沒有余力來救援自己。 鄧肯幾次親自督戰,把賊兵殺退了四回,以為戰局已經緩和下來了,當即向親兵叫道:“給我弄點酒來!” 只是他話音剛落,只聽一連串的破風之聲,他身前地半隊兵撲撲通通地下餃子一般倒了下去,鄧肯嚇了一跳,卻發覺大隊的楚兵已經沖了進來。 他們后面的弩兵則在拼命地裝填著弩矢,與北朝喜好重騎鐵甲不同,南軍最擅長的一為舟師,二為強弩。 在大分裂之前,弩兵在諸軍之中占了絕對性的優勢,在步軍之中,弩和其它主戰兵器的裝備比率可以達到驚人地二比一,但伴隨長年地廝殺和技術地發展,弩兵的地位已經讓于重甲鐵騎。 在北朝,由于種種原由,幾乎找不到大量裝備弩地部隊,而在南朝,弩的地位也大為下降,但南朝仍把弩作為克制北朝重騎和重步兵的法寶,幾乎每個部隊都裝備相當的強弩。 他們集中大量的弩箭猛攻鄧肯,往往是弩箭發射之后,又以部隊沖鋒,輪番猛襲,鄧肯被打得火了,親自帶著親兵沖了兩隊,卻發現全幢傷亡很大,季退思中了一刀,已經被架了下去,霍虬掛了彩,仍帶兵猛戰。 至于其余的隊主死傷已經過半,而楚兵欺負他的工事修得不怎么齊整,集中大約一軍的兵力輪番猛攻,他不由大聲叫道:“快叫將主派騎兵來援!” 龍揚劍也遇到了大麻煩,他們這隊用來機動的騎兵被沖進來的大隊步兵糾纏住了,他用力揮動馬刀,砍翻了幾個步兵之后,楚兵卻是越來越多。 他大喊一聲:“跟我沖??!” 騎兵們一齊大吼,協同鄭勇鋒的親兵隊一齊猛沖,雙方在狹小的空間展開了死斗,到處是戰馬的悲鳴,戰士的怒吼,傷兵的呻吟,四碎的肢體把狹小的空間填得滿滿的。 龍揚劍接連換了兩匹馬,他砍翻了兩面楚軍的大旗,還砍 死了一個楚軍的隊主,但是他現在身上已經負了六七處傷,正在追殺著楚軍一個逃竄中的幢副。 六七個長槍刺穿了他的身子,鮮血噴涌,他大吼一聲:“我是龍揚劍,今年二十九歲!”說話間他縱馬向前突擊了數步,砍死了那個正驚恐不定的幢副,然后撲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龍揚劍的英勇戰死,反而刺激了戰士們的士氣,大伙兒一齊嘶吼著,發起瘋狂的反擊,楚兵雖然也沖了三次,終究抵敵不住,被打出軍營之外,但是楚軍用弓弩阻止了鄭勇鋒的追擊。 但是龍揚劍的輕騎兵隊,原有六十多人馬,現在只剩下了二十多人,其中五六人已經因為戰馬戰死,而轉換成步兵了,而鄭勇鋒的十個隊主,戰死兩個,重傷五個,現在只剩下三個隊主還能繼續作戰。 程展估計著楚兵似乎還有預備隊沒有動用,強令李縱云的重騎兵不要出動。 鄧肯派來請兵的隊副又來了兩次,這一回干脆帶來了鄧肯的口信:“將主是不是不要我們的部隊了?” 程展狠狠地說道:“叫鄧肯親自填進去,他填完了,我來填!” 鄧肯咬咬牙,只能繼續苦戰。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北面的史景思再次響起楚兵的嘶吼聲。 陸子云已經迫不急待了。 正文 第086章 銀將小將 隊大隊的楚兵涌進了史景思防守的防線,史景思一聲不要命帶著步兵沖殺上去,他的親兵隊主接連刺死幾個楚軍,一個楚兵捍勇復奶,鐵槍刺入他的身體,這個楚兵毫不顧忌拉住了鐵槍,鐵槍便卡在他的體內,幾個楚兵趕緊沖上撿便宜。 這個隊主提槍一刺,然后嘶吼一聲,竟是空手糾住一個楚兵,雙方展開了rou搏。 史思景的軍衣之上已經是鮮血,他自己也負了六七處輕傷,可是他根本不向程展要一個援兵,他只是相信,自己會守住這里,直到命令下達的時候。 將士也發瘋地將楚兵擋在外面,楚兵無法相信這一個軍是沒有任何老底子,去年底才組建起來的,他們的戰斗意志有些支持不住了。 鼓手自發地敲起了進軍鼓,史景思帶著將士越殺越勇,竟是一齊大吼道:“殺南蠻子??!” 楚兵也大聲呼喊著:“殺光這些北方蠻子!” 雙方混戰在一起,時不時就有人倒下了,史景思雖然沖在前方,可是他的親兵沖得比他還快,象箭頭一般在楚兵的陣營里挖出一塊rou。 楚兵現在覺得自己撞上了硬骨頭,按照他們事先的了解,這個程展軍是新部隊,沒有任何的老底子,純屬一幫私兵家將的組合,只有三幢人,而其余兩個軍則是各有四五幢的大建制。 可是現在打到這個份上,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崩潰的跡象,仍在死命地戰斗著,這是個有戰斗力的部隊! 而且這個部隊肯定不止三個幢,絕對是個大建制的軍! 沒錯,楚兵猜得一點都沒錯,但是他們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他們臨時叫道:“第一個沖上去的隊主。破格提拔為幢主,第一個沖上去的伍長,直升隊主……” 在這種懸賞之下,他們反復沖了史景思幢七次之多,每一回都是大聲吶喊著,但是史景思幢的鼓手始終擊打著進軍鼓,他們和楚兵展開連環對攻,讓南軍根本占不去便宜。 史景思還想繼續往前沖,幾個親兵趕緊架住他:“幢主,不能再沖了!” 史景思這才注意。身邊的親兵只剩下六七個,全幢剩下地戰士都是在喘著氣。掛著彩,但是他們戰斗的意志根本不見衰竭。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重新把突破口放在鄧肯的身上,鄧肯幢的工事不夠堅固,因此楚兵猛沖猛打,將鄧肯這一幢人幾乎要割裂開來。鄧肯身邊只掌握著三四十個兵丁,他大聲叫道:“不管將主要不要這個部隊,我們都要奮戰到底!” 官兵們卻快支撐不住了,眼下的戰斗已經超越了極限,有人就猶豫著要不要撤退,在這個時候。程展雖然沒把陸子云四十名重騎兵出動。卻也動員雜役、夫子拿著兵器沖上去。 鄧肯聽到身后沖來大隊人馬。當即大吼一聲,將士們也士氣大振。只要是能動彈的,都和楚兵拼起命來了,聯合援兵,一舉把楚兵殺到陣外去。 鄧肯剛想沖出營門,就被一只冷箭射成重傷,被架了下去,由霍虬這個幢副代理他指揮。 一個軍醫非常草率地替他拔去了箭頭,他痛得摻叫起來。 以后他痛定思痛,覺得自己之所以挨了這么一箭,完全是工事修得不夠牢固,以后他是出名的“見敵即戰,見地即挖”,見敵未必即戰,可見地即挖卻是百分百的事實,只要有半點時間,他就會驅趕部下去挖掘工事,一心條理結硬寨打呆戰。 陸子云已經急了,因為除了鄧肯和史景思兩個幢之后,茅方幢和鄭勇鋒幢都是連連告急,只有李縱云幢因為工事修得特別好,李縱云守備又很沉著,因此沖上來的楚軍異體在營門堆成小山般的尸體。 陸子云站在馬上,又瞅了瞅了常右思和張雄貓兩軍動態,他們仍在繼續戰斗中,可是楚軍并沒集中大兵圍攻,似乎只有和他們兵力相當地部隊試攻,但是常右思和張雄貓都不敢大舉出援。 現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經變成個個擊破了,能不能打退了楚兵地進攻,就靠自己這一隊重騎兵了,他有些急了,甚至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了:“將主,您莫不成是讓我這一隊騎兵掩護您突圍!” 程展沒理會他, 這些寶貴的重騎兵一定得使用在最關健地場合。 果不其然,楚兵似乎投入他們最后的本錢,這一回他們猛攻的對象是已經相當殘破的鄭勇鋒幢,鄭勇鋒干脆棄了兵器,以一身橫練功夫和一雙鐵掌和楚兵在狹小范圍內交手,他拍飛幾只飛箭之后,當即運足內力,接連一掌斃命。 幾個楚兵剛吼叫一聲,就發出凄厲地摻叫,被鄭勇鋒掌斃,鄭勇鋒臉色通紅,大聲吼叫道:“龜孫子,有本事沖上來了!” 楚兵真的沖上來了,殘存的騎兵打了一個沖鋒,但是這些狹小的地域之內,騎兵很難發揮優勢,一個個騎兵從馬上被捅了下來,戰馬悲鳴著,楚兵已經沖入了營中。 鄭勇鋒的內力損耗極大,但是他也放開了,大聲吼叫著,如同一頭獅子般沖入了敵營,又掌斃數人,楚兵的刀劍砍在他地身上,卻似乎如同砍到鐵塊上一塊,但是他地內功損耗奇巨,現在臉色都變得通紅了。 這么一場惡戰之后,沒有半年功夫調養,他是恢復不了頂峰時地功夫。 但是楚兵已經打開了突破口,源源不斷地突了進來,程展也猶豫了,是不是將李縱云的重騎兵派在鄭勇鋒那里去。 陸子云再次請戰:“將主,我只去沖殺一陣!” 程展答了兩個字:“不動!” 陸子云看得四面八方都在廝殺,只有自己這四十個鐵甲重騎沒事干,正想氣悶地時候,就聽轟隆隆的鐵騎聲從西方傳了過來。 他們的目標是茅方,茅方這一幢的戰斗力要比其它幢差一些,畢竟全是茅方那些桿子出身的部隊,又沒有經過大規模高強 練,因此楚軍的騎兵突破很順利。 他們地步兵協同著騎兵突擊進來??粗鴦倮驮谘矍傲?。 南朝的騎兵很少,因此每一個指揮官都會象程展這樣把少量的騎兵掌握在手里,現在投入進來的是五百名輕騎兵,他們沒法坐船來,足足趕了一夜的路,現在才趕到了戰場。 他們沖進了茅方的隊伍里,他們猙獰地在茅方的隊形里捅開了幾個大缺口,接下去他們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