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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司,豈不是一件很值得擔心的事情! 程展的擔心,第二天就有些化解了,常右思大碗喝酒,大聲說話:“阿展,你別擔心,鄭國公的爛攤子由費大將軍出來收拾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也沒見過他收拾過誰!” 司馬復吉是一個庸才,標準地庸才,打地敗戰要以打來計算,但這個庸才很有自知之明,他如果真地不可收拾,那只能請出費立國來收拾殘局了。 常右思向程展介紹費立國說道:“費立國大將軍是個不錯的人,不會給您小鞋穿地,只要您肯打,愿意打,服從命令,就虧待不了你!他可是出名的護短??!” 出名的護短?程展只能聽天由命了。 費立國是個其貌不揚的老男人,不過他身上還是有著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他衣不解甲,接風程展的時候也是手握寶劍站著接見,他就象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劍。 他揮了揮手,看了看這十幾個軍主說道:“南朝大兵把江陵圍得水泄水通,猛攻了三日,齊王的膽都給嚇破了,親自給我寫了十幾封告急文書!” 江陵可以說是兩湖盆地爭奪的一個關健,地處江漢平原,交通便捷,經由大江可以連通東西萬里,以江陵為中心,北據襄陽,南控湖湘,東連江夏,西守西陵,足以撐開兩湖形勢,足以應接四方。 而我大周在江陵建立了一個附庸-齊國,這個僅僅占據江陵附近數百里地的小小齊國,承受著南朝在揚子江上的無數次猛攻,大大減輕地我大周的軍事壓力。 而這一次南朝大軍解思索是一心想占據江陵,徹底解決掉這個附庸,從而奪取荊襄,統兵十萬人猛攻江陵,而江陵城內,據費立國的說法:“城內守軍齊軍萬余,我軍八千,城外南朝賊兵號稱三十萬,實有八萬上下,我以統領諸軍出援,計得十二軍,兵馬不足三萬,因此望諸將用命,一舉解圍!” 他猛得拔出佩劍,大聲說道:“誰叫擅自后退的,殺無赦!諸將有什么可說的?” 程展站了出來說道:“見過大將軍,在下竟陵程展,和常右思將軍、張雄貓一齊統兵歸于大將軍賬下,現在想請大將軍救急!” 費立國看了程展一眼,目光帶著威嚴:“說!” 程展說道:“費大將軍,我們三個軍,按編制來說是五千五百人,但是經常在隨郡、安陸剿辦教匪,多有自行招募兵員,此次南征又有茅方、鄭勇鋒兩位幢主一同前來,因此實有兵員較編制為大,全軍計有萬人。而主薄卻不以實數發給軍餉軍食軍需,懇請費大將軍給予解悶!” 程展這是吃了將近兩千人的空餉,但費立國沒有和他計較這一點,他怒目以視:“擅自募補兵員,難道不把 在眼里嗎?” 程展說不出話來,常右思趕緊出列,給費立國施了一個大禮:“屬下三人在安陸隨郡平定教匪,常常以一敵十,有時候甚至要以數百健卒與上萬教匪苦斗,兵力常常不夠。經安陸郡行文,同意我三軍多募兵員!” 費立國似乎只是想打程展一陣殺威棍。神情緩和了下來,他說道:“軍食軍餉軍需。你們按實數領取便是,你們三個軍,沿揚子江齊頭并進,作為全軍右翼……” 那邊有個軍主。也是出自襄陽六軍的,叫作丁照寧,他也出列說道:“費大將軍,我和三位軍主同出一源,愿一同出兵!” 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把握。程展和這個丁照寧昨天見過面。知道他有五幢二千五百兵力。不由向他發出致謝的眼神。 — 丁照寧是個蠻標準的武將,他就一座鐵塔那樣站在那里。給人以一種非常有力量的感覺,程展知道他是可以依賴的,但是費立國的回復很讓程展失望:“你們三個軍主有一萬兵馬,足以應付了一切變局!立有功勛,立國自有重賞!” 在布置完諸軍之后,費立國又多說一句:“你們三個軍,必須緊緊地靠在一起擰成一條繩!” 程展和常右思、張雄貓三個軍主都同意費立國地意見,一出軍賬,常右思握住了程展的手,張雄貓也把手伸了過來,三個軍主一齊說道:“咱們三個軍,這一次要擰成一條繩,給南蠻子嘗嘗厲害!” 常右思還補充道:“咱們三軍,要形成角之勢,相互支援!” 事實上程展和常右思這樣做的,他們三個軍營地的距離不過里許地,片刻時間就能殺到,程展又派遣輕騎、探子四處打探楚國的消息。 他們這一路偏師前進的速度很快,聽說左翼和中路的援軍都受了楚國的牽制,行進速度并不快,但是程展知道,離江陵越近,則越發危險。 他們三個軍的營地也緊緊依靠在了一起,這一天傍晚,程展格外加派了霍虬帶探子出去,周圍數里都沒有賊軍的影子,他卻不敢大意。 李縱云也是個行軍打仗地能手,他在營地外面加了一層柵欄,又加設拒馬、絆馬它等工事,整整忙了一個多時辰,鄧肯是個桿子出身的人物,對這一套不怎么感冒,當即朝李縱云叫道:“咱們何必這么緊張,明天又得改換陣地了!” 李縱云把他頂了回去:“這是將主地命令!打不得半點馬虎!” 史景思只知服從,他的工事修得也不壞,鄧肯不愿給程展留下壞印象,誤了自己地前程,也下令趕作工事,卻同季退思一伙兒說起李縱云的壞話:“他以為他誰???料事如神的軍師??!還口口聲聲一個將主吩咐,我怎么沒聽將主要做這么多的工事??!” 季退思說道:“幢主,將主說過 ,說加強戒備,防范楚國夜襲!” “將主可沒說要這么麻煩地做這么多拒馬??!這都是這小子捏造出來地!”鄧肯冷冷地說道:“我們三個都是幢主,憑什么這小子發號施令!” 他是桿子出身的人物,對于李縱云有很多的不滿:“我以前在李石方賬下打過那么多的惡戰,可從來沒修過什么工事,后來和教匪接戰,從來都是利用現成的工事接戰,然后派兵反擊……” 季退思苦笑一聲,他也是聞香教投誠過來的,只是李縱云地命令他也得服從,只能下令部眾加快進度了。 到了吃晚飯地時候,三個軍地工事都已經搞定了。 霍虬帶著探子也回了營,各部用過晚飯稍事休息之后,紛紛入睡了。 趙雨羅是個霍虬手下的小隊副,他帶著十幾個弟兄在大營附近巡視著。 他現在賣力得很,誰都知道現在霍虬手下還缺一個隊主,這個隊主地位置得由程展來任命,但是霍虬的意見很關健。 所以他特別賣力,重新帶了手下這十幾個從聞香教投降過來的老部下主動出來巡視一番。 三個軍的軍營都設在大江邊,程展一軍的戒備頗嚴,由帶兵的長官輪流值星,今天是輪到了史景思和幾個隊主,他們布置了哨兵之外,還布置了潛伏哨,手下還掌握著一定的兵力。 但楚軍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只小部隊,但霍虬今天已經同楚國的探子接觸過好幾次了,甚至被俘去了三人,但是從楚國探子口里知道,有一只楚國軍隊位處于三十里外,隨時有可能前來奔襲,但是他們的兵力只有一幢。 他們朝著那只楚國軍隊的方向搜索過去,但是毫無收獲,甚至連一次接觸都沒有,這里已經是戰區了,那些平民已經跑得精光了。 他們又巡視了兩遍,仍是毫無楚軍的蹤跡。 他們只能往回走,大江上一片漆黑,除了陣陣蛙叫之外,聽不到什么聲音,趙雨羅以為這一趟巡視已經結束了。 只是借著月光,他轉頭看了一眼,隱隱聽得一陣風吹草動的聲音,他警覺起來,一打手勢,只見一隊人馬靜悄悄就轉移過來了,也不知道是楚軍,也是出來偵察的探子。 趙雨羅猶豫了一下,他可不敢誤襲了友軍,只是握緊了長刀。 這隊探子約莫有三四十幾個人,黑暗中看不真切,沒一會已經越過了趙雨羅這十幾個人潛伏的地帶,趙雨羅心一橫,站了出來,帶著十幾個人潛入這隊人當中去。 大家都屏住呼息,夜很黑,這一路人渾然不知自己的隊伍多了另一隊人,兩隊人混成了一隊,不多時趙雨羅往一個夜行人身上摸了一把,那人罵了:“毛病??!” 帶頭的家伙罵了一句:“都給輕點!” 趙雨羅向后一退,他的部下借著微光,也退了一退,這隊夜行人卻只是警覺地注視前方,趙雨羅猛然大喝一聲,刀光劃過,十幾個健兒紛紛動起手來。 正文 第085章 孤軍苦斗 一個遭殃的就是那個開始喊話的楚國隊主,趙雨羅帶一齊揮刀,只聽到好幾聲快刀砍入rou體的脆響,這隊主鮮血噴涌,悶哼一聲就倒下了。 其余十來人也各有戰果,趁著楚軍前哨不備已經砍翻了六七個人,楚國失了隊主,又是黑夜,不由慌成了一團,一個軍官叫道:“敵襲!” 另一個伍長則喊道:“不要誤會……” 還有喊道:“快后撤!” 他們失去了隊主,指揮十分混亂,趙雨羅當即把喊話的幾個楚軍頭目都給砍翻,把這隊楚軍前哨砍殺了二十來人,還抓住三個俘虜。 只是聽得前哨一陣廝殺,后隊的楚軍已經不再猶豫,他們亮起了火把,足足有好幾百個火頭,浩浩蕩蕩地沖了過來。 趙雨羅見勢不妙,當即帶著部眾往回撤,方才的戰斗中,他們只輕傷了三個,戰死了兩個,只是現在戰況緊急,不能把他們的尸體給帶回來。 那三個俘虜拖拖拉拉不肯走,趙雨羅大喊一聲,手起刀落,就砍掉了一個腦袋,其余兩個俘虜見著這么一位兇神,當即加快了腳步。 趙雨羅帶著部下一邊退一邊喊道:“楚軍來夜襲了!” 倒是他的部眾沒搞清楚,為什么在黑夜之中,趙雨羅能判斷出這支前哨是歸屬于楚軍,而不是程展自己的部隊! 趙雨羅邊撤邊告訴他們:“我方才摸了一把那小子的頭盔,那上面有徽記,咱們的沒有!快退!” 只是與趙雨羅同時接敵的另兩支斥候卻是全軍盡沒的結局,讓楚軍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但是趙雨羅給程展贏得不多的時間。 伴隨著一陣喧嘩,程展立即給驚醒過來,他早已是手持長劍衣不解甲,不能再過家中的那種荒唐日子。一聽到外面的大聲喊叫,當即一個魚躍就沖出營賬,大聲叫道:“我是軍主,快聽我地指揮!” 史景思早已把兵力分派出去,據守軍營各點,到處都有慌慌張張跳出營賬的士兵和軍官,幾個軍官正忙著集結兵力,但是黑夜中不怎么容易收容部隊,就連李縱云都只掌握了三百多人,鄧肯、茅方、鄭勇鋒更是只掌握了二百多人。 程展往營外一看。營外可是有楚軍的大兵,長長的火把拉了半里地。至少有上千名的賊兵,他當即下令:“各幢幢主立即上去防守。幢副繼續集結,能抓到多少就使用多少!” 混亂之中仍有不少步兵混入了其它幢隊,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因為楚軍的前哨來得很快。他們已經進入了弓箭 手的射程之內。 史景思只掌握了極少量的弓手,他大聲叫道:“弓箭手!齊射!” 伴隨著十幾聲破弦之聲,楚軍的隊容傳來了幾聲摻叫,但是他們的隊形根本不受任何干擾,扔下了火把了,以靈貓一樣地動作朝著程展的大營沖了過來。 不多時。他們就遇上了程展早已經布設好地工事。被狙在拒馬之前。但是他們很快就用斧子、錘子破平了拒馬,沖入了楚軍大營。 但是又一陣破弦之聲。這一回弓手要多得多了,但是楚軍即便發出摻呼,只要不是身負重傷,仍是稍加處理之后就沖了進來。 而現在,他們的弩兵已發威,伴隨著破風之聲,幾十枝弩箭射了進來,在程展軍中造成了不小地傷亡。 但是由于黑夜的關系,雙方的射擊都沒有精確度可言,現在戰斗已經進入了rou搏戰的階段了,史景思手持戰刀,帶著自己地人馬就沖了上去,圍住沖進來的楚兵。 楚兵也開始玩命了,雙方廝殺在一起,但是他們滲入大營的人馬太少,很快就被趕了回去。 但是鄧肯那邊卻已經見到了危機,他的工事比史景思要馬虎得多,因此大隊的楚軍涌了進來,他與霍虬、季退思等人各領兵將反擊,但是前后反擊三回,才暫時把賊兵打了出去。 至于李縱云、鄭勇鋒、茅方各幢,也各有賊兵猛突,但是進展都不大。 程展親自調度,他大聲叫道:“讓龍揚劍和陸子云帶著他們的馬隊馬上趕過來!” 現在程展地馬隊已經一分為二了,龍揚劍帶地是數量多一點地輕騎兵,而陸子云則帶領著數量少一些的重騎兵,程展就把這支部隊作為自己地預備隊。 楚國的攻勢稍稍停息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重新開始了,他們投入更多的部隊,而且他們的弩兵也很厲害,弩兵在外圍拉開了隨身攜帶的步兵弩,往軍營發射了幾千只弩矢。 他們的步兵也不弱,打得有井有理,而且一旦突破就猛不可當,根本不象別人說的:“南蠻子只會滑漿打水飄!” 程展大聲罵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