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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得跟豬一樣,就算是學又能學出什么來” “你!” 嚴暉聽了,又要生氣,裴汐上前兩步攔了下來,看了眼男孩,然后看著嚴暉道: “先生之前不是說書院還缺做雜活的嗎?不然叫他去書院做雜活,一邊賺錢,倒也能一邊讀書了?!?/br> 嚴暉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婦人,“書院的確還缺人做雜活,不然就讓他去,一個月一錢....” “先生說錢少,也就一月半錢銀子?但是包吃住,對吧” 裴汐看著嚴暉,忙搖頭暗示,嚴暉微微皺眉,最后卻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婦人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喲,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那可好了,那就讓他去他做活可利索了,先生放心就是了?!?/br> 說完瞪了眼男孩兒,“你去了書院給我好好干活,每月發了銀子到時候按時給我,聽見沒” 聽了這話,嚴暉臉色更沉,但是看向裴汐的目光卻重新審視了一番。 或許裴汐這樣的性子步入仕途,也并不一定太糟。 -------------------- 作者有話要說: 孟子曰:“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巖墻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br> 出自《孟子·盡心上》 譯文:孟子說:“沒有一樣不是天命(決定),順從天命,接受的是正常的命運;因此懂天命的人不會站立在危墻下面。盡力行道而死的,是正常的命運;犯罪受刑而死的,不是正常的命運?!?/br> 摘選自百度 第10章 被舉報作弊 金秋九月,丹桂飄香。 麓山書院考核這一日,擠滿了不少書生,足足幾百人,裴汐和陳嘉言算是來的早的,但前面仍舊排了很長的隊在登記。 “嘉言,我有些緊張?!?/br> 裴汐轉過頭看著身后的陳嘉言,聲音細聽之下都有些顫抖,她怕自己考不上。 陳嘉言揉了一下裴汐的柔軟的發絲,“我也緊張?!?/br> “但是不要怕,裴汐,我會一直陪著你?!?/br> 裴汐抬眸看著逆光下的陳嘉言,如同溫暖的一束光,揚了揚唇。 “嗯?!?/br> “裴熙,陳嘉言進去?!?/br> 麓山書院的院門口有人揚聲喊了一聲,裴汐兩個人快步過去,好巧不巧的,發號牌的就是之前見過的顧常山。 “我還以為你們倆不來了?!?/br> 顧常山將牌子遞給裴汐和陳嘉言,目光在兩個人身上逡巡了一下,目光警惕。 “丑話說在前頭,如果被抓到作弊,你們別說入院的資格沒有,就是科舉也得往后推三年?!?/br> “你們兩個進去吧,我可會一直盯著你們倆?!?/br> 陳嘉言面不改色的接過號牌,語氣溫潤,“師兄受累了?!?/br> 裴汐也只是朝著顧常山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 麓山書院比想象的大,九月的天氣晴朗,山上楓葉如火,寬闊的院子擺放著桌子,每一張都隔著幾尺寬。 因為人多,所以是分批次考的,裴汐等人進來,已經有一撥考完出去了。 桌上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宣紙整齊的鋪在桌面,裴汐將號牌放在桌上角,緩緩坐了下來。 她抬頭的時候,和不遠處的陳嘉言對視一眼,陳嘉言看著她揚唇笑了笑,便也回了個笑容。 “考核時間是一個時辰,不許左顧右盼,不許交頭接耳,一旦發現,永不選錄?!?/br> 上面的紫玄色長衫的男子說著,抬手敲了一下銅鑼。 “開始!” 刻漏開始計時,案上的香也點燃了,裊裊升著青煙。 裴汐看了眼題目,沉思了片刻,便開始研墨,提筆作答。 一時間整個考場除了清風徐徐,楓葉吹落的聲音,便沒有絲毫動靜。 玄紫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是麓山書院的掌教,名叫鄭光尺,出了名的黑面先生,格外嚴苛。 他拿著戒尺,負手來回的轉,一雙目光如同鷹隼般犀利。 偶爾有幾個小動作的立刻就被發現,直接收了紙筆,叫人請了出去。 有了這么小的插曲,接下來的人就老實許多了,提筆落字,鴉雀無聲。 題目就如顧常山所說的,不止是經史子集,屯田水利還有醫藥方面全都涉獵。 這兩個月的功夫,有陳嘉言還有嚴暉教她,前面這些題目說不上多容易,但是大部分還是都答了出來。 最后一題是個策論! 這道題,其實裴汐早該想到的,無論是陳嘉言還是嚴暉,都和她說過,如今科舉,最重要的便是策論,麓山書院又怎么可能不考。 其實裴汐心里有許多的想法,隨便寫個《紙上談兵趙括論》或者是《栗農疏》,雖然不能保證多出色,但是至少能保證不會太過平庸。 但是這樣一來,風險太大,前面的題裴汐不一定能保證全對,若是后面策論再不出色,她至少有一半的概率過不了。 裴汐思索了許久,最后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五個字:《中庸陰陽論》 世分陰陽,然后五行,男為陽,女為陰,孔子有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br> 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這一篇策論,幾乎可以說扎根在裴汐的腦子里的,尤其是她最近的兩個月讀的醫術,引用了陰陽五行學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