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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祈!” 裴汐捏著信紙,幾乎要揉碎了,一夜間,她就沒了五十兩銀子。 篤——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裴汐打開門,就看到陸展年帶人站在門口,笑容溫和。 “裴公子,元祈可在?” “他走了?!?/br> 裴汐看著陸展年,忽的想到了什么,然后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陸展年。 “陸知州是來抓元祈的是他父親要他去衢州讀書” 陸展年臉色有些微妙,接過裴汐手中的信看了眼,最后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這小子,還真是機敏,跑的倒是挺快?!?/br> 說完這話,陸展年看向了裴汐,“他拿了你五十兩銀子,我叫人給你送過來?!?/br> “不用,不用了?!?/br> 裴汐忙擺手拒絕,“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與元祈是兄弟,不必分的那么清楚?!?/br> “那就更不能讓這小子寒你的心了,前往衢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哪能少的了盤纏?!?/br> “我這兒有五十兩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你都拿上?!?/br> 裴汐還要拒絕,卻被陸展年硬塞在了手里,“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就不耽誤你離開了?!?/br> 裴汐捏著手里的銀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是她真的不缺錢,就應該將這錢還給陸展年。 但是她缺! 這次裴汐有了戶籍文書,騎著小毛驢離開的十分順利,包袱里放著干糧和銀子,手拿著書,坐在驢背上看的津津有味。 沒有了元祈的打擾,裴汐覺得清凈了不少,連著趕了半個月的路,中途下起了大暴雨。 雷聲滾滾,頭頂烏云籠罩,明明是白天,卻如同到了晚上山路難走,迫不得已,裴汐只能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院子。 “你找誰?” 一名婦人打開了院門,裴汐抹了一把臉,“趕路突遭暴雨,山路難行,不知嬸子可否行個方便,叫我借住一個晚上?” 婦人看了眼裴汐,見她身后沒有別人,只有一頭驢,這才讓開身子。 “快進來吧,這幾日天氣都這樣,動不動就要下雨?!?/br> “多謝嬸子?!?/br> 裴汐將驢栓了起來,跟著婦人進了門,屋內還有兩名年輕點的夫妻,女人大著肚子,正坐在床上繡花,見到裴汐,還笑了一下。 “春華,去給客人燒些熱水?!?/br> 婦人朝著女子喊了一聲眼見著女子扶著肚子要下床,被裴汐給攔住了。 “不用麻煩,嫂子大著肚子,我自己來就行?!?/br> 說這話的時候,裴汐忍不住看了眼男人,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一樣的重男輕女的思想,明明媳婦懷著孕,男的卻啥都不干。 婦人忙擺手,“我來吧,你一個大男人,咋做得來這種事兒?!?/br> 轟—— 外面的雨又大了,電閃雷鳴,劃破烏云,窗外一瞬亮如白晝,樹影搖曳,可怕的嚇人,外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不好了,決堤了!” 第7章 被劫財 大雨傾盆,大片大片的稻田都被淹了,整個村的人拖著豬羊,和鍋碗瓢盆往高地走。 婦人和男子也忙收拾了家里東西就往外走,裴汐牽了驢,轉頭卻看見女子抱著肚子往村西頭走,忍不住喊了一聲。 “河壩決堤了,你往回走做什么?” 婦人和男子回頭,男子忙去拉扯女子,“春華,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小言還在家,我得去找他?!?/br> 被叫做春華的女子擦了一下臉,眉眼間掩藏不住的擔憂。 “他都多大了,決堤這么大的事怎么會不知道,說不定已經走了,你大著肚子回去做什么?” 春華擰著眉,“家里就他一個人,我不放心?!?/br> 婦人臉色沉了幾分,“平常也就算了,你拿家里東西貼補他,我就當你剩下這一個親人,但是今天不行,也不看看什么情況?” “你肚子里懷的可是我趙家的孫子,融容不得出個好歹,趕緊給我走?!?/br> “可是小言他....” 春華還要說什么,被男人拽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抻,才走了幾步路,突然捂住肚子痛苦的□□了起來。 “怎么了?這又是怎么了?你這個節骨眼犯什么毛???” 婦人看了眼身邊的的村民,急得直上火,“你可別給我胡攪蠻纏,不然等這孩子生下來,我叫柱子休了你!” 裴汐牽著驢的腳步一頓,看了眼捂著肚子緩緩蹲下的春華,抿了下唇,試探著問道: “趙嫂子是不是動了胎氣,要生了?” “什么?” 婦人臉色一變,“什么時候不好,怎么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 裴汐看著春華臉色難看,猶豫了一下,還是牽著驢走了過來。 “先扶趙嫂子到驢背上,等離開這里以后,再趕緊到鎮上找個大夫吧?!?/br> 婦人一拍大腿,“是這個理,這位小少爺,可真是謝謝你了?!?/br> 幾人一驢往高地趕路,忽的不遠處一座石橋整個塌了,許多村民都淹了下去,雨水夾雜著泥石,直接死了不少人。 “我的個娘哎!這是造了什么孽呀....” “孩子他爹!” 哭天搶地的聲音在雨夜里十分混雜,春華靠在驢背上疼的臉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