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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裴汐奇怪的地方,“所以你怎么不找陸知州借錢?” 元祈沉默,“不能跟他借錢,到時候肯定會傳到京城,那些人肯定得笑話死我?!?/br> “小爺我從小到大就沒這么狼狽過,我是絕不會給他們機會嘲笑我的?!?/br> 裴汐點了點頭,這就是所為元祈的尊嚴寧可吃苦,也不能沒了面子。 “那你就只能跟我吃青菜喝湯了?!?/br> 元祈趴在桌上,語氣商量道:“再點一個菜行不行?點一個紅燒獅子頭?!?/br> “不行?!?/br> 裴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一共就一百兩銀子,日后花銷還多著,照元祈這種吃法,不出三頓飯就得沒了。 “你可真無情?!?/br> 元祈聳拉著腦袋,等菜上齊了,就只喝了魚湯,青菜一口沒動。 裴汐才不理會元祈,自己吃完,便去了對門的客棧,準備要一間房,元祈又先她一步開口了。 “掌柜的,兩間上房?!?/br> “好嘞,客官....” “他沒錢?!?/br> 裴汐一邊說著,一邊將銀錢放在了掌柜的面前,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淡然道: “一間普通廂房?!?/br> 掌柜的收了錢,抬眸看了眼元祈,神色不言而喻,看的元祈心中直窩火。 “你吃不讓我吃好,住也不讓我住好,是不是故意虐待我兩個人怎么睡一間房?” 裴汐抬眸看著元祈,“你打地鋪?!?/br> “我....” 元祈抬手指了一下裴汐,深吸一口氣道:“裴熙,我算你狠!” 裴汐才不理他,將包袱放在了客棧里,找了附近的書齋,買了幾本書,然后又去了市場,花了銀子買了一頭驢。 當元祈看到裴汐回來的時候牽了頭驢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你買驢干嘛?” “騎?!?/br> 裴汐一邊說著,一邊叮囑客棧的人將驢拴好,又喂了草料。 元祈快步下了臺階,“你騎,你買馬不行嗎?你非得買頭驢?” 裴汐頭也不抬,“驢便宜?!?/br> 說完這話,裴汐抱著書就進了客棧,留下元祈一個人站在驢旁邊吹冷風。 許久之后,元祈才回來神來,滿臉嫌棄,“反正我是不會騎的,有損小爺威武英俊的氣質?!?/br> 這是裴汐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書,她點著油燈翻到了幾乎半夜,如饑似渴。 要不是因為昨日趕了一夜的路,困得睜不開眼,元祈懷疑她能抱著書看到天亮。 裴汐和衣而臥,躺在床上,元祈則是委委屈屈的抱著被子打地鋪。 到了夜半子時,裴汐忽然感覺身邊一暖,她猛然睜開眼,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元祈跑到床上了,還抱著她的腰。 “元祈!” 裴汐'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腳將人踹了下去,然后趕緊裹緊了被子,臉色通紅。 “好痛....” 元祈睜開眼看著裴汐,揉了了揉自己的后腦勺和腰。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不是讓你打地鋪嗎,誰讓你跑我床上的?” 裴汐抱著被子,心中一陣后怕,萬一她女兒身份被發現了,那可怎么辦? “都是大男人,你那么矯情干嘛小爺還沒嫌棄你呢,你還嫌棄起小爺來了?!?/br> 元祈一邊說著,一邊往床上撲,“都是大老爺們,你可別唧唧歪歪...裴熙,你干什么?” 銀簪停在元祈的波喉嚨上,元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汐。 “喂!你這大半夜的,玩笑過了??!” 裴汐神色不變,手中的簪子緊了幾分,“沒和你開玩笑,你下去,我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張床?!?/br> 元祈看著裴汐,上下打量著她,后退了幾步雙手抱胸道: “裴熙,你不對勁!” “什么不對勁” 裴汐心中一陣緊張,他不會是發現什么了吧,如果發現,她要怎么辦? 殺了他! 幾乎下意識的,裴汐便產生了這種可怕的想法,旋即立刻壓了下來,先不說她打不過元祈,元祈的父親還是江浙總督。 如果她真的殺了元祈,恐怕他父親也不會放過自己。 元祈盯著裴汐,“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什么壞事了?身上藏什么東西,不敢讓我知道?” “你想多了,我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別人靠近?!?/br> 裴汐心中大石落地,松了口氣,忽的起身道: “算了,你睡床,我睡地鋪?!?/br> 她也不想跟元祈多做糾纏,能平安度過一個晚上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元祈揚眉,“真的那小爺我可不客氣了?!?/br> “隨便你?!?/br> 裴汐抱著枕頭到了地上,摸了摸懷中的戶籍文書,心中松快了許多。 就當感謝他幫自己弄到戶籍文書這個難題吧,何況以前在家的時候,她不是一直都睡地鋪的嗎。 翌日,裴汐睡到了巳時才醒,等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床上,而元祈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桌上留了一封信,裴汐揉了揉眼睛,下了床拿起信讀了起來。 '裴熙小老弟,我決定不回衢州了,想來你是要去麓山書院讀書,不會與我一路,所以拿了你五十兩銀子的盤纏,日后有緣,定會奉還?!?/br> 裴汐瞪大眼睛,忙摸了一下荷包,果然里面只剩下五十兩銀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