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是男知青 第27節
“好看嗎?” 什么? 賀之朝回過神兒來,不解的看向于芳芳。 于芳芳兩條發辮搭在胸前,抿唇一笑,背著手,挺著腰背走到墻前,望向賀之朝又道:“我說這字好看嗎?” 她是這村子里少有讀書高的人,更別提在女孩兒當中了,除開那個還在縣城讀書的于燕子,就數她學歷最高。 賀之朝這下聽清了,他撇開視線,斟酌半響,回道:“還行?!?/br> 于芳芳不滿,柳眉微皺,什么叫還行,還行是什么回答?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啊。 哪兒有什么還行的,敷衍! 賀之朝也沒在繼續關注她,轉過頭往里又挪了幾步, 不能要求人家女同志走開,那他就自己走開點兒吧, 他繼續抬頭看著趴在樹上,扯著嗓子叫得跟外歡快的蟬,心里盤算著下次寫信讓爺爺給寄幾本他之前寫完的課本和練習冊過來。 算算時間,也不太多了。 他倒是不愁,但是陸軍他們幾人的成績應該是有點兒懸。 于芳芳看自己都快氣死了,賀之朝也當做沒看到一樣,心下的那股子氣也一下被戳破了,她撇撇嘴,狠狠哼了一聲后,環抱著胸像是跟誰賭氣似的站在一旁的太陽底下。 她委屈極了,她不過就是喜歡他而已,他為什么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樣順著她呢? 為什么要這么冷落她,無視她。 她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賀之朝在她重重的哼哼聲中,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了,但還是沒動,任由她曬在陽光下。 其實他對她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愧疚, 可正是因為愧疚,他絕對不能重蹈那場夢中的覆轍。 他不喜歡她,對她也沒有那種欣賞的感覺,所以就不要給她一絲的幻想。 以后,她會找個愛她的男人,好好的過一生, 而不是如夢中那般被他拋棄。 說起那夢,真是離奇而又荒誕,夢中那人是他又不是他,從河里爬起來后,那張臉是他的臉,但是那行事作風,說話談吐,思想性格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甚至是連自己的父母親人都不認識了。 那感覺就像是志怪小說中的.......借尸還魂。 那夢不長,但卻十分的真實,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浮在空中,看著夢中的他做著十分可笑又拙劣的事兒,背信棄義,見異思遷,唯利是圖,為了一丁點兒的糧食公分和好的生活條件,去欺騙女同志,慢慢的到了最后,那張臉都變得不再像他的了..... 樹蔭下,賀之朝的背慢慢的有些變得涼幽幽, 他走出樹蔭邊緣, 星星點點的陽光灑在頭上、肩上。 他望向短墻上趴著的懶洋洋的貍花貓,緩緩的吐出了口濁氣, 幸好,那只是一場古怪的夢。 許是察覺到了賀之朝的目光, 那貍花貓慵懶的掙開眼皮,緩緩的喵嗚了一聲。 然后在賀之朝的視線中,伸長前爪,撅起后背,慢慢的伸了個懶腰又抖了抖身上的毛。 嘩啦啦的,一場毛毛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即使毛很長,但這貓看起來依舊很瘦, 不過想想也是,這人都吃不飽,貓怎么會有胖的。 “這死貓怎么又在這兒,去去去,一邊去?!?/br> 恰好此時,于國慶從短墻邊兒走了過來,他一邊拍著身上的貓毛,一邊抬頭罵著。 那貓許是知道這人在罵自己,喵嗚一聲后,靈巧的跳下短墻,幾個閃身,就消失在路邊的草叢中。 “賀知青你在看什么呢?”于國慶走過來, 賀之朝把視線從路邊的草叢轉過來,笑了笑回道:“沒什么,于隊長你叫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于國慶習慣性的從腰間拔出煙斗,吸了一口后,轉頭看了看身后的短墻道:“今天叫你過來,就是為了這村上宣傳墻的事兒?!?/br> 宣傳墻能有他什么事兒?賀之朝也不接話,繼續做聆聽狀。 于國慶也沒賣關子,直接開口道:“縣里的領導過來,對咱們大隊的宣傳墻上的內容不太滿意,我苦思夜想了一整晚,這咱們整個大隊就賀知青你最有學問,所以,以后咱們大隊的更新宣傳欄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br> 賀之朝一驚,腦海中轉了好幾圈兒,隨后推辭道:“于隊長您太抬舉我了,最有學問的稱號我實在擔當不起,況且我才來不久,對這宣傳墻的工作也不在行,咱們大隊能人輩出,還是有更合適的人選的?!?/br> 他是知道的,這個寫寫宣傳語的活兒是村里搶也搶不到的好活計。平日不僅不用下地干活,光是公分都是按著八個工分算的。 村上有點兒文化的誰心底沒有想過這個位置。 就是陳小雪和王琳都嘀咕過好幾次了。 但最后,這活兒還是由...... 想著他往旁邊看了看。 果然,旁邊環抱著胸,臉蛋兒曬得緋紅的于芳芳聽到這話第一個不答應了。 她皺起細細的眉毛,不滿道:“爸,你瘋了吧,憑什么要換他來做,那我做什么?我不干!” 她做的好好的做什么要換人? 即使是換成賀之朝她也不干! 他又對她不好,憑什么要便宜他! 聽著女兒跟他唱反調,于國慶黑了臉,罵道:“不干什么不干,輪得著你做主!” 于國慶在家很有威嚴,哪怕于芳芳受寵,但也不敢在他火頭上觸他的眉頭。 于是只得委屈的紅著眼眶,低著頭不說話。 見于芳芳不頂用,賀之朝只得又道:“于隊長,這事兒還是于芳芳同志繼續做吧,我來的時間不長。咱們大隊都沒走遍過,學問也不算高,還是由于芳芳同志做順手的來好?!?/br> 他是真的不想做,誰知道這人葫蘆里買的是什么藥。 反正他不信于國慶有這么好的心。 會頂開了自家的閨女讓他來做宣傳墻的工作,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于國慶一聽,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堅持道:“哪兒叫學問不高啊,我可是知道的,賀知青你之前在學校時可是寫過文章上了省日報的,這多高的榮譽??!如果你這就叫學問不高,那咱們這大隊就沒人叫做學問高的了?!?/br> 賀之朝一愣,斂下眼眸,心下驚了幾驚, 他是怎么知道他登上過省日報的? 他確信在這里從未說過這事兒。 就算是跟他同一個學校的陸軍,都不一定知道。 ***** “芳芳,你今天又怎么了?怎么連飯都不吃了?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豆腐??!”于紅英把一小盤子的豆腐放在了于芳芳的面前。 之前不還說豆腐好吃又能變白,讓去割點兒豆腐回來吃嗎?現在割回來了,怎么一口都不吃了。 圓桌旁,于芳芳的大嫂黃娟偷偷翻了個白眼,楸了下只顧著扒飯的丈夫, 于家強吃痛的倒吸了口氣,轉頭狠狠的瞪了于大嫂一眼,“干什么呢!還吃不吃飯了?” 于紅英看這大兒媳婦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她眼睛一瞪,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罵道:“少耍小心思,不想吃了就給我滾出去?!?/br> 于大嫂在婆婆和丈夫的怒視中訕訕一笑,“呵呵,媽,咋能不吃啊,我就是嗆到了,嗆到了哈?!?/br> 于紅英翻了個白眼,也不揭穿她的謊言,繼續勸著閨女:“芳芳,不吃飯可不成,咱多少吃點兒,媽給你夾?!?/br> 于大嫂癟癟嘴,大口大口的扒著碗里的糊糊和幾大塊早先夾的豆腐。 于芳芳不理會,嘆了口氣,繼續戳著碗里的米飯。 “芳芳,你是不是在外面兒受委屈了,告訴媽,媽讓你爸收拾他去?!?/br> “就是姐,你別不高興了,讓爸教訓他去!”于家小弟于家興也跟著嚷嚷。 他和于芳芳是龍鳳胎,姐弟倆平日里關系很好。 于芳芳撅著嘴,拿眼睛瞅了眼于國慶。 這是啥意思???于紅英看了看父女倆,小心的問道:“芳芳這是......” 于國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行了,鬧什么鬧呢,不好好吃飯就別吃了?!?/br> 于紅英看男人生氣了,也不敢說了, 于小弟更是低著頭,乖巧的吃飯。 “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就把我換了,我不去宣傳欄,那我干什么去?”于芳芳平日受寵,現在更是委屈,所以敢在飯桌上帶著哭聲質問她爸。 她不去宣傳欄,難道要她跟著于花花于招娣一樣去下地干活嗎? 這么丟臉,她才不要去! 于紅英一驚,抬頭看向她男人,欲言又止。 于大嫂轉了轉眼珠子,瞅了眼黑著臉的公公,又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小姑子。 心里暗喜:小姑子這是不去宣傳欄了? 那是不是也要跟著她一樣吃糊糊了? 想著家里就這嬌氣的小姑子能和男人一樣吃米飯,于大嫂她這心里就是一陣的不舒服, 每次她一說出來,婆婆都拿小姑子在宣傳欄一天能拿八個公分說事。 現在嘛.... 看她還有什么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