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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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劫囚 蘇小鹿完全不顧樓瀾的眼光,赤腳在地板上走過,留下一攤水漬,樓瀾看著她在屋內赤sheng果體的走來走去,貌似在找什么東西? “我的衣服呢?”她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半響面色大變,朝外一聲大吼:“沐林,我的衣服呢?” 她的聲音勃出嗔怒與懊悔,更甚者透露著無比的冰冷,樓瀾面色也不由僵了僵。 門外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緊接著推門進來的是儒雅書生模樣的蘇清,在看到一絲不掛的蘇小鹿后怔愣了數秒,順時面色通紅如醬紫,一邊的樓瀾早就面色一沉,順手扯過衣架上的褻衣罩在了她的身上。 蘇小鹿卻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仍舊急沖沖的往外跑去,看見蘇清進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沐林呢?” 蘇清赤紅著臉,說話也小聲了些:“好像去外面了,她說給你去買點胭脂水粉?!?/br> “fuck!”砰的一聲巨響,看上去格外細弱的手此時正不知疼痛的捶打在門框上,一扇紅漆木門被一記巨力下左搖右晃起來。 蘇清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轉頭瞥見樓瀾正一臉凝重的靜坐在輪椅上,手指甲深深的嵌進木椅中。 蘇小鹿一直坐在廳堂內,夜色已黑,府內點上了燭火,大門口風中搖曳的竹燈籠,瀾清王府內像是被點燃了硝煙,沉浸在一種風雨未來的前兆中。 大廳里坐著幾個人,全是樓瀾的心腹,其中不乏蘇清和佐鳴,還有一個初裳。蘇小鹿冷眼掃視了一圈,嘴角勾起一縷邪魅的笑:“今天招你們來,不是你們王爺的意思?!?/br> 她負手站起,一桌一桌的晃過去,犀利的眼睛透著一股冷凝,讓人毛骨悚然。底下的人大都是一些富貴弟子和一些懷才不遇的人世,還有兩三位上了年紀返老還鄉的大臣。 蘇小鹿在穩住了沐林消失后的憤怒心情,火速召集了樓瀾的一般誓死忠士,畢竟是以前的太子,維護著也不是說鏟除就鏟除的,說到底也虧得這些維護者,否則樓瀾未必能活到現在。樓宇及看上去懦弱無能優柔寡斷,可是難保不是個狠角色。 即使樓宇及是個軟柿子,誰能保證樓錦塵沒有反篡之心呢? 正堂中間的那張桌子上坐著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年紀看上去不大,長的眉清目秀的,總是笑瞇瞇的一副好人模樣。蘇小鹿一眼就瞧見了那個男人。 似是漫無目的的靠近了那張桌子,蘇小鹿彎腰與那個男人平視,清澈的眼睛里綻放出一抹亮麗的詭異:“斛律將軍?” 沒錯,這個總是笑的春風滿面的男人就是威震一方的斛律大將,本名斛律族式,單名一個堂佑。此人在婁夢國可以說是鼎足而立,他的位置也遠遠高于樓錦塵那位行為放蕩的王爺。 可以打個比方,若是你火急火燎的跑到婁夢國緊急通報說打仗了打仗了,打到婁夢邊境了。婁夢國的百姓會照常做著家務活,縫制補衣,清清淡淡的回你一句:“急什么,有斛律將軍呢!天塌下來也有他撐著!” 這就是這位年紀輕輕的大將軍的威懾力和影響力。 蘇小鹿把斛律堂佑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慢條斯理的坐回原位,喝著杯里的花釀酒,底下那些卻是不干了,一個個梗著脖子臉紅脖子粗的開始說些不干不凈的話。 蘇清皺眉瞥了一眼樓瀾,自家主子的臉色毫無起伏,一點情緒也看不出來,那雙眼睛沒有半點光彩,猶如沉入水底的暗礁,波瀾拂過,紋絲不動。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場面。 蘇小鹿卻是越喝越有勁,像是個旁觀者般坐在上座,那樣的眼睛的確可以觸怒任何一個有尊嚴驕傲的人,何況還是這些志比天高的知識分子呢。 聽了半處戲,可是眼里始終只有那個淡笑不語溫柔如水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半響擱下茶杯,蘇小鹿清淡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了出來,底下的不安分子頃刻間安頓了下來。 “我從來不相信忠誠這個詞?!?/br> 底下一片靜默,有些躁動的很厲害的人很不服氣的翻了個白眼,一拂袖子,坐了下來。 蘇小鹿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情緒,眼睛望著遙遠的天邊,紅潤的唇邪邪的勾起:“忠誠?”不免冷哼一聲,極度諷刺道:“那不過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因為不夠強所以去屈服,因為不夠強所以去卑微,而你們呢?” 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終于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騰的站起怒道:“無知婦人,你懂什么?我們對王爺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br> 老頭的話還沒說完,蘇小鹿便噗呲一下笑了出來,手指輕微的顫抖,手邊杯中酒微灑?!澳恪崩项^氣的渾身顫抖,你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 其他人也是情緒高漲,有人站起朝樓瀾躬身一揖,“王爺,雖然此女是貴王妃,但是她如此嘲笑爾等實在是置我們于無顏之地,若是今天王爺不給個說法,實在是難以服眾?!?/br> “對??!我們甚至不知道此女叫臣等來是何事?!?/br> 樓瀾垂下眼瞼很好的掩藏了所有的情緒,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漸漸沉默在他的安靜中。 氣氛一度詭異氣起來。蘇小鹿擎著杯盞笑看這一出戲,手一抖,酒緩緩從杯角傾出。 “不知道我叫你們來所謂何事?”她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不可否決的強硬,嘴角卻噙著迷霧般朦朧的笑意。起身環視一圈底下的人,珠玉般的聲音墜地,擲地有聲,聲聲擊玉:“那個女人是誰派進來的我不會顧問,你們想謀算什么我也不去過問,但是有一句話我得送給你們?!?/br> 有人不屑的從鼻子里哼出起來,蘇小鹿狀似無心的走到那人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俯身,吐氣:“忠誠,我不信,你們大可明白著來,想要這天下,有本事就搶,誰也不會阻止你們,但是想從我身上搶東西,我看你們還是沒那個膽量的?!?/br> 薄唇淺勾,她笑的人畜無害:“既然選擇了一個主,就不要動搖,做墻頭草,若是發現了這種人,瀾王爺心軟不動你們,并不代表我不動你們?!?/br> 手下微一使力,咔嚓一聲脆響,一聲驚呼從喉間溢出,那人痛苦的捂著手臂在地上打滾,余下的那些豪客皆目瞪口呆的看著蘇小鹿,眼中隱隱有了一絲恐懼之意。 是了,他們雖明著跟著瀾王,但是因著瀾王這半年來的沉默與為人處世,徹底斷了這些人的從主之心,私底下早就定了別人為心目中的“明君”,沒想到今天此女竟然會出手如此狠辣。 蘇小鹿臉上依然笑嘻嘻的,從腰間摸出一塊雪白的帛錦,捏在手中擦了擦,手中的鮮血一點一滴滑落,醒目瑰艷。 一邊的蘇清從震驚中緩過來,踏出一小步對著底下仍處在驚愕中的人下了逐客令:“各位對不起了,若是無事的話,請各位先行離去,我家王爺要休息了?!?/br> 那些人本來就嚇得面目蒼白,聽此一言立刻做鳥獸狀,蘇小鹿淡定的在座位上坐定,手中的帛錦優雅的擦拭過每一根手指,語音柔滑甜美聽不出一絲兇狠:“各位回家好好休息著,王爺依然還是信任你們的,只是,我替王爺送你們一句話?!?/br> 有些人停下了腳步,也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離開那個奇怪的女人。 “男兒志在四方,能者得天下,你們想要江山,可以,看你們的本事,你們今天推翻樓氏是你們的本事,明天樓氏反了你們是他們的能耐?!?/br> 最后她一錘定音,震撼著每個人的耳廓,直搗心臟某處,讓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要這位置,那就拿出你們的能耐來,我們在這等著,強者永遠是真理的支配者?!?/br> 滿園荷花飄香,節節蓮藕青翠欲滴,含苞欲放的,開的正艷的,看的人眼花繚亂。荷塘邊漫步踱著三個人,其中一個男人一眼就能奪了人所有的目光。 他有著一雙沉靜似水的眼睛,滿塘花雖美可也美不過他一身風姿,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如此美人當如玉,溫潤澤雅。遺憾的是他的雙腿不便,雖坐在輪椅上也掩不住他非凡的氣度。 他身后是一個長的很有親切感的女子,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嘴邊還有一個小梨渦,可愛中透著若隱若現的嫵媚。 與她并排而行的男子氣度亦是不凡,面如冠玉,身量中等,看上去倒顯得纖細一些,說話時總會露出溫潤如玉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三人一路走一路閑聊,說是三人其實只有兩個人,因為輪椅上的那個謫仙般的男子始終不發一言,他低垂著腦袋,偶爾會抬頭望一下天空,那滿塘的美艷荷花竟是入不了他的眼。 “斛律將軍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如此豐功偉績真是不簡單??!”這句話倒是蘇小鹿從內心發出的贊嘆,像他這種年紀的人在現代大概還是個白手起家的業務員,而他現在卻已經明顯晉升為鉆石王級別的了。 蘇小鹿雖不在乎男人有沒有錢有沒有能耐,可她對一個人的能力還是蠻欣賞的,可,也只能停留在欣賞吧! 夏日蒸蒸炎熱,一場雨一場雨的下,最近幾日倒是涼爽了不少,荷花也更加的青翠了,香氣撲鼻,沁人心碑。 蘇小鹿推著樓瀾有一步沒一步的走,斛律堂佑也緊隨身后,聽見蘇小鹿毫不避嫌的贊美自己,不免有點臊,面上星星淡淡的笑:“王妃說笑了,王爺當年征戰四野的時候,末將還在家中臥席竹簡呢!” “是嗎?”蘇小鹿停下腳步,低著頭望著樓瀾的頭頂,他的頭發很黑,發質柔軟,她笑著摸上他的頭頂:“將軍莫謙了,驍勇善戰者往往不僅僅是在戰場上才稱得上是英雄?!?/br> 手下的身軀一震,蘇小鹿裝作不知道,仍舊笑瞇瞇的對斛律堂佑說著一些無關政事,只關風月的瑣碎細事,偶爾蘇小鹿也會問一下家父的狀況,懺悔著自己的不孝,自嫁入瀾王府發生了一些事情也沒回娘家幾趟,想等這些日子平靜了挑個日子回去一趟。 而斛律堂佑從頭至尾只是保持著溫文爾雅的笑,像一個忠實的聽眾聽著蘇小鹿絮絮叨叨講著東家長西家短。 日落西山的時候,蘇小鹿命蘇清把斛律堂佑給送出了府,臨走時還派了碧影去酒窖里取了這幾天才釀制的黍酒給他。 碧影是從蘇清那里領來的新丫鬟,辦事能力麻利,人也機警的很。蘇小鹿平時從不相信人,但是自從來了這個異世界之后,本能的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總覺得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可是現下的形式漸漸變的不明朗起來。 所以碧影也只是個擺設而已,她從不驅遣她做任何事情,除非必要之時,平時的時間碧影都是呆在自己的小屋里刺刺秀,挑挑花,日子過的也很清閑。 蘇小鹿偶爾也會去碧影那邊討教幾個梳頭發的方式,卻全是男子的發式。也會和她探究一些男人穿的布鞋的做法,夏天用什么料子的,冬天又是用什么布料的。 這些小細節卻如風一般漸漸在府內傳了開來,府內的丫鬟小廝對這個王妃更加的喜愛起來,沒想到王妃對自家王爺變的這么上心。 以前她可是為了那個野男人,在王爺面前鬧的要死要活的,說出的話更是氣的人渾身發抖,簡直是毫無教養可言?,F在的王妃雖然動作怪異恣睢,目無章法,但是人很隨和,總是喜笑顏開,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上一笑。 蘇清更是把現在的王妃當成了當家主母,好幾次都想把家中的賬務全部托給她管制,誰知蘇小鹿瞥了一眼那賬務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可以拿去賭嗎?” 嚇的蘇清拿著賬本掉頭就走,底下一群人捂著嘴笑起來,這個王妃怎么越來越嗜賭了,不過這樣的王妃更可愛! 在蘇小鹿的照顧下樓瀾的病情也有好轉,以前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偶爾也會浮現出一朵燦爛的水鏡花,美的令人炫目,只是這樣的機會旁人見的不多。 再過了一段日子,蘇小鹿弄了一些花釀汾酒還有一些人參補品,帶著幾個人去了一趟蘇府,對外宣稱了回娘家小住幾天,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也總得回家看看,家里人也想念的緊。 樓瀾身體不便,蘇小鹿也沒讓他跟著去,一來覺得沒必要,二來總覺得王爺乃是千金之軀,蘇侯官再大也是個經商起來的商人,身份自是不能比的。 蘇侯府雖前置京城,但是蘇遠這個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擺闊在京城外租了一個地痞建了一幢堪比皇宮的府苑,收集了全國各地的奇花異草名貴珍異,蘇小鹿進去之后心里發出的第一句感慨便是:好大一個博物館! 蘇遠這個人胸大無志,早年憑著家底經了商,手段狠辣經商渠道也有,官道匪盜全都在道,到了中年時還真給他發了大財,可是卻是膝下無子,這么大的家產放著擱給些叔伯侄子也心疼,所以中年時期蘇遠成了遠近聞名的娶妾之人。 只管家中有女的都會送給蘇遠做個小妾,換的幾個錢,也能給自己下半輩子過個安穩生活了。也不知是蘇遠此人前生作惡太多還是此人運氣背,接連生了三年竟是兒子沒生出來,生出來一大推鶯鶯燕燕。 蘇小鹿是家中的長女,也是蘇遠第一個過門妻子的女兒,正房式溫厚敦實,但是人到中年總有點發福身材也保養的不怎么好,蘇遠嫌棄帶出去丟人,就隨便撿了個破院讓她住了進去,美其名曰修生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