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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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意無意的看向夙墨,卻見夙墨皺著眉,神色凝重的打量著月老君。 兩個人看上去并不像有所勾結的樣子。 月老君愣了愣,結巴道:這、這你就別管那么多了!總之,是有個特別關心你的人托付老夫的折玉,老夫今日召你們來,是有別的事 何事? 月老君語重心長的道:老夫知道你二人此前遇到些變故,失去了部分記憶,而你現在急著想要找回它。但是折玉,探究那段記憶乃大兇之兆!老夫勸你不要繼續了,放下執念、活在當下豈不快活?你看看你面前這個未來道侶,哪兒哪兒都挺讓人滿意不是嘛?! 沈折玉正色道:不行,我非找回記憶不可。至于我與魔尊,并無結為道侶的打算。他也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暫時與我共同進退。 月老君嘆道:哎,你為何這般固執!天定姻緣逃不掉,你又何必對抗天命? 沈折玉還未發話,旁邊的夙墨卻冷哼道:天命?!本尊想要誰,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豈是天命能決定的?若是有一天折玉真要與我結緣,我也希望出自他的本心而非天命。 沈折玉覺得這話很受用,月老君卻一拍大腿,破口大罵:夙墨,你這小子!別跟老夫叫板!要不是姻緣天定,你以為老夫舍得把折玉配給你這個混球嘛?! 夙墨戾氣不減:你與清安君是什么關系? 沈折玉愣?。簬煾??這月老君難道是師父的舊識? 卻見月老君突然神色閃爍,面如死灰。 你這小子他低聲嘟囔著,你不是也失憶了嘛? 夙墨冷冷凝眉:清安君這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月老君面上閃過一絲恨意:老夫要去忙了!你們也告辭吧!鏡湖不歡迎你們了!他頗為不自然的甩袖,想趕二人走。 沈折玉上前一步:等等,你真是我師尊的 月老君連連擺手:老夫可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說!折玉,你別再問了!別再為難老夫了! 說到最后,他的口氣已經變成了哀求,神色也甚是慌亂,好像沈折玉再逼問一句,他就只好上吊自盡一般。 想逃?!夙墨卻已雷霆般出手,魔氣襲向月老君。 月老君哎呀驚叫一聲,手中的龍頭權杖慌慌張張一擋,縱身躍入了湖中。 湖面像摔碎的鏡子一般,砰的碎裂了。 沈折玉感覺到四周的一切在消散,夢境就快要結束。 他回頭望向夙墨,卻看見對方目露兇光,牢牢的注視著深不見底的湖底,好像看見了什么令他又驚又怒的場景。 不要、不要走沈折玉在莫名中,聽到他的低語。 沈折玉不解,順著他的目光往湖底看去,卻只看見一潭幽深,漆黑無光。 這時,夢境崩塌了,沈折玉的意識迅速被彈回rou身。他猛一睜眼,正好看見對面的夙墨也緩緩睜眼。 那雙火紅的眸子里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焦慮和震動,下一瞬間,沈折玉便感到自己身子被面前的人牢牢摟在了懷里。 周身被他抱得發疼,沈折玉下意識的掙扎:喂,你發什么瘋 夙墨卻像夢魘了一般,緊緊箍住沈折玉不放。他似乎還未完全從夢境里擺脫,將沈折玉一把壓住,呼吸紊亂的噴在他臉上。 放手沈折玉只吐出二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夙墨的唇幾乎與他的唇重疊了,只差分毫,兩人便會吻上。 而一旦吻上,沈折玉不敢去想象 他總覺得現在夙墨一股想要吃掉自己的架勢,雙目通紅、氣息粗重,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甚至連焦距都有些渙散。 夙墨焦慮難耐的看著他,卻又好像不只是在看著他。 夙墨,沈折玉心跳如雷,輕輕提醒道,賭約還未見分曉。 嗯夙墨喃喃道,似乎帶了一絲難以忍受的痛苦,卻是一把捧了沈折玉的臉,吻輕輕落在他發燙的臉側。 你沈折玉想要呵斥他,卻感到他的吻像春風一般,溫柔又克制著欲望,眷戀的緩緩移到自己的眉間、睫毛和鼻尖。 沈折玉整個人如同魔怔一樣,動彈不得。 從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跟他這般親近過,又這般鄭重其事的待過他。他感覺到夙墨動作里的小心翼翼和萬般依戀,好像自己是他最珍愛的寶貝,生怕弄傷了、弄碎了。 夙墨一個字都沒說,但沈折玉感覺得到了:他情動至深。 他突然想起月老君說的,這人是自己天定的姻緣。 會是真的嗎?就是他嗎? 不知道是怎么樣的心情在沖擊他的心,他突然將賭約拋之腦后,貪戀這一份從未體驗過的情動。 沈折玉自幼未想過情愛之事,他抱有鴻鵠之志,要將琉璃心法發揚到極致。至于姻緣,他一向沒有興趣。后來,他站在正道之巔,更是無暇顧及。 但自從認識夙墨以來,他平靜的心被這個肆無忌憚的男人如風般闖入,再也無法靜若止水了。 他情不自禁的輕輕反手摟住夙墨,寬慰一般:只是夢,別怕 夙墨夢囈般的答道:嗯,你別走 然后他低聲呢喃了一個名字。 沈折玉的瞳孔陡然張大。 如同從萬丈春色中瞬間跌入漆黑的深淵,他的心一下墜落了。 雖然沒有太聽清楚,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那絕對不是自己的名字。那個名字的發音,與折或者玉都沾不上半點關系。 你放手!他聲音發抖。 夙墨瞳孔震了震,終于變得清明起來。 沈折玉一把推開他,冷冷坐起身來,面上霜色重重。 夙墨卻已經恢復了常色:折玉,我 你閉嘴。沈折玉沉聲道,讓開。 他翻身下來,連略顯凌亂的發絲也沒理,便快步離開了廂房,留下一臉若有所思的夙墨。 第十五章 沈折玉獨自在院中巨大的樹下呆呆站了很久,反復平靜心里的情緒。 他也說不清原因,但就是被若有若無的失落和羞恥籠罩著。 原以為夙墨是為自己情動,看來是徹底誤會了。 方才他不知道把自己當成什么人,自己卻還心軟,出言安慰。 真丟人。 沈折玉心情黯淡,這時又偏偏下起雨來。雨越來越大,他雖然不怕淋雨,但卻不喜歡衣衫被弄得一塌糊涂,只得抬步往廊下走去。 他漫無目的的在寺中徘徊,繞過后廚時,聞到一股饞人的香氣。 雖然他現在修為已經恢復至元嬰,不再需要進食,但這迷人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想起,不過是數日之前,自己跟夙墨還被關在秘境里挨餓。 夙墨一想到他,沈折玉心里難免有幾分復雜的情緒。 腳步也不由自主的邁向后廚。 還未進門,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怒吼: 哎,行了行了,你這個死禿驢連個菜也不會炒,給我讓開!我來! 沈折玉推門一看,原來是那暴脾氣的契約尸流風,正推開他膽小的侍主懷遠,搶過鍋鏟,噼噼啪啪的在炒菜。 契約尸談不上修為境界,所以跟活人一樣,需要吃飯睡覺來輔助補充能量和精力,也算是給他們的侍主減輕負擔。 這時,懷遠扭頭看見他,哆哆嗦嗦的道:尊主 流風轉頭瞥了他一眼,繼續翻動著鍋里的菜,大大咧咧的道: 尊主,我跟這兒忙著呢,您先隨便坐會!要不要來嘗嘗我做的飯菜?! 沈折玉猶豫了一陣,微微一笑:好啊。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去面對夙墨。 流風見他私下沒有架子,很是高興,自顧自的話癆起來:尊主早已辟谷,怕是多年沒嘗過美食了?尊主喜歡吃什么?清淡的還是辛辣的?我是巴蜀人士,做的菜怕是有些辣! 沈折玉溫聲道:都行。有勞你了。 好!流風笑容爽朗,那我再多炒兩個菜! 沈折玉望向灶臺,看見一旁已經蒸上了一大鍋米飯,再看流風動作嫻熟,一面抖動菜鍋翻菜一面加入了許多辣椒,整個鍋里炸開一陣強烈的嗆口香氣。 懷遠眼巴巴的望著鍋里的菜,咽了咽口水,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咕聲。 懷遠還未辟谷?沈折玉問。 流風側頭白了懷遠一眼:死禿驢朽木不可雕也,來了鏡空寺除了契約術學得還不錯,修為一直還停在筑基期。喂,死禿驢,你還不快幫忙拿個盤子過來?! 哦哦懷遠連連答著,畏畏縮縮的遞過去一只圓盤。 流風又沒好氣的:都是因為你逃跑,今天被罰抄了一天的經文才放出來,害我大半夜還要來給你做飯吃! 懷遠想辯解卻又不敢,只嘟囔了一句:你就當是為了白朔 沈折玉問:白朔怎么了? 流風答道:懷靜大師剛剛說白朔今天一天沒吃飯,拜托我順便也給做些吃的送去。哎,他真奇怪,他怎么自己不去?! 如此。沈折玉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白日里懷靜嚴厲斥責白朔罰他不許吃飯的情形。 流風手腳麻利,三兩下已經做好了五個菜,一個湯,又揭開燜飯的鍋,一股米飯的清香撲鼻而來。他先將飯菜夾些出來,盛到另外一個碗里,準備帶給白朔,又添了兩碗米飯,遞給沈折玉一碗:尊主,嘗嘗看! 然后他冷冷瞥一眼懷遠,沒好氣的將另外一碗甩到他跟前:賞你的!你逃出去一天一夜,是不是怕得飯都沒敢吃?! 懷遠顫巍巍的接了過去,夾起一口米飯,雖然被罵,臉上神色卻很開心。 等下!流風一把打掉他的筷子,尊主還沒動筷,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有什么資格先吃? 懷遠就又把筷子縮了回去。 沈折玉道:不必拘禮。伸筷夾起一塊辣油滿滿的涼粉,示意二人也動筷。 流風瞥兩眼懷遠,火冒三丈的給自己也盛了碗飯,三人坐在一起吃起飯來。 很好吃。冰涼潤滑的涼粉入口,一股雖然嗆口卻極為迷人的辣味在口腔中蔓延,沈折玉立刻就想流眼淚了,但又真的覺得很好吃! 這股震撼力很強的辣味暫時沖散了他心里的黯淡。 流風被夸贊,開心的咧嘴笑了:尊主喜歡就好!小時候,我娘是巴蜀鎮上最有名的廚子,我自幼跟她學了不少川渝地區的菜譜呢! 沈折玉問:你跟懷遠是怎么認識的? 流風冷冷瞥一眼懷遠:哼!我跟死禿驢是鄰居,一塊兒長大的。打小他就是個膽小鬼,街坊鄰里的孩子都欺負他,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也不敢吭一聲!我就不明白了,巴蜀地區的孩子個個都有骨氣有膽量,怎么就出了他這么個膽小鬼! 懷遠聽了,卻面露微笑,接話道:是,小時候都是流風護著我了。 沈折玉道:那后來你們又是怎么到了靜空寺? 懷遠似乎對這個話題十分有興趣,張口正要回答,流風卻一筷子戳戳他的鼻子: 喂喂!誰要你說的?!吃飯吃飯! 轉頭對沈折玉道:尊主,那些往事,不提也罷,不然這死禿驢又要得意忘形了!你看他現在這幅貪生怕死的樣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每次應對走尸,人家的侍主都帶頭迎戰,對自己的契約尸多加保護,只有他落荒而逃,不肯戰斗,你說丟人不丟人?!真是氣死我了! 懷遠面帶愧色,連連答著:對不起對不起 沈折玉嘆道:罷了,你們經歷這么多次戰斗,還能一起平安活到現在,已是不易。 懷遠聽了,感激的看著他。 寺中雖然僧侶與契約尸不少,但走尸數量眾多,每次戰斗,總會多少有傷亡。加上在外討伐犧牲的,能夠一起走到現在,確實不容易。 一頓飯吃得很香,沈折玉卻一直走神,心緒不寧。他總是想到夙墨,想到方才二人的不歡而散,更想到二人之間那個必須要面對的賭約。 吃過飯,流風和懷遠去給白朔送飯了,沈折玉從后廚出來,雨還一點都沒變小。 他靜默的佇立在屋檐下,有些失神的看著雨點連成線紛紛掉落,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以為你吃醋了。 沈折玉蹙眉:臉皮還真是厚。 夙墨的氣息就在身后,強大又鮮明。沈折玉感到他內息很平穩,顯然通過方才的調息內丹修復了不少,料想他應該至少也恢復至元嬰期的功力了。 他聲音輕快,卻刻意壓下了一絲焦慮:你跑出來這么久,在想什么? 沈折玉平淡道:沒有什么,魔尊既然心有所念,我不打擾比較好。 夙墨微微吐了口氣,似乎是從他硬要拉平淡的口氣中讀到些什么,反倒安心了一般。 我心有所念,你很介意?他調笑著問。 并非如此,沈折玉很冷淡,只是那月老君硬要將你我二人湊在一起,怕是對你心念念的人不太好。 夙墨噗嗤笑了。 沈折玉惱怒的掃他一眼,沒有說話。 夙墨還是笑,突然正色開口道:我確實曾有一個心念念的人。 沈折玉只覺心里一沉:你的私事,不必與我細說。只是 夙墨又接著道:但是,他死了,是因我而死。 沈折玉猛的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