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書迷正在閱讀:與道侶雙雙失憶之后、[綜漫同人]酒廠良心的跳槽之路、[綜漫同人]向爛橘子發起進攻、聽說校草都單身、食”rou“的上千種方式、老火靚湯(偽姑侄)、【np 校園 復仇】貪心成癮、你欠我一個初戀、滿級綠茶重回年少、對偏執權臣恃寵而撩后
桃不知驚訝的眼神中,老道士仿佛被抽走所有的力氣,緩緩地倒在地上,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現身,微微扯開嘴巴,嗜血的笑容下面,顯露著兩只尖銳的獠牙。 過來吧,我們才是同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919:37:41~2021081020:32: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遙歸白5瓶;綠毛龜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心慌 伏鎮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想法,得知桃不知是只混跡在人類社會的僵尸后,一心想將他封印回去,就找到賀寒舟商討。不料賀寒舟雖然態度謙虛,但堅決不同意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伏鎮只能吹著胡子,氣沖沖地離開了。 伏臨作為中間人,兩頭都不討好,臨走前只拍了拍賀寒舟的肩膀,輕聲嘆息道:別太擔心,我爺爺脾氣拗,回去我再勸勸。 賀寒舟知道他為難,點了點頭,便目送他離開家門。 今晚的天色格外的陰沉,月亮剛出來就被烏云擋住了,窗外一片漆黑。 賀寒舟轉身看向墻上的時鐘,發現已經進入晚飯時間,但桃不知還沒有回來,他不由得有些擔憂,于是就撥通了小天才的電話,那頭卻遲遲沒有接通。 鈴聲響了許久,又被嘟聲掛斷,賀寒舟放下手機,心里隱約有些不安,他進房里掃了幾眼,發現柜子上的糖果罐不見了,眼神微微一動,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桃不知沒多少朋友,平時出門無非就是找小燈跟安杏玩,天黑就會主動回家,有時候玩得太晚,賀寒舟就會開車去接他回來。 賀寒舟原以為桃不知今天也是玩太晚了,可是去了安杏家問過才知道,原來今天安杏不用去上學,根本沒有見過桃不知。 從安杏所在的小區出來之后,賀寒舟立馬又打電話給小燈,得到的是同樣的回復,他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 桃不知沒有別的朋友了,小天才手表又打不通,他能去哪里?會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思及至此,賀寒舟心態有些不穩,開車沿著回家的路線一路找下去,連平時去的小公園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電話那頭一開始是無人接聽,接著就直接關機了。 以賀寒舟辦案多年的直覺,越發覺得事有蹊蹺,他宛如一個丟失孩子的家長,在一瞬間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當中。 車子漫無目的地在道路上行駛,途中經過別墅成群的富人區,賀寒舟打了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一個人。 江與槐。 桃不知之前就去過他家,還帶回了小點心,雖然被賀寒舟訓了一頓,但是他對江與槐一直都挺友好,去問問說不定能得到信息, 賀寒舟之前接手江氏案件的時候,曾經把江家的每個住處都調查了一遍,所以清楚江與槐現在居住的地址。 富人區的別墅安保比較嚴格,賀寒舟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了,幸好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順利進入了小區。 江家的洋樓里亮著微弱的燈光,與皎潔的月光交織在一起,在草地上投下朦朧的影子。 賀寒舟按響門鈴,等候半響,門內便傳來了腳步,一個傭人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后有些驚訝。 賀寒舟往里面掃了一眼,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你好,我叫賀寒舟,想找江與槐, 請稍等一下。傭人點頭應承后,沒有把他請進門,而是轉身進入通報。 過了兩分鐘,別墅的大門再次打開,走出來的人是穿著休閑居家服的江陌,他似乎剛洗完澡,頭發上還掛著幾滴水珠,對于賀寒舟的到來有些詫異:有什么事嗎? 賀寒舟抬眼掃向他身后,轉瞬又收回目光,冷靜地問:江與槐呢,我家小桃今天那么晚都沒回家,想來問問,他有沒有來過這里? 江陌眉心一蹙,沒有,我哥出差去了。 賀寒舟的目光在他臉上定格兩秒,接著說:那打擾了。 江陌不再多問,漠不關心地轉身回屋了。 賀寒舟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門后,心里保留著幾分懷疑的態度。 小孩子玩野了,晚回家也正常。 這是普通人會有的想法,但是桃不知不是普通孩子,他身上充滿不安穩的因素,總是隔三差五讓賀寒舟心慌一回。 晚上十點多,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賀寒舟依舊沒發現桃不知的蹤跡,他心緒極度不穩,想點根煙冷靜一下,便用力踩下了剎車。 路上的行人逐漸減少,樹影下的綠道顯得有些寂靜,只有環衛工人還在工作,賀寒舟降下車窗,吐出一口煙霧,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去,卻捕捉到一個重要的線索。 他的視力很好,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清楚環衛工人手里拿著的東西,那是一個糖果罐,是他送給小桃花的獎勵。 除了白玫瑰之外,那是桃不知最喜歡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環衛工人手里? 賀寒舟立馬掐滅煙頭,打開車門,快步走到環衛工人面前,禮貌地詢問糖果罐的由來。 環衛工人看著他一身的警服,起初有些驚慌,以為這罐子是什么重要證物,便結結巴巴地解釋。 這個糖果罐被扔在河堤小道上,里面的糖果散落一地,環衛工人經過時,以為有人隨地亂扔垃圾,撿起來時發現這罐子很好看,就想拿回家裝東西。 賀寒舟心頭一沉,跟環衛工人道歉后,顧不上隨時會被貼罰單的車子,馬不停蹄地趕往河堤上。 河堤小道不是主干道,所以沒有攝像頭,賀寒舟在上面找了一圈,不停呼喚桃不知的名字,可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回音。 昏暗的路燈灑落在路邊,不遠處草地上泛起一點微弱的明黃,賀寒舟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張失效的符紙。 那是一張鎮尸符,賀寒舟在伏臨的熏陶下,對這方面的東西略懂一二,也能辨別出這張符咒不是出自伏臨之手。 思來想去,最大的嫌疑人,只有那個三番五次想收服桃不知的老道士。 賀寒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往老道士家里趕去。 老道士的家在空靈山腳下,平時靠出來算命和做法事為生,在桃不知第一次被捉到時,賀寒舟和伏臨就曾經采訪過老道士家里,所以賀寒舟這次能熟門熟路地找過去。 詢問過后才得知,原來老道士今晚也沒回家,他的家人都不清楚他去哪了?賀寒舟讓他們當場打電話過去,但那頭一直處于無人接通的狀態,這讓他心里越發沒底。 在老道士家里沒找到人,賀寒舟又匆忙開車回到警隊,從車庫出來之后,直奔向交通科,找到值班的同僚要了權限,想通過道路監控找人。 河堤小道上沒有攝像頭,他只能通過各個出口搜索,監控上顯示,晚上六點多的時候,老道士的身影曾出現在河堤入口處,之后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七點左右,監控也拍到了桃不知的身影,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是能感覺到他驚慌的模樣,同樣是進入河堤后就失去了蹤影。 賀寒舟回放了幾遍畫面,目光盯著慌張的身影,心頭猛地收縮一下,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再觀察一遍之后,才發現桃不知是從家里的方向跑過來的。 發生什么事情了,小桃花為什么會那么慌張? 賀寒舟捋清楚思路后,看著監控上的時間,很快抓住了重點。他立刻用手機調出家門口的監控,往回翻到對應的時間段,發現桃不知在家里門站了半響,接著又離開了。 那段時間,正是伏臨爺爺上門的時間,對于他提出的建議,賀寒舟一開始沒有急于反駁,是因為想通過有效的證據,說服伏鎮放下對桃不知的偏見。 估計桃不知聽到什么了,所以才會害怕地逃走,然后碰上了老道士。 賀寒舟忍不住暗罵一句,怨自己考慮不周到,心里的大石頭越滾越重,懸掛在半空中,遲遲未能落下。 折騰了一早上,東方的天空中都出現魚肚白了,賀寒舟還待在監控室里,目光一直盯著屏幕上,觀察每輛經過河堤的車子。 在同時間段的回放當中,賀寒舟的目光突然鎖定了一輛黑色的車子,他觀察半響,覺得這車子有點眼熟,仔細回想,那好像是江與槐平時乘坐的商務車。 賀寒舟眼神一暗,還沒來得及細想,通訊器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他只能暫停監控,心神不寧地接通對內的頻道。 那頭是值班人員匯報道:隊長,有人在江邊發現了浮尸。 浮尸? 賀寒舟眼皮一跳,一種莫名恐慌從心頭蔓延,擊垮了他引以為傲的自持,猶如惡魔的陰影般將他整個人吞噬。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秒,顫抖著手掛掉通訊,再也無暇顧及其他,腳步虛浮地跑出交通科。 在極度低迷的情緒下,賀寒舟沒辦法保持冷靜的狀態,開車去往現場的時候,險些釀成車禍。 有警察提前到達現場,尸體已經被撈起來了,蓋著白布被安放在岸邊,等待法醫前來作出初步判斷。 賀寒舟匆忙下了車,每走一步都踩在自己痛點上,心臟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著,仿佛每一下都能滲出血來。他踉蹌著闖入警戒線,顫抖著掀開白布,那一瞬間,他的呼吸都停滯了,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往下看,直到耳邊響起徐陽疑惑的聲調。 咦?這不是經常在附近晃悠的神棍嗎? 賀寒舟怔然一瞬,心跳才恢復原來的頻率,目光掠過死者的面目,詫異不淺。 死者竟然是老道士?那小桃花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020:32:16~2021081122:08: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叁柒.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眷戀 郊外的某處莊園內,月光照進昏暗的房間里,桃不知的眼皮微微一跳動,隨即睜開了眼睛。屋里沒有開燈,他皺著眉往周圍掃視,只隱約看到一些家具的輪廓。 你醒了?黑暗中傳來沉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涼薄。 桃不知嚇了一跳,驚訝地抬眼,才發現門口杵著一個人,門縫透出的一點光亮,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往前一步,就能將桃不知籠罩在其中。 隨著記憶的回潮,桃不知猛然驚醒,身體本能地往后靠去,形成謹惕的姿勢,嘴唇緊張地抖了一下,眼底染著難以置信的色彩。 他想起來了! 江與槐也是僵尸!而且是一只十分強大的僵尸,他咬了老道士,然后弄暈了自己。 啪地一聲,屋里的燈被打開,桃不知半瞇起眼睛,在刺眼的光芒消退以后,眼底便映入江與槐邪魅的笑臉。 江與槐穿著白襯衫,紐扣往下開兩顆,露著凹陷有度的鎖骨,他似乎感覺到桃不知警惕的情緒,給了他半分鐘的緩和時間,才悠悠然地坐在他旁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態隨性又慵懶:別緊張,我說過,我們是同類。 語畢,他動了動牙槽,微微張開嘴巴,吐露出兩只尖銳的獠牙,宛如童話故事的魔王,張牙舞爪地撕裂桃不知對他固有印象。 這樣的江與槐可怕又陌生,桃不知心生怯意,撐著胳膊又往后靠了一些,差點摔下床底,幸好被江與槐伸手一撈,才及時拖住他的身體。 你緊張什么?江與槐扶穩他后,收起臉上的笑意,眼底一片沉寂,看不出情緒:我又不會吃了你。 桃不知甩開他的手,雙手抱著膝蓋,身體蜷縮在一起,消化了這個事實后,才結結巴巴道:你你咬人了。 江與槐伸出舌尖在獠牙上繞一道,不以為然:那是他找死,不過一個不自量力的老道士而已。 桃不知的目光落到江與槐的獠牙上,心里生出一點怯意,慌忙搖頭,不能這樣,他他說不能不能咬人。 他?是賀警官嗎?江與槐眉心一蹙,話語似有不悅,卻又夾雜著疑惑:他知道你是僵尸,還一直養著你,還真稀奇。 因為他欠了我的棺材本。桃不知脫口而出,才意識到透老底不好,所以急忙捂住嘴巴。 江與槐愕然一瞬,目光移到桃不知的臉上,一寸一寸描摹著他的五官,過了半響,才勾唇一笑:那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么單純。 說著,他又垂下眼,斂去眸底的情緒,自言自語道:賀寒舟?會是他嗎 桃不知沒心思理會他的自吟,他抬眼看向窗外,發現天色已晚,于是著急地下了床,十分自覺地說:天黑了,我該回家了。 回家?江與槐眼皮一挑,目光流轉間,自顧自地替他下定論:那里不是你的家。 桃不知動作一頓,抿著嘴唇,不高興地反駁:總之,我要回去了。 江與槐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名貴的鈦白金手表,目光上面隨著秒針而跳動,思量片刻,才幽幽開口:為什么要回去?留在這里不好嗎? 桃不知抬眼掃過裝潢奢華的房間,絲毫沒有停留的欲望,可是轉眼想到在自己門外聽到的事情,心里卻沒有底了。 有人說要封印他,賀寒舟同意了嗎? 他會把自己封印回去嗎?暗無天日的地底下,會再次成為自己的歸宿嗎? 想到這,桃不知的心頭忽然刺疼了一下,他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的心臟已經不會跳動了,為什么還能感覺到疼痛的滋味。 江與槐見他動容了,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沉緩動聽的嗓音,宛如大提琴的音符一般,帶著蠱惑人心意味:別回去了,留下來吧,我有大把的銀子供你揮霍,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我能讓你變得更強大,不會有道士再敢欺負你。 這句話宛如魔咒一般,不??M繞在桃不知的耳旁,蔓延至全身,敲擊在他沉寂的心臟上。他遲疑半響,忽然想起家里的那株即將綻放的白玫瑰,才回過神來:不,我要回去,我的玫瑰要開花了。 白玫瑰沒人澆水,旋風還餓著肚子,日歷上圈著的日期也快到了,還有賀寒舟他有可能煮了血湯等他回去。 不知什么時候,這些東西已然成了他的眷戀,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來那是他對人間的眷戀。 江與槐的眼色又暗了幾分,耐著性子引誘道,我莊園里也有很多玫瑰,只要你留在這,想要什么都可以。 桃不知認真思考片刻,依舊堅持道:不,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