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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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寒舟沉思了一會兒,瞧了眼地上的桃不知,端著鴿子血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廚房。 十分鐘后,伏臨看著他又端著碗出來了,走進一看,險些笑出了聲:老賀你還真是個人才??! 這哥們竟然把鴿子血煮熟了,變成了一碗血湯。 反正都是血,生的熟的都一樣。賀寒舟說完把碗擱桌子上,去把地上裝死的桃不知抱了起來。 桃不知眼看著躲不過去了,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忽然覺得沒那么可怕了。 賀寒舟快沒耐性了:快喝了。 桃不知這才乖乖端起了碗,咕嚕咕嚕幾下,一碗血湯就下了肚。 感覺怎么樣?伏臨也不知道這玩意有沒有效果,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桃不知感覺體內的陰元慢慢恢復了,把空碗往桌子上一擱,伸出舌頭舔了舔牙齒說:再來一碗。 話音剛落,小燈就抱著那只鴿子的尸體闖了進來,聲淚俱下地說:師父,我的小白死了! 它死得好慘??!師父你趕緊幫他超度一下。 伏臨跟賀寒舟相視了一眼,覺得事情有點魔幻。 關于小白的身死之迷,伏臨跟賀寒舟都沒有頭緒,也懶得去追究,只有桃不知心里有了答案。 到了晚上,小白的后事終于處理完了,傷心過度的小燈早早就回房睡覺了,賀寒舟跟伏臨難得空閑,便聚在客廳里喝酒聊天,說起以前在警局的事情,難免有幾分唏噓。 今晚的天氣轉晴了,月亮撥開云霧露出了一個半弧形,桃不知依舊在墻頭上吸收月光,沒過多久,小鬼就從樹林里出來了。 小鬼一爬上墻頭,就關心地問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怎么樣了? 很很好。桃不知知道鴿子血的事情八成是小鬼做的,感激地瞧著他。 小鬼擺了擺手說:小意思,弄死只鴿子還不簡單。 昨晚他原本想過來找點吃的,發現道堂里的結界沒有了,就悄悄爬上了屋頂,無意間聽到了里面的談話,所以才把鴿子血弄來了。 對了,前天晚上有人擺著招魂陣,想收了我,后來不知道怎么著,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我現在才能來見你。說到這件事情,小鬼還有點心有余悸。 招魂陣?桃不知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猜到就是那個老道士想收了小鬼。 真是個壞道士! 一只鬼和一只僵尸坐在墻頭上看月亮,雙方陰氣都很重,畫面出奇地和諧。 賀寒舟酒喝多了,出來找廁所,目光無意間掠過院子里,正巧瞧見這一幕,心里詫異不淺。 他看到了,小桃花旁邊竟然坐著一只小鬼。 緊隨而來的伏臨也發現了,立刻掐了一個決扔過去,拿出了隨手攜帶的收魂袋,嘴里念動咒語,小鬼慘叫一聲后就被收進了收魂袋里。 放開我!小鬼在收魂袋里憤怒地掙扎著。 伏臨哼了一聲道:上次偷吃已經放過你一次了,怎么還敢來。 桃不知見此連忙從墻頭飛躍下來,要去搶伏臨手里的收魂袋,想把小鬼救出來。 賀寒舟一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制止了他的動作,他瞧著收魂袋里的小鬼,忽然覺得有點眼熟。 他身邊的朋友都沒有孩子,能讓他眼熟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出現在警方系統上的失蹤兒童。 放開!桃不知蹦到伏臨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 伏臨把收魂袋往背后一收,嘖了一聲:鬼跟僵尸竟然能成朋友,還真稀奇。 思索了一會兒的賀寒舟突然開口道:先別動他,他有可能是本地的失蹤兒童。 不會吧?伏臨驚訝道。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賀寒舟立刻讓屬下發了一份當地兒童的失蹤信息過來,他一個個翻下去,沒過多久,果然翻到了這個小鬼的照片。 丁小桂,失蹤時九歲,平陽村人,前年十月在附近一帶失蹤,警方接到案件后,搜尋了一個月無果,案件未結。 賀寒舟看了眼收魂袋里的鬼魂,再對比失蹤前的照片,發現相貌并沒有什么變化,說明警方接案的時候這小孩已經死了。 賀寒舟蹲下了身子,緩和了語氣說:你叫丁小桂是吧? 小鬼搖了搖頭,迷茫地說:我可能摔壞了腦袋,什么不記得了。 伏臨問道:我上次送你去投胎,你為什么又回來了? 小鬼憨憨地說:鬼差說沒人幫我收尸,去投胎的話只能投去畜生道,我又跑回來了。 伏臨嘆了口氣說:你還記得你在哪里遇害嗎? 小鬼說:在山谷那邊。 伏臨看了眼天色說:現在也不好找,天亮了再去看看吧。 第二天,伏臨跟賀寒舟就帶著小鬼去找他的尸體了,桃不知被留在道堂里,由小燈負責看著他。 小燈被這只僵尸整出心理陰影來了,這兩天都刻意躲著他,趁他在后院里蹦跶的時候,自己趕緊溜進廚房做包子。 小燈道行不太行,但廚藝卻很不錯,特別會做各種包子,這也是伏臨當初愿意讓他留下的原因之一。 拿出面粉之后,小燈正想用開水和面團,一個影子就蹦了進來。 小燈眉心一跳,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另一邊,伏臨跟賀寒舟在小鬼帶路下,很快到了一個山溝旁,里面十分陰暗,陽光照射不進來,小鬼從收魂袋里露出了腦袋,指了指下面說。 就在下面。 通往深溝的斜坡比較險要,幸好伏臨帶了工具袋過來,伏臨帶著小鬼在原地守候,賀寒舟在腰上綁著繩子就滑下去了。 老賀,小心點。 又過了一會兒,伏臨感覺到繩子沒了動靜后,又朝下面喊了一聲:老賀,找到了嗎? 片刻后,一陣回音在山溝里回蕩:找到了。 或許是鬼魂環繞在身旁的緣故,小鬼的尸骨并沒有腐爛得厲害,賀寒舟和伏臨不用費什么工夫就把他帶回道堂里了。 小鬼了了一樁心愿,連忙答謝道:多謝兩位好人愿意幫我收尸。 賀寒舟跟他說明了情況:前兩天你失蹤的時候你家里人報過案,只是警方一直沒找到線索,我待會兒會讓人通知你家人,讓他們過來認領你的尸體。 這時候,小燈的慘叫聲從后堂傳出來,賀寒舟和伏臨趕緊過去查看,發現從廚房里蹦出了一個渾身白色的身影。 何方妖孽!伏臨下意識地沖過去給了他一道符咒。 噗的一聲,符紙被吹掉的同時,伏臨被噴了一臉的面粉。 桃不知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臉上的面粉隨之脫落,將一口牙齒都染成了白色。 賀寒舟閉上了眼睛,極力忍住那股想吐血的沖動。 干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 第14章 再見 小桂的尸體找到之后,賀寒舟通知了當初接這個案件的同僚,讓他們帶家屬過來認領。 小桂的家人匆匆忙忙趕來道堂,她的奶奶見到孫子的遺體后閑著哭暈了過去,他的父親也是一臉沉痛,只有帶著孩子的繼母臉色有點怪異。 小桂躲在收魂袋里出不來,聽著外面的哭喊聲有些難受,悄悄把腦袋伸了出去,目光一一劃過眾人的臉上,很快就認出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是他奶奶。 那是他一直記著的奶奶,此時正抱著他的尸體落淚。 小桂不由得有些唏噓,像被感染了一般,也跟著抹了抹眼淚,不過在下一秒,他的目光劃過旁邊那婦人的臉上,猛然一驚,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把他整個人都淹沒在怨氣的深淵里。 在場的人都沒有發現,裝著魂魄的收魂袋輕微地顫動起來,小桂的便宜弟弟最先看到,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便湊過去仔細觀看。 沒想到他把臉湊過去,收魂袋啪地一聲就撞在他額頭上,他嚇了一跳,捂著額頭哇哇大哭起來。 一道沖天的怨氣就此騰起,收魂的收魂袋擲地有聲地炸裂,小桂的鬼魂破壇而出,并且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讓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 鬼魂渾身環繞著黑氣,齜牙咧嘴地對著生前的繼母疾沖過去。 繼母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倒在地,聽到那聲叫喊時嚇得魂飛魄散,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前廳:救命??!有鬼! 是他,他回來了! 遭了!全部給我出去!伏臨頓時察覺不妙,立刻掏出了乾坤八卦鏡。 桃不知正在后堂的墻頭上休息,突然看到一個婦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他恍然想起,這人就是那天晚上請老道士收魂的壞女人,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待婦人路過墻邊的時候,桃不知立馬蹦下去,朝她露出了兩顆獠牙的笑容。 婦人又發出了一聲慘叫,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也太不禁嚇了吧? 桃不知感覺自己無意間闖了禍,趕緊逃離了案發現場。 前廳里,小桂在半空中停住了,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伏臨一邊搖著金剛鈴,一邊規勸道:小鬼,你冷靜點!再這樣下去你會變成怨靈的。 小桂恍若未聞,用力掙脫了他的咒語,轉瞬化作一團黑氣,沖伏臨沖過去。 伏臨躲過了他的襲擊,回頭喊道:老賀,收魂袋扔給我! 賀寒舟抓起法壇上的收魂袋扔過去,伏臨一手接過,將收魂袋口對準了小桂,嘴里念動了收魂的咒語。 小桂凄厲地叫了一聲,再次被收進了收魂袋里,伏臨剛把收魂袋口塞住,就看到從里面滲出了一層黑氣,他立刻往上面貼了一張符咒,接著念起了經。 過了一會兒,賀寒舟清楚地看到收魂袋上的黑氣消失了,才開口問道:這是怎么了? 他剛才差點被怨氣吞噬了。伏臨松了一口氣后,拍了拍收魂袋說:小鬼,你冷靜下來沒有,你剛才是怎么了?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們說。 半響后,收魂袋里有了輕微的動靜,伏臨這才把收魂袋口打開了,小桂把腦袋伸了出來,淚流滿面地說:是她害死了我 伏臨和賀寒舟相視一眼,眼底訝異不淺。 小桂出生在一個農村家庭,原本父母感情和諧,一家人的日子雖然苦了點,倒也挺幸福。 變故發生在小桂七歲那年,他的母親因病去世了,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父親就續弦了,繼母是鄰村的一個寡婦,帶著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嫁過來。 從那開始,小桂的苦日子就開始了,繼母是個尖酸刻薄的人,父親在的時候還能對小桂裝裝樣子,要是父親不在,繼母就對小桂非打即罵,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了弟弟,小桂只能撿弟弟玩剩的。 小桂的奶奶也察覺到了,雖然極力護著自己的親孫子,不過終究是年紀大了,拗不過彪悍的兒媳婦,有些事情不在眼皮底下,也管不著。 小桂就這樣過了兩年苦日子,直到有一天,家里來了客人,是母親娘家的親戚,據說在慈善機構干活,可以幫小桂爭取了一個去市區上學的機會,小桂以為自己能出頭了,那天晚上高興得睡不著,還夢到了慈祥的母親。 不料幾天之后,繼母就誆著他一塊上山采藥,趁他不留神時,一把將他推下了山溝里。 小桂因腦袋磕到巖石上斷了氣,就此失去了生前的記憶,成了這山里的孤魂野鬼。 伏臨聽完后,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小桂這孩子還真可憐。 賀寒舟皺了皺眉,以一個執法者的身份對小桂承諾道:你放心,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兩天后,小桂的尸體被認領回去,家里很快就為他舉行了喪禮,小桂奶奶特意請了伏臨去主持儀式,賀寒舟也跟著去了。 白色的禮堂上掛著一張黑白色照片,上面的小男孩永遠長不大了。小桂的家里人都披麻戴孝的,哭得最傷心的人莫過于他奶奶,兩年來費盡心思盼著孫子能平安歸來,最后還是沒能如愿。 小桂的繼母似乎被前幾天的事情嚇怕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她帶著孩子跪在靈堂,裝模作樣地抹著眼淚,但眼底卻沒有真情實意的情感。 吊唁持續到天黑,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伏臨看時間差不過了,端了碗符水到繼母面前讓她洗洗臉,解釋說這是儀式的一個步驟,可以洗去身上的晦氣。 繼母也沒多想,用符水洗完臉后跑到后院干活了,突然,一陣陰風刮過,她身后突然響起了驚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小媽 繼母驚悚地回頭,赫然發現,原本應該死去的孩子又回來了。 她尖叫了一聲,臉色發白地跌倒在地,嘴唇哆嗦著:不不可能,我明明讓那老道士收了你的魂,你.你怎么還能回來? 小桂往前幾步說:你不僅殺害了我,還想我魂飛魄散嗎? 繼母淚流滿面道:不不是,是你每晚都到我夢里作惡,擾得我不得安寧! 小桂怒了:那是你做賊心虛,你為什么要害我? 繼母的聲音逐漸尖銳:因為你擋了我兒子的路,我嫁你父親算委屈了,那個出人頭地的名額憑什么要給你,因為給我兒子才對! 小桂怒了:那本身是我母親娘家幫我爭取的名額,跟你有什么關系。 繼母面容扭曲道:怎么沒關系了,只要你死了,那名額才能落到我兒子頭上,我兒子將來就會有出息。 小桂步步緊逼道:所以你才設計帶我上山,把我推進山溝里? 繼母被逼到了墻角,凄厲地吼道:對!是你逼我的,我好說歹說你都不肯妥協,是你逼我動手的! 很好。 旁邊的賀寒舟關掉了錄音筆,拿出手銬將女人銬上了,聲音近乎無情:你涉嫌謀殺兒童,現在被逮捕了。 繼母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小桂一步步向他靠近,然后在她額頭點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站在面前的人卻是伏臨道長,她無力地癱倒在地,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剛才逼問繼母的小桂確實是伏臨,他只是給繼母布了一個障眼法,借此來逼問她真相。真正的小桂還留在道堂里,他說要在投胎之前跟自己的好朋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