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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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腦子頓時宕機了。 他短短時間里就為了楚伶犧牲那么多了?說的他都快信了。 不過,看著懷里不停嗚咽的人,他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頭發,想發脾氣又不好發,畢竟他才剛被對方冠于了為對方好的名號,現在對方又是為他傷心又是哭的。 別哭了。他咬了咬牙,不自覺的將手伸向了對方的后脖頸安撫的摸了摸。 md他什么時候為了對方打架了,還省吃的。 江落很想開口嘲諷。 但楚伶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頓住了。 阿落,要是以后再有這樣的事,你就把我給他們吧,反正,反正我也沒什么用,一直只會給你拖后退。楚伶握著江落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他其實沒說錯什么,在他和江落小的時候,對方的確總是保護他跟別人打架,人類多弱小啊,而他們的rou也是在解餓時最好的食物。 江落目光微定,是了,現在在楚伶的印象中他們從未鬧翻,還留著相互扶持的記憶。 雖然魔是無情的,但也不是每個魔能為了恢復傷勢為了解餓,能毫無負擔的吃掉自己的同類,就像曾經的他也是接受不了的,如果不是后來離開了荊棘林,數次陷入饑餓受傷瀕死之中,他也不會去吃魔。 就是現在,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如果有更好的療傷品,他絕對不會選擇吃魔。 心里明白楚伶那么說是一回事,嘴上留不留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多了,我打不過他們,自然會把你送掉,至于食物,這種東西也就人類吃吧,魔對魔是補品你不知道?他面無表情,帶著拒人千里外的冷意,只不過抿緊的唇角顯示出了內心的那絲不安。 楚伶似乎愣了一下,紅紅的眼角映襯出眼中的一絲無措。 系統:宿主,主角好像不吃這套呢,我們求得主角的幫助可能無望了。 楚伶:大概吧。他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手從江落的腰間滑落下來,垂落在衣擺邊,沾染著沙土污漬的手胡亂的擰緊了下擺,楚伶看了江落半響,最后默默的低下頭,道了句,嗯,是我,想多了。 他沉默一會兒,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低聲道:阿落.......江落也討厭我了嗎,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這次江落沒有回答了。 楚伶閉了閉眼,你救過我的命,想殺就殺吧。 自己心里想弄死對方是一回事,對方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江落不知怎么的突然惱火起來,你知道就好!你死不死應該是我決定的,不是你決定! 楚伶默默低著頭,不說話。 江落更煩了,他往旁邊床上一坐,也不知哪來一股悶著生著。 心里說不清什么感覺,亂得很,特別是在聽到對方隨意的說出死字,心里更是難受的抓狂,恨不得將人敲醒。 命,那么重要,怎么能輕易...... 總感覺心里空洞洞的,像無數蔓延的觸角觸碰深淵,令他發麻發慌,在心悸在恐懼著什么。 他能害怕什么?江落不懂,他甚至沒發現自己是在害怕,只是說不上的難受。 楚伶也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在想些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 大概是過了一會兒功夫,江落突然將他拽了過來按在了床沿邊。 感受到自己被迫坐下,楚伶茫然的抬頭看向伏撐住他的肩膀處在上方的人。 江落看了他半響,最后還是泄氣的往旁邊一坐,神情沒什么變化,眉毛也沒動一下,卻能讓人感到其中的無奈。 旁邊的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楚伶看了過去,只見江落把旁邊的罐子勾了過來,從里面掏出了那瓶紅色的粘液。 吃點。東西被塞到了楚伶懷里。 裝著紅色粘液的是一個小玻璃罐,外面有點灰土,楚伶擰了擰,沒擰開,這個蓋子上沒有螺紋環,很滑。 他剛松開蓋子,手里的東西就被奪了過去,下一秒,咔嚓一聲,蓋子開了。 這是果泥。江落道,他不知道哪里弄了個勺子狀的古怪東西撈了些果泥出來。 嘗嘗。他把勺子湊到楚伶嘴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對人類還算補。 楚伶含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香甜襲上舌尖,不是那種膩人的甜,硬要說的話就像帶了點花香的清甜,口感軟糯順滑。 這樣的味道跟血紅的外表可是完全不符了。 要是光吃這東西還填了胃,楚伶大概就滿意了,可吞咽時喉嚨的劇烈刺痛讓他的面色差了些許。 不好吃?見他面色不對,江落擰了擰眉,自己也嘗了一口。 挺正常的啊。 ......脖子痛。楚伶疼的掉了幾滴眼淚。 這幾滴多少沾點真情實感了。 江落僵了一下,嘴硬道:又哭,你是不是男人。 可他這話落下,身邊的人哭的更厲害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把臟兮兮的衣服染出一塊塊濕暈。 淦。 江落看了眼自己的缸,里面還有一些微黃的水,他隨手從床上抓了一件還算干凈的衣服,用力撕下一塊布來浸到水缸里搓了搓。 擰干后就往楚伶臉上糊。 第一次干這樣的事兒,江落的動作很鈍,平時自己的話要么不洗要么隨手掬點水搓搓,哪里還用布一點點擦的。 楚伶臉上很臟,有灰塵有土粒,在眼淚的沖刷下混成一團,頭發還臟兮兮的黏在旁邊,要是一般人肯定是看不下去。 臉上的臟污被一點點擦干凈,露出原本的樣貌。 是一種長期營養不良的蒼白。 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在這番映襯下,脖子上的紫紅色顯得格外清晰。 江落猶豫了一下,給他脖子邊沿也擦了擦,纖細瘦弱的好似能輕易捏碎。 疼。楚伶抿了抿唇,道歉。 江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差點要掏耳朵,道歉? 見江落冷笑的丟掉的布,楚伶不急不緩道,那你就殺了我。 江落:??? 這兩個有關聯嗎? 心里這么想,他就直接說了。 你掐我脖子,要么是不想跟我好了,討厭我,要么是我傷害你了,你報復我,或者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要道歉,不然就是討厭我了,我也打不過你,你干脆處理我好了。 這回路著實讓江落有點亂。 當然是你做讓我討厭的事了,但我還不想殺你。 我沒有!楚伶理也直氣也壯,我們那么久沒見面了我怎么做讓你討厭的事兒了!你就是想找著理由折騰我,也不給我個痛快,小人! 江落:....... 難不成說你未來捅我刀子? 或許是急中生智了,江落終于想起了一件事,他咬牙切齒道:之前說要嫁給我的人是誰?最后不僅沒兌現還進了后宮! 江落不是喜歡說這種矯□□情的人,但這時就是脫口而出了。 楚伶頓了下,很快把這件事從原主的記憶里掏了出來,太模糊了,就是他一個得到記憶的人都想不起來,估計在原主的印象里早沒這事兒了。 腦子一邊想,神情一面變得難過起來:你要怪我嗎,我也不想的,我是被父親送進去的,王要玩,他們敢不給嗎,何況王一見到我就厭惡了我,直接讓我來了這荒蕪的院子,我便是一天的好都沒享受過! 說著,他解開了衣服,露出了骨瘦嶙峋的上半身,但凡我受過王的一點好,我都不敢面對你,更別說來找你了! 手背抹去流到下顎的眼淚,他們都欺負我,就連你也...... 被廢棄的妃子在后院是什么待遇,沒有人不清楚。 江落抿了抿唇,少見的感到了矛盾。 他本來是討厭楚伶的,殺掉對方再正常不過,但看著對方這么可憐兮兮的,又突然有點下不了手。 說不上什么感覺,很古怪。 他甚至想不明白,對方小時候和未來都不是這樣的性格的,總是橫著眼睛看跪著的人或者趴在強者的腳邊做個下臣。 可原來,在他未曾參與這些年里,楚伶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甚至抬不起那高傲的頭顱。 所以,對方后來又是怎么上了雷森的船的。 江落突然有了點微妙的好奇。 當然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見身邊的人默默掉眼淚,他覺得頭疼急了,別哭了。 耳邊還是有細細的嗚咽聲,下一刻,江落傾身上前,一把將人帶到懷里,在楚伶茫然怔愣的目光下,微微低下頭,貼上了對方的脖頸。 炙熱的呼吸撲撒在min\\感的脖子上,楚伶不自覺的抓住了對方的肩膀,溫熱的柔軟緩緩的舔上了他的脖子。 舌頭舔舐過脖子上的淤青,軟熱且麻癢的觸感讓楚伶不禁想往后縮,卻被江落抓著腰扣在了懷里。 他想要縮脖子,而對方好似察覺了他的想法,一把扣住他的后脖,聲音低啞,別動! 楚伶就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把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了對方的面前,或許是空間太靜謐又或許是對方熱火的體溫,感受著濕潤的舌尖在傷口上一寸寸劃過,楚伶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許,傷口出灼熱的疼痛好似也緩解了不少。 沒一會兒后,江落才從對方的脖子處抬起了頭,淡淡道:好了。 說出這話時,他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這下不該哭了吧。 變態。楚伶面無表情。 江落微微睜大了眼睛,頓時有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魔族的唾液對人類可是療傷圣品。 那你也不能隨便舔我脖子。 你不是痛嗎?江落滿腦子問號。幫你治療不好嗎? 就算是治療也要爭取我的意見。楚伶抿了抿唇,抓過旁邊的布蹭了蹭脖子,動作粗魯蹭出一片紅來。 行了!江落看不下去的一把奪過,冷聲道,那么嫌棄就沒有下次。 楚伶低著頭,好半響后,委屈道:你兇我。 江落頓時語塞,突然間就做不出表情了,怎么,怎么說都是他的錯。 .......阿落,我們不能這樣的,就算是療傷也不行,畢竟我是......嫁給過王的。楚伶微微垂下眼簾,手不安的在破舊的衣擺上攪動。 那又怎樣。江落眉頭微挑,神情淡淡,于其說是不屑,倒不如說他根本沒將魔王看在眼里。 一個手下敗將,他當然不會在意太多。 楚伶驟然抬頭看向對方,目光凝視著對方不羈的神色,片刻后,微微偏過臉,咬唇道:也算,也算你半個父妃吧。 江落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 第6章 、魔王的休棄妃子(六) 胡說什么,你跟我可沒有半點關系。江落急了,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那就沒有關系吧。楚伶輕聲道,看起來很是低落。 不是,當不成我夫妃你那么難過?那么想嫁給那個老不死的?江落只覺得額角的青筋好似跳了跳。 好像有些晚了,我先回去吧。楚伶看了眼屋外的天色,說道。 我不趕你走。江落目光微凝,雙手抱胸,撇過頭別扭道,意思就是你想的話,可以留下來。 楚伶故作沒聽出他的意思,起身道,謝謝,不過我還是要回去。他看了眼旁邊裝著蘿卜菜包的籃子,撫了撫江落垂落在胸前的墨色長發。 你要好好的。吃好一點,活好一點。 江落抿著唇,冷著臉不說話。 不過臨走前還是想知道阿落為什么那么做,能感覺到你真的想殺我。 江落還是不說話。 見狀,楚伶也不逼他,只是有些失落的向門口走去,在要跨出去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一道冷淡的聲線,你食言了。 說好嫁給我的,卻嫁給了那個老不死。 江落見對方略顯傷心的神情,最后還是憋了這么個理由出來。 至少,他現在還不想將人弄死,那就先維持著吧。 楚伶腳步微頓,沉默片刻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過幾天帶點吃的給你。話落就離開了屋子,在看到倒地的三個尸體時面色微變有些忐忑的繞了過去,腳步也有點亂。 背朝著他的江落轉過頭來,剛想上前將人帶過去,對方就已經出了院子了。 他掃了眼空蕩蕩的床,目光緩緩定住,眼中的情緒百般閃爍,最終一拳砸到了墻上,冷冽的視線帶著濃厚的不悅。 哼,一廢物而已。 心里的情緒過了后,江落大步走到床邊仰身躺下,他微微閉著眼思考片刻,眉頭逐漸皺緊,剛才楚伶的話他可沒忽略。 吃的?什么吃的,對方哪來的食物。 多個念頭在腦中閃過,一個畫面緩緩浮現。 眉眼艷麗平時對他傲的不行的少年仿若被馴服的寵物,柔順的靠在了一個男人懷里,那個男人,是雷森。 . 剛才還小心翼翼避過尸體的少年,在到了院口,看到那具無皮的血尸時,毫不忌憚的沿著邊緣踩了過去,血rou的碎末黏上了他的鞋底,在一片干裂的黃土上留下一個個血印。 系統:宿主,病毒已經在最東邊的人類村莊蔓延開了,已經有兩個村子的人感染,死亡數量過半。 楚伶:我弄不死魔王的,再等等。 這片后院很亂,到處是打斗,有些是落魄的小妾妃子有些是奴仆或者魔王的兒子。 而在這之中又不知道有多少魔王的眼線。 像來時一樣小心的避開打斗的人群,楚伶在夜晚將近時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還是跟走的時候一樣破敗。 他在房子里翻了翻,確定沒有任何食物后就縮去了角落的稻草里。 草雖然刺了點,相較于那個又臟又硬的床倒是好許多。 這個病毒已經有多久了?楚伶躺在草上仰頭看頂上搖搖欲墜的房梁,閉了閉眼,隨意的問道。 剛產生六天。 六天,兩個村莊,死亡率過半。楚伶低聲道,兩三天就得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