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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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邵云朗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鼻梁,日頭落下了,院里涼,我先抱你回屋? 顧遠箏也不推拒,坦然的伸手勾住邵云朗的脖子,被煜王殿下橫抱回臥房。 他見邵云朗衣服上僅是方才廝混留下的褶皺和痕跡,耳根禁不住一熱,低聲道:回王府換衣服未免耽擱時間,去拿一套我的。 上次那套還沒給你帶回來呢。邵云朗笑道:顧公子好生闊綽,我看我也不用買衣服了,王府還能省下些開支。 他挑了件顏色莊重些的換上。 袖口處還是長了一些,不過也不影響行動,不細看也發覺不了,邵云朗穿戴整齊,自后院小門出去,顧家的仆從已經備了馬,在后巷里候著。 慶安帝于青衿殿宴請那蠻子,引路的宮人在前面提著宮燈,邵云朗盯著那晃動的昏黃影子,忍不住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這青衿殿原本用于宴請臣子,以示帝王賢明,愿意禮賢下士。 如今西南烽火未熄,慶安帝就又開始迫不及待的把老虎當成貓咪了,全然忘了自己以前與虎謀皮時被耍的團團轉的蠢樣。 可笑至極。 進殿時慶安帝還沒來,幾位前些時日到過煜王府的大人給邵云朗見了禮,邵云朗便同他們寒暄了兩句,又聽門口的宮人唱道: 太子殿下到 圍在邵云朗身邊的人便轉而又向邵云霆圍攏過去,邵云朗笑容不變,自顧自的在宮人指引下落了座。 他不過去,反倒是邵云霆緩緩踱步過來,笑的意味深長,五弟,今日這身衣裳倒是挑的不錯,比起你年少時那些花哨的衣服強了不少。 邵云朗拱手笑道:本王又如何能永遠都在少年時?再說花哨衣服確實惹眼,一不小心便會招惹一些蜂子,不長眼似的叮上來,豈不是徒增煩惱? 邵云霆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他這五弟是在諷刺他,臉上虛假的笑容便再也保持不下去,眸中有一瞬間掩不住的兇光。 他似乎因想起了什么事而按捺住了怒意,突然又笑了起來。 五弟還是試著喜歡蜜蜂吧。邵云霆意味深長的說:峰山夏季山腳下多有蜜蜂,采百花釀蜜,日后五弟要常住峰山,可有口福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峰山離蠻族更近,就算是駐軍所也不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去峰山常??? 但邵云霆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轉頭去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蠻人使節到的稍晚些,這所謂的使節坐下后就在偷瞄邵云朗,邵云朗索性盯著他看,不消片刻,便見他手忙腳亂的打翻了桌上酒壺。 慶安帝姍姍來遲本是想擺足架子的,可那被人攙扶著坐到高位上的身影,怎么也撐不起個帝王威儀。 有時候邵云朗都覺得不可思議,慶安帝已經病了那么久,這一口氣就是吊在那里,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但就是不會熄滅。 幾句場面話之后,蠻族來使坐不住了。 他實在是頂不住邵云朗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感覺就如同一只羊被吃飽了的狼盯上了,興許狼當下是不會主動亮爪子,但也肯定不介意多殺一頭羊。 想到這里,使節腿肚子都忍不住抽筋,愈發覺得自家王爺和邵云霆的計劃不是那么靠譜。 他鼓足了勇氣,才舉起酒杯對高位上的大昭皇帝道:陛下,此番小臣來此,除了為陛下獻上些奇珍異寶,還有就是為了傳達我王對和平的渴望。 這話多稀奇啊,邵云朗吃了口小菜,繼續等著聽這蠻子能放出個什么屁。 那使節繼續說:我王愿用遼、云兩州為聘,想向陛下求一位皇室親族,與大昭成就鴛盟之好,從此我部與大昭親如一家,再無紛爭,豈不是一段佳話? 慶安帝瞇著眼睛,等賀端在耳邊又復述了一遍,才聽懂這口音極重的官話。 他那渾濁的眼睛亮了亮。 要知道,邵云朗從蠻人手中奪回沁州也是損兵折將數萬,若是能兵不刃血的用一人,換回兩州疆域,那慶安帝自然是愿意的。 邵云朗放下了玉箸,也覺得有趣,若是他猜的沒錯,這蠻族使節求娶的該是 我王求娶大昭煜王殿下,若能結盟,愿歲歲納貢、世代稱臣!萬望陛下成全! 大殿上一時安靜了。 所有人皆是面色古怪的看著那蠻使,片刻后,才敢悄悄看向坐在皇帝下首的新晉煜王殿下。 說實在的,在此之前,在坐的任何一位老大人,也只有將小輩嫁入王府的想法,卻沒有人敢將嫁這個詞和煜王聯系到一處。 就算他是個澤兌,也是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澤兌,隔著半個青衿殿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與尋常人不同的煞氣,誰能壓制的住這樣的人? 一片凝滯中,邵云霆端起酒盞,正笑著要說什么,便被一陣掌聲打斷了。 邵云朗撫掌笑道:貴部王爺可真是 他似乎覺得太好笑了,斷了一下才又道:長得丑,但想的美啊。 被罵了主子的使節不敢反駁,甚至想點頭贊同。 本宮倒是覺得,這結盟條件頗有誠意啊。邵云霆笑道:五弟難道不愿兵不刃血的收復遼、云兩州嗎?這可是為了天下蒼生啊 那便讓大哥的嫡子嫁過去如何?邵云朗輕笑道:聽聞本王那侄兒是個地坤,相貌端莊,才學出眾,總比本王這動不動要打要殺的性子好。 你這是什么話慶安帝語速極慢的呵斥道:像個叔叔該說的話嗎? 邵云霆亦是面孔扭曲道:荒唐! 父皇息怒,大哥也不必急著生氣,本王也只是說實話罷了。 邵云朗神色淡淡的和邵云霆對視了一瞬,那雙茶色眼瞳讓邵云霆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他因這個眼神而惶恐一瞬,隨即惱怒起來,冷聲道:五弟還想說什么?你如今已經是親王,你若不愿,自然沒人能逼你,但你想一想那兩州子民,難道身為皇族,只想著享受榮華富貴,卻不能為百姓受些委屈嗎? 他這話倒是十足的冠冕堂皇,只是殿內群臣左右對視一眼,人人皆從同僚眼中看出二字:荒唐! 簡直太荒唐了,任誰都能看出,這煜王是個千古難得的帥才,只要他在大昭,便是收復星衍十一州都指日可待,遼、云兩州又算的了什么? 蠻族這不是要個王妃,是想要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 慶安帝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不能和任何人說,比起所謂的千秋之功,他更想要邵云朗再也不要回雍京。 他有時候看著這個兒子,看著他那雙茶色的眼睛,會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 嚴耀在邵云朗身上又活了過來。 但他卻不能像除掉嚴耀一樣賜死邵云朗,邵云朗在民間聲望正高,且實實在在的掌控著西南駐軍。 不能殺,那么就把他送走,再也別回來,興許就是個很好的選擇,他也不必落得個誅殺功臣的污點。 至于其他 他就不信他大昭真的就再無能用之將了? 邵云朗可太知道他這個父親在想什么了,那銀質酒杯被他放回桌案上,不輕不重的一聲響,卻讓大殿上所有人心里一緊。 父皇,大哥舌尖細細品味這兩個本該溫情脈脈的詞,出口卻化作涼薄無比的嘲諷:本王若是去了峰山,那便是蠻族的人,處處該為蠻族思量,日后若是兵戎相向 報??! 他未出口的脅迫被連滾帶爬跑進大殿的小內侍打斷了。 那人跪在大殿上,手捧加急紅標信函,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道:西南秋水關加急,呈與陛下! 賀端忙小步跑著從臺階上下來,將那信函遞到慶安帝手里。 底下的人已經坐不住了,西南加急無非就是蠻族又來進犯,蠻族使節更是一臉懵的連連擺手解釋: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們的王被追的褲子都來不及穿就上馬逃跑,又損失了那么多牛羊,怎么會在這時候反擊? 然而這確實是一封加急戰報。 慶安帝就算是個泥人,也被蠻族的反復橫跳氣出了幾分火氣,當場惱怒的拂袖而去,邵云霆也變了臉色,他萬萬沒想到這封戰報來的這么及時,恰好為邵云朗解了圍。 戰報一出,身為主帥的邵云朗便要即刻返回西南,他起身時,窗外轟然一道驚雷劃破夜色,大雨頃刻而至。 雨來的急,窗扉還沒推上,青衿殿內的紅綢與紗燈被吹的款亂舞動,似舞姬凌亂的發飾和衣袖。 邵云朗與他那兄長擦肩而過時突然低笑道:大哥,你以為這戰報是在為本王解圍嗎? 本王已經不是那個任你拿捏的少年了。 他轉身,走進殿外晦暗的風雨。 小院門剛被敲了一下,便被人打開,饒是主人有過囑咐,小童還是驚了一跳。 門外小巷兩側侍立著兩排披堅執銳的兵士,有人上前敲門后便后撤一步,露出身后端坐于馬上的將軍。 邵云朗著了甲,那冰冷的金屬似乎將他身上的柔軟一一收斂起來,只透出攝人的鋒芒和冷硬,那一瞬間,開門的小童幾乎要認不出這日日來訪的男人。 煜王低頭問他:顧大人可睡下了? 小童忙低聲道:回王爺,我家主人在等你。 邵云朗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自己的親衛,大步向院里走。 他沒走幾步,顧遠箏甚至沒等在臥房里,就在后院的小亭子里等著,身旁的炭盆火光明滅,腿上蓋著白日里他們胡鬧時,用來遮羞的毯子。 阿遠。邵云朗站定在他面前,身上甲胄還在滴水,迅速在小亭的青石地面積了個小水洼,他將聲音壓的極低,幾乎融進亭外的雨聲里,戰報是你偽造的? 顧遠箏點頭,像是偽造了一張字畫般冷靜道:雖是偽造,卻已經先你一步將消息送到了秋水關,等你到了,師父和韋叔應當已經把這戰報變成真的了。 在太子面前說甲胄在身不能下馬的人,卻在顧遠箏面前蹲下了身,有些無奈道:太危險了。 顧遠箏扯過一旁的蓑衣給他披到肩上,系上繩子,邵云朗見他指節都冷的泛著青白,心疼的給他扯了扯腿上的毯子。 現在還不是和太子撕破臉的最佳時機。顧遠箏道:若此時起事,你和端妃娘娘不好脫身,城外便是有人策應也容易出意外,倒不如你先脫身,出了雍京,便天高任鳥飛了。 謝謝。邵云朗吻在他的指尖,先走了,記得想我,每天都要想。 喉結滾了滾,顧遠箏輕聲道:好。 邵云朗起身,頭也不回的疾步向外,在雨里留下個模模糊糊的背影。 待門外如驚雷般的馬蹄聲漸漸遠了,顧遠箏又靜坐了片刻,才吩咐道:備紙筆。 他家老三給的方子,如今是時候賭上一次了,他想站在小五身邊,看著他君臨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糖夠嗎?下章見面接著發~感謝在20210808 21:44:35~20210809 22:0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辣條我愛你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要起床啦!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38.第 38 章 煜王親率三萬騎兵自高克寨出發, 同時命驍騎將軍韋鞠從北遼郡出發牽制蠻人東遼王庭。 狼騎急行軍六百里后,于大漠邊緣發現了蠻族西遼王庭,當即端了蠻族的老巢。 西遼王在王帳里吃著烤rou唱著歌, 以為那煜王的刀再長也砍不到大漠深處, 猝不及防的就被踹了帳篷, 匆忙之中只來得及帶上兩百輕騎殺出重圍,被煜王手下的一個小校追殺了幾百里, 直到跑進了埋著他們老祖宗的孤雁山。 他雖然跑了, 但一路鴨子下蛋一般扔下了十來個小王和王妃, 都被邵云朗一路押回了秋水關。 除掉西遼王庭這般大的功績, 崔寧已經樂的合不上嘴了, 邵云朗趕回秋水關時,他已經擬好了戰報,見邵云朗回來, 便立刻拿上來給邵云朗過目。 邵云朗身上甲胄還沒脫,袖口還染著蠻人的血跡, 捏著那張紙看了兩眼,又轉頭看了看真心在高興的崔寧。 顧蘅說崔寧是純臣, 不摻合黨派之爭,一心只想為大昭做些事,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朝中卻備受排擠, 無奈來了這苦寒之地。 他嘆了口氣,不得不給崔大人潑了盆冷水, 本王這次回京,圣上和太子對本王頗多忌憚,差點送本王去和親, 崔大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