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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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仍不放棄:舅舅! 奶包子:唉~ 邵云朗:??? 顧遠箏低頭喝茶,掩住笑意。 這場偶然的小聚以莊鶴軒終于忍不住尿了褲子而告終,順便尿濕了他舅舅的外袍。 小東西還知道害羞,捂著臉被他爹拎走,還不忘從短短的指頭縫里露出一只大眼睛,另只小手擺了擺,啾啾~揮揮~ 這樣子,天大的火氣也一口奶給你澆滅了。 邵云朗無奈的看了看胸口,轉而看向顧遠箏,雖說童子尿避邪,但我覺得還是該換件衣服再上墨月樓,這附近有成衣店嗎? 顧遠箏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新添置的小院就在這附近,去換身我的衣服? 一旁剛要給邵云朗指路的大娘默默的放下了手。 小院確實很近,也難怪顧遠箏能一人出門,就算如此,邵云朗推著他回去時,仍忍不住提醒道:阿遠,你出門還是該帶個仆從,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帶個人以備不時之需也是好的。 平日里會帶著。顧遠箏給他指了方向,又接著說道:今日要見你,不想多帶人打擾。 順風飄來一股子醋味,邵云朗笑道:莊竟思這沒眼力見兒的,便是被你眼刀子戳一百下也不知道疼,放心,要有下次我一早把他打發走。 風聲颯颯,兩人一同走了一段路,一時安靜無言,心里卻無比踏實滿足,仿佛只要是那個人在身邊,連蟬鳴鳥啼都變得溫柔。 片刻后,顧遠箏輕聲問:殿下在西南可還受過傷?疼不疼? 哪能不受傷呢?邵云朗搖頭,他垂眸盯著顧遠箏散落在肩頭的墨色長發,不過哪一次也沒有看見你受傷時疼,想起來我就疼的喘不上氣。 殿下顧遠箏輕嘆一聲,君心似我心啊,殿下要好好保重自己。 邵云朗應聲:嗯。 顧遠箏的小院是在鬧中取靜,占地并不大,但足夠清幽,院里還挖出個小荷池,此時雪白蓮花正開的好,順著窗子送來陣陣清香。 顧遠箏為他取來了一套素色的衣服,邵云朗隨手扯開腰帶,見他也沒有出去的意思,便似笑非笑的問:顧大人不回避一下嗎? 顧遠箏神色不變,抬眼道:我看看你身上新添的傷。 都成疤了,有什么好看的?邵云朗手上不停,將外袍脫下來搭到屏風上,干脆笑道:還是顧大人想看些別的東西? 顧遠箏道:只看傷。 態度過于堅定了,邵云朗嘆了口氣,問他:你怎么看出來的?我都不覺得疼了,真的。 中衣敞開,露出頸側一點雪白紗布,邵云朗轉身背對著顧遠箏,一手脫掉那層單薄的衣料。 確實不是新傷,卻也看得出受傷時有多兇險,紗布自他肩上斜著繞到腰間,當時那敵人想必是全力將刀劈落下來的,目的明顯是要取他首級。 身后輪椅轆轆響了兩聲,應是顧遠箏靠近了,邵云朗怕他憂心,只道:這傷看著有些長,其實很淺,你 他話音戛然而止,后腰處被顧遠箏冰涼的指尖撫過,隨后那指尖離開,換做輕如落雪似的一個吻。 吻在那刺青上。 邵云朗喉結滑動一下,僵著背脊沒動,片刻后才轉身,蹲在顧遠箏面前。 騙你的,其實挺疼的。他笑著說:可我每次活下來,就覺得離咱們的太平日子又近了一步,這么一想,傷口就不怎么疼了。 顧遠箏低頭看他,眸色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殿下,其實我很生氣。 邵云朗眨眼,安靜的聽著。 你當年不該不告而別。顧遠箏道:你心里在顧慮什么,我都明白,也知曉其中兇險,可世道本就無常,人能把握的,唯有當下二字。 這件事是邵云朗做的不對,他乖順的伏在顧遠箏膝上聽訓,愈想便愈發愧疚,有幾分蔫蔫的說:是我不好 所以殿下知道當下該做什么嗎?顧遠箏問。 邵云朗想了想,低聲道:我與你透個底,我在西南有一批私兵,是西南狼騎中的精銳,必要時這只萬余人的軍隊,能取道隴州劍指雍京,嘶你手摸哪呢顧大人? 顧遠箏俯身道:你說的不對。 邵云朗:??? 顧遠箏低聲道:小五,你當下該哄哄我。 那略微低啞的聲音鉆進耳朵里,癢的邵云朗微微有些戰栗,他怔愣了一下,與顧遠箏笑著對視,我以為你在說正事,顧大人。 兩人鼻息淺淺的糾纏在一處,顧遠箏吻了吻他的鼻尖,唇緩緩的向下。 這便是正事啊,殿下。 次日煜王府宴客,便有人眼尖的發覺,煜王的下唇破了個小口,那痕跡可不是磕碰出來的,風月場上有些經驗的老手都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再看這安排的井井有條的宴席和略帶邊塞風情的歌舞,眾人不動聲色的對了個眼色。 這煜王府,可不像沒女主人的樣子,各家想把女兒送進府的,可要重新掂量一二了。 邵云朗能怎么辦,他懷疑顧遠箏是故意的,雖說他無意迎娶誰家的公子小姐,但顧公子這小心思還是讓他頗為哭笑不得,看到顧遠箏入席,兩人視線一對,他忍不住悄然做了個口型:屬狗的。 正暗送秋波,門口通報的掌事氣沉丹田的通報聲傳了進來: 貴客丞相顧蘅顧大人到 邵云朗: 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拱白菜被抓個正著的錯覺了,邵小野豬云朗趕緊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親自迎了出去。 顧蘅今日穿了件略有些舊了的居家燕服,看著就舒服自在,這誰面子也不給的丞相大人進來對著邵云朗拱拱手,又看了一眼頗為面熟的老管事。 老管事心虛擦汗,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小聲叫了句:老爺 顧蘅轉頭對邵云朗笑道:早聽聞煜王府氣派,便想著過來長長見識,今日一見,嗯,就像自己家一樣。 邵云朗保持微笑,唇角似乎更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是把有對象的小莊忘的死死的啊【捂臉】 舅舅的崽該有八歲了,沒這么小啦,至于顧二,他連個對象都沒有呢! (雖然評論區全軍覆沒了,還是發紅包鼓勵一下吧,么么啾~)感謝在20210807 23:22:41~20210808 21:44: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回殘霜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37.第 37 章 顧蘅的到來像是一個信號, 某些還在家里觀望的墻頭草們察覺到了一絲山雨欲來的味道,也趕緊收拾收拾,從庫房里摸出重禮, 匆匆趕來赴宴。 以至于這場宴會, 更熱鬧的反而是后半場, 人越來越多,掌事的淡定的抬上了預備的桌子。 一場宴席, 賓主盡歡, 月上柳梢時方才散去。 雍京的夜仍是處處華燈似錦, 然而一片歌舞升平之下卻處處潛藏著暗流, 所有人都知道, 今夜過后,朝堂上的格局便大有不同了。 邵云霆在看到煜王府宴客名單時,氣得目眥欲裂。 他早前拿到的名單上, 會去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那些人精不都說沒時間嗎?怎么顧蘅一去便全都望風而動了? 他想迎娶顧遠婳, 顧蘅為什么毫不容情的回絕了?如今看來分明是想讓女兒做煜王妃! 邵云霆陰沉著臉,盯著坐在下首的幾位幕僚道:如今本宮這五弟可謂是如日中天了, 若再想不到個應對之策,只怕來日, 這雍京可就沒有本宮的立足之地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半晌, 有人拱手道:不如彈劾煜王結黨營私?圣上一向寵信殿下,只要殿下遞個話柄給圣上, 圣上自然會有決斷。 又有人道:再加上一條擁兵自重 若是邵云朗在此,恐怕會給他們鼓掌喝彩,事實證明, 太子說你有的罪名,你最好真的有。 邵云霆總覺得這些罪名或許能對付以前那個邵云朗,對付如今的煜王卻是難了,他沉吟片刻,突然擺了擺手示意今日便先到這里。 等人都走了,他又在書房里踱步兩圈,才站定在書案前,抬筆寫了封信,又對下人吩咐道:把這信送去澤谷巷皮貨店,務必親手送到一個叫拉克申的手里,路上機靈點。 下人躬身領命而去。 冊封之后,邵云朗便要離京了,一去西南又不知多久能回來,走之前除了去景華宮,就是去顧遠箏那里。 樹蔭下支了個矮榻,顧遠箏斜倚在軟枕上,執卷看書,邵云朗在小睡,身上搭著條靛藍色的毯子,頭枕在顧遠箏腿上。 他打散了發髻,微蜷長發鋪開,顧遠箏修長的指穿插在他的發絲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按著邵云朗的頭皮。 像在揉弄一只翻了肚皮的貓。 腿上的腦袋動了動,邵云朗閉著眼睛,抬手攬住顧遠箏的腰,含含糊糊的輕聲問:什么時辰了? 剛過了午時。顧遠箏放下書,低頭看他,昨夜做什么去了?白日都睡不醒? 邵云朗哼笑,干什么?盤問我呢? 他翻了個身,抻著懶腰說道:在景華宮,昨夜我母妃咳疾又犯了,咳的睡不著,陪她坐了一會兒。 顧遠箏手一頓,我三弟醫術尚可,過兩日他回雍京,你帶他去給娘娘探個脈,開個方子。 行邵云朗又翻回去,抱著顧遠箏的腰不動了,像是要再睡過去的樣子。 但他躺的這個地方著實不太妙,暖融融的鼻息透過夏日輕薄的衣衫,落在皮膚上。 顧遠箏皺眉,去摸小案上的冰鎮酸梅湯。 他一動,似乎引得邵云朗有些不滿,腦袋又蹭了蹭。 顧遠箏: 他用商量的語氣問:小五,你能不能翻過去睡? 邵云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片刻后察覺到了什么,詫異的揚眉。 他動也不動,只微微抬頭笑道:顧大人,這么熱的天,藏了什么玩意兒在衣服下面?還這么燙? 他伸手去碰,被顧遠箏一把扣住手腕。 平日里冷清端方的顧大人,此時眸中情緒翻涌,玉白的兩頰也染上了些許緋色,看的邵云朗想撲上去親兩口。 邵云朗半支起身,那雙茶色的眼瞳里盈滿淺淺笑意和愈發灼熱的情思,他問:阿遠,不要嗎?你不想我嗎? 他仰視著顧遠箏,于是便能更清楚的看見顧遠箏微微顫抖的眼睫和隱晦的吞咽動作。 顧遠箏啞聲道:回房。 邵云朗卻沒應,他探頭探腦的看了一圈,突然問道:你方才是不是說了沒有傳喚不得進內院? 顧遠箏一愣,是 那還回什么屋啊邵云朗湊過去親了親顧遠箏的下巴,隨手一扯那蓋在他身上的毯子,對顧遠箏笑道:這兒就挺好,顧公子只管賞景便是。 你后三個字還沒出口,邵云朗已經用毯子蒙著腦袋低頭扯開了他的腰帶。 顧遠箏手指一蜷,呼吸驟然急促了幾分,他背脊繃的筆直,難得有幾分局促急迫的叫道:小五! 煜王殿下嘴忙著呢,沒空搭理他。 胡鬧一個下午,兩人出了一身汗,邵云朗本來想抱著顧遠箏去沐浴,王府掌事卻派人給他遞了消息,說宮中設宴,招待蠻族來使,請邵云朗也一并進宮赴宴。 這不是奇了?邵云朗披著外袍,看著掌事遞來的消息,冷笑道:蠻族來使若是從西南來的,本王怎么不知?這人是京城哪條下水道里刨出來的?還敢讓本王作陪,他對著本王能喝下去一杯酒,本王都敬他是條漢子。 顧遠箏聞言也思索道:前些日子煜王府宴客聲勢不小,邵云霆也該坐不住了,你此番入宮小心著些,若遇到難處便想辦法給我遞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