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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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冰涼,這么一激,藥性都退了不少,一路游過來消耗了大量體力,邵云朗爬上岸就癱著不動了。 一雙手伸過來,半拖半抱的將他扶起來,狗天乾不愧是狗天乾,還有力氣扶著邵云朗往干燥的草地上移動,邵云朗啪啪拍了兩下顧遠箏修長的爪子,沒拍開,也就由著他去了。 兩人一身狼狽的仰躺在空地上,邵云朗拂開額前散亂的頭發,對著寥落的群星長出了一口氣。 持劍進來的人是禁軍統領姜沛的次子,姜沛是我三哥的人邵云朗皺眉,這件事,幕后之人是我三哥嗎?唉?你扯我衣服干什么? 顧遠箏自袖中摸出一瓶藥,遞到邵云朗眼前,殿下,你肩上還有傷,又沾了水,還是盡早上藥 你還好意思說?!邵云朗緩緩瞇起眼睛,裝地坤好玩嗎?我把你當朵嬌花,怕生怕你被風吹雨淋了,好家伙,一眨眼,嬌花變鐵樹了。 顧嬌花: 他嘆了口氣,垂眸低聲道:就是擔心殿下會有這樣的反應,才一直沒敢說啊。 他眼睫上滑落一滴水,看著像哭了似的,邵云朗一瞬間心軟,又想起包廂里這人一只手按住自己就咬的那個兇悍勁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他娘的他四處看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東西扔過去,只好揪了幾根草,行,先不說這個事,你剛才咬我干什么?! 顧遠箏也茫然了一瞬,片刻后才目光古怪的看著邵云朗,殿下,你身上有地坤信引的味道,是酒香,但現在 他皺眉細細感應,搖頭道:沒有了。 扯淡。邵云朗翻了個白眼,你好歹編個像樣的說辭,小地坤都是花花草草的味道,哪有酒味的地坤?酒壇子里腌入味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圍,你裝地坤這事回頭再說,先找個地方落腳,一會兒他們順著河道找下來就麻煩了。 踏青的公子小姐們這么多,會做生意的人早就在紫竹林一側建了幾處可供休憩的客棧。 只是那些身嬌rou貴的嬌客一般不會留在這邊過夜,故而夜里生意并不好,邵云朗和顧遠箏踏進大堂時,只有一個小二在哈欠連天的拎著布巾擦桌子,見來了客人,連忙熱情招呼,呦!貴客來了呃,兩位小爺,這是半夜野游去了?這個好雅興??! 夸不出來就別硬編了。邵云朗站在柜臺前,摸出一塊碎銀,兩間上房,一會兒送兩份熱水上去,再找間成衣鋪,買兩身衣服送上來,剩余的錢全當跑腿費了。 小二笑呵呵的作揖,爺,這熱水好說,就是衣服這個時辰怕是沒有鋪子還開著門,您看 他伺候過的貴人多了,生怕眼前這眉目張揚明艷的少年也是個驕縱的主,故而這話說的小心翼翼,心里卻已經苦哈哈的在盤算著還有沒有開門的鋪子 那就明天早上送。邵云朗擺手,熱水快著點。 他回頭看顧遠箏,我先洗個澡,回頭去找你? 顧遠箏皺眉,殿下肩上的傷 嘶邵云朗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還提那個牙印,信不信小爺現在就咬回去啊 兩人磕磕絆絆的走上樓梯,顧遠箏無奈道:讓你咬就是了,別生氣了。 邵云朗:哼。 顧遠箏隨身帶著的藥瓶正是邵云朗在青州送出去的那個,密封性絕佳,沒有進水,倒出來還能用。 這東西輾轉又回到他手上,氣的邵云朗直接笑出聲。 他赤著上身,側對著銅鏡給那個青紫的牙印上藥,天乾易感期時凸出的犬齒還咬破了一點皮rou,沾了水有點發白。 他總算知道那狗天乾為什么沒瞄著脖子咬了,肩膀處還有衣服隔著,直接咬脖子怕是要留兩個小洞。 據說地坤與天乾結契刺破腺體時,會因為信引交換而感到放松和愉悅,契合度越高這感覺就越舒服,相比起來疼痛就很容易被忽視。 但澤兌后頸沒有腺體,被天乾咬和被狗子咬都是一樣的痛。 邵云朗嘆氣。 他和顧遠箏交好,自然是因為性情相投,這點倒是不會因為顧遠箏是天乾還是地坤而有所改變。 只是好好的一個美人,怎么當初就分化成天乾了,這多可惜。 邵云朗拎起中衣披在肩上,相較于外衫,中衣更輕薄,被風吹的已經半干了,但邵云朗總覺得不太干凈,索性把帶子系的松松垮垮,盡可能的讓布料和皮膚保持距離。 他剛擦了一遍頭發,顧遠箏便來敲門了。 沒鎖,進來。 邵云朗放下布巾,轉身坐到桌邊,小口的喝著店家送上來的姜湯,見人在自己對面落了座,才皺著眉說:先不說青州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我三哥謀劃的,就說今天姜二沖進來的這個時機,很有意思啊。 顧遠箏目光落在他肩上,聞言點頭,若今日和殿下出來的當真是個地坤,怎么看都像是殿下要對那個地坤圖謀不軌,畢竟深夜邀約地坤去風月場所,不像是要做好事 咳咳咳邵云朗被姜湯嗆到,抬眸瞪他,你以為我沒聽出來你說我不正經嗎? 顧遠箏笑了笑,接著說:那掐著時間闖進來的姜二公子,原本的打算應該是英雄救美吧。 狗熊吧。邵云朗冷哼,他這么做,既能讓被救的小地坤心生感激信賴,又能讓你和我心生嫌隙,當然,你得真的是個地坤。 我若真是,也不會與殿下離心。顧遠箏眨眼笑道。 邵云朗:哼。 每次五殿下一發出這種短促的氣音,顧遠箏都很想笑,他覺得有點可愛。 他低頭拎起茶壺倒茶,輕咳一聲,或者更進一步,情期的地坤本能的渴望天乾的信引,如果姜二公子英雄救美后能和這個地坤結契,就能通過結契轄制這個地坤,讓他只說能說的話 邵云朗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后仍是疑惑,我從青州回來后,分明沒關注過這事,他們是怎么盯上我的?還特意把那八個人送到我眼皮子底下來,引我上鉤 如果顧遠箏真是個地坤,今夜可就兇險了,他自然不能讓別人碰顧遠箏,但他又沒辦法和顧遠箏結契,那條船上有多少天乾會被信引勾過來? 這些酒囊飯袋平時倒是不足為懼,一旦被地坤信引勾的發狂就麻煩了,那種情況邵云朗下手很難把握分寸,打傷誰都夠御史臺參他一本了。 還突然有點慶幸,幸好這人是個狗天乾。 就是肩膀真他娘的疼。 殿下,如果是郢王,他可會對殿下不利?顧遠箏低聲問。 邵云朗發現顧遠箏提起他三哥時的神態有些奇怪,仔細一琢磨才發覺是因為沒有多少敬意,和提起太學同窗時的語氣差不多,都是淡淡的。 還沒有叫他殿下時來的情真意切。 這微妙的差別對待讓邵云朗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應該不至于,我更傾向于他在警告我,這件事 這件事暫時不能查了。顧遠箏嘆息。 他說的是暫時。 邵云朗自嘲的笑了笑,確實。 他因為身懷異邦血統,是不可能繼承大統的。 這一點從諸位皇子的名字上就能看出端倪,太子邵云霆、旭王邵云霖、郢王邵云霄,皆取云雨之意,連身為地坤的八皇子因為母妃得寵也被賜了霜字。 而邵云朗的名字是和親王世子們一樣的。 他父皇,自他出生,就用這個名字告誡了他:不要爭。 不爭倒也沒什么,那位子坐著也未必真的舒服,但他至少要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邵云朗揉了揉眉心,這些還要從長計議。 殿下累了,早點歇下吧。顧遠箏起身,為他關上了窗,此時再給宮中傳消息怕是來不及了,端妃娘娘那邊? 沒事。邵云朗擺手,我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倒是你,不和家里遞個消息嗎? 常有的事?顧遠箏挑眉,墨色瞳仁掠過幽深的光,他低笑了一聲,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生硬,我一個天乾,家里沒什么好憂心的,無妨,也就是回去跪祠堂。 邵云朗一驚,你爹管的這么嚴? 顧遠箏垂眸,目光又落在他肩上,我爹要是知道我把別人給咬了,還會請家法。 那你別說啊,你不說我不說不對!邵云朗翻白眼,一手點在他肩上,你活該!下次再敢對小爺呲牙,就買個止咬的面罩給你戴上! 邵云朗說的面罩,是沒有結契對象的天乾在易感期情緒躁動嚴重時專門佩戴的一種金屬面具,只罩住下半張臉,用機扣固定住。 民間大多粗制濫造,一根棍子兩端拴上繩子也能對付著用,有地位的天乾都有兩三個侍妾,自然也用不到。 所以一般是有權勢的地坤,買給自己結契的天乾,防止他們易感期出去偷吃,鑰匙放在地坤手里。 邵云朗在黑市的拍賣場里見過一套銀制的面罩,其上用于呼吸的鏤空花紋雕成了孔雀,堪稱巧奪天工,尾羽上還點墜著青綠寶石和金色流蘇,華美又冰冷。 那玩意兒要是帶在顧遠箏臉上 邵云朗: 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干。 多數天乾聽見這話大概都會覺得冒犯,顧遠箏卻只是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仍是懶洋洋的,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邵云朗,低笑道:若鑰匙放在殿下手里,那自然是可以的。 11.第 11 章 你說一個天乾,愿意把鑰匙放在你手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鑰匙???莊竟思趴在欄桿上,伸手去逗弄太學鶴園里圈養的鶴,天氣太熱,他像是要化成一灘水一樣,聽了邵云朗的話,腦子也懶得轉一轉。 嘖。邵云朗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低頭蹬上靴子,天太熱,這地方涼快,我叫顧遠箏也過來坐會兒,天天在屋里種蘑菇呢 ??!莊竟思突然坐直了,雙眼放光,撲過來一把抱住邵云朗的大腿,哥!你說的鑰匙不會是那個鑰匙吧? 他抱著邵云朗的腿擠眉弄眼,讓邵云朗無比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提這茬。 你聽錯了。他拔腿,沒拔動。 ??!哥哥,什么情況,你說給我聽聽嘛,我給你參謀一下!莊竟思眨巴著大眼睛,哼哼唧唧的撒嬌,哪個膽大包天的天乾,還敢和你說這樣的話?他竟敢肖想你,雍京小霸王給他生孩子,你別說還挺刺??!哥! 邵云朗用一記金剛指彈在他腦殼上,面無表情的打斷施法,莊竟思眼淚汪汪的一抬頭,正對上他哥青綠交加的一張臉。 生、孩、子?邵云朗咬著牙根迸出這幾個字,生個屁! 噗莊竟思捂嘴笑,所以,到底是誰???哥 沒有的事。邵云朗坐回石凳上。 唉?哥你不是要去找顧公子嗎?怎么又不去了。 呵呵。邵云朗冷笑,他又不是地坤,哪就那么嬌弱了,熱不死。 心里還要補一句:狗天乾! 莊竟思!女孩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身流云瑞鶴襦裙的小姑娘一路跑過來,急的都來不及擦一把額上的汗,轉過假山看見亭子里的邵云朗,她微微一怔,匆匆福身道:見過五殿下。 邵云朗整好衣擺,輕笑道:韓小姐不必拘束。 嗨呀,這里哪有五殿下啦。莊竟思笑著擺手,沐沐,怎么啦?過來吃西瓜! 你哪里來的西瓜?韓沐眼睛一亮,隨即又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抓著莊竟思的袖子往外拖,啊呀!沈銳和玄級乙班的丁鷺洋打起來了! 莊竟思一邊穿靴子,一邊嚷嚷:他和誰打架關我什么事嘛!他是被打死了你叫我看熱鬧嗎? 他是因為你才和丁鷺洋打起來的!韓沐急道:丁鷺洋說了你的壞話,被他聽到了,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邵云朗是知道沈銳的心思的,聞言挑眉問:丁鷺洋說什么了? 丁鷺洋說莊竟思是個人皆可夫的下賤貨色,一個地坤給那么多天乾送荷包有什么用,到時候能上他的還不是只有一個,送那么多,也不怕被cao死。 這種話他當然不敢在莊竟思面前說,長公主生下莊竟思后身體受損,再也不能有孕,便將這唯一的孩子當做眼珠子疼,周歲就給請了郡王的爵位,就算是丁鷺洋的老爹在外面見了莊竟思,也要行禮叫一聲小郡王。 他只是和自己玩的好的那幾個人嘴賤了兩句,他們這幾個人有個統一之處都沒收到過莊竟思的荷包,也就是說,都長得不怎么樣。 巧的是,他們這里面有個人和沈銳也還算說得上話,他自覺沈銳也是沒收到荷包的人,那么也算半個自己人,就笑嘻嘻的轉述了這番話,結果被沈銳一頓好打,又問了說這話的原主,于是又和丁鷺洋打了起來。 邵云朗和莊竟思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在花園里翻滾,壓倒了一堆花花草草,沈銳的爆發的信引死死壓制住了周圍一圈身為澤兌的雜役,沒人敢上去拉開他們兩個。 莊竟思和韓沐被熏的腿軟,邵云朗皺眉看了一眼,沈銳應該是占了上風。 但丁鷺洋那狗東西實在是缺德,他被沈銳幾個大耳刮子打的頭暈腦脹,一伸手指著圍觀的那幾個同伴,怒罵道:你們幾個!都他娘的看什么呢?給我打他! 那幾個天乾少年面面相覷,一時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