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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的白月光他又裝病在線閱讀 - 分卷(7)

分卷(7)

    顧遠箏微微一愣,心底莫名的冒出一個名字,誰?

    說是叫云五。

    顧遠箏起身,匆匆撫平衣角,邊走邊說:我覺得天色已經不早了,可以算作晚上。

    顧遠婳:?可太陽還沒下山呢?

    作者有話要說:  《心誠》

    9.第 9 章

    顧遠婳說將人安置在他的院子里了,顧遠箏沒想通邵云朗是用什么手段買通的自家小妹,顧遠婳雖然單純,但也沒傻到放不認識的人隨意進后宅的地步。

    推門便看見邵云朗只著中衣,看著他一臉無奈的笑:顧兄,能借件衣服嗎?

    顧遠箏手一頓,將門關上后才問:殿下的外衫呢?

    邵云朗摸摸鼻子,被被你家小妹拿走了

    他看出顧遠婳很喜歡云羅織,恰好端妃那還有一匹,邵云朗很有眼色的賄賂給了顧家小姐,但那古靈精怪的丫頭仍不放心,非要扣下他的外衫,要他踐諾時拿布來換。

    聽完前因后果,顧遠箏皺眉道:胡鬧。

    唉!算了算了,你別訓她,本來我翻墻進來就挺不像個好人的,初見印象都這么差了,你訓她一頓,她要記恨我的。

    五殿下為非作歹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怕別人記恨他。

    顧遠箏想,自然不是因為那只見過一面的丫頭特別,而是因為那丫頭是他的家人吧?

    這樣一想,他唇角不由自主的漫上些笑意,又聽邵云朗說:顧兄!你家風水好養人啊,地坤都生的這般鐘靈毓秀!

    顧遠箏:

    他沒佩香囊,可惜邵云朗身為對信引不太敏感的澤兌,除非他有意釋放信引壓迫威脅邵云朗,否則他還真察覺不了。

    顧遠箏嘆了口氣,我去給殿下拿件外衫。

    他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錦袍,這是新做的衣服,這個年歲的少年,身量恨不得一天一變,各家給府里公子做衣服時總會做的略微大一些。

    顧遠箏本就比邵云朗高出半個腦袋,加上衣服寬松,邵云朗穿上后袖子長了,只能露出一點指尖,他也不介意,甩了甩袖子,給自己系上腰繩,順便簡略的說了說上午泛舟時看到的那八個地坤。

    總之,顧兄你最近行事還是要小心一些,話說相府的家丁仆役怎么這么少?我翻墻進來都沒人管的嗎?

    顧遠箏在里間找東西,聞言回道:我爹才回雍京不久,宅邸是圣上賜下的,原有的仆役里有各個勢力的眼線,都被我爹趕走了,新的還沒來得及找。

    他拿著條系著絲絳的玉佩繞過屏風,管家還在青州清點祖祠里的東西,家里暫時沒有掌管后宅的人,這件事便耽擱了,殿下?

    邵云朗站在房門后的架子旁,面色古怪的指著一桿通體雪銀色的長槍,這是你的嗎?

    顧遠箏頷首:是。

    邵云朗:我能拿下來看看嗎?

    顧遠箏笑了笑,殿下自便就好。

    邵云朗把那長槍從架子上拿下來,入手的分量讓他一驚,差點沒砸自己腳上。

    這這這

    這槍桿不是鍍了金屬,而是實心的,其上雕刻了一只瞠目咆哮的兇獸,看材質還是西南特有的歲金鍛造的,歲金比鐵要輕,但硬度和韌性卻又比鐵要高。

    由于開采和鍛造困難,大昭境內還沒有一支軍隊能全員配備歲金的武器。

    可就算比鐵輕

    邵云朗掂了掂這長槍,估量了一下重量。

    是莊竟思提起來半刻鐘就能累哭的分量。

    顧遠箏裝作沒看到他愈發古怪的臉色,將那和衣服配套的玉飾遞給邵云朗,見他還兩手握著槍發愣,不由得失笑,上前親手給他系在腰帶上。

    殿下怕是關心則亂。他垂眸,纖長濃密的眼睫半遮住眸光,我爹剛還朝,事務繁忙,他本來是無暇去管青州這件販賣人口的案子的,更何況我在青州是以地坤的身份參加的祭祀,而回到雍京后,便一直以澤兌的身份示人,應該足以掩人耳目。

    修長的手指理順玉佩下面的流蘇,顧遠箏輕聲說:不過,多謝殿下了。

    關心則亂。

    邵云朗耳根一熱,將那長槍放回架子上,掩飾的咳了一聲,確實是我心急了。

    但這事確實蹊蹺。顧遠箏沉吟片刻后問道:殿下可還記得是哪艘畫舫?

    入夜,一葉小舟將兩位客人送上了清夢樓的畫舫。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顧遠箏輕笑,名字起的雅致,還只接待持有清夢令的客人,看來殿下應是???。

    不知道是不是邵云朗的錯覺,總覺得顧公子這話語氣頗為微妙,他也沒深思,嘿嘿一笑,回身來扶顧遠箏。

    顧遠箏拉著他的手上了畫舫。

    邵云朗抬手按住顧遠箏被風掀起一角的帷帽,壓低聲音說:先帝時期廢除了官員不能狎妓的律法,一路上我都看見三四個熟人了,你還是遮好臉,上這來被看見了,傳出去會壞了你的名聲。

    顧遠箏扶著帷帽,低頭跟在他身后,難道殿下不覺得我這樣在人群里反而更顯眼了嗎?

    那快走,進包廂說。邵云朗拉著他的袖子,跟著引路的小廝上了二層。

    清夢樓的畫舫是從江南海家造船廠定制的,不僅巨大,且結構巧妙,上下三層,雕梁畫棟,其上更有貌美的伶人歌舞奏樂,從河岸上看過來宛如神仙樓閣浮于水上。

    進了包廂,邵云朗便帶上了他那風流紈绔的面皮,一身月白都壓不住他的張揚輕浮,他唰的一聲展開從顧遠箏那里順來的折扇,對著那侍立的小廝招了招手。

    小廝連忙躬身湊過來。

    明人不說暗話邵云朗眼角眉梢盡是笑意,自錢袋里摸出一張銀票,壓低聲音道:小爺今個請朋友來玩,得玩點新鮮的。

    小廝一看那銀票上的數目,立刻眉開眼笑,爺想玩點什么?您是要惜玉姑娘給您來撫琴?還是要綺煙姑娘來給您唱個曲?我們這還有剛從西域買來的胡姬,那腰身那叫一個銷魂

    他又嘿嘿一笑,當然,您要是在這過夜,我們這也有姑娘能把兩位爺伺候好

    咔噠

    青玉茶盞被那帶著帷帽的少年放在桌上,不大的一聲,卻讓邵云朗莫名的抖了一下。

    還有點心虛是怎么回事?

    他晃了晃扇子,又摸出一張銀票,我們過夜,但爺要兩個地坤。

    小廝笑容一僵,爺你說笑了,我們這兒沒有地坤,讓地坤出來賣,那可是要殺頭的。

    是么邵云朗眨眼,又摸出一張銀票并一個深色的木牌,現在有沒有?

    小廝一見那木牌臉色就變了,快速的說了一句,小的這就去給大爺安排。

    然后他便捧著那木牌,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邵云朗長舒一口氣,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顧遠箏一撩帷帽下的輕紗,挑眉問:那牌子?

    呼邵云朗前傾身體,湊的近了才小聲說:去你家之前,找了鬼市的人幫忙買的。

    所謂鬼市,不過就是黑市,流通一些明面上不讓流通的貨物。

    顧遠箏真心道:殿下好手段。

    算不上手段。邵云朗擺擺手,不過是在織金河上漂的久了,三教九流都認識一點唔?顧兄,你有沒有覺得,這屋里的香還怪好聞的?

    顧遠箏凝神輕嗅,頷首道:甜而不膩,確實是

    他頓了頓,春藥?

    邵云朗:

    這東西現在點起來有什么用?邵云朗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推窗,還沒送人上來,先點了助興的藥?這順序不對吧?

    他推了兩下,窗子毫無動靜。

    顧遠箏一手掀開帷帽,俯身在窗縫上看了一眼,外面抵住了。

    邵云朗臉色一變,快步走到門邊,伸手一推。

    門外細微的鐵鏈摩擦聲傳進來,有人在外面將門鎖上了。

    兩人對視一眼,邵云朗低罵一聲,娘的,他們給我下套!

    顧遠箏拿起桌上的涼茶潑進香爐,濺起一些飛灰,他放下茶壺,一手支著額頭,垂著頭,身體細微的發著抖。

    藥效竟然已經開始發揮效用,顧遠箏半瞇著眼睛,強自壓制著躁動的信引,白檀的冷香卻還是在瞬間盈滿室內,更要命的是,邵云朗還疾步走了過來,低聲問他有沒有事。

    灼熱的呼吸間,那人的聲音都開始飄忽不定,然而顧遠箏卻隱約嗅到了酒香。

    醇烈的,纏綿的糾纏著白檀的冷香,像一觸即燃的煙花,瞬間侵蝕了感官。

    那是和他契合度極高的地坤信引,在平時對天乾而言就是極致的誘惑,更何況他現在被催情藥誘導進入了易感期。

    他抬頭,循著味道,眼底微紅的看向站在他身邊,滿面焦急的邵云朗。

    顧兄?顧遠箏?你還好吧?

    興許是這藥對澤兌影響沒那么大,邵云朗雖然也燥的慌,但神智仍清醒著,見顧遠箏紅著眼睛看過來,他立刻抬手做發誓狀,顧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么禽獸之事

    要是顧遠箏受藥效影響撲過來,他就只好先將人捆起來了。

    可費盡心思這樣坑他們兩個,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剛隱約理出個頭緒,就被一直垂著頭的人捏住了手腕。

    邵云朗愕然,顧兄?

    他看著顧遠箏,微微一愣。

    人還是那個端方溫潤的人,眼神卻和他平時看到的翩翩少年有些許不同,像束縛在籠中的獸,一朝掙脫鎖鏈,那眼神似要磨牙吮血,把看中的獵物連皮帶骨的吞入腹中。

    可惜他抓著的不是柔軟的小羊,而是另一條同樣警覺的小狼崽,邵云朗近乎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手腕一掙,起身便往后退。

    然而敏感期的天乾比他更快,在邵云朗起身的瞬間,顧遠箏指節用力,反手將人按倒在畫舫木制的地板上。

    還不忘拖過一旁的軟枕搶先墊在邵云朗腦后。

    這一下痛倒是不痛,頭拍在軟枕里一陣暈眩,邵云朗隱約聽見樓下不知情的客人破口大罵。

    他娘的!沒開過葷???!動靜能不能小點!床干塌了嗎?!

    嘶邵云朗抽了口涼氣,你顧遠箏!我服了,你是什么絕世威猛地坤啊等等!你干嘛?

    顧遠箏神色茫然又焦躁的俯身,湊近他鼻尖聞了聞,他皺著眉問:殿下,你是地坤嗎?

    他離得近,又長又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就在邵云朗眼前,近在咫尺的美貌逼的邵云朗呼吸一滯,差點就忍不住親上去。

    喉結滑了一下,邵云朗竭力克制。

    什么屁話啊,我是澤兌,再說你這時候找什么地坤啊邵云朗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指尖才碰到杯沿,顧遠箏又湊了過來。

    對方冰涼的鼻尖磨蹭著頸側,邵云朗被蹭的又麻又癢,一手推著顧遠箏的肩,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磨著后槽牙,強自忍耐把人掀翻吻上去的沖動,顧遠箏,你再不起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伏在他頸側的人很輕的笑了一聲,又啞又低沉的聲音自胸腔里迸出,聽的邵云朗背脊一麻。

    殿下顧遠箏聲音很輕,竭力的克制讓這聲音抖的厲害,抱歉了。

    邵云朗:?

    伏在他頸側的人偏了偏頭,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邵云朗先是疼的一抖,隨即想到了什么,他霍然瞪大眼睛,脫口罵道:草顧遠箏你

    過往一幕幕反常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答案,邵云朗猛然回神,抬腿就要踹壓著他的人。

    甜軟小地坤會咬人嗎?不會!

    會咬人的只有狗!天!乾!

    10.第 10 章

    要不是還顧及著在后面盯著的黃雀,邵云朗很可能會當場打死顧遠箏。

    此時兩人掛在畫舫外側,落腳的地方只有半個手掌寬,顧遠箏咬他一口之后似乎清醒了不少,一手勾著船身上凸出的裝飾物,一手護在邵云朗腰側。

    拿開。邵云朗呲牙,像只炸毛的小動物,我能站??!

    殿下顧遠箏無奈,你藥性未消,站不穩的。

    邵云朗瞪他,你倒是讓我頂一下,把藥性消一消???

    顧遠箏: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錯了,等這件事結束,任憑殿下處置。

    這張臉低眉淺笑,溫言認錯的樣子仍具有十分的殺傷力,邵云朗氣哼哼的移開目光,透過窗子縫隙往屋里看。

    他們這邊爭執剛停,那邊就有人劈開了掛在門上的鎖鏈。

    那人手里握著劍,沖進屋里后左右環顧一圈,他這般目的明確,很顯然是知道屋里該有人的。

    發現屋里沒人后,那人臉色終于變了,快步走到窗前猛然推窗。

    窗外,半河月色,水光粼粼,織金河上絲竹靡靡,燈火依舊,似乎那兩個少年從未上過船。

    織金河下游有十里紫竹林,平日里是京中年輕公子小姐們常來游玩的地方,以莊竟思為首的一群小地坤偏愛此處,經常帶著鳥糧點心來投喂這里的小動物,以至于這群傻東西都不怎么怕人。

    邵云朗從河里浮出來的時候,驚動了河岸邊筑巢的鳥兒,它們嘰喳叫了一番又落下,站在枝頭歪著腦袋,黑豆眼好奇的看著爬上岸的兩只兩腳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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